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侍衛懊惱地想,每一次都將他耍的團團轉的魯哈爾!大王子從沒想過把這家伙關起來。而各種各樣的形勢也是如此,它們總能在低谷之中很自然的把魯哈爾撈起來,送他到頂峰送他揚眉吐氣。上天對他如此驕縱!否則的話,他不會如此囂張!
魯哈爾的笑聲大開大合,站在他腳下的沙子,開出幾道裂縫,然後又馬上被新的沙子給填滿,「果然是大王子殿下的風格,你繼承的很好!你們從來不相信這天下有死士之說!而一切的得來,最痛快的途徑,非皮鞭莫屬!」
大王子的侍衛根本沒有再听魯哈爾說什麼,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一條裂縫,在他所能想象的所有行星完美的地方,慢慢的擴大它的身形,他又咕噥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然後提亮了嗓門,「你那麼確定,大王子的名字會起作用,一定是因為,你之前就跟他們有過某種交集,或者你在利用大王子的名字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輕易相信你的話,我就太傻了!大王子殿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輕信你那段時間一定會讓他後悔死了!所以他才越發看得到我的忠誠有多可貴!」
魯哈爾又開始半真半假的稱贊大王子的侍衛,他的笑容似乎很像那麼回事,仿佛這一次距離他的真心僅有幾寸之遙,「不得不說你的確聰明了一點點,但是另一個方向,你又變得更糊涂了!知道這個的時候,你應該只在你的心里面感嘆啊,我聰明了一點,然後什麼都不應該說出來,什麼都不應該想,什麼都不應該憎恨!如果沒有足夠的便宜可佔,我是不會出手的,你以為,區區一個你們找得到的隱藏的很深的凶手,我就不可能發現嗎?只為了得到他,就讓我付出全部,那是不可能的。剛剛,你也說了,我是老虎也是狐狸,同時又是比他們兩個更強的復仇之人,你在討厭我,那麼就讓我一次吃飽吧,否則那麼一點點的肉腥,我是品不出味道也嚼不出口感的,我為什麼需要它呢!」
大王子侍衛的怒吼劃破空氣,與四面八方方飛來的狂殺相撞,「魯哈爾你這是在玩火!而且一點都不明智!」
魯哈爾漫不經心的發言,仿佛他隨時可能厭倦離去,而剛才,大王子侍衛找他做的那個交易,他會滿不在乎的退出,「我還真有點看不出來,你對大王子的忠心有如此深厚,起碼在現在來看,說是堅不可摧也不為過!勸說凶狠的獅子放在他嘴里面的肉,留給身為財狗的自己就是明智了嗎?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沒有那麼愛你的哥哥,現在迫不得已到這里來求我,只是因為武器庫那邊給出的死命令,你可以不听我的,也可以不成全我,然後從這里走出去向任何一個方向我都不會干預去尋找你所認為的最合適的拯救一切的辦法吧!」
大王子的侍衛不敢再執拗,他壓低音量,就像魯哈爾想的,他又一次變成了他的囚犯,無論他身處何種優勢之中,他都只能是魯哈爾的囚犯,大王子的侍衛的提問已經變得無比客氣,「我只想問一下你們之間的交易到底是什麼,然後就可以像你說的不去計較,不去在乎,甚至不去憎恨,起碼我在做這些的時候不會讓你發現!」
「那個嘛!」魯哈爾極快速地吸了一下口水,「是絕對不能告訴你的!」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調劑出來,大王子的侍衛很容易接受的那種,反而是越發的鋒利挑釁。仿佛像他從前每一次那樣的對大王子的侍衛說走到我身邊就是你噩夢的開始。然而你又無法不走到我身邊。宿命在拉近你我的距離。
「可這不公平!」大王子的侍衛覺得今天自己時時刻刻都想,好像又時時刻刻想要壓一種咆哮,但是最後像這樣不得不咆哮出來的時刻,也已經數不勝數。自己真的很幼稚,羅哈爾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這副樣子,一次次的控制不住情緒。
魯哈爾已在馬肚子上舒舒服服地望著,把所有復雜情緒都全部集中在臉上的大王子侍衛,「大王子支持你兄長做一切的事情,但是到背黑鍋的時候,只有你兄長需要逃走亡命天涯,難道這也公平嗎?那位哥哥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帶給他公平的,你都沒有做到,在我這里要求什麼?」
「可是大王子……」大王子是會知道這是他的後路,他一定要顧全。然後在那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竟然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怪不得心中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羅哈爾想要那樣做的時候,就又會把它變成從前尷尬的身份那時候,他還簡單的以為這世上在他眼前,只要把魯哈爾擠走他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然後眼前的順序確實被他清理過,連大王子會呼喚的順序也改變,但的確還是同樣的處境,還是同樣的不敵魯哈爾……
又是那樣的目光,羅哈爾又無所謂的目光盯著大王子的侍衛,「是要借大王子的名聲來狐假虎威一下,還是繼續保持你的忠誠,舍棄你的哥哥,你可以自己選!」
大王子的侍衛發現自己很難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事實上從來沒有人能夠拒絕魯哈爾拋出的誘餌,剛剛自己以為是他咬了自己的誘餌,其實剛好相反,「我就再上一次你的當!」
魯哈爾完全不理會他話語里存在的懷疑與抱怨,只是把手伸出來手心向上,不容置疑的命令著,「拿來!」他的眼神掃過大王子侍衛的狐疑與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你身上帶著的那塊,再到沙漠上,只有大王子擁有的那塊令牌!有許多時候可能連大王子都不得不承認,那塊令牌存在的力量要遠高于這一殿下存在的價值!因為令牌會更忠誠,用處也更多!又不會像大王子一樣玉望無窮!」
「這麼快就……」大王子的侍衛深知那塊令牌的重量。尤其是在大王子的態度不明確的情況下……他的猶豫如同珊瑚海嘯一樣,覆蓋住他現在所有的想法。然後又把它們攪動成一鍋粥。但是在那重重的混亂之後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居然冒出了一種想要試探的新鮮感。也許會是飲鴆止渴吧,但是如果真正的饑渴到那種程度的時候。也可能會完全不顧忌,那到底是不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