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月兌漁轉到一棵最大的桃花樹下,不妨被人抱住了,耳邊響起磁性的聲音︰「這位大小姐,迷路了麼?」
令人沉醉的氣息環繞,她咯咯笑︰陛下,咱們躲哪里?」
「跟朕來。」
走了一陣,二人來到一個八角花亭前,不知誰綁著秋千,秋千架上,一層厚厚的粉紅迎春花瓣。
月兌月兌漁拂了一地,把帕子鋪上,坐上去。
尊在後面抓著兩邊的藤條,簌簌落花漫天起舞,花瓣雨中,一個俯身,一個仰頭,吻在一起……
良久,才分開了。
月兌月兌漁人面桃花相映紅,笑道︰「嬪妾給陛下和朔華姐姐創造機會,沒想到陛下卻又跟來了。」
「是月兌敏要朕跟來的,你知道,朕是個沒什麼主心骨的人,誰叫就跟誰走。」
「誰叫跟誰走,那不是狗嗎?」
「死丫頭,找揍呢麼?」
他高高推起秋千想懲罰她,忽然想起她剛剛吐的可憐,就住了手,低頭問︰「這會子覺得舒服些了?要不要找御醫瞧瞧。」
「不用了,只不過被老鼠惡心到了,剛剛高公公給嬪妾喝了一盞桃花茶,順氣消積,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
「陛下,朔華姐姐找您說什麼事?」
「她還能有什麼事?」
月兌月兌漁沉吟,「陛下,答應她做皇後了?」
「當然沒有。」
「為什麼?陛下不要猶豫,她才色雙全,舉止有度,名動京都,和皇後之位,實在太配!」
「因為朕分不清,愛一個人讓她做皇後,還是恨一個人讓她做皇後。」
「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
「愛恨不重要,比起陰妃和曹昭儀,她這個梟雄,更適合做皇後。」
「嗯,本來想來著,可她偏偏自己在運作,而且用威脅的方式,你知道,朕最討厭被人威脅。」
「哦,她用什麼威脅陛下?」
「你猜……」
猜,猜,嬪妾最討厭猜燈謎了,每次都錯,月兌月兌漁毫無興趣,打個哈欠︰「可不可以不猜。」
「你這就困了?是誰說要喝酒到天亮的?比起慧妃那個梟雄,你就是個懶散的小狗熊!」
月兌月兌漁眼餳骨軟,迷迷 道︰「陛下,嬪妾好困,要到帳篷里去睡覺,不然您和自去紅豆妹妹喝酒,去亂……性,隨你們……」
「算了,朕也乏了,不如咱們一起去睡。」
元承榮捉迷藏把皇帝和驪貴嬪捉丟了,眾人顧不得再玩兒,分頭尋找,最後,在大帳篷里找到他們,白老虎皮褥毯上,兩人蓋一條合歡錦被,相擁而眠。
眾人松口氣,元承榮氣的直跺腳,什麼賞花?只不過換個地方睡覺而已嘛!
她和宮女團子月下奏琴,花前喝酒,唱歌,玩兒一回風雅。
御前值夜的人反正在哪里都是不敢睡覺的,在這仙境一般的南苑里,在帳篷外蹲守,悄悄下象棋,抹牌九。
青色從明黃色的帳篷里透進來,天快亮了,月兌月兌漁睜開眼楮,就看見尊側躺著,胳膊支著頭,看著自己。
「陛下,您沒睡還是剛醒?」
「剛醒……」
「總覺得陛下有什麼心事。」
「沒有。」
「是嗎?騙人!」
她重新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鋪排出一種夢幻。
「真的沒有,只不過想著要上朝,朕有些舍不得你……」
要不要這麼夸張?她嘴角上揚,感覺他的頭發落在了臉上,他的唇落在了眼楮上,瞳仁隔著眼皮在他溫熱的口里被潤濕。
不用睜眼,她的腦中閃現他眉毛如筆直的劍鋒入鬢,深邃的眸子閃耀青輝如天邊最亮的星辰,五官如刀刻般輪廓清晰精致……
「知道麼?陛下,嬪妾的記性很差,尤其不擅長記人的長相,不用看,就記住你臉上的每一個線條,還是最近的事。」
「因為離的太近的緣故麼?」
「是,離得實在太近了,近到迷失自我。」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嬪妾只不過覺得自己肅殺的命格,享受不了陛下給的這般富麗。」
「享受不了也享受過了!不如,再來一次?」
討厭!
帳外,高常世道︰陛下,您要回御景宮沐浴更衣上早朝了。」
他抱她起來,「來吧,大小姐,朕也順便送你回宮梳洗。」
月兌月兌漁申吟︰「唉!渾身酸疼,難受死了。」
尊埋怨道︰「非要在這破地方睡覺,又潮又涼,你怎麼受的了?」
月兌月兌漁想起什麼,問道︰「嬪妾打算徹夜痛飲胭脂酒,狂啃辣子雞的,怎麼會睡在帳篷里?」
「你問朕,朕問誰?早知道只是睡覺,在寢殿里多舒服?」
「這事情鬧的,元承榮一定把嬪妾罵死了,不如陛下先走,嬪妾邀她看日出,把她 弄過去,不然,她下回再也不和嬪妾一起玩兒了,她可是嬪妾的黨羽!」
他笑道︰「忘了儲婉儀了?月兌月兌顏飛的女兒在這宮里怎麼會有黨羽?」
這句話十分殘忍,對于從前在宮外狐朋狗黨遍布的家伙來說,于是月兌月兌漁露出一種被拋棄的神情。
「不是還有朕麼?你唯一的黨羽?」
「肉麻!」
一大早,她就被情話灌醉了。
「嬪妾既然有了第一個黨羽,就更要去壯大隊伍,陛下先走好了。」
「好吧,看完日出,在蓮漁宮等朕,朕來接你去壽康宮。」
嗯。
走之前,她又被他抱的透不過氣,長長的相擁……
最後,在太監的催促下,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在一大群御前太監的簇擁下走了。
月兌月兌漁鑽到元承榮的帳篷里,掀開毯子,「別睡了!起來看日出!」
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元承榮和團子相擁而眠,和宮女要好也不出奇,但這個團子長的實在太像男子了,除了沒有喉結。
她想說說元承榮,又終究沒有說出口,這個人姓元,永遠不會是她的黨羽,自己不能亂說話。
不過,她不在乎,因為在這葦原宮里,她有唯一的黨羽,一個可以無話不說的情人,一個相濡以沫的愛人。
她高興地要飛上天了,把不敢跟某人當面說的話大叫出來︰「魚兒要和您永不分離!」
元承榮被她聒噪醒了,坐起來,睡眼惺忪,打個哈欠︰「貴嬪娘娘您瘋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