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漠在水里撲騰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水深根本連他的腰都沒不過。他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無奈地看著岸上已經穿戴整齊,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慕容泠風,「你不是在泡溫泉嗎?怎麼跑上面去了?」
慕容泠風眨眨眼楮,「我泡完了呀!」她都泡了半個多時辰了,再泡還不得禿了皮!
雲漠撇著嘴從溫泉里爬上來,怪自己醒的太晚,哪怕早半個時辰也是好的呀!
慕容泠風伸手拉了他一把,幫他上岸,不解地問,「你不再泡會兒嗎?」
「泡什麼!我又不是泡溫泉來了!」雲漠自己的「奸計」沒耍成,還讓人撞了個正著,雲漠自己臉上掛不住,便有些惱羞成怒,態度自然是不好的。
慕容泠風抿了抿嘴,想到人家都把命分給了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理虧的。她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低下頭,敢怒不敢言,只能小聲嘟囔,「那麼凶……」
雲漠一愣,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發,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小公子這麼乖巧可人,還真是有點不適應,撩得他心里癢癢的,就想伸手去抱抱。
然而,下一秒,慕容泠風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小公子見雲漠想要抱抱,雙手一推,又把他推進溫泉里了,「你那一身濕漉漉難受死了!才不要你抱!」
雲漠躺在溫泉里嘴角抽動了幾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突然從溫泉里沖出來,拉著慕容泠風的腳脖子把她也拽了下來,「那你就陪我一起下來吧!」
「呀啊。」慕容泠風沒有防備一下子撲到了雲漠的身上。
雲漠抱著她往溫泉里面走了走到水深已經沒過脖子的時候,突然將她按進了水里。小公子本能地掙扎著想要起來,雲漠卻在這時候也潛入了水中,抱住她吻了上去。
兩人在水中纏綿,雲漠解開了慕容泠風的腰帶,她本就沒穿整齊的衣服在水里散開了。雲漠帶著她從水里冒出來,慕容泠風終于能喘口氣了。太長時間的「窒息」,使得她神志都不太清楚了,只能掛在雲漠的身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讓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雲漠壞心眼地往深處游了游,慕容泠風蹬了蹬腿,根本踩不到底,更加依賴雲漠了。
雲漠的手可不老實,順著她散開的衣服,慢慢地模上去。「我的小寶貝兒不僅個子高了,高長大了不少了。」他的臉上掛著壞笑。
慕容泠風漲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扒拉下去,推了推他,「不許亂模!」
雲漠笑著又親了親她的嘴角,「你說好過了十八歲成年禮就嫁給我的!你現在都十九了,我來拿回自己應得的權益,怎麼還不許?」說著又要去搔她腰上的癢癢。
慕容泠風按著他的手,游出去一段距離,手腳麻利地把雲漠扔在水面上的腰帶夠了來,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她扭過頭來戒備地看著雲漠,說什麼也不松口,「那……那我還沒嫁給你呢!」
「誰說的?!咱們可都成過親了!」雲漠追過來都弄她,「你不是忘了吧?」
「你說過那個不算的!」慕容泠風撅起嘴巴,她的害羞大過生氣,「反正不算的!」
雲漠也不惱,抱住她親昵地說道,「那我們出了這幽明洞府就成親!到時候你可不準再拒絕了,拒絕了我也不听!」雲漠抱著她上了岸把人打橫抱起,往小木屋的方向走。他們的衣服都濕了,小公子的衣服又都是白色的,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更是「引人入勝」,撩得人不能自已。他的小寶貝兒豈能讓別人看了去?雲漠雖然知道這里除了他倆就剩下一只神獸了,但那也不行,所以他只能把人抱在懷里,將所有的「風景」都鎖住,唯他一人獨佔。
