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有心思理虎克蘇,只有阿森底看著虎克蘇的樣子反倒羨慕,自己肚子上的洞……想那麼伸展身體,會覺得恐怖,萬一,脹破了肚子的那個口,讓它變成了巨大的裂縫怎麼辦?
他正沒精打采的想著心事的時候,忽然有個侍衛驚叫出聲,「剛剛我是檢查過的,這里面有什麼蟲子,但是現在怎麼有蟲子全都爬上了阿森底大人呢!」
一听說有蟲子,虎克蘇跳的比阿森底還快,「又有蟲子又有蟲子,趕快打死它,趕快打死它!」他這樣連蹦帶跳又抓又打的,自己忙活了半天,停下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目光怪異的看著他,然,後他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邊,還有大家所有人的身邊,都沒有什麼蟲子的痕跡。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卸下力氣,又突然大罵起那個小侍衛,「你他娘的,這是在耍老子呢,哪有什麼蟲子,哪有哪有?我看你眼楮里就是蟲子,你本人就是個蟲子,你是不是找死?」他邊說,邊氣急敗壞的拔出自己的匕首來。
那個小侍衛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嚇得直往後退,嘴里嘟嘟囔囔的委屈著,「小的剛剛真的是見到有一串蟲子爬到這里的,而且還爬到了阿森底大人身邊,只不過,這麼一轉悠告訴大家的時候再找,那些蟲子就已經不見了!」
虎克蘇看了一眼,從回來開始面色就十分慘白的阿森底,「他說的不像假話,你也找找啊,但是蟲子是不是爬到了你身上,難道,你都不覺得癢癢嗎?也們有可能會咬人的!最主要的是你現在皮糙肉厚感覺不到什麼,待會兒,走著走著路,就被這些蟲子們吃成了一副白骨!」他說著說著停頓下來打量著阿森底,再一次變了顏色的臉,「你不會是真的已經被蟲子咬了,瞞著大家吧,你臉上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讓人覺得這麼不對勁,還有平時這里面最能咋呼乎的就是你了,現在怎麼覺得,你一直都是有氣無力的,是受了什麼傷?」虎克蘇不光是嘴上懷疑,一個鯉魚打挺,就從那堆亂糟糟的出去上坐起來,再嗖的一下,立直身子向阿森底走過去,「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特別多的事情藏在心里!現在,可應該是我們大家彼此信任的時刻。如果阿森底大人已經找到了逃出去的通道,也記得知會我們大家一聲!畢竟,這里面可是連一粒沙子都藏著什麼鬼的地方,你一個人是逃不出去的!」
阿森底看到他這麼步步逼近過來,簡直覺得頭皮都在發麻,他肚子上的那個洞,只想說給合周公子听,最不想告訴的人就是虎克蘇與首席長老,可是現在,他就像一個賊一樣盯上了他。
阿森底定了定神,下意識的,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就掩蓋住了肚子上的那個洞口,「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剛剛下去的時候,從一個斜坡上掉下去了,摔的渾身上下骨頭節差點散了!等下沒有什麼大麻煩想要緩緩!」
虎克蘇的逼近,仍然沒有停止,「你身上的那些傷,真的只是擦傷而已嗎?」
「嗯,那個嘛,有可能是骨斷筋折,如果那樣的話,虎克蘇大人你想背我走路嗎?」阿森底忽然恢復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用兩只手臂抱著自己的後腦勺悠哉悠哉的挑釁的提問!
「如果實在有那個必要的話,我會很願意效勞!也許有一天,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會載入史冊的話,這個情節會被詳細描寫,認為我為之奉獻的可是一向偉大的阿森底大人!對了,大人你刮傷的地方又是哪里呢?我這個人雖然看著不怎麼滴,但是因為小的時候常常打架,經常受傷,又不得長輩們待見,所以經常是自理傷口的,這麼一理天長日久的,也就獲得了點經驗!」他已經足夠靠近阿森底的雙眼,慢慢的在他的身上游走。仿佛隔著衣服就能夠探測到他身上,哪一處的皮膚與別處不同!而且最讓阿森底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那種如同生長出無數小爪的目光,慢慢在他身上游走一周之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肚子上,而且穩穩的落定,不再向任何一個地方游弋。他是第一次感覺到心虛的感覺是那麼容易在臉上透出寒氣的。藏都藏不住!
迦納爾看著一直直直與虎克蘇對視的阿森底,覺得,他好像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之前他們在樹洞里發現的那個奇怪的,完全猜不出是什麼材質,就看起來很像是一塊肉的東西,塞進他自己肚子里那個洞以解燃眉之急!或許,早在自己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已經這麼做了!
迦納爾剛在心中轉了一圈這個想法,就已經看到阿森底在虎克松目光的逼視下,慢慢打開了,他從那個樹洞出來之後,一直緊緊捂住肚子從別的尸體上扒下來,暫時遮掩身體的衣服。在他肚子上面,讓人合不攏嘴的奇跡已然出現。那一處,從前缺一塊兒,足有一個人的一只拳頭那麼大的**,已然完美填平!而且肉的茬口與那個東西交接的地方,竟然完全看不出一絲絲的痕跡。
虎克蘇蘇臉上的表情,從那個完美的冷笑變成了笑不出來。
迦納爾從來沒有為別人操過心。但是剛剛就在那一剎那,看到阿森底的肚子上,看不出什麼痕跡的時候,仿佛心底的一顆大石落地。虎克蘇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大家不能向他亮出所有的底牌。
「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猜測別人也太單調了,虎克大人下回也換點新鮮的樣式,比如說真的能夠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阿森底極瀟灑的打和他的衣服。迦納爾倒有點擔心他衣服那松糟的老料子能否撐得住,他那過于威風的氣勢,但是,好在那衣服撐住了。
虎克蘇沒趣的又回到那些樹須上躺著了。
阿森底也累得四肢無力兼帶心累,但卻絕對不敢躺在那些樹須上,剛才他們下到那個樹根深處的時候,里面比這些更長更粗的樹須之上攜帶的那種寒氣,簡直如同有人揮動利刃所攜帶的劍鋒。最開始他還只能感覺到那些東西的痕跡,但是後來已經能夠感覺到寒氣變成了利劍的鋒刃,現在撩起衣袖都能看到身上被割出來的一道一道的口子。
本來大家在說什麼阿森底都不打算跟著搭話的,可是听合周公子的意思是。真正的路仍然是他們之前去過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