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一行人在裂谷之中救下了三個人,詢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陶家寨的人,因被猛獸追殺才躲進裂谷之中,但是躲過了猛獸的他們卻被困在了谷壁上爬不上來了,直到鳳凰和大鵬鳥發現了他們,才把他們救上來。
然而,誰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所救的這三人分明是帶著目的來接近他們的。如今看來他們的目的,就是那只被譽為天地神鳥的鳳凰。
雲漠和雲寒兩兄弟順著地上的痕跡追過去,他們來到來到一處亂石堆前听到不遠處有動靜,他們躲在石頭後面望過去,正好瞧見陶婉怡按住拼命掙扎的鳳凰想要揪掉它頭上的兩根漂亮的羽毛。而陶俊雄和陶俊宇一前一後地站著,似乎是在給陶婉儀放哨,又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作十分僵硬。雲漠朝雲寒打了個手勢,後者點點頭,二人兵分兩路,從前後包抄過去,雲寒負責拿下陶俊雄和陶俊宇,而雲漠則毫不留情地將赤霄劍架到陶婉怡的脖子上,「放開它。」
陶婉怡知道,聖王爺可不會跟她開玩笑的,這個常年在戰場上拼殺的男人可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她只得放開了手,希望赤霄劍能離她的脖子稍遠一些。
她一松手,鳳凰離開從她手底下鑽出來跑到雲漠身後躲好這女人簡直太嚇人了!也不打聲招呼,上來就扯它的呆毛,這樣做真的合適嗎?鳳凰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張著嘴巴使勁地往外咳,半天咳出了一個棗子大小的東西。原來就是因為它卡在了鳳凰的嗓子眼里,才讓它發不出聲音來的。
雲寒發現陶家兩兄弟像是被什麼人控制了,雙目無神也沒有自己的意識,他拿下他們的時候,他們依舊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動。雲寒干脆把他倆綁在一起,拉著他們到了雲漠身邊。
雲漠看了眼鳳凰頭上的兩根呆毛若有所思,「你為什麼要它頭上的那兩根毛?」
陶婉怡緊張地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生怕雲漠手一抖,她的脖子就遭殃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聖王爺你又何必跟我這個小羅嘍一般見識!」
「那你說說看,你是奉了誰的命令?」雲寒問道。
「當然是……」陶婉怡圖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你身後的那人!」
雲寒下意識地回頭,卻發現陶俊雄和陶俊宇不知什麼時候掙月兌了繩索,一人拿著馬刀,一人拿著木棍,正在向他們逼近。
陶婉怡趁兩個哥哥攻過來的時候,一個後空翻逃離了雲漠身邊,她對兩個哥哥下達指令,「殺了他們!」她自己先一步逃月兌了。
雲漠只是看了眼陶婉怡逃走的方向,並沒有追上去。他只是朝樹林子里揮了下手,林子里立刻就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影竄出去追擊陶婉怡。
陶家兩兄弟不過是陶婉怡留下的傀儡,他們早就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只是依著陶婉怡的指令不停地砍殺。雲寒揮舞著大夏龍雀將他倆打到在地。這次雲寒可不敢掉以輕心了。他將二人打暈,並且捆得結結實實的,這才松了口氣,抬頭問雲漠,「他倆怎麼辦?」
這麼兩個大家伙拖回去也怪費時間的,「就把他們留在這里吧。」反正不過是兩個傀儡,想來也不能從他們口中得到多少消息。「等把陶婉怡抓回來再做定奪吧。我們現在先回去。」帳篷里只有慕容泠雪和慕容泠風兩個姑娘,更何況小公子還病重著,雲漠實在不放心她倆。
往回走的時候,雲寒瞧了瞧遠處的黑暗,問道,「墨影和素影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大概是看到我留下的記號找來的。」雲漠回答著雲寒的問題,眼楮卻依舊望著鳳凰頭上的呆毛,他的心里充滿了疑惑,「你說陶婉怡費勁心思,難道就是為了鳳凰頭上的兩根毛?可是我看她剛剛的樣子好像並不是要把這兩根羽毛揪下來,它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可是,找什麼呢。雲漠也好奇地扒拉扒拉鳳凰的呆毛,什麼也沒有啊。他有些魔障了,竟然開口問起鳳凰來,「小鳳凰,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她揪毛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鳳凰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倒是听說過鳳毛麟角的珍貴,可是真正見到它的人都是想要把它佔為己有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想要拔它頭上的毛呢。
雲漠二人回去說了將這件事情說給了慕容家的兩姐妹听,她們都搖搖頭,鳳凰毛除了好看珍貴,還真沒听說過有什麼作用。
鳳凰驚魂未定,被慕容泠雪特許進入帳篷一起休息,順便把大鵬鳥也拽了進來。大鵬鳥還真是心大得很,一宿睡得美滋滋的,還打著小呼嚕,直到第二天看到了鳳凰脖子下面掉的那一撮毛它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最晚經歷了什麼。
慕容泠風躺在雲漠的懷里,再次睡熟了。這次小公子陷入了深深的夢境。在夢境中,她看到一只被鐵鏈緊鎖的困獸。那只野獸通體雪白,十分漂亮,即使是身陷囹圄,也無法磨滅掉它身上聖潔的光輝。它已經十分虛弱了,卻還在不停地掙扎著。然而,每當他掙開一條鐵鏈時,就會有兩條新的鐵鏈出現在他的身上,重新鎖緊它。慕容泠風一根一根地數過去,大概要有一百條之多。
突然,野獸發現了她。它停止了嘶吼和掙扎,靜靜地看著她。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慕容泠風不禁背脊發涼,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猛獸卻不想放過她,跟著她要前進,卻被鐵鏈限制住了,鐵鏈拉緊發出的聲響嚇了小公子一跳,立刻停住了腳步。
當她停下時,野獸也安靜的停下了,它退回安全的位置,趴下來,一雙大眼楮依舊緊緊地盯著慕容泠風。小公子咽了咽口水,見野獸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不覺膽子大了些。她小心翼翼地半步半步往前挪,走半步就看一眼野獸的狀態,見它沒有動靜她才敢再前進一些。
最終,慕容泠風走到了野獸的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伸手模上了野獸的頭顱,慕容泠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早已不受自己的掌控了。她的心里泛起恐懼,可怕的猜測在她的心底浮現難道是野獸控制了她?這只野獸到底是夢魘還是幻獸?