慕容泠風窩在他的懷里總算是老實了,她用指頭戳戳雲漠的胸口,小聲說道,「我也不是不肯……我只是……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再給我一段時間。」
雲漠笑著點點頭,「好啊,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了,不必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不過,你可不能讓我等太久,太久的話,我大概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白澤听到腳步聲,撩開一邊的眼皮瞧了眼,無奈地搖搖頭,「你們這是泡溫泉,還是打水仗去了?濕成這樣!難道現在的人洗澡都不月兌衣服的嗎?」
小公子紅著臉把頭埋進雲漠的懷里,這回真是沒臉見人了。
「對了,」白澤拋過來一個小竹筒,「給你們的見面禮,這個功法正適合你倆練。它能教你們正確地運用同心戒,你倆若是能練到最高境界那就是天下無敵了!」
竹筒正好落在了慕容泠風的肚子上,雲漠朝白澤道了聲謝,便抱著小公子回了屋。
二人先是換了身干淨的衣服,雲漠又幫著慕容泠風把頭發擦干,這才一起坐到床頭上,研究起白澤的竹筒來。
雲漠上上下下翻看著竹筒,這東西兩頭堵,根本就是個死的,打不開。他只得把竹簡遞給小公子,「這要怎麼弄呀?」
慕容泠風將一縷神識打進竹筒中,輕拍了一下竹筒的底座,立刻有個像熒光屏的東西投射到了半空中。雲漠這次明白,原來這東西和他們之前去天外之境的地圖是一樣的,都不是凡物。然而,最令雲漠興奮的還是「熒光屏」上面顯示出的東西,雲漠看得井井有味,慕容泠風卻早已臊紅了臉。白澤真是要死了,它這見面禮哪里是什麼功法秘籍,分明就是本小黃書嘛,畫上的一男一女說是抱在一起做著羞羞的事情,簡直無下限。慕容泠風一揮手將竹筒收了回來,就要找白澤去算賬,雲漠卻還是意猶未盡,剛剛正看到關鍵的地方,停在這里叫人心癢癢的。
他站在門口看一人一獸在院子里吵架。
慕容泠風直接把竹筒扔到白澤的身上,「你這是什麼東西呀!還說是功法,我看圖都比不得這個!你說你這麼大個神獸,怎麼這麼污呢?!」
白澤卻不以為意,「這本來就是功法!雙修里最厲害的功法莫過于此了!不說你自己不識貨。你說你倆人都交換了同心戒了,這些事不是早晚的嘛,還以為自己是大姑娘呢,害什麼臊啊!我跟你講,同心戒都已經戴在你們的手上了,你倆就是一個共體,沒有人比你們更適合雙修了!如果你們能把這功法練好了,肯定會事半功倍的,那靈力還不得蹭蹭的長!」白澤說著就要去夠那小竹筒,「你要是真不要我也不勉強,老子還留著以後找了媳婦用呢!」
雲漠兩步跑過來,先把小竹筒撿了起來放進了懷里保存好,「誰說不要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謝了。」說完他又去拉小公子,將人連推帶抱地哄進了屋里。
身後,白澤在哪懶懶地說道,「要練功得抓緊啊!咱們還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就要從長生不老泉這里離開了!尤其是小風兒,你可別扯後腿!」
雲漠是興趣滿滿,可抵不過慕容泠風的害羞。反正這種事來日方長,把最美好的留到洞房花燭夜,王爺想想也還是蠻不錯的。
他回了房後並沒有急著做些什麼,而是讓小公子坐在了銅鏡前,他用木梳一下一下仔細地為她梳著頭發。這是三年前王爺經常做的事情,可是如今劫後重生,再享受這種恬靜的時光就顯得尤為珍貴了。小公子的那一頭白發已經變回了黑色,如絲綢如錦緞如夜空如水墨,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茉莉的清香,香氣醉人,卻也是讓雲漠最欣慰的。雲漠執起她的一縷黑發放到唇邊輕吻著,「還好你回來了!還好我們還在一起。」
慕容泠風微低著頭,雙手放在腿上,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娘親和雪兒要擔心成什麼樣子。」她還真是不孝呢!
