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站在病房門口,龍跟玄在里面守著春,好在春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不然的話,龍那個沖動的家伙一定會沖回去跟那些人再拼個你死我活。
秦天他們也得到了消息,一路趕了過來,見陳夜一人站在門口低著頭像是在思索什麼,大步上前,皺眉道,「春1情況如何了?」
陳夜抬眸看來,秦天跟莫然都來了,「不嚴重,但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鳳鳴山那邊得派別人過去盯著了。」
「沒事就好。」
秦天松了口氣,鳳鳴山那邊的情況他不關心,就算是寶藏開啟,那也絕對要他出現才行,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春的傷勢,現在听說春的傷勢並不嚴重,一顆慌亂的心也總算是有了著落。
「我進去看看,」秦天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莫然,正繃著一張臉,想必是有很多話要跟陳夜說。
秦天進門之後,陳夜笑看了莫然一眼,抬手像是逗小孩的一樣在他鼻尖輕輕彈了一下,「怎麼,這才幾天不見,連誰是老大都不知道了?」
「哪有人當老大出門不帶小弟的?」
莫然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很明顯是記恨陳夜出去執行任務沒有帶他。
陳夜悶聲笑了,不知道這小子竟然還來了小孩子脾氣,笑過之後腦海中又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天在鳳鳴山發生的一切,那些黑衣人撤退時候古怪的眼神讓他很是在意。
莫然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陳夜回答,忍不住疑惑偷看了他一眼,看一臉嚴肅,心中咯 一聲,隨即磕磕巴巴問道,「怎麼……怎麼了?」
「只是想起在鳳鳴山的時候,有些細節很古怪。」陳夜靠在牆壁上,一手搓著下巴思索著,一雙黑眸中的光芒也隨著他思考的深入而加深。
「不妨說來听听,」莫然沒有跟著去,心情不是很好,現在一听陳夜的話,立即來了精神!
早都听他們說過,那個寶藏是如何如何的神乎其神,沒有親身體驗雖然遺憾,但是听別人轉述貌似也不錯。
陳夜抬眸瞄了他一眼,看他滿眼興奮,潑了他一盆冷水,「別想了,沒找到寶藏,倒是遇到了一撥兒仇人。」
「和國的嗎?」莫然听說了這件事,倒也不詫異,只是覺得能傷了龍組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善茬,有些好奇。
「不光和國的,」陳夜一手微微上抬,擋住了自己的眼楮,指縫中透出來些許漆黑的冷光,看得人心神一悚。
涼薄的唇瓣勾起一道邪氣的笑意,「還有越國的人。」
「沒想到,他們最終還是找上門來了。」莫然一听越國這兩個字,眉頭瞬間緊擰,他們在越國做下的事情,要是被抓回去了,肯定是生不如死!
「他們明顯是沖著我來的,但是讓我奇怪的是,分明是想致我于死地,但是派出來的戰力卻是不堪一擊……」
陳夜皺眉想著當時的情況,那些黑衣人人數眾多,但是真的能挨下他一招的人並沒有多少,就以這樣的戰力對付他跟龍組,壓根就是來送死,那些上面的人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
莫然听了陳夜的敘述,眉頭瞬間擰緊,沉吟片刻,而後嘖了一聲,道,「確實很奇怪。」
「還有一個更讓我想不通的……」陳夜想著那些人當時撤退時的表情,一雙遠山眉皺的更緊。
秦天走進了病房,玄跟龍一左一右的站在春的床邊,漆黑著一張臉,把留房照顧的小護士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角落里大氣不敢出一個。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正常點的人進來,立即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秦天一陣無奈,郁悶的看了一眼那兩尊大神,擺了擺手,遞給那個小護士一個安慰的眼神,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搖了搖頭,朝著玄走去。
跟玄交換了個眼神,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春,臉色微白,但是看得出呼吸很平穩,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心中默默松了口氣,抬眼看著對面的龍。
此刻那一頭清爽的白發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憔悴,眼窩深陷,專注而又擔憂的望著那張雙眼緊閉的小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
「醫生怎麼說?」秦天清了清干澀的嗓子,開口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
身邊站著的玄好似也是身子一松,龍這個低氣壓在這里,他還真是有些應付不來,還好秦天來了,不然他這個面癱臉都要撐不下去了。
