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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熙坐在馬車里,氣息不穩,神情陰沉的能滴出墨來,整個馬車里充滿了壓抑陰鷙的氣息。

那個女人,說了謊!

明明,這牌匾的字就是李容煦給題的!

而且,那牌匾看起來很是私人化,甚至連墨寶的寶印日期名諱都沒有!

一般的,皇帝陛下賞賜的墨寶不是應該有寶印加身麼?

要不然,還有什麼價值供人瞻仰?

這只能說明了,這牌匾當初題的時候,就是故意如此做的?

如此掩人耳目?

對,就是掩人耳目!

為何?

按說,別人不知道,可是憑借李容煦的關系,能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和謝家藥堂的謝夫人是一個人?

那麼憑借她一手醫術,給他治病有幫助,那麼皇帝陛下賜給她牌匾不是應該的麼?

那麼,她和他解釋得時候,是不是應該光明正大的解釋清楚?

可是,她卻是一口就否定了!

為何?

那是因為心虛!

為何心虛?為何掩人耳目?

李容熙想了又想,忽然就想到了那次幕僚想的對付李容煦的那個法子,放出風去說,自己的王妃和陛下有染!因為王妃經常進宮給陛下診脈!

李容熙忽然的想要拍頭︰他為何,想到了這里?

為何就這麼懷疑自己的王妃了?

可是,讓他不懷疑,那個女人為何要撒謊?為何隱瞞?

就是不讓他多想都不能!

而他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在除夕的夜里,看到李容煦和一個女人的影子!

他當時,不就回來後莫名的去了後院麼!

他當時去干什麼的?

是不是也是因為疑惑什麼,所以去證明試探什麼?

而當初,已經放心的種種,此時卻忽然又浮現到了腦海之中!

還有今天她在馬車听到那個消息時那失常的反應,再加上這牌匾的字,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海中高速旋轉,發酵起來,讓他也忍不住的頭痛起來。

而他更是陰沉著一張俊臉,聲音如同結了冰,「邵洵美,你最好,不要讓本王查出什麼來。」

說到這里,他那眼眸激烈的如同海底涌動翻騰的激流,帶動他整個人都 吸不穩︰「否則,本王殺了你都是輕的!」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說完,那狠意如同嗜咬人的皮肉。

這邊,邵洵美竟然混混沌沌的,只在藥堂呆了沒多長時間,就回到了宅子里。

香薷給她熬藥之後,明明那凝神靜氣的藥可以讓她睡個好覺,可是,她卻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

最後,終于黎明的時候,挨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而就在這一日的早上,從襄侯府出來兩輛最高規格的馬車。

而里面分別坐著的是陸老太君和襄侯爺。

而兩輛馬車出發的方向,正是皇宮。

兩人的馬車在第二道門停了下來之後,隨即就有轎子來接兩人。

而那轎子是入了紫宸殿。

而兩人去了紫宸殿的御書房外面,就徑自跪了下來。

而兩人更是行三拜九叩大禮,陸老太君和襄侯爺更是高 ︰「襄府罪婦(罪臣)治家不嚴,特來請罪。」

而御書房中的皇帝陛下卻像是沒有听到似的,竟然沒有出來。

而蘇廣利過了一刻鐘之後卻是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看到兩人之後,上來道︰「陛下此時正在處理要務,不見人。老太君,您身子不好,趕緊起來吧!」

而陸老太君卻是跪在那里,姿勢十足︰「命婦是來請罪的,不敢起身。」

蘇廣利看著陸老太君這執意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為難。

陛下自然是知道外面的情況。

可是,這里跪著的這位陸老太君和襄侯爺畢竟是陛下的親姥姥和親舅舅。

而且陸老太君年紀大了,在這跪得時候長了,真有個好歹怎麼辦啊!

蘇廣利看著兩人匍匐在地的樣子,手持拂塵對兩人道︰「那麼,咱家再去陛下跟前看看。」

說罷,搖搖頭離開了。

唉,你們要跪就跪吧!

