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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弱公子,欺掌櫃

荊邪︰「不會,誰會拿婚姻兒戲?我師傅說了,是伽若祭司的弟子,而伽若祭司的弟子中,我只見過淺何,不是淺何是誰?」

酒館中,荊邪倒了一杯酒,怒怒的想著,才回答他這個疑惑。

重瑾倒不以為然,拿著筷子對著她的頭就是一敲︰「可你師傅有說許你嫁的人就是淺何嗎?伽若祭司的弟子,就不能是其他人?」

荊邪猛懂,但還是一副長者氣派,伸出手在他頭上也敲了一下,還禮。

荊邪又道︰「可我還收到一封信,信上明明白白提到淺何,說等我嫁過去,淺何就把整個曼陀山莊都給我,然後納,納寫信的那個人做妾。」

羞澀著臉,用袖子捂住,她還以為對面那孩子會笑,笑她就因為一封信,就挫敗成這樣。可是重瑾忍住了,扁唇,一副怒其不爭的神色。

重瑾︰「我在∼母妃宮中看到過兩封請帖,後來母妃撕掉了一封,說是弄錯了,新郎官不是塞外的那個,而是苗疆巫靈司的玄武司護法,據說,那才是伽若祭司最為得意的弟子。」

荊邪直呼虧了,這巫靈司可是響徹中原的幫派,巫靈司司命就相當于苗疆的左國師,這可是威風凜凜啊,是江湖中唯一有國家做支撐的幫派。

細想來京城的這半個月路程,又看向重瑾那小屁孩︰「你說我現在回去,能否趕得上下月初五的婚禮?」

重瑾噴了︰「姐,現在是本月最後一天,還有五天,你就是四只腿,也能爬到逍遙門嗎?」。

重瑾听她這一路,倒覺得是個可利用的人,便放松警惕來。

荊邪別過頭,又悶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至始至終都沒有下口。哎,這背叛師門的行為,恐怕已經在師傅心中造成了陰影。這男男cp,真。真不敢想。

~~~

逍遙門,伽若祭司跟淺何長公子是先到的,依舊是那一身儒裝裝扮,只是淺何那清俊的臉上比之前多了一道刮痕,像是女子的指甲所劃,看的逍遙門眾位師叔、師兄弟們揪心不已。

這、這,怪不得他們要改協議,重新換了一名弟子來迎親,原來是人家這名弟子早紅杏出牆,家里養了個如花似虎的嬌妻啊?

大師兄呸了一口︰「我早說過斯文的人不可靠,要麼爛桃花,要麼就是一基男。」

三師兄接了句商討︰「反正九九(荊邪)也不在了,不如把十一師弟送出去吧?」

六師兄︰「對對,這朵是爛桃花,伽若祭司的那位弟子,說不定就是一基男呢?正好十一師弟現在男女通吃,最近,好像偏男風了呢。」

十二師弟弱弱的看著門口那邊,氣若游絲的說︰「十一師哥是受,萬一伽若的那位弟子~~」

︰「攻不起來了呢?」

眾位師兄齊齊出聲,笑了起來,完全沒留意門口提著大紅聘禮進來的他們口中,伽若祭司的‘那名弟子’。

執明在門口站著,臉色發青,嘴角一抽一抽的,最後把聘禮往地上一丟,扭頭就走。

又示了意,身後之人趕忙快速撿起,氣沖沖的往山門走。

回到巫靈司,伽娜司命看他一副皺眉樣就道︰「新娘子帶回來了嗎?」。

執明頭一扭︰「沒,是個男人,我不敢帶。」

司命偏頭略思一二︰「那你去京城一趟吧,替我去見一個人。」

執明︰「是。」

翌日清晨,一輛馬車自天而降,馬車的四角系有銀鈴,引起京城趕早的路人慌忙跑過去觀望。

荊邪此刻正好開著窗,忙拉著重瑾從窗戶口往外看,就見那馬車中下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一柄江南水墨扇,眸中,是說不出來的霸氣,就像,就像,王者風範。

