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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胡攪難纏

懷里的人兒緊閉著眼,柔亮的墨發傾灑了滿枕,道不盡的骨媚嬌艷。

褚辰看直了眼,他沒想到若素會出此言,更沒想到在夢境中多次出現的場景,會被她展示的‘如臨大敵’。

終于,他啟齒輕笑︰「你這是作何?我不過是想練功而已,況且,你這般害怕,未免失了情調,這種事要你情我願,雙方歡喜才可大善。」

哪里來的這麼多規矩,她怎麼不知道?

若素睜開眼,羞愧的無地自容,這已經算是‘投懷送抱’,對方卻嫌棄沒有情調︰「那你不可再那般對我!長痛不如短痛,干脆直截了當了更好。」

褚辰又是一怔。

洞房花燭,金榜題名,理應是人生樂事,她怎麼說的好似勉為其難,備受煎熬。

「你還小,並不懂,待以後體會了,便可知其中的樂趣。」褚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毛躁’的心情。

也許,這幾日,他是過分了些。

若素曲臂輕揪著他的衣襟,鼻端是他身上的龍涎香和熟悉的雄性氣息,她嘀咕道︰「難道你就懂了不成?」

褚辰在放松中 然一滯。

須臾才吐詞含 道︰「嗯,夢見過你」

這是什麼意思!

等若素反應過來,小臉已經紅成了柿子︰「你!」

她又想抬腳踢他,這會褚辰有了前車之鑒,長腿壓住了她不安分的腳,叫她動彈不得。

二人這廂‘玩耍’一番,正是芙蓉帳暖時,外頭秋風掃落葉,一陣陣歇斯里地的尖銳叫喊聲從後罩房附近的柴房傳來,隱約中透著怒意和孤涼。

這座宅院是典型的南方建築,與京城的府邸修葺的不同,四方可通,兩條中軸線連接了所有房舍。

甄童的歇斯里地同時也驚動了甄家的幾位長老。

三位長老長途跋涉,這會子剛睡下,還處于認床狀態,皆在考慮要不要服用少量**藥輔助睡眠,聞聲後,再無睡意。

若素起身,欲要穿衣,就被褚辰奪去了中衣︰「外頭秋涼,我命人過去看看便是,你不必過去。」

她身上只著小衣,就算她不去看看甄童發了什麼瘋,也得把中衣穿上,褚辰得寸進尺,越來越沒禮數。

再這樣下去,她也得考慮考慮要不要也練功了,听聞道家以雙修為法,可獲大成。

若素安奈住了這份心意,執意要去柴房查探一番︰「想必幾位長老方才也听見了,換作平常,我可以不出面,可眼下必須得去,師傅了無音訊,我不能丟了他的顏面。人是我關起來的,要是瘋了,還得由我治。」

若素長相嬌態,性子卻剛烈。

褚辰終究還是依了她,待她穿好衣,他就替她盤發,二人牽手步至後罩房時,三位長老正在和東來講理,強調柴房里關押的是甄氏子孫,他們有權一看。

可東來不依啊,他這輩子只認兩張臉,一是褚辰,而是若素。其余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與他無關。

甄家的人當真一個比一個難纏,先是甄童被關押期間,整天不是哭爹就是喊娘,今日-還對東來一個勁的‘獻媚’,為的就是一只肉包子。

東來暗道︰真是一點甄氏族人的自覺性都沒有!

傳說中名門異士的清高呢!

三位長老中,老婦人又被人稱作徐媼,算是長老中級別最高的人物,若素的師叔祖就是她的所生的嫡長子,換言之,被關押的甄童理應叫徐媼一聲祖母。

燈籠被僕從陸續點燃,眾人見褚辰與若素到場,皆低垂著臉,以示恭敬,管家特地交代過,不得直視白姑娘,是以,府上的僕從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但凡褚辰與若素出現,眾人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就行了。

當然了,王璞和墨殤等人不同于僕從,他們是影衛,也相當于褚辰的門生,身份地位要高出一層,可與主子直接匯報。

「小十七,我這庶孫犯了大事,你將他關押也是情有可原,但好歹也是你叔輩,你斷不能將他與藥人混為一談。」七旬徐媼身子硬朗,連拐杖都不用,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若素。

這眼神實在太明顯︰還不快放了我的庶孫!

若素是第十七代傳人,故而才被甄家長老稱之為小十七。

甄童盼星星盼月亮,一向游慣了,才關了這麼一些時辰,身上就開始長毛了,甚是煩躁︰「祖母,您可算是來了,孫兒孫兒已知錯,當真知錯也。您一定要想師佷說說情,孫兒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他捶胸頓足。

若素與褚辰對視,黃昏的光線下,二人並肩而立,是一道極美的景致。

未及褚辰開口解圍,若素道︰「三位長老,時辰這麼晚了,還擾了前輩的清靜,實在是小十七的過錯,師叔他流連煙花柳巷,又犯了幾樁駭人听聞的采花案,此事影響頗大,已經驚動朝廷錦衣衛,小十七也是憂心師叔被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捉了去,割了三千刀凌遲而死。」

「師叔天性異與常人,如若放出,唯恐釀出大禍,到時候別說是小十七了,就怕是褚哥哥有心助我,也顧不上師叔,三位長老已經听說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就在金陵,此番著實是心驚,小十七也是為了師叔的安危,為了甄家的安危才將師叔關押。」

聞此言,三位長老面面相覷,已經無言以駁。

徐媼瞅了瞅柴房上的鐵鏈,便知里頭的是怎樣的光景,庶孫再怎麼卑賤,那也是孫子,可眼下卻發現小十七比甄童要落落大方的多,言行思量也甚是穩妥。

嫡孫不知去向,庶孫是扶不起的阿斗,眼下也只有小十七了可她到底是女子,且身上沒有甄氏的血脈,要不是褚辰以一座山頭為條件,甄氏豈會當真接受了若素這個外人?