「擔心應該不會。當時的你已經死了,留給他們的大概也只有悲傷了。」雲漠話鋒一轉又開始安慰起小公子來,「不過,大悲大喜嘛。等你回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大概會更高興的!」他可以預見,當慕容泠風再次出現在安舒璃他們的面前時,那些人大概會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泠風點點頭,「我想雪兒,想娘親了。我好想快一點見到他們!」
「會的。」雲漠用冰蠶絲將她的頭發綁起來,保留了小公子一向隨意的造型,「剛剛白澤不是說了嗎,還有三天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到時候,咱們就去找九叔他們,一定送給璃姑姑一個大驚喜!」
會不會驚喜,安舒璃不知道,但是他們現在處境非常糟糕倒是真的。
楚顏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般冤家路窄,二十幾年沒見面的仇人竟然都在這幽明洞府里遇上了。楚顏看著對面假惺惺的女人,心里一陣陣地泛起惡心,她不禁湊到慕容泠風的耳邊小聲說道,「她怎麼還沒死呢!」
安舒璃還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中走不出來,踫上這女人只覺得心中生厭,臉面上都有些過不去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嘛。她這麼惡心的人都活著呢,為什麼我的風兒……」說著,她的眼楮又泛起了淚光。
她這一哭,帶得慕容泠雪和楚顏也開始抹眼淚,連九王爺的眼圈都有些泛紅了。這里面最鎮定的就是宋郁了,他拽了拽南宮擎夜的袖子,提醒他你可是南楚的九王爺!人家女生哭鼻子就哭了,你要是也大淚小淚地往下掉,那成什麼了?像話嗎?
南宮擎夜心說,我閨女都沒了,還管什麼像不像話的?不過,想想安舒璃這幾天日日夜夜地流淚,眼楮一直紅紅腫腫的,他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只能強忍著悲痛把愛人攬在懷里,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一個堅強的懷抱。
她們這一哭,把對面正朝她們走過來的南宮蓉也嚇了一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怎麼,二十多年沒見,這倆丫頭的功力上漲啊,都知道用眼淚俘虜男人了。以前她們不是最不屑使心機的嗎?
南宮蓉身後跟著的是她的一兒一女。女兒傅妍一直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跟在南宮蓉的身後,與母親始終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不敢離得遠了,更不敢走得近了,看上去十分害怕她的母親。兒子傅昂可就不一樣了,他更像南宮蓉,挺胸昂頭倒是沒失了南楚皇室的身份,但眼神中與南宮蓉相似的狡詐之光卻讓人對他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這時候雲寒的反應力倒是敏捷了起來,他發現傅昂的眼神一直在慕容泠雪的身上打轉,便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同時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傅昂卻笑了笑,挑釁地看向南宮雲寒,似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楚京人都知道,南宮雲寒就是個功夫了得的二楞子,心眼是比不上他弟弟的萬分之一的,想要坑他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傅昂搖了搖頭,映雪郡主什麼都好,就是眼光太差,選來選去就選中了這麼一個傻子,看來還得他出手才能拯救映雪郡主于水火之中啊!
楚京第一美人,他勢在必得。
南宮蓉走到他們面前,拿出了長公主的架子,挑眉看向他們,她沒有先對宿敵楚顏出手,而是調侃了精神不大好的安舒璃,「呦,咱們南宮家是不是又要辦喜事了?九王府空著這麼多年,也是改添個女主人了。不過,小九啊,你和慕容家主商量過沒有?可別引起什麼誤會,鬧得南楚和天瀾兩邊不愉快可就不好了。」她三兩句便把南宮擎夜的心事挑了出來。
怎麼說,安舒璃也是慕容家明媒正娶的家主夫人,就算她那兩個女兒是南宮擎夜的孩子又怎麼樣?那也是已經入了慕容家的家譜的,理論上說和他們南宮家沒有半點關系。說好听了,南宮擎夜這叫橫刀奪愛;說不好听了,他倆這分明是婚內出軌,不正當的關系是怎麼也洗不白的。
安舒璃也知道這些,她不怕自己的名聲會怎樣,卻也要顧及慕容宇的臉面。安舒璃從南宮擎夜的懷里退出來,也不去看南宮蓉那邪惡的嘴里,靠到楚顏的肩膀上接著自己的悲痛。
南宮擎夜卻咽不下這口氣,他不客氣地望向南宮蓉,「這是我九王府的事,還不勞八姐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