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兄弟在亞地發展,組織解散之後我無處可去,所以就過來投奔他了。」
莫然笑了笑,看著陳夜這張陌生的臉,「若不是這雙眼楮,我還真認不出來是boss你。」
「過來有點事,身份不方便暴露,」陳夜笑笑,「以後你就叫我夜吧,這樣比較好。」
「嗯,」莫然視線這才落在一邊悶聲喝茶的凌風,「這位是?」
「這是我多年的朋友,以前他一直在外在執行任務,所以一直沒有跟你們見面。」
陳夜看了凌風拉下來的長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他風就可以。」
「boss來我這里,應該是有什麼需要的吧?」
「是,」陳夜點點頭,「本來是準備挑一把匕首的,路過這里看到了你留下來的標記,所以就進來了。」
「匕首?」
莫然眼前一亮,隨後笑著起身,「請跟我來。」
陳夜與凌風二人對視了一眼,站起身跟在莫然身後默默走著,越走越覺得,這看似小小的古董店,其實大有玄機所在。
「就是這里了。」
莫然停在一處牆壁面前,看見陳夜詫異的眼神,清淺一笑,「是不是覺得有些熟悉?」
「跟原來組織里面的布置幾乎一模一樣啊。」
陳夜面上浮起幾分感慨,伸手在牆壁某處模了模,果然有個輕微的凸起,用力一按,面前的暗門緩緩打開。
門一開,陳夜跟凌風立刻打起了精神,等到莫然走進去之後,二人目光在空中對接,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里的東西你們可以隨便挑,雖然我只是人家手下干事的,但是這麼點權利還是有的。」
莫然領著二人進了一道門,轉身攤開雙手對著二人道。
陳夜跟凌風二人一進門就嗅到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道,視線繞開面前的莫然朝後看去,堆放著幾十個箱子,上面標記著嚴禁煙火的標志。
陳夜緊走兩步,打開箱子看了一圈,有手槍狙擊槍沖鋒槍,還有各種類型的匕首突刺。
這里儼然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
「這是誰手下的東西?」
陳夜擰眉,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盯著莫然的雙眼,神情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張英才,就是那個金行的老板手下。」
莫然看陳夜表情不對,連忙解釋道,目光在二人面前游移了幾圈,緊接著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陳夜上前拽住莫然的手往外走去,腳步很急,搞得莫然一頭霧水。
陳夜拽著莫然重新坐到桌前,凌風坐在他的旁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他夾在中間,神情嚴肅。
「怎,怎麼了?」莫然突然有些緊張,說話期期艾艾的。
「別緊張,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陳夜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靜。
「問吧,」莫然松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放在桌前。
「你覺得張英才這人如何?」陳夜觀察著莫然臉上的表情,一雙黑眸逐漸眯起。
若莫然跟張英才是一伙兒的,那麼他的計劃可要有所變化了。
莫然听著陳夜的問話,面上頓時騰起一股憤懣,雙眉微微豎起,一手啪的一聲在桌上一拍,陳夜跟凌風眼皮同時跳了跳。
「張英才真不是個東西!若不是我實在無處可去了,我才不會繼續留在這里!」
「此話怎講?」
莫然雙手一合,深吸了一口氣,放在桌上的雙手輕微的顫抖著,似乎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我說過我是因為一位朋友才來的這里對吧,」莫然說著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笑,「我那位朋友死了,被張英才給害死的!」
「他就是個畜生!就算別人給他擋刀擋槍,也不會信任別人分毫!我那朋友為他出生入死,最後他竟然因為豹頭的一句話就把我朋友給殺了!」
莫然情緒越來越激動,眼眶開始泛紅,抬頭看著對面的二人,眼眶中淚水開始泛濫,痛不欲生!
