「這可不行,他老人家不能打盹,一定要接收到你拜他的誠意才行,這樣他才會好好保佑你家凡凡。」謝白伸出手指敲了敲付葭月的腦袋,提醒道。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出發吧。」付葭月揉著腦袋,沖著謝白傻笑道。
「嗯,你快回去坐好。」謝白催促道。
付葭月趕緊一個後退回車內坐好,然後沖著車外的謝白大喊道,「我坐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謝白應了一聲後,馬車開始繼續在山道上飛馳了。
這個謝白今天是怎麼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今天的謝白格外的有些討人喜歡呢?
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
付葭月這樣給自己洗腦。
謝白就是一個討人厭的陰魂不散的跟屁蟲,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沒錯,就是這樣!
這麼想著,她們已經來到了安國寺門前,謝白再一次停下了馬車,這一次不像先前那麼急了,反倒是很平穩的停下來了。
平穩的付葭月都有些意外,「我們到了?」
「嗯,下車吧。」謝白掀開車簾,伸出手遞給付葭月。
付葭月扶著他的手,走下了馬車。
眼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宏偉的寺廟,寺廟正門上的牌匾上書「安國寺」三個大字。
看這家寺廟的規模就知道,來求拜的人一定很多,看來,謝白說它很靈驗大概是真的呢。
但是,一靠近這家寺廟,付葭月就感覺稍稍有點不自在。
看來,這家寺廟不止很靈驗,對她這樣即使已經和肉身融為一體,變成完全的人的鬼魂的震懾力也很強大呢。
但是,這種程度的震懾,她還是能夠接受得了的。
因為,除了渾身不自在外,倒也沒有其他的副作用了,謝白辛苦帶她來到這里,而且她也從沒有為自家的凡凡做過什麼事,這麼想想,付葭月還是決定,忍耐住這一點點不適的感覺,跟著謝白進去寺廟里面,好好地為凡凡求個簽。
越往里走,付葭月那種不適的感覺就越發增強了,但還是處于能夠忍受的情況。
只是上個香而已,很快就會出來了,付葭月這樣安慰著自己。
跟在謝白後面,付葭月接過香火,上前點了三炷香,然後虔誠的祈禱著。
但願凡凡平平安安,一生無憂。
一套流程下來,付葭月已經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她一個踉蹌,向旁邊倒了過去,身旁的謝白眼疾手快,接住了倒下來的付葭月的身體,扶住了她。
「沒事吧!」謝白因為擔憂,一張俊臉上滿是焦灼。
付葭月撐著臉揚起了笑容,「沒事的,我是什麼人啊?哪會被這種小小的磨難給打倒?只是這里是寺廟的大殿,佛氣比其他地方都重很多,所以我的反應也稍稍強烈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完全能夠支撐的住的,不用擔心我啦!」
「抱歉,勉強你了。」看著付葭月強撐著的樣子,謝白很不忍心。
平時的她是那麼的天真活潑,又好動,還很愛笑,可是現在,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謝白攬著付葭月的肩膀,攙扶著將她帶出了正殿。
走出正殿門,付葭月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雖然人還在寺內。
她向前一個閃身,離開了謝白的懷抱,然後很自然的轉過頭去,沖著謝白笑笑,「你看,我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不用再擔心我了。」
看她又恢復到了以前那麼活潑的樣子,謝白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了,他終于露出了笑容,「嗯,沒事就好。」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付葭月上前一步靠近謝白,興奮的問。
謝白,千萬要說你沒想好啊!
付葭月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如果他沒決定好的話,那就可以听她的了,就可以到她想要去的地方玩了!
付葭月在心里打著小算盤。
可是,謝白哪會是讓她這麼輕易得逞的人?
謝白將手伸向付葭月,模了模她的頭,溫柔的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恰好想好了一個地方,想帶你去。」
「好吧。」付葭月嘟了嘟嘴,很不情願的說。
話音剛落,平靜的寺廟里忽然涌現出一陣莫名的殺意。
這股殺意付葭月和謝白都感受到了,而且,付葭月還發現,這股殺意是沖著她來的。
謝白一把抓住付葭月的手,靠近她小聲的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吧,這里上香的人太多了,萬一在這里打起來會傷及無辜的,而且,離開這里之後,我們就算打不過,跑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嗯,好。」付葭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謝白的看法。
畢竟那股殺意是沖著她來的,這里不想干的人太多了,雖然不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但她不想牽連到這里的平凡的百姓。
兩個人手牽著手,快步擠進人潮,離開了安國寺廟前殿,向著人煙稀少的後山走去。
一路上,謝白仿佛很有計劃般的,就算他們是逃路,謝白也沒有那種慌不擇路的緊張感,反而好像是早就計劃好要走著一條路一樣的從容。
「謝白,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啊?」付葭月皺了皺眉,問。
謝白稍稍楞了一下,然後淡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小的時候,經常來安國寺的後山玩耍,對這條路熟的不能在熟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付葭月在心里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你是怎麼了,這個時候你和謝白可是在逃命誒,怎麼總想那麼多有的沒的?謝白難道還會把你帶去賣了不成?
