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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狹路

沈燕疏因著陷入了回憶,連神情也顯得有些迷幻的恍惚。

蘭溪卻是忍不住嘴兒半張,很想問一句,尊駕是不是有問題?你與耿四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確定不是你在做夢嗎?若是換了個別的什麼人,蘭溪或許還相信,可是你沈燕疏?

蘭溪嗤笑一聲,沈氏與耿熙吾這對繼母繼子的關系蘭溪是知道些的,雖然坊間傳言沈氏曾試圖毒殺耿熙吾,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靖北侯也並未追究,這才助長了沈氏的氣焰,也坐實了耿熙吾這嫡長子不得靖北侯歡心的傳言,這件事蘭溪倒是未曾向耿熙吾求證過,但在天目山中,那些得令于沈氏,借助了賈氏力量想要除去耿熙吾的殺手,蘭溪卻是親眼見過,親身經的。

耿熙吾與沈氏的關系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而耿熙吾如今不過二十郎當的年紀,卻已練成了這般,想必幼時也不是個能讓人隨意 弄的。他會輕易與沈氏的親佷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恨不得早死早超生麼?

沈燕疏正似追憶著過往的美好,就連目光也有些迷離,抬眼,卻見蘭溪嘴角毫不掩飾的笑,那笑里的意味,太過扎人,讓她登時如同刺蝟一般,豎起了渾身的刺,「你笑什麼?覺得我說的話很好笑嗎?哪里好笑?」

「自然是因為好笑才笑!至于哪里好笑……」蘭溪斂眉,似是在認真地思考,片刻之後卻是笑容燦爛地答了一句險些氣得沈燕疏吐血的話,「有哪里不好笑的嗎?」

有哪里不好笑?有哪里不好笑?有哪里不……沈燕疏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清秀娟麗的細眉墨眼里怒氣在一點點積聚,終于成了風暴,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蘭五,你……」

可惜,再多的狠話卻只能哽在了喉間,前方林間小道,正負手信步走來幾人。

身後幾人都還好,不是護衛,便是隨侍,可當前那一人,一身紫紅錦袍,雖是一身常服,卻是上好的貢品絲錦,衣襟處以黑色摻金絲線繡的蟠龍活靈活現,足夠讓沈燕疏驟然噤聲,而後頃刻間斂去怒意,極盡端莊地福身拜了下去。奈何即便盡了力,但倉促間,神色還是有些惶惶然。

蘭溪也瞧見了來人,有一瞬間,心里的恐懼蔓延無邊,她愣是悄悄咬緊了牙關,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阻止了自己扭頭逃跑的沖動。好在,她終究經過事,從前天目山中被追殺時尚且逃過課一劫,如今難不成卻要自曝其短?緊要關頭,蘭溪總算力持鎮定,隨之徐徐屈膝福身,臻首半垂,自認比起沈燕疏來算得從容不迫,希望不被看出破綻吧!

在這大慶朝中,這蟠龍袍本就不是什麼人都能穿得,而能讓蘭溪如臨大敵,害怕得險些逃跑的,除了平王,卻不作第二人想了。

平王那雙遺傳自趙氏皇族的桃花眼慵懶地微微眯起,含著笑自沈燕疏和蘭溪身上輕輕掃過,沈燕疏似是因著那帶笑的親切而舒緩了心神,蘭溪的背 卻是悄悄繃緊。

「是沈七姑娘和蘭五姑娘?」

嗓音輕徐,沈燕疏驚訝過後,很有兩分受寵若驚,常年住在封地,難得回京的平王爺居然認得她?

蘭溪卻是拼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壓制住自己不要發抖,他竟認得她?

平王微微笑著,卻只怕也顧全著禮數,哪怕算得長輩,終是男女有別,只是別有深意一般,道了一句,「你們二人倒是感情甚好,竟好似總是形影不離的樣子……」

形影不離?她和蘭五麼?沈燕疏的墨眼瞪圓,心中驚駭且不以為然,偏生卻不敢言明,只得呵呵干笑。

蘭溪心中卻已是掀起驚濤駭浪,哪怕力持鎮定,還是感覺到渾身發涼,而後背,有冷汗沿著背 蜿蜒滾落,然後一點點浸濕了衣背。

平王桃花眼微眯,又從二人身上一一掃過,卻是再未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便帶笑一眾人邁步向前。

蘭溪和沈燕疏連忙帶著各自的丫鬟退到路邊讓行,直到那一行人走遠了,沈燕疏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抬起頭,站直了身子。

眼見著平王已走得不見影子了,她扭過頭來,瞪向蘭溪,卻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一言不發,半垂的臉上不至于為何有些蒼白。沈燕疏見了便不至于為何有些得意,隨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唇角,還百年世家女呢,卻這般沒有見過世面,不過一個王爺而已,就將她嚇成了這樣,果真是小地方長大的,真是沒出息。

又因著平王這一番打岔,沈燕疏心中的怒氣卻是平了許多,左右瞧瞧,想著這營地里看來不是口角的地方,若是不小心被人瞧見,傳揚出去了,只怕蘭五名聲有礙,她卻也討不了好。

想到這一層,沈燕疏便突然想起方才離去的平王一行人,雖然平王什麼都沒說,但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方才與蘭五說的話,他可听去了?這麼想來,他方才說她與蘭五感情甚好,總是形影不離的話,怎麼如今想來好似別有深意一般?

沈燕疏心頭不由更是惴惴,愈發沒了與蘭溪糾纏的心思,狠狠瞪了她一眼,卻是哼了一聲,便是一扭頭往營地的方向走去了,竟出乎意料地偃旗息鼓了。

蘭溪主僕幾人立在原處,隱約听到沈燕疏身邊那叫珍珠的小聲問道,「姑娘,這平王爺倒是個有風範的,只是為何這個時候,人卻在意這里,沒有隨著一道上山打獵去?」

「你懂什麼?這位平王爺年輕的時候曾受過傷,說是不能騎馬的,這秋狩他不過是來湊湊熱鬧罷了。好了,就你多事,這些事也是你能胡亂打听的麼?」沈燕疏說到後來,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斥責了一聲。

珍珠連忙討饒,主僕倆的聲音漸漸遠了,直到再也听不見,蘭溪才好似回過神來一般,卻是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好在,長柔早有所備,一把拉住她,鎖起眉心,關切地道,「姑娘?」

蘭溪搖了搖頭,示意無事,卻是感覺不知何時,早已汗透衣背,一陣夾帶著潮意的晨風拂來,她竟是生生打了個寒戰。

不!蘭溪,打起精神來!有什麼好怕的?左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萬事小心便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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