【我不是夢魘,也不是幻獸。不過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在腦海里,慕容泠風左右瞧瞧,這山洞中並沒有其它人存在。她將視線重新放到野獸身上,「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是的,我等了你很久,你終于來了!】野獸看著她的眼神中出現了渴望。
慕容泠風對此感到不解,「你說你在等我?為什麼?我並不認識你。」
【你認識的,只是你忘了。我是你的坐騎白澤。我本是來到這里迎接你的,等待你的歸來。卻被奸人所害,困在了這里。只有你能救我出來。我已經等了你九千九百九十七年了!如果三年之內你再不出現,我的元神將會幻滅。世間將再無白澤的存在。】
慕容泠風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只野獸說的都是真的,那種從靈魂之中升起的熟悉感是不會欺騙她的。「你說我能救出你?可是我並不知道你在哪里!這只是我的一個夢而已。況且,我現在恐怕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會有能力去救你呢?」
【我知道,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你的靈魂了,它遲早有一天會爆裂的。你需要換一副身體,才能活下去。】
這話慕容泠風已經听過很多很多遍了,不僅蘇瑾靈這麼說、大長老爺爺這麼說,連離笙都是這麼說的,可是,「要換身體談何容易,更何況換了身體,那就不是我了!」
【不,只有換回你自己的身體,才是真正的你!】白澤說的堅定,【你現在的這副身體不過是個臨時的居所,它是重鏡制造出來的替代品罷了。不僅是這副,你每一世的身體都是替代品,它們只是為了讓你回歸本身前,靈魂有一個可以安置的地方。】
慕容泠風覺得這說法很是奇怪,「那你說說看,我真是的身體是什麼樣子的?」
這次白澤卻搖了搖頭,【不,這不應該是我來告訴你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你必須將你應該經歷的劫難,全部歷盡,才能得到最後的答案。少一個都會讓你的靈魂受到傷害的。】
慕容泠風聳聳肩算是認同了它的說法,「好吧。可是,我現在已經撐不住了,很快就要死了。所以,我大概是沒有時間去找真正的身體了,也沒有時間去救你了。你要不再等等,等我死後說不定又穿越了,如果那時我還記得你的話,我一定來救你,好不好?」
【你不會死的。】白澤否定了她的說法,【你現在還不能找到你真正的身體,但是你不會死的。只要他還活著,你就不會死。相信我,我在天咒宮等你。】
白澤在她的夢境里消失了,慕容泠風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此時天色已經變成霧蒙蒙的藍色了,有些許的光照進帳篷中。慕容泠風呆呆地望著帳篷的頂子,暗自揣測白澤的話它說它在天咒宮里等她,難道天咒宮真的存在?在慕容泠風的心里,那和長生不老泉一樣,不過就是個傳說,是娘親他們找來的心里寄托罷了。她回頭看了眼雲漠安詳的睡顏,不禁想到,白澤口中的「他」到底是誰?會是雲漠嗎?為什麼她的生死、她的命運要和另外一個人綁在一起?
陶家三兄妹的事情不過是他們行程中的一個小插曲,雲漠雖然派了墨影和素影去追陶婉怡了,但大伙並沒有多在意這件事。他們一早吃過早飯便又上路了。慕容泠雪明顯地感覺到今天的小公子沉默了許多,她看上去倒不是精神不好,眼楮依舊有神,可是卻滿懷心事的樣子。慕容泠雪問她,她卻只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慕容泠雪只能給雲漠使了個眼色,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
可是雲漠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啊,他見小公子時不時地望一眼地面,不禁有些好奇,「你是掉了什麼東西嗎?」
慕容泠風搖了搖頭,問出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昨天,陶婉怡是不是說那裂谷里面有東西?」
「她一個小偷的話你也信?」雲寒第一個提出質疑,「我看就是她胡說八道呢!她那兩個哥哥說得對,那不過是風聲罷了,是她自己疑神疑鬼。」
「也或許真的關了什麼,只是我們沒發現。」慕容泠風本也不信的,可自從昨晚夢到了白澤,她的心便不安起來,也或許那里面關的就是白澤。「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所有人都瞪向她,慕容泠雪更是差點把鼻子氣歪了,「我們現在是要去天咒宮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呀?不準再惹事生非!從這一刻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能管了。找到天咒宮,找到長生不老泉,治好風兒的病才是最重要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眼楮一直往雲寒身上瞟,這一路上就屬他最能折騰,誰出點嘛事他都得管上一管。
雲寒無辜地指指前面,「可是,那邊有打斗的聲音,咱們好想還必須從那邊經過。」
慕容泠雪瞪他一眼,「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誰也不會影響到誰。你不許摻合進去,听到了嗎?」
雲寒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慕容泠雪說得冠冕堂皇,可當她看清楚打斗雙方的人時,第一個沖了上去。
慕容泠雪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安舒璃的手臂,才將安舒璃要插進南宮擎夜心髒里的匕首將將停止。慕容泠雪一邊把安舒璃往回拽,一邊驚魂為定地說道,「娘親,您這是要干什麼呀?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