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月兌月兌漁被推醒。
「喂,喂!這麼睡會凍死的!」
她睜眼一看,是櫻晨,她身邊還跟著御前的高啟明。
其實,剛才眯著……
她揉揉眼楮,忽然急迫地問︰「櫻晨,你知道我父親他怎麼樣了嗎?」
「他死了!」
啊!啊!
噗通!月兌月兌漁喊出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了……
這位魯莽的公主都干了些什麼呀?把人嚇死了,該怎麼傳達皇帝口諭?高啟明急忙左顧右盼,「月兌公公呢?」
月兌月兌漁眼楮剛剛睜開一條縫的時候,看見一張嘴湊過來……
急忙把臉扭到一邊,你做什麼?
櫻晨笑道︰「你這就醒了?我正要嘴對嘴給你度氣,把你救活。」
推開她,月兌月兌漁放聲大哭︰「爹爹!我要去找他!」
一把又被拽回來。
「哈哈哈,魚兒!你爹他沒死,我逗你玩兒的……」
櫻晨大笑。
一旁的高啟明直翻白眼,哪有拿別人父親的死訊開玩笑的?
果然,驪貴嬪娘娘從地上抄起半截燒焦的棍子,追打公主,公主則滿殿亂跑……
這時月兌敏進來了,「這是怎麼了?」
高啟明過來,二人寒暄幾句。
高啟明說到正題,「陛下口諭,看在櫻晨公主為驪貴嬪苦苦求情的份上,這次就小懲大誡,允許其回蓮漁宮接著反省。」
月兌月兌漁停止嬉鬧。
一夜著急上火的月兌敏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允許驪貴嬪回宮了,但一笑怕牽動了干裂的嘴唇。
「高公公,你回稟陛下,本宮自覺罪大惡極,所以,就住這里了。」
什麼?
高啟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兌敏道︰「娘娘,不可任性,」
猜到她為什麼這麼說,櫻晨給她一巴掌︰「別鬧別扭啦,昨夜皇帝哥哥是招了元承榮侍寢,不過,我拉著他下了一夜棋,不信你可以問小高公公。」
高啟明連連點頭,「貴嬪娘娘,奴婢可以作證,陛下在御景宮被長公主纏住,元承榮娘娘在紅鷺館苦等了一夜,後來自己回宮了。」
「為什麼那麼做?」月兌月兌漁怒視櫻晨,櫻晨笑道︰「哎呦,感動了吧?別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們全都退下!」
是,娘娘。
高啟明和月兌敏忙退出去了。
櫻晨抓著她的肩膀,「魚兒,你到底怎麼了?皇帝哥哥給你台階你就下阿?!不然你要惹得他不痛快麼?」
月兌月兌漁搖搖頭。
她的倔強,把櫻晨急得直跺腳,「好了,別任性了,有什麼事回宮再說,你身上都臭死了,這地方,蟑螂老鼠,哪里是人住的?」
看見她又搖頭,櫻晨罵道︰「夠了,月兌月兌漁!別給你臉不要臉!我好容易求皇帝哥哥放了你。你知道麼?若不是我阻止,昨夜元承榮一旦被臨幸,有了新寵,你這一頁在皇帝哥哥那里,就算是翻過去了,你還指望他重新翻過來再看你一眼?」
月兌月兌漁冷笑︰「我沒求你這麼做,我也不想出去,就是這樣,你走吧!」
「天吶!死丫頭!別以為你自己生的有幾分姿色就張狂的沒樣子!你在這美女如雲的葦原宮里屁都不是!而且,你還有一個那樣的爹!」
櫻晨氣的自顧自走了。
是啊,自己憑什麼張狂呢?
月兌月兌漁靠著褪了油漆的宮柱上,晨光從大殿頂上的窟窿照射下來,光柱各個角度,直的斜的,有一束如耀眼的刀鋒直插她的頭頂。
腳下的玉石磚縫里,雜草因為有陽光和雨露的眷顧在瘋長,她心里的荒蕪也在瘋長。
不自覺,拿出了昨夜得到的貝葉經,但急切中,根本找不到那幾行讓人心跳加快的文字。
她不記得華太後娘娘的筆跡是什麼樣子的,她只是覺得奇怪,對于活生生站在那里的人無感,卻為什麼被她寫的幾行字所震撼,是因為,字里行間有一種莫可名狀的不屬于生者的悲傷,還是因為,那乳名里面飽含著的血色和脈搏……
午後,月兌月兌宇明坐著暖轎進葦原宮,但因為身上有刀傷,就進西面的建福門,轎子就進抬到宮門守將的值房前面,又換擔架,抬進去,御醫趙騰過來給他瞧傷。
尊和高常世,月水蓮過來看他。
听他說月兌月兌顏飛天沒亮就回白陀城去了。
這次死里逃生,月兌月兌宇明心有余悸。
尊搖搖頭,「朕不過讓你傳個話,月兌月兌顏飛也太狠了吧?你還是他佷兒。」
月水蓮道︰「奴婢卻覺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根本不像當年的月兌月兌顏飛了呢?!」
之後,月兌月兌宇明問起驪貴嬪。
哪壺不開提哪壺,月水蓮和高常世來不及阻止。
尊火大︰「她願意待在冷宮一輩子就隨她!」
初七,西南道御前觀察使江華的五百里加急奏書就送到御前,除了奏書還附上一個錦匣,里面是陰燦的人頭。
奏書稱都統帥陰燦唆使女兒容妃在宮里縱火,要燒死有孕嬪妃,等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作為欽差的江華要把他押解進京受審,可陰燦拒不認罪,暴力抗法,只好當場誅殺。
尊把陰山叫來,說大事已成,國舅陰有福可以走馬上任了。
陰山喜悲參半,雖說是自己一力促成,雖說是早有準備,看見堂弟的人頭的那一刻,他還是落淚了。
事情怎麼就會演變到這一步?
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點不錯,起先不過就是姐妹倆拌嘴,爭寵,沒想到最後竟然演變成這麼慘烈的結局。
質子軍的統領陰夏和陰燦兄弟感情極深,他第一個反了陰山,跟了皇帝。
沒幾天,陰山成了光棍了。
幸虧他兒子女婿多,再加上陰妃有孕,一時之間,大家面子上還是對他畢恭畢敬。
至此,金涼國已經沒有陰山黨這個說法了。
陰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他並沒想殺了弟弟,只說押回京城受審,官擼了,削職為民罷了。
哪知道他本人拒不認罪,負隅頑抗,那抗旨不尊,難道不應該誅殺?
因此怏怏不樂,好在,西南道的兵權被自己的嫡子掌握,這就是他的勝利。(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