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名琴道︰「兩個孕婦見面是冥冥之中神明的指引,公主若不嫌棄,不如咱們結個女圭女圭親?」
櫻晨大喜,鼓掌叫好,卻一陣惡心,跑出去吐。
這時,珍珠進來,把流風寫給驪妃的信交給東城名琴,足足有三十封,厚厚一摞,用紅綢扎起來。
東城名琴心想︰夫君到琉地那麼久了,我沒有接到片言只字,娘娘出宮一個月,他倒寫了這麼些……
隨便從里面抽出一封,拆開了,里面的信箋顯然是特制的,用淡墨幾筆勾勒一朵白雲,下面一條魚,在水里活潑地游動,中間寫著︰風在雲里為雨,魚在水里承歡,你在暢園等我,我在琉地等你……
啪!信被拍在眼前的食案上……
眾人吃的正歡,瞧見東城名琴的臉色大變。
怎麼了?東城郡主?
這種事自然要捂著蓋著,東城名琴極力擠出笑容︰「沒事,是夫君給我的信,寄到了暢園,我看了以後,太激動啦。」
彩虹笑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流風大人,對夫人你真好。」
東城名琴再也不能直視這句話,就陰陽怪氣道︰「是啊!真是難得的有情狼!」
旁人听不出哪里不妥,月兌月兌漁也不說破。
一陣子,櫻晨吐過了,淨面洗手,進來,控訴道︰「魚兒,這懷孕真不是人受的,做男人多好,輕輕松松當爹。」
李輕憐的妾雲朵兒道︰「這也不算什麼,真受不了的還不是這個,就怕一旦有孕在身,丈夫立即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為什麼女人總是這麼悲哀?東城名琴感覺雲朵兒在說她。
櫻晨冷笑道︰「借海棠九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皇帝哥哥會殺了他的!」
東城名琴嘆道︰公主真的好命,有一個處處為您著想的皇兄……
那當然!櫻晨公主比以前更牛氣,因為皇帝雖知道她不是親妹妹,但對她一如既往地疼愛,和從前半點沒差。
玳瑁進來回稟︰娘娘,奴婢去請劉一守大人和趙騰大人了,娘娘賜宴,他們誠惶誠恐,不過不能過來,因為有貴客。
櫻晨罵道︰「他們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娘娘叫他們,他們敢拒絕?還貴客,本公主這就過去,把貴客臉打開花!」
月兌月兌漁拉住︰「好了!也許是他們家族的長輩吧?不如,一起帶來,反正他們是在前面,不到這里來。」
玳瑁道︰「奴婢也是這麼說,可那位貴客說,貴足不踏賤地……
櫻晨擼胳膊挽袖子,大叫︰「嘿!居然敢罵這里是賤地!他自找死,本公主也沒辦法,彩虹,你們家老高今天帶了御中府多少人?」
彩虹道︰到娘娘這里,還帶什麼人?光桿兒來的。
櫻晨想想道︰「我們也是,才帶了五十幾個隨從,曹秉鯤肯定也是光著來的,不如就緊著侯立的一千娘子軍把隔壁包圍起來,屠園!」
玳瑁喊道︰公主慎重阿!那人當真貴重無比,乃是九五至宗(尊)……」
櫻晨照她**一腳,「你這蹄子壞死了!捉弄大家。」
一屋子的女人都激動了,哈哈哈!櫻晨拍手︰皇帝哥哥駕臨啦,我這就給他送烤肉去……
忽又問︰「皇帝哥哥一個人來的?沒帶皇後或宮里的嬪妃?」
「听說是新進宮的毒美人,最近陛下常常把她帶在身邊。」
櫻晨一撇嘴︰壽康宮的焦嬤嬤被皇後無故弄死了,華太後為了體恤焦家,就準許他們選一宗室女進宮,可是焦家大概覺得選一個相貌平平的還不如別折騰了,不知道從哪里打听到,大興府最紅的歌伎毒姬,本來也姓焦,這下子一拍即合,把那個妖精弄進宮了,毒美人,哈哈哈!管她有毒沒毒,我這就給皇帝哥哥送烤肉去……
雲朵兒道︰公主殿下,賤妾雖然身份低微,可不可以也去?此生見一次陛下,足夠回去夸耀一輩子了。
彩虹也央求︰今兒個真是百年不遇的好機會,據說陛下青春美質,還在流風大人之上,遠遠見一次,死也瞑目了!
櫻晨笑道,好吧。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道︰賤妾也去。
櫻晨第一次覺得東城名琴這麼討厭,沒好氣道︰「親家,你馬上要生了耶,你不知道害臊,皇帝哥哥也會覺得尷尬。」
回雪和彩虹都道︰「是啊!名琴郡主,有孕的外命婦覲見皇帝是很失禮的,等生完以後有的是機會。」
「賤妾一定要見!」
她的牛性子犯了,櫻晨公主再也不能維持客氣,「郡主自重!別以為皇帝哥哥從前有愛玩兒孕婦的名聲,你就心懷不軌。就算寵幸過孕婦,從頭到尾,只是我們魚兒一人而已,如今,雖休了她,後宮無數嬪妃都排不上隊,你算老幾?」
這話說的難听之極,東城名琴強忍眼淚,不語。
月兌月兌漁皺眉︰「櫻晨,別說啦!」
看見東城名琴可憐那樣子,櫻晨想想自己也是有孕之人了,就道︰唉!總歸是親家,就給你個面子,見可以,披著大披肩遮住些,遠遠行禮,別讓皇帝哥哥發現你。
是!多謝公主成全。
眾女都端著帶蓋的盤子出去了,一邊走一邊緊張地問自己今天梳的發髻,穿的裙衣,美不美?
東城名琴最後,端起一盤剛送進來的烤魚,給驪妃行禮剛要退出去,忽听她說︰「他夜里從不吃東西的……」
不吃東西,那麼就喝消夏的冰飲……看著滿食案的色彩繽紛的果汁飲品,根本不知道怎麼選。
「他不喜歡酸也不喜歡甜,只拿一壺香蘭涼茶即可。」
東城名琴依言把涼茶放在漆盤里,退出去了……
很快,整個暢園就只剩下月兌月兌漁和月兌嬤嬤還有一蓮大師三個人了。
所有人都跑到隔壁去覲見皇帝了。
月兌月兌漁和一蓮來到齋堂,上香禮佛完畢,一蓮道︰「那時候,流風在這里等著娶你,你留在宮里,如今他走了,你倒來了。」
「他又沒到別的地方,他在琉地等我,父親也在那里。」
一蓮轉動手里的念珠,「流風他終于做出了選擇。」
月兌月兌漁道︰「我也是!」
和尚注意到她手腕上驪珠串已經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