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同學們接二連三起床,洗漱間里頓時熱鬧起來。不過總體速度還是要比宜藍想象得要快,差不多7點鐘,所有人已經在校車旁集合,準備向葡萄園進發。
車子準時出發,一路上各色葡萄園從眼前掠過,然後緩緩地上了一個山坡。當車子從山坡上轉下來時,整齊排列的葡萄莊園全景躍然于眼前。
宛如神跡般,眼前的一切都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之下,點點紫紅色掩藏在綠葉中,微風吹起,便羞澀地露出一角,低低吟唱。
宜藍專注地看著如夢似幻的美景,沉醉于其中。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艾維斯葡萄園,同學們依次下車,每個人都領到了一把小鐮刀。農場主熱情地歡迎了大家,並且示範如何采摘葡萄。
宜藍取過小鐮刀,細細地把玩著,腦子中忽然出現「揮刀自宮」的場景。
額……不知道這工具是不是跟我國古代的自宮用品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呵呵呵……,宜藍兀自笑得怪異,身後的同學輕輕推了她一把,「笑什麼呢?我們要準備下地干活了」
宜藍趕忙收了笑容,發現跟她排隔壁隊伍的里昂正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疑似抽搐。
大家被分成幾個小組,排著隊伍有序地進入到葡萄園中。鮮艷紫紅的葡萄在顯耀著它們的成熟,宜藍左手托著葡萄串,右手用小鐮刀去割葡萄梗。
想不到這摘葡萄要不她想象中的難,她來回割了好幾下,如同拉鋸子一般,在勉強把葡萄割下來。
接著她將手伸向第二串葡萄,這串葡萄梗比上一串肥厚,拉鋸了好幾下還沒成功。她停頓了一下,正準備再接再厲時,就听到不遠處有個沉穩聲音,「不是這樣的……」
宜藍抬起頭,見里昂就站在她對面,還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宜藍不動聲色地挑挑眉,里昂在她面前晃了晃小鐮刀,然後伸手抓住葡萄的主干部位,小鐮刀一揮,葡萄就應聲而落。
哦……宜藍恍然大悟,果然割葡萄也是講究快很準,她立即實驗了一下,果然要比之前容易不少。
她揚眉一笑,對著里昂說︰「謝謝啦」想不到人家根本看都不看她,專注地打理著自己那塊責任田。
宜藍無趣地撇撇嘴,開始一心一意收割葡萄。由于用對了方法,她的速度急劇提升,一鼓作氣就收滿了一籃子。用眼角睨了一眼里昂,發現他也不甘示弱,距離在逐漸拉大。
干活還干不過一個少爺,宜藍自然不服氣,她馬上跑去拿了一個木框,揮舞著小鐮刀,唰唰唰,一串串葡萄從她手中迅速滑落。
想不到里昂好像也看穿了她的心思,應了她的挑戰,速度越發地快起來。宜藍的斗志噌的一聲就涌上來了,洶洶的干勁盤山倒海而來,手疾眼快地埋頭苦干,就只見腳邊的木框馬上就要滿出來了。
「再給我一個空木框」宜藍頭也不回地大喊。
木框很快就送了過來,宜藍馬不停滴地收割著,速度越來越快,氣息也越來越不穩,好像參加千米賽跑一般,兩個人埋頭于葡萄架下,只有葡萄葉子在不停地顫動。
眼見著勝利就在眼前,當宜藍把手伸向最後一串葡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了下來,里昂已經先她一步將裝滿了葡萄的木箱端了出來。
兩個人看著對方都是滿臉都是混著粉塵的灰色汗水,第一次相視大笑。
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了歌聲,輕巧,歡快。這首歌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歌聲像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歡樂像花兒一樣絢麗綻放。
當葡萄采摘完畢,所有的人都目送著葡萄被運送往酒莊的方向,大家也回到校車上,趕往葡萄酒的釀造酒莊。
制造葡萄酒似乎非常容易,不需要人工操作,只要過熟的葡萄掉落在地,葡萄本身就含有酵母,就能將葡萄變為葡萄酒。不過經過數千年的積累,現在的葡萄酒不僅種類繁多,而且釀造過程復雜,有著各種不同的繁瑣細節。
首先就是篩選,大家將剛剛采摘回來的葡萄進行整理。今年天氣炎熱,葡萄雖然有點早熟,但也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年份。所以大家基本上就是把已經腐爛的或者未成熟的葡萄挑出,然後放入機器中除去葡萄皮和葡萄梗。
接著就是將葡萄汁和皮一起放入酒槽中,一邊發酵一邊浸皮。這個周期大約需要1-2周的時間。
所以波爾多的葡萄酒釀造見習會在這里告一個段落。同學們在教授的帶領下,深入釀造場地,觀看接下里的每個步驟。雖然這些操作在書本上都有,但是親身體驗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最後大家來到酒窖中,莫斯教授指著一個橡木桶說,「這是你們2000屆的學長,在2000年來到波爾多釀造的紅葡萄酒。最後根據多數人的意願,這桶酒會在今年裝瓶,然後每個人分到一瓶作為畢業紀念。」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因為2000年是一個值得珍藏紅酒的大年份,既是千禧年,又是畢業紀念,這瓶酒被賦予上了多層次的意義。
「那麼我們的酒也會被作為畢業紀念麼?」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
「這首先要看各位能否順利畢業,」莫斯校長在一片哄笑聲中調皮地眨眨眼,「各位的專屬葡萄酒我會請專業的釀酒師幫大家照管。所以品質方面請不用擔心,如果要擔心,就擔心自己的畢業證書和評語吧」
波爾多之行就在這歡笑聲中結束了。宜藍依依不舍地回到校車上,坐在位置上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車子在高速路上奔馳,當她睜開眼時,已經是滿天的星空。坐在她身邊的安第斯看她醒了,善意一笑,但是在黑暗之中只能看清楚他明亮的眼和潔白的牙齒。
「你睡得真沉啊。」安第斯笑著遞上一個三明治,「一個小時前我們路過一個小鎮,大家下午買了晚餐在車上吃。我看你由始至終都沒有醒,就幫你拿了一個。」
宜藍伸手接過,「謝謝。」
「這次沒有路過你家,你覺得遺憾麼?」宜藍咬了一口三明治,輕聲問。
「怎麼會遺憾……」安第斯淡淡地笑了,「下一次我會以正式名義邀請你們參觀奧比昂酒莊」
「你行的,同志」宜藍領導式地總結,「讓我們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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