但偏偏,那人一襲白衣,行為舉止皆像一讀書人,也不像是習過武的,怎麼眸中,她就覺到了一種無所畏懼的霸氣呢?

重瑾是被她嘀咕了一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踮起腳,一掌打在她的後腦勺︰「荊邪,你不會被那書生給蠱惑了吧?」

荊邪又啪嗒一掌還過去︰「你再看,那人左耳竟帶了一只環,簡直辱了書生這一稱號。」

荊邪咬牙切齒,突然覺得也沒什麼可看了,就拉重瑾上樓。

馬車外,執明朝客棧內看了看,徑直走了進去︰「老板,三間客房,一件極好,兩間一般的。」

原本已經驚呆住的老板,此刻直接從天人回到了地人,皺著眉嘀咕了一番,指不定這就是哪家的貴族子弟,自己住最好的,那跟著來的人,就只能住一般的?

這差距。

執明瞥了那老板一眼︰「你這若是沒有,直接給我來一間上房便是,其他兩間,我便是不要了。」

那老板又是一驚,這真是沒良心的主,趕忙應道︰「有,有,我們客棧什麼房都有剩余,不過,敢問公子,貴姓?」

執明拿出一枚類似于身份的牌子遞過去︰「姓楚,楚蘊。」

老板登記好又問︰「那公子其他兩位伙伴呢?」

楚蘊公子想了想,笑嘻嘻的看向老板︰「嗯,暫且都記我名下吧。」

在巫靈司內,有一種隨從叫做木偶。通常術法越高,制造出的木偶越逼真,動作、姿態都如同常人,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木偶無心,只能按主人的吩咐辦事,且不能言語。

楚蘊,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那兩只木偶從馬車里弄出來,忽悠過眾人,小心翼翼帶上樓。

小二牽著楚蘊那馬到馬槽處吃草,突然手中韁繩一松,那小二被馬一擺頭甩到地上,腦門欲裂,扶著頭正喊人去追,那馬一溜煙倒是跑的極快。

順帶著,再一追去,連馬車也不見了。

這馬是從天上來的,這馬車也是從天而降的,這世間罕有的東西,這得賠多少銀兩啊?

掌櫃的扼腕,蹭蹭蹭的跑上去,敲楚蘊的門︰「楚公子?」

楚蘊此刻已經換了件衣裳,一襲素色內衫,更顯的接地氣。搖擺不定的看向老板︰「有事嗎?」。

掌櫃的︰「楚公子,那個,我們家小二本是牽你那馬去馬槽處喂點食,可是那馬實在難訓,打翻了我們家小二,就跑了~~」

老板本意想談賠償的事,可越護短越含糊,越說不清,然後楚公子誤會了。

楚蘊點了點頭︰「那是要我賠償嗎?」。

老板連忙擺手︰「不、不,哪敢,只是公子那馬?」

楚蘊面色突然一僵︰「我那東西、細軟都在馬車之上,那馬與車本是一套,馬跑了,估計車也不例外。」

老板慌了,連忙點著頭,這客官若是獅子大開口,他這客棧還怎麼開下去?

楚蘊點了下頭︰「不如,你留我在這邊住幾天吧,車里那錢,我也不在乎,過兩天家人送了些銀兩,我一定悉數付清。」

隔壁處,荊邪正吃著包子,一听這話,頓時把筷子往桌子上摔的蹭蹭響。這人,簡直不是坑掌櫃的?

她明明親眼看到那馬是自己跑的,而且這世上哪有會飛的馬?

她只听師傅說,有一種術法可以通過迷惑通靈,制造假象。伽若祭司就曾有一輛號稱能在天空飛行的馬車,師傅坐過,就是一只比較大的鳥而已。

荊邪站起來,踢開板凳,徑直的就往隔壁走去。

這人,除了有辱斯文外,還不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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