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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下套

只望經她這麼處理,床榻上躺著的人能快些好起來,她這里院子小,可裝不下他這尊大佛。

說歸這麼說,她的面上除了認真便再未露出其他任何的表情,手中的動作卻也是輕柔了不少,細細做完了所有要做的事,額頭已經細細密密的蒙上了一層的汗。

她這幾日不怎麼睡好,本就是精力有限,此刻卻是去了三分之二的力氣,站起身時,眼前一黑,差些栽了下去。

四喜眼疾手快,伸手輕扶,見她站穩之後,如風一般的又收回了手,給人以錯覺一般。

四喜拱手道,「得罪。」

她向來算是不拘小節之人,更何況方才四喜是為了她好,她擺擺手,只道,「你在這里守著,我讓紅纓抱來兩床被子。」

四喜應聲,「多謝。」

她出了書房,紅纓迎了上來,識趣的沒有說話,只是攙扶著她,她偏過頭,看向守在一旁的十三道,「這幾日我不出門,你好好守在這里,莫要使別的僕從進去。」

見十三應了,她才隨著紅纓一起往內宅行去。

就算是如此,期間還不忘交代紅纓,一會兒同玉容一起做些養胃的粥和小菜,送到外院的書房里去,最後再去吩咐守門的僕從,這兩日她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見客,莫要放人進來,若有人硬闖,盡管去尋十三。

交代好這一切,她才又回到寢房去了。

……

這幾日,除卻每日外出采買新鮮蔬菜的婆子,蘇宅的門卻是閉的嚴嚴實實的。

除卻前些日子從建州傳來的燕王失蹤,聖上著人找尋,這兩日過去,仍然沒有尋到燕王的消息,派出去的人還在建州同長樂府的交界,其余的副將與兵士卻凱旋歸來。

也許是因著燕王還未尋到的關系,就算是打開城門迎了歸來的將士,江寧城的百姓面上卻無多少喜意,畢竟,他們的燕王還不知是死是活。

自然這些,蘇拂不過是听院子里的僕從婆子隨意說了兩句,具體是什麼情況倒也做不得準。

她將養了兩日,精神頭也比前兩日要好,此時正坐在飯桌前一臉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來人,先前傷重的不省人事的紀韞。

紀韞也是命大,她給他處理過傷勢之後,不過是過了一日,便醒來了。

而且人不僅醒了,還活動自如,完全沒有要臥床養傷的模樣,更是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她知道紀韞的脾氣,若是不想走,趕是趕不走的,因此她听十三報說之後,便沒有遂即趕人,只是任他在外院書房住著,不予理會。

可誰知,今日這人直接闖進內院來了。

不僅如此,還大剌剌的坐在她對面,對著一旁的紅纓道,「給我盛碗粥。」

紅纓整個人都懵了。

但是她沒有發話趕人,紅纓就站在一旁等著她的吩咐。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沒脾氣道,「給他盛一碗過來。」

說罷,那雙燦燦的眸子就這般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紀韞,一邊問道,「紀郎君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身份。」紀韞直接道。

她不置可否的喝了一口粥,倒是十分恣意。

紀韞嘴角輕勾,泛著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同往日有所不同,「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我身無長物,不如以身相許……」

她口中的粥還未完全咽下,被此話一嚇,倒是驚得嗆著了,不停的咳嗽起來。

紀韞搖搖頭,站起身拍拍她的後背,調侃道,「我知道你听此消息頗為激動,但總要顧著些自己,臉紅便臉紅吧,怎能以被嗆作借口?」

听他一說,她嗆的更狠了。

她向來知道他顛倒黑白的能力極強,忍下這口氣不同他爭辯,她伸手飲了一口白水,才將將緩過來。

她已經不想問,你臉皮這麼厚你爹娘知道麼?

因為他爹娘就算知道這會兒也不在人世了。

她定了定神,仿似方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正襟危坐,一臉正色道,「燕王莫要開玩笑,救命之恩,一千兩銀子就夠了。」

紀韞怔了怔,遂即道,「我的命怎能僅值一千兩?」

她听紀韞這麼說,也覺得不能如此輕率,仔細思慮一番,才道,「那就一萬兩。」

紀韞頗為愁苦,「我連一千兩都沒有,怎有一萬兩?還是把我押給你好了。」

她︰「……」

她干咳兩聲,知道同紀韞再繼續這個話題也討不了什麼好處,索性說起了別的,「江寧府內外尋殿下都尋瘋了,殿下不打算現于人前麼?」

紀韞听了,淡淡道,「他們還沒瘋。」

說到這里,正巧紅纓端了一碗粥過來,放在紀韞的面前。

紀韞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道,「你這丫頭的廚藝差了些火候,趕明我給你尋來一個手藝好的廚娘。」

紅纓站在一旁,忍不住瞪了紀韞一眼,她這雙手是握劍的,也是近兩年學的做飯,已經很不錯了。

蘇拂抿唇,「我吃慣了。」

紅纓站在蘇拂身後,眼角眉梢掩藏不住的喜意。

卻見紀韞搖搖頭,一副不滿的表情,「我以後是要經常過來的人,只有一個廚娘怎麼行?」

紅纓悄悄豎起了耳朵,下意識忽略掉了紀韞方才說她是廚娘的話。

蘇拂不禁扶額,一臉生無可戀的面容,「你是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我不過是一介商賈,還是不要深交的好。」

「可我方才說將自己押給你時,你已經默認了。」紀韞平平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一時倒是堵了蘇拂的口。

她方才哪里是默認?明明是被他的無賴脾性給嚇到了。

不等她說話,紀韞又道,「先前你還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怎麼這麼快就給忘了?」

饒是她這幾年心理承受能力強上不少,但見紀韞這樣的,卻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說的定情信物,難不成就是他臨走時留在她這里的玉牌?

可那不是他直接放在了書房桌案上,她才收起來的麼?

她好像一開始就入了套了。

想到這里,她面帶著懊悔,從懷中掏出那一枚玉牌放在了桌子上,冷冷道,「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紀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平日都是貼身攜帶的麼?果然你是歡喜我的。」

她無語。

明明是覺得這玉牌貴重,哪一日若能遇見他,當場便能將玉牌還給他,此時這玉牌成了定情信物,她怎麼看都是燙手山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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