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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血印

鳴琴忽然道,「女差的臉怎麼了?」他將聲音做得驚恐,就像無憂已經陷入某種危險境地不能自拔一般。

轎簾之內的反應,仍只安靜。

鳴琴身上不成熟的朝氣,讓他的貪欲變得蠢蠢欲動。他又向前進了一步,手指有些顫抖的伸在空中,是要挑開那轎簾。

無憂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隨著那手指的牽引顫動。

鳴琴的手已經足夠接近轎簾。

也許,在下一瞬,所有的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無憂覺得他的手抖了抖,在最接近轎簾的時候,他的手似乎抖了抖,當然也許,是她整個人都在顫抖的原因。

然後,鳴琴咬了咬牙,是一個清楚的痛下決心。

他的手指,終于踫觸到了轎簾。在上面凹出一個點。瞬間有風旋在那一處,讓無憂覺得那里就要燃起火來,而眼前的這一切都將被焚化變成虛無。就在那時,車內陡然擲出一支空空的酒壺,掀帶得轎簾一剎翻涌,隱約可以看到其中正襟危坐的身影,然後,那只酒壺殘留的酒香隨著它的破碎,大肆彌漫在空氣中。緊接著是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嘟囔著,「拿酒來。」那是鳴棋的聲音。里面還透著濃郁的殺氣,滿溢的力量。听過他聲音的人都很容易將他話語中的力量銘記在心。本朝的很多武論家在分析,他成為常勝將軍的原因時,也曾多次提及過聲音的力量使然這一條。

這是鳴琴,無論如何也不曾預料到的突變,他把那只已經踫觸到轎簾的手,又慢慢的收了回來,帶了絲懼意,「兄長,原來是喝醉了嗎?」如果能肋生雙翅,估計早就飛著逃離了。

無憂亦瞪大眼楮瞧著這一切驚變,還來不及,讓吃驚真正爬上臉頰,已經收到鳴琴望過來的詢問目光,那是一個仍心有不甘的推測神情。無憂不得不作出妥善的應對。他的懷疑,很顯然還沒有全然解除。但卻沒有膽子再試探下去。他從小就怕他的兄長。

無憂看到那只被風吹得來回搖晃的酒壺,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拾起,「棋世子早有關照,說是醉酒小睡,不喜打擾。琴世子可是來問課業布置的?」她料定他一整天都在謀劃著各種揭穿鳴棋與她的辦法,必然荒廢世子課業,所以,很符合身份的做出在鳴棋面前添油加醋提起他短處的報復樣子來。

說完這些話,故意又瞧向那頂舒服的軟轎。眼眸中透出水到渠成的得意。

接下來,無憂絲毫不掩飾一不做二不休的精神頭,直白地等了一會兒鳴棋的反應。似乎是想讓鳴棋將鳴琴責罰一下。可時間過去許久,卻只等來了幾聲鼻鼾。

她有些著惱地想再撐一會兒,但還是瞧不到轎內有什麼起色,只得悻悻讓開了軟轎前的路。

轎子順利抬過去。

然後無憂注意到,這樣從側面看過去,抬轎人似乎比平時的都要吃力很多。她心上瞬間涌起個念頭,留下那片樹葉傳遞消息之後的合周,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出現在眼前。難道說,他此時就藏在這軟轎之中?也就是說剛剛的那個酒壺是他摔出來的。就在那頂轎子將經過又未經過的時候,無憂再一次心驚的瞥見了,順著,轎子底座滴出來的一點血。

她的心一緊。鳴棋身上的毒似乎並沒有合周說的那麼樂觀。

然後看到鳴琴緊跟著自己一同望向軟轎的目光,才猛然驚覺,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最後撲過來的猛虎,正在打量它那全無屏障的食物。

她努力再努力的鎮定心腸假意,低頭假裝打理自己被風吹亂的裙角,實際上是用伸出胳膊的姿勢,擋住鳴琴望向那些轎夫的目光。?希望能夠阻止他,看到那些血跡和轎夫們的吃力狀況。

與此同時心里在忐忑,鳴琴會不會早已經將那些無法掩飾的漏洞看在眼里。

實際情況是,鳴琴的目光似乎並沒有追隨那些轎夫很長時間,也很輕易的轉到了無憂的臉上,「女差的故作姿態,太容易讓人看破。從前的女差可是不惜的做這些事情的。」

目送那轎子去的再遠一些,鳴琴目光一瞬陰暗,「兄長的酒量一向很好……那其中坐著的人一定不是兄長。他根本就沒有回來,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家可為什麼還要用他的來去騙人?」

無憂想,他只想到這些,是不是說明他並沒有看到那些血?

但這卻沒有什麼可以慶幸的。因為他會馬上追過去再次查看,只需要這簡單的幾步距離,就會達成他所願。

只是這樣一點點的發現,讓鳴琴變得極度興奮,比起直接追上鳴棋的轎子,他更想看到無憂臉上滑落下來的驕傲,怎樣掉落在地上!

吞噬者果然不在乎最後獵物進口味道,他們更注重的是獵物在進口之前的心情如何?但,好像也不對,鳴琴的做法都有別于這些,本來應該直奔上那轎子,然後,揭開一切的他,又忽然轉過身去,用那背影,對無憂說,「我會將一切告訴給母親。」然後,無憂明白他的做法,他是要隆重的抓捕到獵物。盡管這樣做很是拖沓,但可能會收獲到更大的成功感。

確定鳴琴是真正的離開之後,無憂重新追上那遠去的轎子,掀開轎簾時果然看到將鳴棋擁在懷中的合周。鳴棋唇角的血被拭得痕跡淺淡,但卻無法真正磨滅。她的心一痛。

她對合周說,「鳴琴看出了漏洞,他這就已經去找大公主了。雖然他以為這其中坐著的不是鳴棋……將謎題猜的有些跑偏。但無論如何對我們來說,都會將全部的計劃搞砸。」

但合周一點兒都沒有慌,這是帶一點兒笑意的那樣說,「還真是不甘平靜的世子。」他的反應讓無憂也很快鎮定下來。

他看著無憂,「現在就認為一切已經失敗,還為時過早。」然後他扭頭也看了一眼鳴棋仍留著淺淡血的唇角,「剛剛鳴琴的發現,也許不只是變重的轎子這麼簡單,還有這些血跡,他應該認為,這里面的某個人受傷了。」

無憂知道他的意思,他現在也想不到辦法。鳴棋自己不醒過來的話,他也沒辦法變一個活躍的鳴棋出來,給大公主看。

她本想也對他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是,目光一落到安安靜靜熟睡的鳴棋身上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心酸酸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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