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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機算不盡

「茉兒驚著了吧,娘也如你這般呢,適才想世間還真有如此奇物。「江夫人自是不知江茉此時的內心,如若她要知曉,鐵定大跌眼鏡。」令媛的姿色雖是已隱去幾分,但依舊清麗。「李準此言自是肺腑而出,看著眼前的佳人雖是容顏褪去幾分,可身上那股成熟的韻味,卻不見分毫,反倒是因戴上了這張面具,那氣質更是凸顯了幾分,李準那灼人的眼光,江茉似感受到了些許,江茉也對上了李準那熾人的目光,方才還未細看,今兒個,李準身穿竹青色常服,腰系一塊翠色蓮花玉,頭上簡單用銀色發簪頭冠束住了,一頭烏黑的長發,便自然垂落于腦後,似有清風拂過,他的發絲撩起少許,少年真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怕是潘安也不過如此吧,江茉心中有些感慨。

「咳咳,李公子送如此重禮,咱江家還真不知如何答謝?若贈些財物細軟,一來李公子定是瞧不上,二來有損李尚書家的清譽。」江老爺一聲咳嗽打斷了相視略久的兩人,心中不免打起了些注意,莫非茉兒也為李公子的氣質所折服了?

「江老爺,李某要求易是做到,只盼江老爺能視我為江家常客。」李準也為自己打起了小九九。

江老爺停頓了片刻,「成,今後李公子就是咱江家貴客,江家寒舍,若李公子不嫌棄,今後可以常來,定置你為上賓。」

「謝過江老爺。」李準又作了個禮。

「莫提莫提,該道謝的應是咱江家,尤其咱閨女兒。」江老爺笑得格外喜人。

「是啊,茉兒,快過去謝過李公子。」江夫人催促著。

「哎,江夫人,江老爺,實不相瞞,我與令媛早已結為義兄妹,哥哥送些東西給小妹,照理是自然的。」李準這話無形間與江家在套著近乎。

「咱家閨女兒,真是三生有幸,能與李尚書的兒子結為義兄妹,甚好甚好。」江夫人江老爺如吃了蜜糖。

江家為道謝意,百般挽留李準在府里用完晚膳再走也不遲,李準不好拒絕便欣然同意了,飯席上江茉有著些許不自然,江家上下無不在撮合著江茉與李準,好容易才用完了膳。

「妞妞,你過來,娘有幾句私房話與你說。」江夫人喚過江茉。

「娘,是那李準的事兒嗎?」。江茉已是猜到了。

「妞妞果然聰敏,你可知,那李準對你的意思?」

「我是知曉一二的,娘,你也知道,自從我上次墜馬後,在鬼門關走過一遭,格外想與兄長,爹娘們親近,不忍早早與你們相離。」江茉尋的借口確是極好的。

「哎,那便依你吧,爹娘與你兄長們最是疼你,我們這樣做,也只是想為你尋得一處好歸宿,你若不願,爹娘也不強求你了,那便順其自然吧。」江夫人慈愛地模了模江茉的腦袋,眼里滿是疼惜。

「茉兒也是知道爹娘與兄長們的一片好心。」

「我的好妞妞。」江夫人一把抱過江茉,江茉有些意外落入了一個溫暖且充滿母性的懷抱,自己有多久沒在母親身邊了,這種熟悉的感覺令江茉十分舒心。

估模著已將近一個月,到了朝廷選秀的日子。」妞妞,進宮後,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切勿說閑話。「江夫人緊緊握住江茉的手,有萬般不忍,江老爺雖未作聲,可那眼眶卻已是有些泛紅。」爹娘,放心吧,妞妞雖是在後宮,我和二哥也是可以幫襯著打點一二的。「江佑與江林在一旁勸慰著江夫人,心中不舍之情不亞于他們。」你們盡管放寬心,我自是有主。「江茉緩緩將馬車的車簾放下,再看了一眼車外的眾人。」哎,也罷,上路吧,妞妞。」江夫人使了個眼色給車夫。

「馭。」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如同江茉的人生就此開始,前方是劫還是緣?無人知曉,約莫半個時辰,馬車便到了紫禁城門口。

「到了,江姑娘。」車夫在外面提醒了一聲,江茉應了一聲,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踩著踏板便下了馬車。

一入眼簾的便是那厚重高達十丈的宮門,還有那威嚴的的城牆,似乎從外圍就已經感受到了當今聖上的威嚴,來的馬車越來越多,各家小姐如百蝶一般聚于此地,其中最為月兌出的還屬那位名喚張蓮蓮的女子,她身穿大紅錦羅百褶裙,抹著厚厚的胭脂水粉,頭上戴著金蝶步搖作出的百合髻,容貌比起江茉雖差上三分倒也極像一朵妖冶的玫瑰。

又過了半個時辰,宮門被十多名士兵輕輕推開,內里走出一位正三品的年近五旬的掌事公公,瞧著此人白淨面皮,身體略有發福的模樣,正藍頂花翎,蜞袍補子繡鳳凰,應是位宮中的老人兒。」諸位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兒,性子都挺貴氣的,不過入了這宮,在這一年內,可得要放段,衣食住行,宮女們打點甚少,還得靠自個兒自力更生,奴家待你們也會客氣周到,若逾了矩,也盡量擇輕處置,望哪天,真有人從你們之中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望恩澤小的一二。」掌事公公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所有人都有些涼意。

「好了,雖咱家入宮吧。」公公甩了甩拂塵便往宮里走了,其余人等自是快步跟上,江茉不敢搶了先,自個兒尾隨其後,原來要入宮,還需經過一條長廊,過後會有一條宮道,眾人看著道上的各色宮殿,倒不覺雙足有些疲乏,江茉去望向兩旁高厚的牆,那頂上的天空,江茉自是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停,到。」前面的公公喚了一聲,來到了一處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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