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跟莫然隋月幾人恢復了大約半個月的時間,終于被陳夜從床上放了下來,許久沒有下地走路,一出門三人就像是月兌韁的野馬一般四處奔走,莫然跟凌風隋月三人更是直接一人開了秦天的一輛車子,在凌城的大馬路上橫沖直撞!
一路上狂飆回來,雖然有驚無險,當然有驚有險的都是其他人,他們幾個神清氣爽的走了回來,將車子隨手扔給了佣人,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沙發上喝起了茶。
秦天無奈的看著三人,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這麼難對付,也不知道陳夜當時是怎麼一路跟他們走過來的。
但這也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還沒一會兒,就听的門外管家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三個大佬,眼神瞟了瞟秦天,有話不敢說。
「說吧,凌風哥他們都是自己人。」秦天笑了笑。
管家無奈的一拍大腿,隨後道,「少爺啊,外面聚集了幾十個交警,拿了抓捕令要進來抓人呢!說是……說是這幾位違反了交通規則……」
管家說這話都是有些含蓄了,違反了交通規則頂多也就是扣分罰錢,但是這幾位可是被人家直接拿了抓捕令來了!
秦天抬手揉了揉眉心,看著三人依然優哉游哉的喝著茶,好似說的主人公並不是他們一樣。
「喂莫然,今天飆車你是最後一名,所以今晚上出去吃飯的錢你出。」隋月嘿嘿一笑,眉腳處的那道彎月形的疤痕被擰了起來,倒是讓他看著憨厚了幾分。
「胡說!要不是前面有個人擋道的避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路邊停著的幾輛車,你怎麼能超過我呢?這次不算!明天重來!」
居然撞到了車子,還是幾輛!怪不得他說那幾輛豪車回來的時候有一輛都快成了廢鐵了呢?也虧得這人能毫發無傷的走回來。
「莫然哥,你……不小心撞了幾輛車啊?」秦天想幫他也得了解了情況再說。
莫然想了想,似乎十分費腦子,最後有些煩躁的道,「我也記不清楚了,路邊停車的地方,停著一擺呢,我其實只撞上了兩輛,後面的都是因為前面的車子給撞上了。」
秦天臉上掛滿了黑線,說了聲知道了,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幾人當真是極品啊,竟然在市中心玩飆車,還好他們開的是他秦天的車子,路上敢擋道的沒幾個,不然的話現在就不僅僅是撞了幾輛車子那麼簡單了。
秦天認命的走了出去,他慶幸的是這幾個家伙沒有惹出更大的事情來,看來以後得給他們找個能消耗能量的事情做做,不然每天就這麼沖出去兜一圈回來,他豈不是多了很多頭疼的事情?雖然這些事情不值一提,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夜整理著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兩眼中充斥著淡淡的紅血絲,眉宇間多了分疲倦感。
原本還像是大爺一般的三人立即正襟危坐,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注視著陳夜從遠處走來。
「你們三個,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這可不是你們的風格啊?」陳夜有些意外的一挑眉,把這群家伙在房間里關了這麼久,按理來說早都跑出去瘋了,居然會乖乖的坐在這里,嗯,很不尋常!