畢竟君臣凌駕于一切關系之上。而且,這次,你們陸家,的確是有些治家不嚴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陛下沒有和寧國公府似的那麼處理,已經是看在聖御太後的面子上了。

而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在同一天很快的就在京城上流社會流傳開來。大約是當時兩人跪得地方是御書房人來人往的地方吧,自然是引人注目一些。

而且這件事,還有知情人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其中的內幕︰原來昨天在襄侯府發生的那件事,也只是陛下為了襄侯府著想,遮丑大度罷了。

真實的情況是,昨天近身伺候陛下的,所謂襄侯府的貴客,其實是個心機叵測的女子。

她趁著能近身陛下伺候的空檔竟然在陛下休息的時候,給香爐里下了催情的香料來成就好事。

而陛下就那麼稀里 涂被算計了。過後陛下自然是震怒不已。

可是想想這畢竟是襄侯府,他母後的娘家,又加上這女子在一邊痛哭流涕的求饒。

所以陛下只能很快的把此丑事為了襄侯府的名聲著想遮掩過去。

因此就找了借口說是是自己的緣故,醉酒把這姑娘給臨幸了。還把人帶進了宮中安置。

畢竟陛下目前女人少,不近,醉酒臨幸什麼的,也被人詬病不出什麼來。頂多也就是把持不住罷了。

比起襄侯府治家不嚴,或者說是故意的送女人給陛下什麼的,亦或者是竟然讓人算計陛下,大逆不道的名聲來,要好得多。

而這也是陛下的一片對襄侯府的仁慈之心罷了。

而襄侯府到了最後才反應過來這事情還有內情,等到查清楚之後,自然不能讓陛下為了他們襄侯府如此委屈自己,故而一大早的,襄侯府最高的兩位,陸老太君和襄侯爺就去御書房外面跪著去請罪去了。

這才是真實面目之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陛下更是讓兩人在外跪了足足一上午才把人招了進去。

顯然,盡管,陛下私下里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了,對襄侯府還是非常的惱怒。

大家本來以為陛下臨幸了襄侯府的貴客,還帶進了宮中,再加上以後襄侯府的嫡女還要嫁入宮中為皇貴妃。

這襄侯府低調了那麼多年,應該是高調,倍受皇寵的時候了。

可是,偏偏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陛下已經念及情分把這件事遮掩赦免了過去,可是,經過這件事,對襄侯府印象直接不滿。

即使是以後出了皇貴妃,陛下也不會看重這襄侯府了吧!

也對,這襄侯府出了一位寵冠後宮的皇後娘娘,不依然不被陛下重視麼?

恐怕,過了這件事後,這襄侯府會更加的「低調」了吧。

不少人因此幸災樂禍。而有的女人也是在為那個女人所不齒︰真不要臉!

她們就說麼,那個女人當時在陛邊伺候的時候,明明一點都不好看!她們分明記得以前陛下說過,以後入宮的妃子一定要比陛下容顏絕色,或者是陛下看順眼的。

陛下怎麼就看上了那種姿色醉酒把人給臨幸了?而且,那種女人,她們不認為是陛下看順了眼!

果然,原來是用了不齒的手段!

真不要臉!

整個襄侯府都不要臉!

如此罵出來,她們心里滿滿的嫉妒之心,總算舒開少許了。

而定王府中,定王殿下出奇的沒有處理政事。

反而在從桌案上不少的文案中試圖找出有用的消息。

他看到謝家藥堂因為聲名鵲起被人羨慕嫉妒,謝家藥堂很聰明的拿出了經驗交流共享的方案。

而且,其中還給了大家以前被太醫院奉為瑰寶的醫學手札。

把太醫院直接都啪啪打臉。

過後,就有人找上門來要求合作。

于是第一皇商齊皓就堂而皇之的數次上門,不光停留甚久,而且還與她吃飯過數次,兩人更是還一起逛過街。

李容熙眼神在這一頁凝固住︰很明顯,這齊皓是對他的王妃有興趣!

這個女人,還真是沾花惹草!

而再翻,齊皓徹底消失匿跡。

仿佛不曾出現過。

而後就是她會偶爾出現在斜對面的三味軒喝茶休息。

似乎沒有什麼破綻。

而那三味軒,背後的主子卻是身份神秘不明。

似乎一切看來,都很正常。

可是,如果要是把李容煦加進來呢?

那三味軒背後之人是不是李容煦?