「肋骨斷了幾根,還好沒有傷到肺,只需要靜養,恢復一段時間就好了。」玄開口淡淡的道,說完垂眸看了一眼春,原本妖艷的臉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脆弱的仿風起就會吹散的蒲公英,心中升起一股揪痛。
「帶回家休養吧。」秦天目光落在龍的身上,詢問著他的意思。
對春的上心程度,恐怕非龍莫屬,而對于春的事情,他也是最有話語權,就連秦天都沒有。
「讓她再好好休息幾天,穩定一些了再回去吧。」
龍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拉了個凳子直接坐在春旁邊,將她露在外面的手動作輕柔的放回了被窩,雙手合十,靜靜的看著她,又化成了一尊雕像。
「你先跟我出來一下。」秦天對著玄說著,轉身抬腳走了出去。
二人離開後,病房里只剩下龍跟春二人,異常安靜,靜到連龍輕微的呼吸聲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天等人出了門,順手將門關好,見陳夜跟莫然二人相對而立,一言不發,臉上表情也都不好看,嘆了口氣。
「都還沒吃飯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再過來吧。」
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秦天提出了提議,幾人應允了,先後走了出去。
到了一家飯店,秦叔早都清了場,隨意挑了個座位坐下,幾人都皺著眉,相顧無言。
「吃頓飯不用這麼沉悶吧,那個寶藏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吧,我給你們說說最近我的一個新發現。」
秦天雙手合十,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眸光微微一暗。
新發現?
眾人一听立即來了興趣,眼中渙散的光芒開始一點點的匯聚。
「說來听听。」陳夜也想放松一下心情,這麼久神經緊繃,感覺十分的疲憊。
秦天清了清嗓子,一雙湛紫色的眸子眼中亮起一道毫光,故作神秘道,「你們走的那幾天,我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似乎是發現了渡邊的藏身之處。」
「渡邊的藏身之處?」陳夜眉頭立即擰起,渡邊是一直窩在凌城不錯,但是始終都查不到他的行蹤,這讓人很是頭疼,就像是你明知道身上有根刺,但是卻找不到地方一樣。
「多虧了凌風大哥了,」秦天笑了一聲,眉毛輕輕挑起,「看來沒讓凌風哥一起去是正確的選擇。」
「凌風現在人在何處?」陳夜有點激動,這次回來都沒有見到那個家伙,還有點想他。
「凌風哥現在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秦天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隨後回答道。
「你是讓他去出任務了嗎?」陳夜笑了,凌風那個家伙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麼听話。
「凌風哥可是夜哥你的兄弟,我怎麼敢指揮他……」秦天面上一紅,左右飛快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凌風本人過來,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凌風哥最近有些奇怪,晝伏夜出的,我都很少見到他。」
「晝伏夜出?」陳夜蹙了眉,靠在椅子上,一手摩挲著下巴,想著凌風會去干什麼。
找女人嗎?那個男人喜歡的女人也就月落一人,月落現在跟了南宮烈,他暫時對女人肯定是沒什麼想法的,那他會做什麼?
玄在一邊坐著面無表情,莫然則是一手拿著一根筷子在杯子里面攪來攪去,百無聊賴。
「你們等了多久了?春的情況如何?」
一道略微慵懶的聲音打破了眾人之間有些凝滯的氣氛,凌風走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眾人。
「這都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春的情況很嚴重嗎?」不能吧,他來的時候听說情況已經穩定了的。
「你最近晝伏夜出的是做什麼去了?」陳夜搓了搓手,湊近了凌風幾分,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眯起,完全一副要抓奸的模樣。
凌風有些納悶,「出去找渡邊的下落,難不成白天更適合出動?」
「就這樣?」陳夜長眉一挑,顯然還帶著些許懷疑。
「還有就是……」凌風面上浮現出一分可疑的紅暈,看的陳夜心中警鈴大作!
這家伙果然有貓膩!
「還有就是什麼?」
「還有就是刺探情報…….」凌風翻了個白眼,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喝了起來。
這些人一天腦子里想什麼呢?把他想成什麼人了?
陳夜默默的瞪了秦天一眼,這家伙,也不說把事情搞清楚了之後再來跟他說,害的他出丑。
「沒事兄弟,單身並不可恥。」陳夜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落在凌風的肩頭拍了拍,看他面色僵硬,又補了一刀,「一直是處男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