兩個人來到山中一片寬廣的林子中間,謝白忽然停下了步子。
「怎麼了?」付葭月驚奇的問。
謝白冷眼看著周圍的樹木,開口說,「不必再跑了,他們已經圍上來了,我們就在這里和那些殺手做一個了結吧。」
付葭月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們現在好像是在一片森林中的某個地方,這里的周圍圍繞著很多的樹木,但唯獨她們站著的地方卻像是刻意為之一般,空出來一個很大的空地,到很是方便打架這種施展拳腳的運動呢。
在這里的確很適合做個了斷,如果是在林子中,可能也會因為樹木太多,空間太小而完全施展不開,也不知對方到底是什麼底細,萬一他們很擅長叢林作戰,那她和謝白是絕對要吃虧的。
這麼想著,付葭月也嚴陣以待起來,和謝白一起盯著周圍的樹林里的動靜,等待著那些追殺者自己跳出來。
忽然,茂密的樹林里吹過一陣風,風並不大,但是卻將付葭月的頭發全部吹拂起來,紛亂的發絲一瞬間擋住了付葭月的視線,下一秒,風停了,飛動的頭發也安分了下來,付葭月再次看清眼前時,她和謝白的周圍已經站了不知道多少個拿著刀,蒙著面的黑衣刺客,每一個刺客都透漏出濃濃的殺意,似要將他們兩個人置之死地一樣。
付葭月看著這人數,稍稍震驚了一下,然後,伸出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身邊的謝白,問,「我的天,這麼多人,謝白,是不是你干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才惹來這麼多仇人啊?」
謝白沒好氣的一個白眼瞪回去,「付葭月,你說話小心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讓我幻想一下也不行啊?幻想一下你這個謝白大帥哥殺人時候的樣子。」付葭月一挑眉,意味不明的笑著。
謝白終于忍不住,抬手照著她的腦袋敲了下去,「付葭月,你給我正經點!還有,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一群刺客的眼中,看得到底是誰?」
听謝白這麼一說,付葭月驚訝的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刺客,嘴里還奇怪的問,「他們看的誰啊?」
但話一出,付葭月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無論她的腦袋轉到哪一邊,那些刺客的視線都是在根據她的腦袋轉動來偏的,她轉多少,他們的視線就偏多少,完全是同步的啊!
這些人的目標,該不會真的是她吧?
「怎麼樣,現在清楚了嗎?」謝白一個白眼翻過去。
付葭月一把扯住謝白的胳膊,很是激動的說,「謝白!你別想丟下我一個人,自己逃跑!我不會讓你跑的!」
听謝白這語氣,怎麼听怎麼像是要把她一個人丟給這一群刺客,自己逃之夭夭的啊!
她付葭月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絕不!
就算打不過,她也非得拉著謝白一起才行!省得他在別處暗暗嘲笑她!
謝白無奈的抓住付葭月的胳膊,「我不是說了嗎?我就算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會跑!」
「可是……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不一樣的好嗎?當時有沒有這麼多拿刀的人在我們面前,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可是生死一瞬間的事!誰知道你會不會臨陣逃月兌?」付葭月還是信不過,她死死的抓住謝白的胳膊。
她才不要就這麼掛掉啊!人生的大好時光她還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千萬種美好事物她還沒有遍嘗過,現在就這麼去了她得多虧啊!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多話了,沒有什麼比直接證明更讓人信服的了。」說完,謝白抽出他一貫帶在身上的折扇,準備迎敵,「付葭月,你準備好了嗎?」
看著謝白一副備戰的樣子,付葭月稍稍有些安心的放了手,「既然這樣,那我就信你一次。」然後,她也抬起頭,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堆人。
她和謝白聯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勝算呢?
之前和謝白交過手,他的功夫不差,應該是有勝算的吧。
付葭月這麼告訴著自己。
然後,兩個人一起,背靠著背,沖向了面前的敵人。
一場激烈的廝殺在所難免,整個林子一陣天昏地暗,血雨腥風過後,終于稍稍平靜了下來。
付葭月半蹲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不斷的喘息著。
這里距寺廟還是太近,她果然還是會受到影響。
但即使這樣,在她的面前已經沒有了敵人。
再回過頭看身後的謝白,他那里的情況也如她一般,所有的敵人都全部被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不過,謝白並沒有她這麼的狼狽,而是很從容的站直身子,俯首看著面前的拿一堆敵人。
然後,他回過頭,看著體力有些不濟的付葭月,連忙扔了折扇趕到她身邊。
「付葭月,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謝白擔憂的說。
「我沒事。」付葭月擺擺手,扶著謝白的肩膀站了起來,然後在謝白面前轉了個圈,讓他看看自己並沒有受傷的痕跡,好安下心來。
「你看,謝白,我的身上並沒有傷口,只是這里距離那個安國寺還是太近了,我還是會受到一點點的影響,那種影響再加上剛剛戰斗過,消耗了我太多體力,所以現在有點體力不濟而已,沒什麼大事的。」
謝白不放心的將付葭月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最終確定她並沒有受一點傷,這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地上躺著的一個黑衣人作勢想要起來,被眼尖的付葭月看到,她正打算一個健步沖過去,阻攔他,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旁邊倒了一下。
謝白趕忙扶住她,「你別亂動,別消耗體力,我來!」
說完,謝白一個翻身沖過去給了那個黑衣人一腳,一下子踢到了他的臉上,將他再次踢到在地,然後上前冷聲喝問道,「說!你是誰派來的!你們有什麼目的!」
那黑衣人見出逃無望,無望的閉上了雙眼,謝白心中一驚,趕忙蹲子去捏那人的下顎,可惜已經晚了,那個人已經服毒自殺了。
付葭月看到這一幕愣了,「這麼不要命的殺手!到底是誰派來的?」
「你和我今天出宮是臨時決定的,絕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才對,難道……有人在你的院內安排了眼線?」謝白猜測道。
「不會吧?那我不是很危險了?」付葭月震驚的說。這麼不要命的殺手,他的主人一定更加冷血難對付,有這樣一個人在暗處隨時監視著她,付葭月想想都後背發麻。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得小心行事了。」謝白皺著眉說道,「不過,付葭月,我再說一遍,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一定會保護你,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