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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難卻故人心(二)

神兵老人去之後,公子玄只得將方才的氣咽回肚子里。

但方才提到段傾城,他這才想起這一天都未見到她的人影,不免有些擔憂道︰「一天也沒看見她,可是又去了?」

「沒有。」李莫白自然明白他所問何人,搖了搖頭道︰「她只是回房休息了,據說她這幾天都未曾合眼,想必是累極了的,這都一天了,也未見她來。」

公子玄聞言,默然頷首,神情不禁柔軟了許多,「這幾天她為了本座的傷四下奔波,倒是本座疏忽了,真沒想到,本座也會有拖累她的時候……」

「唉……你不顧性命護她周全,她又豈能棄你不救?」李莫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接著說道︰「傾城這孩子雖然外表看著冷漠寡情,實則極重情義,這拖累二字,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你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倘若讓她听了這話,也只會令她過分自責。」

「或許吧。」公子玄無力牽唇一笑,笑里竟帶著幾分落寞與無奈,他說︰「以前她便處處躲著本座,經過這次,她似乎躲得更變本加厲了……」

見公子玄露出這般神情,李莫白心下了然,也不再搭話。以傾城的為人和性格來看,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極為是正常的。

她雖從小便在江湖上和各類人物打交道,卻從不涉及情感之事。最先是無歡,後來又是南宮玉,現在又來了一個令天下人懼怕的魔教教主,她不躲才怪。

但沒想到那個叱 風雲的公子玄,也有這樣的一面,他突然愛上故友之女,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但就現在看來,傾城對公子玄的態度已經與過去截然不同,兩人共同經太多生死,無形之中已經有了換命之情。這種存在,是任何虛妄情感都難企及的。

但這些變化,傾城卻仍不自知,她甘願將自己蒙在鼓里,致死也不願面對自己。

想到這里,李莫白心底更覺無奈。不知道大哥在泉下有靈,得知了女兒這段孽緣,是該欣慰呢,還是該心痛……

天色暮去之時,顧錦瑟見段傾城一天水米未進,便要去喚她起來,可誰知當她推門進去,段傾城卻早已醒來,且獨自坐在桌邊,沉著臉色,好像有極重的心事。

「莊主。」顧錦瑟走近,擔憂的喚了她一聲。

段傾城回過神來,她看了看身旁的顧錦瑟,隨即淡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早就不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了,你們只管喚我名字就好。」

「是。」顧錦瑟應道,可她思來想去,猶豫著該叫莊主什麼才好,可想到最後,又都覺得不妥。她不禁皺了眉頭,「還是莊主叫著順口些……」

「罷了,就隨你喜歡吧。」見她這般猶豫難定,段傾城也不想再為難她,只得作罷。

「嗯。」顧錦瑟欣悅點頭,伸手便要扶她起身,道︰「你一天不吃不喝,小心傷著身體,下樓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一會兒讓掌櫃將飯菜送來房里就行了……」她一听讓她下樓去,便一步也不想動。

「可兩位前輩都等著呢,他們也很擔心你……」顧錦瑟很是為難的說道。

「那好吧。」她無奈起身,隨著顧錦瑟屋下樓。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太多,將她的腦子佔得滿滿當當,頭疼欲裂,她不知該怎麼做,什麼也不想做。

但她又不能太任性,不可讓前輩們替她擔心,更沒有讓所有人等她的道理。

下了樓,來到驛站的大堂,因天色已晚,大堂中並沒有什麼人,燭光昏黃,江小樓懶散的靠著椅子坐在那里,李莫白和神兵老人對坐桌前,好像在說著什麼。

而段傾城前腳剛下樓,冷紅葉也下來了,見段傾城走在前面,她便幾步趕了上去,打趣道︰「一天都沒見你門,我還以為你要睡上三天三夜呢。」

「三天三夜?」段傾城听了她的話,微挑了下眉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絕對不是睡著了,而是死了。」

她說完,徑直走至桌前,不再管身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冷紅葉,而是對著李莫白和神兵老人各施一禮,「師傅,李叔叔。」

李莫白還來不及反應,對面的神兵老人卻已經暴跳如雷道︰「沒大沒小的臭丫頭!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叫師公!」

「是,師公。」她立即改口,生怕他真跳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那就丟人了。

「這叫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冷紅葉在一旁看著神兵老人,恍然大悟道︰「我還在想咱們的大冰山怎麼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敢情是你這個老頭教的,真有意思……」

「我教的咋了?哪里不好?」神兵老人瞥了冷紅葉一眼,不樂意的撇撇嘴,「伶牙俐齒,小老兒不和你說話。」

「哼,我還不和你說話呢!」

就在兩人斗嘴的時候,段傾城暗自看了眼周圍,卻沒看見那個人的身影,早上便听紅葉說他的情況好了些,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雖有擔憂,可她沒有表現什麼不妥,既然紅葉都下樓來了,想是暫時沒什麼大礙。

自從那天,她從他屋子里跑去,便再也沒有看過他,但不知為何,她越來越怕見到這個人了……

因天色不早,驛站的小廝將飯菜端了上來,收了賞錢便都下去休息了,堂中唯剩他們幾人吃飯飲酒。

段傾城這一頓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自從她從盟主府回來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心緒不寧,吃飯之時,江小樓又突然說起外面正流傳的言論,都是關于天下第一莊莊主司徒鏡公然弒父的消息,令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兒。

為了滅盡司徒鏡手下那些殘黨余孽的氣焰,司徒雲天已然將司徒鏡的反心召告天下,並將其囚于天下第一莊內,公然告訴那些曾懷有二心的門派甘心臣服于自己。

但關于司徒鏡的情況,卻是只字未提,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在座的人中,除了段傾城心不在焉,還有另一個人也是心事重重。

顧秋禪沉默的听著江小樓談論關于那個人的消息,握著筷子的手輕輕顫抖,神情清冷,但她至始至終,連一個字也不曾說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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