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頓了一下,「明月姑娘,我這麼問,不是要難為姑娘,而只好奇。因為是對我陌生的事。」
明月微微一笑,「這個應該還要看旖貞郡主的接受程度。」微微沉吟了一下,「郡主應該很喜歡世子吧!所以這個近身俯就應該很容易,只需點到即止為可。」
善修也笑了一下,「那依姑娘的意思,這里面就沒有什麼要取決于我的了嗎?」
明月繼續維持著那個微笑,「世子當然是決定這一切的全部。是完全包含近身俯就與點到即止的人。」
善修好像很同意她說這話的意思,點了一會兒頭,然後,又 然挑起目光,「但無論是太子還是旖貞他們都忘了告訴明月姑娘一件事情,有很多也因為這樣那樣的信心走到了我面前的人,但是他們最後都死掉了,而且通常是死無葬身之地。」
明月臉上的笑已經揉含上日光,變得明亮晶瑩,「我現在恐怕還無法怨恨他們,因為眼前的世子可以給我足夠的期待。」
善修似乎對她不卑不亢的回答表示滿意,先時看向她的不屑一點點混跡于他幽深的目光之中找尋不見了,然後好奇,就那樣一點點浮出他眼波,「所以,明月姑娘能給我的到底是什麼呢?這樣看上去簡直是要比整個江山還具有重量啊!難道你想給我的東西正是我生命里急切渴求的部分麼?看了明月姑娘的眼神,讓人很容易產生這樣的想法啊!」
明月眼中的笑意閃了閃,「說是,似乎是太武斷,說不是,又太過謙虛。當然到底是武斷還是謙虛,這一切的判斷都最終由世子來定奪。」
善修不出一言,只是等她繼續說下去。
明月也不慌不忙,繼續低眉含笑道,「其實,旖貞郡主想看的是,以奴婢的美貌與魅惑之術,能不能在頃刻之間讓世子色授魂與。不過奴婢自己一早就否定了那個可能,而打算將另一件,奴婢還算是得天獨厚的長處獻給世子,並以此贏得世子的垂青。」
善修繼續做出讓她說下去的表情。
「世子應該會好奇,奴婢、听月樓與太子之間的關系。還有我去到旖貞郡主身邊的原因。另外,如果世子願意,今後我也會將更多有關于此東西回報給世子。」
明月所說的這些話並非善修想不到的東西,但若說想得到全部,也太過夸張。善修一雙英挺眉毛之下的幽深雙眼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會兒,「也許在明日之前,你說的這些都天衣無縫。但在明日之後,太子的身份或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而我要來他的秘密,也就將一無用處。即使我只是這樣輕巧地陪你演一出戲也讓人覺得是得不償失。」他說完這句話,抬頭看看明月,本來以為她會被這些話中直接的拒絕意味所擊倒。
但他的一雙眼中真實看到的,卻是明月再平靜不過的從容笑意,「可我們的世子也絕不是會隨意處置一天時間的人。又或者可以說,明日會是從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世子震動心神的一天。而我也正擁有著,那寶貴的一天作為籌碼。」
*****
鳴棋捧著酒杯,看了一眼同樣伏身在二樓欄桿之上的太子,再看向對面舞榭歌台上輕款衣衫的曼妙身姿,台下恩客一擲千金,「這個好像是今天最好的舞姬,殿下還不散盡千金上前解救麼?」
太子淡定之極的瞄了一眼鳴棋,「解救也該是世子前去解救,我再怎麼樂善好施,也不能從自己的手中買東西啊!」
鳴棋一臉同意的點了點頭,「就像太子從來都要拆別人台,不能拆自己的台一樣。對了,太子將那身為頭牌的明月姑娘送到我妹妹身邊,想要探听的,不只是我妹妹的喜好那麼簡單吧!」
太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再低下頭看看其中有沒有剩余,「世子那天晚上說的不錯,听月樓的酒就是好喝。」
鳴棋當然知道他之所以听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是因為前幾日來夜探過王府。他還是難得的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後才開始好奇,「那一日為了阻攔太子見到蔡單志,我可是耗費了很大力氣的。既然今日太子殿下先提起了,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殿下,那日被人阻攔在外,眼睜睜的看著蔡單志,卻不能近到他身前問一句話的太子是怎麼挺著,沒有被氣暈過去的呢!」
太子一笑,「看來,是要誠實回答,才能也同樣問世子一個問題呢!」
鳴棋努了努唇表示很同意他這個觀點。
太子看了一眼,舞榭歌台之下的恩客已經停止出價,一位肥胖公子搶下了听月樓新頭牌的一夜之歡,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挑起目光望向鳴棋,「應該已經暈倒過了。也沒有放棄從蔡單志手中獲得一切的想法。那麼世子會將矯詔藏在什麼地方呢?」
鳴棋用手指彈了彈下巴,「它應該就在我的身上。然後明天到達皇上那里,一直與太子這樣有緣無分,不知道是不是太子五行缺什麼的緣故。對了,明天我會帶著它經過玄元門,太子殿下,過來搶吧!至于太子殿下,要不要相信一個宿敵的真心?我恐怕沒有理由說服太子那樣做。」
太子隨意向身後擲出酒杯,似乎是已經準備下樓去。
鳴棋無所謂他去留的,繼續看著對面新上台來的舞姬伸展舞袖淺酌慢飲,等到太子下到樓梯中半時,他抬高聲音問道,「為什麼不對我布下的這個誘餌說點什麼呢?太子明明不那麼相信呢!」
太子半轉回頭來,笑看著他,「不相信,也是暫時的不相信,相信也是暫時的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僅有的。連我這太子,也不是永遠僅有的。」
鳴棋一臉敬佩地點點頭,「太子就是這樣,知道的很清楚,卻總是做得很 涂的人。而我則是連知道都不知道呢!不過,這樣過日子確定很快活是真的。」
太子再沒有說什麼話,徑自下了樓。另一邊,管事正憂心忡忡地走過來,「其他地方全都一無所獲。殿下您看,我們要不要……」
太子這時揚起頭看了看,仍在二樓的鳴棋,「也許,現在就藏在他身上,又也許根本就是在大公主那里。但如果是在鳴棋手中,明日他就一定會獻給皇上。這是我現在唯一確定的事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