「今天遇見了boss,或許是老天有眼!」
莫然說著蹭的從椅子上站起,後撤一步雙膝跪地!抬頭堅定認真的凝視著陳夜微微錯愕的臉,一字一頓道,「boss若是此次行動與張英才有關,那麼請幫我除掉他!莫然感激不盡!當牛做馬報答您!」
「你起來,」陳夜臉色變得凝重,眼中隱隱含著一絲慍怒,「我有話說在前頭,你若是再叫我boss或者跟我客氣半句,那麼就當我今日沒有來過。」
陳夜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就連身邊的凌風都感覺有些過了。
莫然曾經跟陳夜一起去紐約救宋曉雪,那一次,帶去了幾百個兄弟,回來的不足十分之一,陳夜心中無比的愧疚,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那些死去的兄弟向他哭訴,兩年來沒有睡過一個安心的覺,這些都是宋曉雪不知道的。
「b……是,」莫然看著陳夜突然間嚴肅的臉,心中感激,重重點頭。
「我這次出來的任務,確實跟張英才有關,」陳夜盯著莫然的臉,壓低了聲音,「要殺他,倒也不難,明天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盡管開口!」莫然激動的雙目閃爍著光芒,「只要能給我兄弟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要金行的地形圖。」陳夜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道。
「這個容易,」莫然站起身,在櫃子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一張紙轉身走了過來,「我兄弟死後,我每天都想著如何刺殺張英才,地圖自然是很必要的。」
「你們看,這是金行的外圍,」莫然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著,「金行一共六層,是個圓形建築。」
「張英才這個人疑心很重,頂樓是他活動的場所,為了避免有人刺殺,所以每天晚上都會換個房間睡覺,除了豹頭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個房間。」
「你是說只有豹頭知道他在哪里睡?」
陳夜眼底精光一閃而過,盯著莫然手指下的地圖,一個計劃在腦海中悄然形成。
「不錯,」莫然吸了口氣給陳夜解釋了起來,「豹頭在張英才還沒發跡起來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忠心耿耿,我兄弟也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死。」
莫然說著說著又激動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豹頭把軍火交給你保管的嗎?」
陳夜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小型軍火庫,眼瞼垂下,眸光微微斂起。
「不錯,」莫然苦笑,「多年的努力不過是想更加接近張英才一點,沒想到只能到這里為止了。」
「我看那個叫豹頭的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凌風別有深意的笑笑,斜看向身邊的陳夜。
莫然看著二人的視線交流,心下好奇,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夜站起身活動了一子骨,「我在前面那家假日酒店,你有什麼事可以過來找我。」
凌風隨著陳夜站起身,沖著莫然頷首低頭,轉身走了出去。
莫然一直目送二人離去,這才坐在椅子上回顧著剛才的一切,生怕是一場夢。
凌風陳夜二人回到了酒店中,消耗了一整天的體力,兩人躺在床上便一動不動。
「你真的準備那麼做嗎?會不會太冒險了?」
凌風睜開了雙眼,盯著頭頂帶著花紋的天花板,開口問道。
「撐死總比餓死好,不是嗎?」
陳夜也緩緩睜開雙眼,一雙黝黑的眸子宛若夜色一般深邃,讓人情不自禁會迷失在里面。
「不管如何,試試再說吧,反正那個張英才現在稀罕你稀罕的緊,經過今天的事情,怕是對那個豹頭也心生間隙了,你那一招來的可真是絕啊。」
「全都是張英才的功勞,他要是不多疑,我推波助瀾也沒有用。」陳夜笑笑,並不以為意。
「明天再來一次的話,恐怕那個豹頭就不僅僅是被調離那麼簡單了,真是期待你明天的表演。」
「明天你也該上場了。」陳夜瞥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
「明天有需要我的地方嗎?」凌風伸出手擋在眼前刺眼的光芒,長嘆了一口氣,頗有些吃味的道,「你不是有了個得力的助手嗎?」
跟莫然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是很少跟自己搭話,談的很愉快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夜蹙了蹙眉,眼中帶著一絲驚慌,驀地起身往床頭處靠了靠,雙手擋在胸前,「難不成你對我真的有那種想法?我可是很正常的告訴你。」
「趕緊滾一邊去,」凌風抄起枕頭砸在陳夜那張欠揍的臉上,雙手枕在腦後翻身背對著陳夜不再言語。
「呵呵,」陳夜看著凌風幼稚的一面輕笑出聲,收回視線盯著頭頂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莫然,緣分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看來老天都在幫他,明天的計劃,一定可以完美進行。
「張古、張英才,這兩個人有什麼聯系嗎?」陳夜低聲喃喃自語,漆黑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