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戶部侍郎溫格便懷著昨日的心事上了朝堂。
朝堂中之事百姓自是無從得知,但江寧府內卻刮起了一陣大風,眾多商鋪被迫關門,一向熱鬧的南城坊市忽而冷清下來,倒讓百姓有些無所適從。
東城一座華麗的宅院之內。
昨日被揍的蘇沅此刻哼哼唧唧的趴在床榻之上,嚷了一聲口渴,有那善解人意的婢女連忙奉上一杯熱茶,輕柔著聲音道,「郎君請喝茶。」
蘇沅半趴著,手肘支起上身,伸手接過那一杯熱茶,方了一口,昨日被揍在嘴角的傷口便隱隱作痛。
想起昨日之事,蘇沅便是煩悶不少,伸手將熱茶放至別處。
婢女還未曾離開,見此狀,便輕輕柔柔的問了一句,「郎君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聲音清脆,語氣溫軟,涂了顏色的紅唇在蘇沅眼前一張一合,晃來晃去。
蘇沅昨日被打斷之後便一直憋著火,此刻面前這相貌算不得傾城,卻分外小家碧玉的婢女在他面前,他忽而覺得身子有些燥熱,一伸手,便將那婢女拉入懷中。
那婢女驚 一聲,便被人擢取了吻。
丁香小舌使人越發迷醉,蘇沅的手很是輕易的剝了婢女的衣裳。
他正處忘情之時,自然注意不到屋外那一絲響動,正是情濃,腦門便挨了一拳。
蘇沅從婢女身上起開,正要出聲,卻見面前之人是他的父親,蘇瑁。
昨日蘇沅養外室被蘇大女乃女乃撞見之後,送到家里時,蘇瑁便將蘇沅給罵了一頓,卻不想今日再來,蘇沅竟然和自己身邊的婢女光天化日之下便要行那齷齪之事。
他們雖不是書香世家,卻也是有規矩的。
因此,蘇瑁方才看到,就忍不住,揍了蘇沅一拳,「逆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辦這事,看我不打死你。」
尾隨其後的蘇大太太一進門,便看到了這種情況。
蘇大太太生怕蘇瑁氣急,連忙擋在了兩人中間,勸了一聲,「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蘇瑁看了蘇大太太一眼,罵道,「都是你慣的。」
蘇大太太也懶得同他爭辯,瞧見蘇沅身旁的婢女,面目冰冷,「珠翠。」
珠翠是蘇大太太身邊的貼身婢女,听了蘇大太太的話,這才從屋外進來。
「去,把這賤人給我拉出去,打上二十個板子,發賣了。」
珠翠听了吩咐,便上前將那婢女給拉出來了。
蘇沅本要求情,可見蘇瑁一臉怒氣,求情的話便落回了肚子里,不敢再多說話。
屋內沒了人,蘇瑁才道,「你趕緊起來收拾收拾,把你媳婦兒給我接回來。」
一提到蘇大女乃女乃,蘇沅方才蔫下的脾氣又起來了,「她愛走就走,我就權當沒她這個媳婦兒,昨日讓我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想著要回來麼?」
蘇沅話音方落,蘇瑁隨手擲了一個茶盅過去,正巧打在蘇沅的胸口,茶水順著衣裳流到了錦被之上,「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逆子?你要是今日不去,我就不再認你這個兒子。」
蘇瑁話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蘇沅被蘇瑁的話嚇到,可往日的習性仍是改不了,這會兒心中正在別扭著,看了蘇大太太一眼,「我就不去,不認我這個兒子,那就不認吧!」
蘇大太太夾在兩人之間,怎麼說都不是,只好將錦被上的茶盅拿了起來,又用隨身攜帶的手帕將蘇沅身上的茶水擦了干淨,這才嘆了一聲,苦口婆心道,「你岳丈是戶部侍郎,你總該知道的。」
蘇沅自然知道,卻也不說話。
戶部侍郎怎麼,他們家財大氣粗,還怕區區一個戶部侍郎不成?
蘇大太太看蘇沅的表情,便知道他沒有想明白,「昨日溫素負氣回了溫府,定然是將昨日之事同你岳丈說了,你岳丈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麼?若非是溫素看中了你,又怎會讓溫素嫁到商賈之家?」
蘇沅想起他是如何娶得溫素為妻的,抿著唇又不說話。
蘇大太太卻知他听了進去,又嘆氣道,「咱們在江寧的茶樓、脂粉、絲綢、客棧這些鋪子今日都關了。」
蘇沅 然抬頭,「怎麼都關了?」
蘇大太太道,「往日,戶部的主事都看在你岳丈的份上,鋪子里的俗務都未曾怎麼上心,別人的鋪子又不怎麼景氣,因此,今年所收的稅銀比往年少了許多,這一徹查,定然能從鋪子里查出不少東西來。」
蘇沅卻不明白了,「少收稅銀是戶部主事的事情,和咱們有何干系,要是少了,也是戶部主事的問題。」
蘇大太太搖搖頭,「若是往日,咱們多交出一筆銀子也就算了,可這次不同,你昨日的事,委屈了溫素,你岳丈定然會為了溫素,針對咱們蘇氏。」
蘇沅不以為然,「他這是公報私仇,皇上又怎會放任不管?」
「收的銀子都會上繳國庫,再加上溫素的姐姐正得聖寵,皇上怎麼也要給他幾分薄面的。」
其中的利害關系蘇大太太已經同蘇沅說了明白,蘇沅就算腦子再不靈光,也明白了怎麼回事,更何況他當初本是要將那青樓女子帶家里的,還是被人勸了兩句,這才養作了外室。
可讓蘇沅登門去道歉,蘇沅卻又做不到。
蘇大太太怎麼會不明白蘇沅心中所想,對于溫素這個兒媳婦,她倒還算滿意的,更何況溫素如今懷著的,是她的孫子,無論如何,她也得讓蘇沅把溫素接回來再說。
「沅兒,你就算不喜歡溫氏,也該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面上,也得將人接回來再說。」蘇大太太苦口婆心的勸了一句。
其實,方才蘇大太太說鋪子被迫關門之時,蘇沅的腦子便有些清明了,這會兒再想起溫素肚子里的孩子,才算勉強同意去接。
蘇大太太見說通了他,這才松了心。
留珠翠在這里打點妥當,便讓人備了馬車,只等蘇沅休整好一切,便坐了馬車去西城溫府那里接溫素回來。
只不過,想象很美好,現實往往會給人重重一擊。
蘇沅將近午時便到了溫府,可足足等了三個時辰,到了酉時末卻仍不被接見。
後來從守門的僕從口中得來消息,說是主家不想見他,讓他請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