「看你說的,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凌風干笑了一聲,有些心虛的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的「戰友」。
其余兩人同聲附和著。
三人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秦天不要這麼快走進來,要是讓陳夜知道了這事,恐怕他們幾個人又免不了一頓訓。
「那個,我有點累了,我先回房了。」凌風說著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就朝樓上走去,其余兩人也各自找了借口準備離開。
「站住。」陳夜一手端了杯茶,兩指捏了茶杯蓋在那昏黃的液體上緩緩的撥著。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沒有人敢違抗,心里暗叫了聲苦,還是臉上帶笑的轉了身過來。
「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免你們責罰。」陳夜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撩起眼皮目光在凌風臉上轉悠起來。
凌風被陳夜看的渾身不自在,最後還是迫于那視線的威壓,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最後一把手拍在了隋月的肩頭躲在他身後,「這主意全都是老隋出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啊,你知道我懶,才不會搞這些讓人頭疼的事呢。」
「哎!凌風!你這樣做人以後社會路會越走越窄的!」隋月沒想到凌風竟然拿自己當了擋箭牌,但是扭頭對上凌風那苦哈哈的眼楮,看著他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這才想起,這家伙受的傷可是他們幾人中最重的,也就認了。
一低偷,悶聲悶氣道,「沒錯,主意都是我出的,要罰就罰我吧。」
陳夜 當一聲合上了杯蓋,嚇得幾人同時抬眼看來。
陳夜站直了身子,雙手負在身後,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轉,最後目光定在了凌風臉上,開口道,「你們兩個人下去休息,凌風隨我來。」
「啊?我?」凌風一手反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是我啊?」
莫然跟隋月也有些詫異,但是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們可了解陳夜的脾氣,若是老實點還好,不老實的話,只會死得更慘,聞言扭頭就上了樓。
「快點跟上。」陳夜又補了一句,語氣明顯不好了下來。
凌風一路上雙手抱在腦後默默的跟在陳夜身後,路上遇到了秦天,秦天見凌風一臉委屈,以為陳夜是要去責罰他,連忙解釋,但是被陳夜打斷了,凌風只得放棄求助。
兩人到了莊園中央的那處涼亭坐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過了許久,陳夜才開口道,「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啊?」
「你可想過離開組織?」陳夜盯著他的臉,不放過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凌風臉色頓時一變,臉上的慵懶隨意消失不見,凝著陳夜那雙黑眸,沉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陳夜松了松心神,看著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眼中晦暗不明,良久之後長嘆了一口氣,起身背對著凌風。
「在組織呆了這麼多年了,每次出任務都是生死一線,卷入了一場又一場的事件,你難道不感到厭倦嗎?你難道就不想找個人安穩的過這一生嗎?」
「我當然想,」凌風眼中的希冀一閃而逝,變成了滿眼的苦澀,「但是,一時為士,終身為士,這句話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咱們想月兌離就能月兌離嗎?咱們是卷入了不少事情,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你以為將軍會這樣放我們走嗎?就算將軍同意,只怕某些人也不會同意。」
陳夜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知道的太多,被人抓了之後將軍馬上帶著軍隊前來解決!以為只是單單的念舊上下級情誼?別逗了,官場如戰場,哪里會有什麼真心!
陳夜當然也清楚這點,但是這段時間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先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最後又是國老、x組織,再到現在直接上升到國家高度的事情!他只是想想都頭大。
他實在是累了……不想再牽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凌風苦笑了一聲,最後站起身看著陳夜的背影道,「我雖然月兌離不了,但是月落可以,畢竟一個消失了兩年的人,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可以將她的過去抹掉,我相信這點你還是做得到的。」
陳夜嗯了一聲,轉過身來,「我已經安排好了,這你不用擔心,其實,只要你真的想月兌離的話,我也可以辦到。」
凌風怔了怔,說到底他也真的想要離開,整日行走在刀尖上心驚膽戰的日子誰願意過?尤其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疊加,這個心願就愈加的強烈!
他不開口,陳夜也就不催,默默的立在一邊等著,兩人幾乎化成了一尊雕像,才听得凌風開口。
「若可以,定請君助我一臂之力!」
陳夜哈哈大笑,一掌落在凌風的肩頭,一雙黑眸神光閃閃,「從今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沒什麼能限制你我了!」
自由!這就是他們向往的自由!
二人的笑聲沒持續多久,秦天從遠處走了過來,臉色還不甚好看,手里似乎還拿著個什麼。
陳夜抬腳朝他走來。
「怎麼了?」
秦天將手中的一個信封交了出來,純黑色的信封,上面一個紅色的封漆,印刻著一個大大的招字。
凌風跟陳夜看了臉色同時一變,互相看了一眼,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陳夜一手捏著信封,對著秦天有些急切的問道,「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管家收到的,說是就在信箱里,也沒有寫收件人是誰,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拿過來給你們看看,這東西……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沒什麼,你先去忙你的事情。」陳夜說完飛快的扭頭看了凌風一眼,「你回去閉門思過,三天不準出門。」旋即便大步離去。
凌風苦哈哈的看著陳夜的背影,沒想到他竟然還沒忘了要處罰自己的事情,竟然要閉門思過三天!真是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