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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情肇

管事听罷,臉上一絲血色也無,「如此如此,殿下不是白費了心力?」

太子聞听反而是一臉逗趣模樣,「就是說啊,說來說去,還是白忙活一場?上天竟然如此待我?」

管事听他回答的如此肯定,驚得,差點直接咬掉自己的舌頭,只是瞧著他臉色分明鎮定,覺得有幾分古怪。

不等他問出,太子已經按耐不住,「所以,這出,為鳴棋作出的圈套,也應該賣給他才是。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想來會很好用。」說完,看看管事依然忐忑的模樣,抿了抿唇,「按照宮中的規矩,如果是由刑部緝拿鳴棋收監,必得審問過兩日之後,才能見到皇上。而他若然是肯跟我做交易,我就只會拖他一天。他那麼聰明,這樣的賬還算的過來?」

管事狠狠的托住自己的下巴,才沒有讓它跌下來,「殿下說的是賣麼?賣給那鳴棋世子麼?」

太子已然變得一臉興致豐富模樣,「哦,就用這萬金,買他在家休息一日。這麼驚奇做什麼,也不是沒這樣做過?」

管事想了想,「可老奴現在是真的讓殿下給繞糊涂了。皇上那邊既然都已經看到了鞋子上的印記,殿下您又怎麼阻止皇上,讓人去緝拿鳴棋的旨意呢。」

「當然不能阻止,而是要在最恰當的時刻救他。在此之前,要讓人去給母後帶過消息去,只說我昨夜隔著門與鳴棋喝了一夜酒就是。這樣父皇就不會將事情懷疑到鳴棋身上,另則那種神機營特制的將靴雖然尊貴,偽造起來卻並不難,父皇在這事情上不是不會產生疑問,可就算只是例行問問鳴棋,也會拖過兩日,而他選擇與我合作,就只浪費一天,這其中的好處任他是誰自然都算得的明白的吧。

管事擦了擦頭上的汗,臉上的憂慮更加濃重,到了現在,他徹底明白了太子的意思,那個所謂對鳴棋世子的威脅,根本就稱不上什麼威脅,只不過是能拖延一天的時間而已,最後,太子還是要劍走偏鋒。而且還是在一切都挑明的情況下。鳴棋世子知道他會來奪矯詔,太子也干脆亮出底牌給鳴棋世子看。眼前的這一切,雖然稱作是奸計,但你來我往的部分卻是如此驚人的仔細分明。

太子將這些事向他交代清楚之後,便開始吩咐人更衣。似乎是有地方要去的樣子。

看看管事仍然是猜不透他心思的樣子,不等他問,干脆利落的解答,「都說了,要與他喝一夜的酒,當然要喝一下,雖然不是在我這東宮,在他的地方也是一樣的。也都說得過去。」

管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可如此說法,皇上會不會怪罪太子身在禁足當中,還與人喝酒?」

太子大笑,「是要怪罪啊,明明是禁足的人,某人還來探望。不過,兩天之後這大顯恐怕連天都變了,還在乎這些有什麼意義?」

等到太子細致地說起他計劃中的種種時,已經是真正坐到了鳴棋面前把酒言歡了。

太子看向鳴棋一笑,「像我們這樣,能喝下一整壇酒,聊一整夜的死對頭,應該世間少有吧!」

鳴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太子話里的意思,是不是想用先有非常之人,後有非常之事這樣的話來夸自己?這天下,能將一場奸計自吹自擂到如此高度的人,應該是比有你我這樣對手,還少的數量吧!」

太子淡然抿唇,「世子的話還真是無可辯駁,在我身上鮮有的,又何止一兩樣,所以,這天下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不好的,也是我獨有的,太子的人生就應該是這樣的。」

鳴棋搖搖手中的酒杯,碧綠的酒液擦過杯沿,卻不濺出一滴,「所以,鳴棋也常常在想,如此不會收藏野心的太子,我該當是走近的好,還是遠離的好?要不,就不去想這些煩亂的事,干脆一道毀滅了算了。」

太子向他伸出手指,有輕微醉意的一搖,「哪一個都不好,你就保持這樣的狀態,是最好的。」

鳴棋,「其實,殿下不用在此牽制我一整夜的,關于那矯詔,我已經將他送到了極其安全的地方。這樣的話,听起來,像是有送客之意,但殿下千萬不會不要誤會,我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想法,想跟自己的敵人,完全不可能相的人,在一起一醉方休,殿下想想,那不相信本身,就是一種極好的烈酒,也是世上少有對手之間能品嘗到的東西。」

太子笑得有些不可抑制,「所以說起來,我們之間的見面,還真是如同帝國肇始一般意義非同小可。世子當然要看好那些東西,我也會在合適的時候,將它奪走。我們這兩下各忙各的就好。」

鳴棋伸手接過,一瓣從天而落的飄花,再仰頭看看太華夜碧,一臉的笑意似虛似幻,「殿下的直白,總是這樣讓人喜愛,到了今日我方知,品飲時相對的不是美人,而是心機重重的人,也會很得意趣。就像現在這樣。」

太子亦將眼神從天幕之中,扭轉回來,剛要說什麼,就看到,一個紅衣縴縴的身影,踏步躍上台階,那影子瞧著還淡時,聲音就已經脆脆快快的響起,「哥哥院子的丫頭昨日拿錯了燈籠,我的那只上面是繡著……」

伴著話音,那身影已經出現在他二人面前,太子微微點頭,向她致意,她卻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別扭,別扭了一會兒又想想太子的來意,再看一眼她的哥哥,指著太子大聲的喊了起來,「我旖貞一人做事一人當,害你被禁足,完全是我自己的想法,與我兄長無關。你要報仇盡管找我就是,兄長他是無辜的!」

她說完,太子與鳴棋同時笑出聲了,旖貞可不覺得她的話有什麼好笑,還是怒視著太子,「可是你為什麼要將事情全推到兄長身上?為什麼你不去找九皇子?難道你是因了他的地位,而怕了他?你現在是欺軟怕硬麼?」

旖貞怒視半天,發現太子眼中的笑意一徑徘徊不散,不僅那幽深的笑意不散,反而還加入了很多深深的情緒,將她看呀看。

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

她將所有的責任,都一股腦地攬到自己身上,又對著太子大吼一番,觀察他反應的時候,卻發現他只是托著腮,像是很享受的听她說話,仿佛她對他說的不是什麼指責,而是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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