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不知道為什麼老天造就強壯的男人不能生孩子,而要柔弱的女人來完成這麼痛苦的繁衍。
俯,唇貼她的額頭,還是很燙,呼吸也很粗重,仿佛不堪重負,不自覺,唇就滑落她菱角分明的小嘴上,那毫無一絲血色,純白如紙,她憔悴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也許,她醒了,就再也不會讓他親近了,他便趁此機會,盡情地吻了一回……
因坐在床邊,手邊的小圓高幾上有幾本書,挑了一本《胎產書》翻著看。
內室里安靜極了,只有夜風搖晃檐下風鈴的聲音。
後來月兌月兌漁醒了,睜開眼楮,不能翻身,就看著頭頂的藻井。
鳳姐姐,我要噓噓……
這……怎麼弄好?
她忽然听到他的聲音,想發火,又肋骨疼,就虛弱地道︰「為什麼是你,沒有女人麼?」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沒听過這麼難為一個產婦的,可是她喝了很多藥,尿急,等了一會兒,終于憋不住,「床下有一個琉璃夜壺……」
尊低頭彎腰,拿起來︰然後呢?
她氣道︰然後,然後您把臣妾的被子掀開。
他依言掀開,她此時什麼也沒穿……
她羞的發怒,他卻一個勁兒地盯著看,就像再也看不到了。
她用手捂住……
尊道︰「裝腔作勢什麼呀,實話告訴你,朕不但看膩了,都(親)膩了……」
天吶!不要臉的大流氓!
「陛下自重,外面御醫在呢……」
那你尿不尿了?
這……
不能讓尿憋死,「臣妾自己抬不起來……」
「朕托著你,慢慢起……」
她只得把腿彎曲,**在他手托的力量下盡量抬高,他用玉枕墊在她的腰部,把琉璃淺海塞到那下面,她實在是憋的狠了,你把臉轉過去。
他扭過臉,就听見流水聲嘩嘩嘩……
一會兒功夫,琉璃淺海里積滿淡紅色液體,因為喝藥的緣故,還很騷氣,他小心翼翼把那個容器端出來,到底右臂受傷沒好,一斜,灑了幾滴在手。
他咧嘴,天吶,惡心死了!
她羞臊又惱怒,但凡能雇得起侍女的,哪家的公子哥也沒有給老婆親自做這些事情的,宮女醫女嬤嬤們都去哪里了?
他看出來她的想法,朕是嫌你的黃金水惡心,又沒說你惡心……
哼!還不是一回事!
他終于把琉璃淺海放在一個檀香圓木台上,在一旁洗手架上的金盆洗手。
給她撤了玉枕,又端一盆溫熱的水,拿過一條雪白的巾帕,在里面投了,絞的半干,給她把大腿根部的血跡都抹干淨,甚至還有那一處……她羞澀地閉上眼楮,卻更加感受他手的溫柔,洗干淨,覺得特別清爽,他拿過粉盒,里面有粉撲,撲上白玉蘭香粉,換上干淨墊子。
她開始不停地低聲咒罵︰那個是淨面的盆,洗臉的巾帕,怎麼能給我擦?還有一個小一號的盆,那個是專門洗的。粉少撢一點兒,多了難受,大墊子墊最下面,中不溜的墊中間,最窄小的放兩腿之間,真是笨死了……
他笨手笨腳,滿頭大汗,總算一層一層鋪墊好了,怒道︰「你這女人話真多,信不信朕休了你!」
她嘆道︰好呀!
……
這時候一個影子從簾幕後面閃過出來,「陛下,剛剛您和驪妃娘娘的對話奴婢也一五一十記錄下來了,不過,內容驚天地泣鬼神。」
這個幽靈般的人物,把他們嚇了一跳,尊怒道︰「朕讓你記皇帝皇後的語錄,誰讓你記朕和驪妃的了?」
「陛下恕罪,奴婢誤會了,這就銷毀。」
月兌月兌漁道︰「鞠尚宮,別毀,那是陛下金口玉言,你再抄一份,本宮和陛下各執一份,這是休書。」
這……是休書?
是休書!
鞠尚宮瞧著皇帝,等待他的態度,尊點點頭︰你把這夜壺端出去倒了……
一個月子坐的,毫無自衛能力的月兌月兌漁,被霸道的尊擺布(伺候)的又白又胖,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十分年輕,又用了正骨活血膏,好的很快。
同時,大興府已經開始瘋傳皇帝給驪妃的休書。
看了休書,葦原宮門口,排起長隊,要求進宮做宮女,說不定,就邂逅那個寫出那種休書的皇帝。
月兌月兌漁之後搬進暢園,打听到月兌敏是被以惡意散播疫病謠言的罪名,發大理寺受審定案,流放到噬磕島去了。
趙嬤嬤也好像人間蒸發,誰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月兌月兌漁自然猜出了**不離十,她更加痛苦,就像皇後說的那樣,問出了事實的真相,也許會殘忍到根本就無法接受!她索性不問。
這真是耽誤的太久了,因為小產的事,父親的加九錫大典一拖再拖。
月兌月兌漁猜測,是因為康的突然離開,本來父親原計劃,把康迎到琉地,在加九錫大典上,當著各國王和使節的面,宣布擁立康做皇帝。可惜,蕭柒柒偷雞不著蝕把米,不但沒有迎回康,還搭上半個並州和鹽州,之後,她被悄悄送到白陀城去了,照樣準備做魏王妃。
月兌月兌漁徜徉在暢園,賞蓮觀魚,難免會想起一些故人,一些往事。
自從住到這里,回雪每天都帶信給她,來自于琉地,她收了,卻沒有打開看內容。
听見回稟,說東城名琴郡主又來求見。
真是推無可推,她打算開始一種新的生活,怕看到大月復便便的東城名琴。
大家閨秀一般有孕就不出來拋頭露面了,何況是七八個月了,她卻每天都來,不見面誓不罷休。
也是因為有孕,對方選擇晚上,月兌月兌漁讓人把她帶到藕香榭見面。
四面環水,蛙聲此起彼伏,魚兒撲通撲通潛水的聲音,芙蕖花的清香,東城名琴坐在一張瑤琴前面,不自覺伸手撥拉出幾個音律,發出悅耳動听的聲音,這一定是夫君流風的琴,她好想他……
宮女們穿梭著準備精致的茶點。
很久了,月兌月兌漁才和回雪手挽手進來。
「本宮來晚了,剛剛正在沐浴。」
她依舊自稱本宮,是因為不知道為何,上書給皇後娘娘去掉封號一事被嚴厲地駁回了,這不像皇後的作風,但她猜,皇後已經完全淪為皇帝的傀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