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外的驛館里因為南疆太子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但是在這熱鬧之中又有些壓迫。之所以說熱鬧,因為驛館里的人比往日里多了起來,而且南疆人的口音以及服飾和大宋有著明顯的區別,大宋的衣服較南疆比起來要寬大許多,而南疆也是偏向于束身。兩種服侍,兩種語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兩邊的人一直在驛館里忙活著,顯得熱鬧了許多。
而這種是壓迫是因為在這熱鬧中間,驛館的守衛多了起來,而且每一個守衛都是肅著臉,挺著身軀,看上去要沉悶了些。
樓上的一間房里,坐著一人,這人一身黑衣,一頭墨發高高束著,他容貌俊美,比起墨流池來也毫不遜色,正是諸葛喻。他身上帶著的威壓,讓房間里略顯得沉悶許多。他周圍還圍著許多站著的人,在他的對面,一名身著大宋官服的中年男人站著。
「太子殿下可還有什麼吩咐?」他含笑問道,態度恭敬卻又不因為諸葛喻身上的威壓而討好卑微。
坐在桌前的諸葛喻搖搖頭,道︰「大人安排的很周到。」
听了這話,中年官員笑了,道︰「太子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殿下舟車勞頓,下官就不打擾了。」
「送大人。」諸葛喻看向一邊的隨從道。
中年官員微一施禮退出了房間。那個隨從目送他離開,轉身關了門,又站回了原位。
諸葛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他面色陰冷,帶著寒意,卻又有了一種平和的感覺。
「我讓你們打听的事情如何了?」許久諸葛喻才開口問道。
身側的一名隨從听了立馬答道︰「大宋皇帝派了肅王墨流錦來迎接殿下,昭王墨流風隨同。」
「怎麼,墨流池不來嗎?」諸葛喻問道,他的嗓音冷淡,平緩,似乎並不在乎是什麼回答。
「他負責殿下的安全,現在就已經在來驛館的路上了。」
「哦。」諸葛喻道。端起茶來繼續喝著。
隨從不再說話。室內一片安靜,微淡的茶香在屋子里蔓延。
「你們都下去吧。」一盞茶喝完,諸葛喻道。
幾人安靜的行禮,走了出去。諸葛喻這才起身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
通向城外驛館的大道上,兩人兩騎慢悠悠的走著。
「爺,你不著急嗎?」小九終于忍不住問道。
從出了宮墨流池就急忙忙的讓他備馬,說是要到驛站來,本來他不用這麼急的,驛站里自然有守衛,安全肯定不用擔心,墨流池即便明日再去也無所謂,倒是肅王今日應該去一趟的,真不明白他家爺是怎麼了。
這急著來他跟著就是了,可是,明明開始很急的人,如今卻是這麼慢悠悠的走著。
「急什麼?他諸葛喻有什麼好看的。值得爺急急忙忙趕過去。」墨流池笑道,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嗯,還有些自戀在里面,雖然小九不明白墨流池因何自戀。
「那爺你為什麼偏要騎馬,坐馬車不是很好。」小九道。
「因為爺我急啊。」
這都什麼和什麼?小九臉僵了僵,干脆什麼都不說了,什麼都不問了。
「三哥現在到哪了?」又走了一會兒,墨流池問。
說到這個小九的臉變了變,看向墨流池的目光里也帶了些委屈,但看看目不轉楮的墨流池,暗嘆口氣,攤上這麼個主子,真是……
之前墨流池急急忙忙讓他找馬,當然找馬這是小事,問題是墨流池除了讓他找馬以外,還讓他拖住肅王。
這不是為難他嗎?不過,墨流池說了,再為難他也得做啊,于是,他只能安排了一場戲去拖住墨流錦。
說來,這個戲也是俗套,不過就是讓兩個人當街找事,既不至于鋃鐺入獄,也要堵了路,以耽擱墨流錦的時間。
小九算算時辰,照著他們的速度,等到肅王到了,他們也到不了啊。
「大概是要出城了。」
「我們還有多久到?」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
「肅王呢?」
「按照慣例來說也就一刻鐘的時間。」
小九實在是不知道他家爺這是為了什麼?
「哦。」
墨流池點了下頭,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又走了一會兒,能夠看到驛館的時候,墨流池突然加快了速度,等到小九反應過來的時候,墨流池已經跑出去了老遠。
小九急忙跟上,等到追上了墨流池,墨流池已經到了驛館門外,早有守衛看到了墨流池,見墨流池到了跟前,馬上就上前行了禮,等墨流池下了馬接過墨流池手里的韁繩將馬牽走了。
墨流池在門前站定,小九也跟了上來。
「覺得如何?」
墨流池突然冒出來的話讓小九模不著頭腦,便看向墨流池。
墨流池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本王身邊怎麼跟著你這麼個笨的?」
「我大宋和南疆的士兵比起來,如何?」嫌棄歸嫌棄,墨流池還是講明白了。
這能怨他嗎?小九有些委屈,不過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守在驛館里的大宋士兵和南疆士兵。心里暗自比較了一下。
「奴才眼拙。」半晌小九回。這麼光看著,兩相比較根本沒什麼準確性。若是單從氣勢上來說的話,只能說是旗鼓相當的。
墨流池笑了聲,「這些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沒有什麼可比性。真正的軍人是經過刀槍血雨的。」
這時,那個中年官員從里面走了出來,來到墨流池的面前行了禮︰「見過舒王殿下。」
「于大人不必多禮。」墨流池道。
于大人起身,對墨流池道︰「南疆太子在樓上。」
墨流池點點頭,隨著于大人向驛館里面走去。
早就有人通知了諸葛喻墨流池來了,所以,墨流池到了直接敲門就進了諸葛喻的房間。
諸葛喻正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是一壺剛剛沏好的茶,茶香四溢,滿室芳香。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墨流池率先笑道。
「不久。」諸葛喻搖搖頭,聲音冷淡,「舒王請坐。」
「本王對太子殿下可是想念的很,這不急急忙忙的騎馬就來了。」墨流池坐下就開口說道,邊說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原來剛剛的馬蹄聲是舒王來了。」諸葛喻道。
「是啊,本王急著要見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