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陳夜低頭嗅著那女子手上的清香,裝出一副陶醉的模樣,「不知道小姐是準備讓我怎麼死呢?」
「混賬!」霸刀怒哼一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蹭的站起身來,整個人像是一座鐵塔一般,就連頭頂的燈光都被他擋的嚴嚴實實的,伸出蘿卜粗的手指,指著陳夜那張小白臉,「我們今天來是找人的,你小子要是耽誤了我們的大事,到時候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夜一雙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隨後像是怕了霸刀,站起身怯怯的往後退著,「早……早點說嘛,早說我就不搗亂了。」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在人群中繞來繞去繞了好幾個來回,最後洗去了臉上易的容,若無其事的上了二樓。
凌風剛才一直在二樓上看著陳夜表演,幾次險些直接噴出來,這麼厚臉皮的事情,也怕就只有陳夜這個變態才能做出來了,還好下去的不適他,酒錢而已,他覺得換的值了。
「打听到什麼了嗎?」凌風坐回了位置上,給對面的陳夜倒了一杯酒。
「那兩個人,就是來找人的,具體的我也問不出來,問多了反而會被懷疑,所以就上來了。」陳夜抿了一口酒,緊接著又道,「而且我發現一個更加有趣的事情。」
「什麼?」凌風頓時來了興趣,剛開始來的那個郁悶的勁兒早都過去了。
「那個女的易了容,男的卻沒有,你說這是為什麼?」陳夜想著剛才看那女的皮膚,脖子跟下巴處顏色有些許不一樣,若是換做普通人當然看不出來,但是他也是易容老手,對于這種事情十分敏感,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個女的也許還有其他的任務吧。」凌風想了想,也只有這樣解釋了。
陳夜嗯了一聲,一雙黑眉緊緊擰在了一起,「一會兒他們要是分開行動,你跟著那個男的,我去跟那個女的,記住,只跟蹤不行動。」
凌風嗯了一聲,繼續喝著杯中的紅酒,眼角余光瞟著樓下角落里的那兩個人,眼中別有深意。
陳夜二人一瓶酒見了底,那兩個人終于有了動作,站起身左右望了一眼,朝著外面走去。
陳夜跟凌風對視了一眼,隨後易了容迅速跟了出去。
兩人果然從不同的方向離開,凌風掃了陳夜一眼,上了車朝著那個男人追了過去,那個女的則是孤身一人,沒有開車,但是走路極快。
陳夜看著那抹背影,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但是比這更重要的是,這一男一女也太奇怪了吧?
這麼晚了不是應該女的開車趕緊回家男的自己慢慢往回走嗎?怎麼到了這兩個人身上反而就相反了呢?
陳夜不過思考片刻的時間,那抹身影竟然消失在了視野里,心里咯 一聲,連忙翻身上了屋頂,左右來回找著那個女子的身影,終于,在第三個拐角口看到了她的身影。
這女人似乎極其擅長反跟蹤法,每到一個拐角處就會快速閃進去,找個隱蔽的地方停頓一會兒隨後在原路繞回來朝著自己的方向繼續前進。
陳夜看著這道身影,是越看越好奇,說不定今天能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一個大秘密也說不定!
想到了這里,陳夜不敢怠慢,將呼吸放的悠長,不遠不近的吊在那女人的身後,朝著東南方向不斷行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那女子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伸手在臉上胡亂模了幾把,隨後轉身又走了出來。
淡淡的清冷的月光剛好灑在她的臉上,陳夜將她的五官看了個清楚。
絕對不會錯的,那五官,雖然過了幾年,但是他還是記得很清楚!可是怎麼會是她呢?她為什麼跟剛才那個說普通話十分蹩腳的男人在一起?
