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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良久,她才淡定下來,坐在那里靜思良久,才苦口婆心的開口勸說,「二師兄啊,咱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能不那麼掉價嗎?你要追求她有很多方式,不是非得挨打……」

「雙王殿下到──」

「靖嘉王爺到──」

接連的通報聲,打斷了長汀的思路。

她神色一凜,抬眸看去。

四名精壯的大內侍衛一人一角抬著一張大椅走進,後面緊跟著的是蕭佔凌與秦唯朗。

再看那大椅上端坐著的是一五十多歲的高大男人,一股威嚴獅虎之氣,震懾的殿中鴉雀無聲。

結束浮雲駿,翩翩出從戎。且憑天子怒,復倚將軍雄。

驀地,長汀的心跳莫名加速起來。

好熟悉的感覺,好親切的感覺……

那種冷銳,那種老練,那種沉穩,那種淡定,那種運籌帷幄……

是了,軍營的氣息,軍人的氣息,軍人的氣魄!

她之前已听嵐月說過,雙王蕭東辰因征戰沙場多年,多病纏身,雙腿更是兩年前已不能走動。

之前仲秋和太後壽誕他都沒露面,而今日寧願拖著病體都要來,可見對龍椅上的佷子是多麼的推崇。

「九叔。」花慕寒更是親自站起,神態間甚是敬重。

一時間,席間眾人皆起身,長汀趕忙跟著站起。

「皇上壽辰,老臣在府中實在是坐不住,特來恭賀。願吾皇萬歲,願青桑歲歲風調雨順。」蕭東辰氣息雖有些急促,但笑聲卻甚是爽朗。

「九叔能來,朕喜不自勝。佔凌,快攙九叔入席。」花慕寒說罷,就向塵煙看去。

塵煙會意,立即親去準備軟座,親去攙扶。

「好強的氣魄,讓人不自覺生畏!」安瀾在長汀身旁感嘆的直豎拇指。

長汀盯著那個病王爺,已然失神。

那目光里有崇拜,有神往,可是,慢慢地,卻聚起了一層水汽。

這樣的氣度,雙腿又不能行……

驀地,虎目一掃,寒銳的盯在了長汀臉上。

長汀愕然一驚,呆愣當場。

蕭東辰面色偏黑,雖帶著病態,但雙目卻是炯炯有神。

秦唯朗在旁侍候他,順著他的目光一瞅,忙在他耳畔低語起來。

(鞭影落春堤,綠錦鄣泥卷。脈脈逗菱絲,女敕水吳姬眼。嚙膝帶香歸,誰整櫻桃宴。蠟淚惱東風,舊壘眠新燕。乘風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秀樾橫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靜年芳。胭脂雪瘦燻沉水,翡翠盤高走夜光。山黛遠,月波長,暮雲秋影蘸瀟湘。醉魂應逐凌波夢,分付西風此夜涼。從開一朵朝衣色,免踏塵埃看雜花。)

他的臉上稍露驚詫,隨即,目光便柔和起來。

望著那溫和一笑,長汀赫然回神,下意識的整肅身形,拱手一禮。

那蕭東辰目露驚愕,但僅瞬間就恢復王爺氣度,輕輕頷首點頭,目露贊許。

花慕寒皺皺眉,心里暗暗苦笑,真是拿她沒法子,不管老幼,僅一眼就能搭上線。

秦唯朗亦向長汀一笑,長汀大方一拱手,隨眾落座。

樂聲悠揚,舞姬翩然。

人家君臣共樂,這邊卻成了長汀的數落大會。

眼瞅著安瀾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她是又氣又心疼,最後干脆陪著他喝了起來。

嵐月幾次攔阻,都被那倆意氣相投的師兄妹推搡開,心里好不郁悶。

不時的,長汀就會往雙王那邊瞄兩眼,偶爾的,踫巧那雙王也向她這邊看來,兩人便笑笑,雖未說上話,卻均有親切感暗生。

不知不覺的,人家君臣那邊話題一轉,扯到了懷遠王蕭望儒要將母親董太後接往封地小住的話題上。

長汀的嘮叨頓止,豎起了耳朵。

安瀾得救,他才不關心什麼國家大事呢,居然跟嵐月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起天來。

眾臣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夏丞相為首,以沒有國母離宮之先例為理由,不同意蕭望儒的奏請。而另一派,則是以劉太尉為首,以人理倫常為由,當準了蕭望儒的一番孝心。

長汀暗暗冷笑,恐怕,去了就回不來了吧。

瞟一眼龍座上的男人以及他那個九叔,神色都淡淡的,她心里稍安。

唯一煩擾的是,這一年就過一次生日,居然會如此不痛快。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際,一直沒怎麼言語的蕭望儒忽淡淡開口,「提起這一事,本王倒是忽然想起來,父皇駕崩前曾留下詔書,將長水郡給了十五弟。這皇上都登基半年了,怎麼還不見十五弟動身呢?」

長汀微微蹙眉,看了蕭玉祺一眼,又看向夏太後。

母子倆均沉默不語,亦神色不變。

高啊!這宮里的人,果然個個都是人物!

「懷遠王所言極是,既然先帝留有詔書,瑞陽王還是早些趕赴封地的是。若是瑞陽王都能留在開陽,那太後前往洪遠郡小住一事,也當使得。」

長汀聞言側目,目光落到一個胖乎乎的貴氣男人身上。

這是花慕寒六叔,寶定王蕭洋,封地樞東郡。

而坐在他旁邊的,便是花慕寒的五叔,臨平王蕭源,也就是之前去落花圃當說客的那個。

長汀忽然覺得有句話說的針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跟蕭望儒站在一起的人,有一共通的毛病,就是太沉不住氣,三言兩語,就能暴露了自己的立場,實在不怎麼適合做臥底。

而花慕寒這邊的,又個個太沉穩,個個都適合做臥底。

誰輸誰贏,已初見分曉。

夏太後雖沒言語,但已看向自己的兄長,也就是皇後的父親夏厚臨。

夏丞相不緊不慢,接過了寶定王蕭洋的話茬,「王爺所言甚是。只是,先帝可不止是留了一份遺詔。靖嘉王爺也是受了封的,封地滄瀾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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