所謂拿人手短,得了人家好處,該低頭還是得低頭,這小十七今後可不得了,不久就會成為太傅夫人,正一品的誥命,來頭太大

徐媼默了默,陷入兩難。

若素見三位長老動容,又道︰「師傅是隱士高人,此次外出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小十七謹記師傅教誨,凡事以師門聲譽為首要,師叔犯下如此罪孽,重則當誅,如今小十七將師叔藏于此地,捫心自問,實無顏面對師傅,師叔今後交由三位長老全全負責,要殺要剮,也是長老的事,小十七斷然插不上手,但藥王大賽之前,斷不能解禁了師叔,否則一旦被人查出,甄氏百年清譽便會毀于一旦,現在師叔露出真容,與朝廷通緝的要犯差別甚大,只要小心謹慎,蒙混過去,也不是不可。」

三位長老語塞,兩位白胡子爺爺輩人物,連插嘴說話的余地都沒有,二人又瞅了瞅徐媼。

徐媼嘆了口氣︰「罷了,眼下大賽要緊,小十七言之有理,甄童犯下大錯,關押已是輕罰。」

甄童︰「!!!」嘶叫了這麼久,敢情是白搭了!

一行人漸漸散去,獨留一彎淺月高照。

甄童抬頭,仰望著蒼穹中的寒光,人生啊,當真寂寞如雪。

想他渾身是毒,也算是半個高手,怎麼偏偏落在小妮子手上!

悔啊,實在是太悔了,起初就不該打她的主意。

果然,越好看的東西,越是有毒,古醫書的記載,當真有可取之處。

甄童開始反省人生,終于悟出一個道理︰珍愛生命,遠離小師佷。

褚辰復而又牽著若素折回,若素止步,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脯︰「你回去吧,不必送我了。」

高大俊挺的男子突然輕笑︰「我何時是在送你?我與你一道過去。」

「你你不是已經練過功了麼?」她很想睡個好覺,他卻總愛胡攪難纏,撩的她哭腔求饒才放過。

褚辰不以為意︰「那又如何?走吧,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後日就是藥王大賽,明天你可以準備著手了。」

他牽著她,腳步平穩且緩慢,他步子大,總是刻意等著她,身後是被月光拉下的兩條長長的身影,在回廊里輕蕩,溫柔了寒月——

第二日一早,作為東道主,褚辰在前廳宴請了三位長老一並用早膳,吃的是金陵府內有名的竹筍清湯面,頗有淮揚風味,賣相略顯清淡。

韌勁十足的水面,加了手撕脆骨和一些精細的小菜,上面漂了一層蔥花,看上去很合胃口。

三位長老落座,先是從袖囊中取了細頸圓口的瓷瓶出來,依次擺在碗箸邊,待褚辰虛手一請,示意可以開吃了,三位長老揭開瓷瓶,黃褐色藥粉倒入面湯上,攪成了深色方才食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瞬間掩蓋了湯面的香味,實在是難聞。

褚辰礙于若素的面子,就吩咐下人︰「去廚房取些上好的辣椒醬過來,幾位長老喜辣,午膳要稍作調整。」

三位長老驀然停止了吃面,面露古怪。

若素抿唇一笑,道︰「褚哥哥,你誤會了,長老門雖喜辣,可尋常的辣椒可是無用的,他們吃的是毒藥,辛辣無比,一般人可耐不住。」這是甄家的傳統,師傅也極好這一口。

一旁的僕從皆是嘴角抽搐,自己給自己下藥?

甄氏一族,原先祖輩是苗疆人,最喜吃辣,傳到後代,漸漸就演變到了這種無辣不歡的境地。

吃毒藥實是再正常不過。

徐媼見眾人眼光忽閃,解釋道︰「我等用餐前已服用解藥,褚太傅莫要驚慌。」

褚辰以拳抵唇,假咳了幾聲,不一會就尋了借口,牽著若素出了宅院,生怕嬌生生的未婚妻一不小心誤食了什麼東西,看來等藥王大賽一結束,還是早早送走這幾位‘毒神’才妥當。

至于她那性情同樣古怪的師傅,要是再也回不來那是最好不過。

褚辰帶若素去了一家菜館,好不容易被喂‘養’出這樣玲瓏曼妙的身段,可不能餓瘦了。

二人剛一落座,小二捧著一壺小酒過來︰「兩位客官,有位公子讓小的給您二位送了份薄禮,望笑納。」

褚辰與若素順著小二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在廣廳靠窗戶的桌案旁,坐著個玉冠束發,眉目清幽,氣質卓然,一身錦袍華服,竟有種謫仙之態。

男子也看著這邊,微微頷首,淺笑風聲。

褚辰手中的竹筷瞬間斷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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