還有,李容煦還曾因為太醫院的院使和後來提拔的一個院判因為醫術不精,延誤了陛下的病情而被陛下下令砍了。

而據他所知,當初這兩人都因為自己王妃編的那醫學手札而和王妃過不去。

那麼,李容煦這個舉動,又有什麼意義?

要是這麼看來,這麼看來?

李容熙忽然搖頭,頓時覺得那滿案桌的文案都是漏洞,處處都是滿滿的諷刺!

不,他不應該懷疑自己的王妃!

畢竟,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他沒有十足的證據!

他不能胡亂猜測!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王妃!

但是想想自從他回來之後,她那渾身帶刺的性子!不讓他踫,吵著鬧著要和離!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以前對她的忽略讓她這麼反彈,這麼排斥,亦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

比如,別的男人?

最後四個字讓他血管幾乎要暴起!不,一定不會的!

那個女人沒有這麼的大的膽子!

可是,可是,她整日的對他那個態度,那麼的大無畏,她膽子,怎麼不大?

李容熙這會兒正處于水深火熱的焦躁之中,一會兒疑神疑鬼,一會兒又全部否決。卻見他整齊的發絲有些凌亂,卻還是想要從那些文案中找到些什麼。

而他的眼楮更是不復先前的深邃銳利,嘴里喃喃道︰「本王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明前,不應該懷疑她。你委屈忽視了她這麼長時間,應該要相信她。」

可是,可是!他娘的!

忽然的他又發瘋一般,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通通掃落在地︰本王都懷疑的要找到實證了,這還讓他如何相信!該怎麼相信!這個該死的女人!

周文已經調了回來,繼續在他跟前服侍打點。

听到里面的動靜搖頭︰王爺這是怎麼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想了想,覺得應該還是和王妃有關吧!

為何每次遇上王妃的事情,王爺的心性脾氣就這麼控制不住呢?

邵洵美再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好了許多。

于是听到了佩蘭那大嘴巴在那八卦昨天的事情。

而這妮子竟然還得到了第一手消息,和邵洵美說起了關于「陛下和貴客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件事」,還有今天的後續以及真相等等。

最後終于八卦完了之後,佩蘭一雙圓  的眼楮看向邵洵美︰「主子,這下子你開心了吧!不頭疼了吧!陛下是被人算計的!」

陛下心里終究還是有你的!你就不要和陛下再擰著了!

最後這兩句話,看到邵洵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後,佩蘭縮了縮脖子根︰「奴婢,您渴了吧,奴婢去給您倒杯水!」

而邵洵美悠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灌點水吧,說了這麼會兒,應該很渴了吧!」

佩蘭︰嚶嚶嚶,主子您的嘴巴怎麼這麼毒呢?

她這都是為了誰啊!操心操肺的還不得好。

而香薷在一邊看著佩蘭就差點沒說︰該!讓你這個大嘴巴在這說起來沒完。

吃了晚飯過後,邵洵美繞著院子散了會步,看著漫天的繁星,精神卻是出奇的好。

她睡了一天,估計今晚是難眠了。

正在怔怔的看著那無垠而神秘的星空,院子的牆上卻是直接躍下來一人。

邵洵美看著那個暗色中的熟悉的人影︰還真是爬她家的牆頭,窗戶習慣了啊!

香薷正拿著一件披風要出來給邵洵美披在身上。

可是看到一個人影往主子身邊而去,而那身影又是她不陌生的。

她很快的縮了回去,並且拉著佩蘭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唇角露出一個欣然似的笑容︰陛下和主子之間,鬧了這麼長時間的別扭,應該夠了吧!

而陛下這次來,應該是就是先低頭的吧。

唉,趕緊和好吧,她們也輕松一點。

而院中,邵洵美看著那依稀挺拔的身影往她而來。

邵洵美似乎就這麼的僵硬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而她的目光更是一直這麼盯著李容煦。

似乎,一眼萬年。

李容煦感到了她的目光,心中浮現出不明言狀的雀躍。

步子不禁快了幾分,向前一把攥過邵洵美的手,表情自然平常,似乎兩人從未鬧過生分別扭,前一次吵的那麼激烈,掰了的局面都是幻想。

而他聲音更是伴隨著輕松的語調︰「站在這里干什麼呢?小心著涼,屋里去吧!」

說罷,反客為主般把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的邵洵美,牽著手走到了屋子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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