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故意的……」無憂身後的聲音在顫抖。
賢兒又踢又抓的在掙扎。
無憂掐住他脖子的手卻不肯放開。
?身後卻另有一個冰冷戲謔的聲音,突兀響起,「他是呆了點,可是還罪不至死。女差再怎麼要討好我母親,也不能這麼要命的刻意才好。要是有了這麼深刻的痕跡,母親她是會看出來的。噢,不,母親一直就看得出來,女差那顆貪婪的心。」
無憂停下她的動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地放開自己的雙手,緩緩起身,然後,目有所示地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立在一邊的婢子,婢子會意連忙去安撫還在不停咳嗽的賢兒。
無憂這才轉過目光,望向抱臂倚在門邊的鳴琴,看了他一眼之後,沒有行禮當先走了出去。
鳴琴從一個古怪的角度看著從身邊走過的無憂,做個鬼臉的讓她先行,然後也跟了出去。
無憂走到木榭廊心處停了下來,看了看四下無人,才轉過身,笑向鳴琴,「怎麼辦,雖然琴世子身份高貴,可奴婢卻沒有與世子那樣高貴身份的笑話給世子看。真是有辱聖人听聞。」
鳴琴撫弄著自己的衣袖,「這個麼,是有一點悲慘得辣眼楮,不過,既然是在女差手中,如何的情境都不為過這件事,我早有所料。」然後他目光如水流過無憂的臉,「只是這樣一來,女差就更適合跟我聯手了,因為是沒有個人情感的參加,會更容易成功的不是麼?」
「真是可笑,正如琴世子所析知的,我已經得到了你兄長的迷戀,無論要得到什麼,又何須跟還是孩子的琴世子張這個口。」
鳴琴一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女差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現在的地位說明的是過去,女差的話,會更注重眼前。」
「的確有些耳熟。但是懂得道理的世子,不一定是做得最好的人。」
「不懂,可就是一定做得不好了。更何況,相對于兄長一直只是對女差失壓,讓女差前去他身邊的做法,我會選擇更加簡潔輕便的,比如,在母親面前挑撥賢兒的事或許會收效更大吧。我的女差,我們都是想要逆天改命的人,在一起是最合適不過的。對了,也叫我的二嫂一起吧。她好像很是信任女差你的樣子。」
今天一天太多的苦將無憂圍繞,可她不想在鳴琴面前落淚。更不想在這些早已經預知會存在,只是不知道情形會是何種的困境中屈服。因為早就沒有了退路。
無憂抬起眸光,笑意如流,「琴世子也知道,我並不是什麼正義的存在,就像剛剛我想要親手殺死我的弟弟,所以,我們的約定其實是這樣的,如果我想到了掙月兌的辦法,我就會帶著我完好的弟弟從琴世子的束縛中走開。又如果,我膩歪了這種控制,我就殺了我的弟弟,站到琴世子的對面,繼續打磨要插入世子胸中的利劍。我們的約定,就是這樣以威脅得來,又以威脅延續,說不定最後還會以威脅結束。從長遠來看,這世上的一切也總會維持一定的公平。雖然有時候也會落下一些人。比如你我。」她說完這些之後,開始仰天長笑。
鳴棋緊緊盯住無憂臉色的轉變。總感覺,今夜的無憂似乎與往常不同,往常她太疾惡如仇,所以視自己為死敵,而現在的樣子卻是像視自己于無。然後,他慢慢慢收斂了那雙發現的眼,狀似隨意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在我還沒有馴化女差之前,就先堅持這種原則吧。」
然後,他的笑意帶了點邪魅,「是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長大的原因,這麼一看,女差的姿色真的是很合我的味口。之前還在奇怪到底是怎麼勾引到了兄長,卻原來,確有幾分風情。」然後,他目光中的貪戀透落出真寮的熱切意味。
直到鳴琴離開了很久,連他落在地上昏冥難散的影子也徹底破碎開來,無憂才從剛剛的硬撐中松軟體來,剛剛的執拗與剛強只是身臨險境之時的抵死支撐如同一場戰爭。而現在回望一切,都仿佛松懈下來的周遭,只覺這世上再難得溫馨氛圍,因為連她這個一直在思念弟弟的姐姐,也不得不懷揣生死將他逼迫。心潮翻涌如同一千次劫後余生的宿命難度,千岸難抵,只是她早已無處可覓安身靜地。
無憂,一路恍恍惚惚的走回去。抬起頭時才發現自己又走回了,正安頓著賢兒的屋子。
可是到底要拿賢兒怎麼辦,她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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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立陰影之中,奸詐邪魅的笑意,帶了絲慵懶的鳴琴,他上下撫模了一遍身旁的欄桿,最後又拍打幾下,「怎麼辦?你始終是要與陰暗為伍的人?我的二兄長改變不了這種結果,你自己就更加不能夠。可你怎麼能在那種情況下也吃得下,還睡得著呢?難道是因為除了這些別的都不能夠做嗎?」
「我是你的嫂嫂,也是王府的人。」宛如平靜的說,「你兄長還在等我。」「宛如與我來說,應該有更多的意義才是,怎麼能只是嫂嫂,這種無謂的稱呼呢?」鳴琴眼中的光色與宛如眼中的苦冷蕭瑟有這天壤之別,「可是我那名義上的嫂子就是要這樣的枯萎面容在隨侍著我的兄長麼?」
他邊說邊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在新疆被打開的那一瞬狠狠的握住了宛如的手,「你應該微笑的,因為你的微笑很有用處。兄長身邊的侍衛代替我去見他吧!」宛如能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在胸腔之中爆裂開來。那可怕的聲音,她想躲開它,于是抽身疾走。
卻在下一瞬,被鳴棋琴從地上踱著腳步,直接打橫抱了起來,「你可不要惹我發怒,那對你沒有好處,大兄長,他並沒有放棄尋找那個害了二兄長的人。我能這麼直接的跟你談這個條件,就是因為他已經足夠接近那個目標。而這個時候的我,只要在那個目標火焰上,添一點點的柴你就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想想,到了那個時候,二兄長他會有多痛苦。這麼長久的時間以來,你的忍耐,他的忍耐,在那個時刻,都會變得沒有意義。所以,被發現真正事實的那一天,不僅僅是對你的懲罰,更會是毀滅二兄長的那一日。」
宛如在那個他們吐息相聞的距離里怒視著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