陳夜剛才沒有給凌風細說,剛才那個男人說話帶著一股子越南味道。
想繼續追下去,但是又害怕凌風那邊擔心,畢竟是他說了只跟蹤不行動的,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原路返回。
秦天的莊園內,兩道身影一東一西的迎面走了過來。
「你有什麼收獲?」
「你有什麼收獲?」
兩人同時注意到了對方,又同時開口問道。
「進去再說吧。」陳夜擺了擺手,二人抬腳邁進了莊園的大門,一路回了客廳,卻發現莫然隋月他們竟然都沒有睡,很明顯就是在等他們。
秦天見二人回來了,連忙起身問道,「夜哥,你們去哪里了,這麼晚才回來,知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回來也不說給家里報個信,害得我們大家擔心。」
「我剛才去了酒吧,遇到了兩個奇怪的人,去調查了一下。」陳夜目光抬起歉意的看著秦天,「倒是忘記給你們說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秦天只是那麼一說,沒有想到陳夜真的會道歉,楞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追究。
「發現了什麼你們?都不叫上我跟隋月,打了一天的游戲,這家伙根本不是對手,無聊死了。」莫然在一邊抱怨道,還不忘損上一把隋月。
「你們可能不認識,但是凌風一定知道,」陳夜目光轉向身邊的凌風,「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
「誰?」凌風一听陳夜說自己認識,腦海里就飛速的轉動了起來,但是還是想不出來。
「秋英!」陳夜薄唇輕吐出兩個字,凌風臉色當場就變了!
秋英,是跟他們同一個組織的一個女子,他們小隊原本就四個人,除了他們三個,剩下的就是秋英,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調到了別的小隊里,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里見到她,而且還是這種特殊的情況。
「跟秋英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越南人。」陳夜一雙眸子眯成了一條線,深不可見底。
「秋英跟越南人在一起,還說在找人?!」凌風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古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跟越南人扯上了關系,這其中定有很大的貓膩。
「秋英要找的人,估計就是我了,」陳夜嘆了口氣,十分肯定道。
「為什麼,咱們這里可有三個跟組織有關系的人呢,」凌風不解,隨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恍然大悟,「你是說……」
「對,我收到的那封信,我曾經告訴過你們是因為我的上級被別人施壓了,其實那只是我胡亂猜測的而已,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要成真了。」
「不會吧,秋英怎麼會……」
陳夜站起身來,「咱們假設一下,那些人知道我們找到了落月,而落月告訴了我們實驗基地的所在,那麼他們會怎麼做?肯定會全力絞殺,但是我們在這里力量很強,他們又無法下手,所以只能將我調回去各個擊破!」
陳夜轉過身來,雙手負在身後,「各位,你們說我的這個猜測,如何?」
「是有那麼點意思,但是月落並不知道實驗基地的所在啊……」凌風苦了一張臉,他們這算不算是被人給冤枉了?
「咱們很清楚月落不知道,但是他們並不清楚真相,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只能將我們抹殺了。」陳夜一雙黑眸中閃爍著悲涼的光,這就是那些人的殘忍所在,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凌風還是習慣了將所有的問題都拋給陳夜,只要有他在,他就不用思考,真是輕松。
「靜觀其變。」陳夜吐出了四個字,眼中閃爍著堅定地光芒。
他們現在自亂陣腳胡亂猜測,但是陳夜這邊不一樣,只要等他們病急亂投醫,然後露出破綻再給予致命一擊,便大功告成。
「你們最近出門的時候最好不要單獨行動,最少要有兩個人跟著,尤其是你,小天。」陳夜特別提醒了一下秦天,他可沒有忘記,還有個和國人在暗處虎視眈眈,秦天也是他要保護的重點對象。
秦天有些不屑,但是沒辦法,是陳夜的命令。
討論結束之後,幾人各自散去回到了房間,沉沉睡去,但唯有陳夜跟凌風二人一夜未眠。
沒有想到昔日的伙伴竟然跟越南人混在了一起,盡管他們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但是這情況也逼得他們不得不往哪方面想。
還真是時過境遷,什麼都變了,下次見面,只怕就是敵人了。
陳夜望著窗外的月色,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個劉陽,現在一個秋英,未來還有多少人會變心?人心還真是個難以揣測的東西啊」
次日一大早,莊園就迎來了兩位稀客,南宮烈、秦幕。
陳夜跟凌風二人各盯著一對黑眼圈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坐上飯桌,見多了兩個人,隨意打了個招呼就開始埋頭吃飯,動作十分默契。
「你們兩個昨天夜里是奮戰到幾點啊?一臉疲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