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什麼原因
夜色酒吧里鬧得熱火朝天,所有的客人都被劉陽給嚇跑了,幾個小弟無奈,只得暫時關門,打電話給了狂刀,讓他來想辦法。
沒過一會兒,夜色門口停了一輛十分張狂霸道的黑色邁巴赫,像是一頭黑色的獵豹盤踞在夜色門口,讓人被那強大的氣場迫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車上下來一個人,一身黑色休閑裝,微亂的發絲垂落在漆黑的眸前,肆意張狂,微冷的眼神透過散亂的發絲看向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太子,」那兩個人與陳夜目光一對,心中莫名一個顫栗,神色一正,大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陳夜臉色有些難看,夜色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陽哥不知道怎麼了,兄弟們都控制不住他啊,」其中一個人十分委屈的道,「也不能傷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給刀哥打了電話,結果沒想到太子你來了……」
「帶我進去,」陳夜眸光微暗,跟在那人的身後走了進去。
夜色酒吧以高格調打入市場,但是此刻的夜色內部卻像是一個十分雜亂的垃圾堆,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子破碎的酒瓶,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液體,紅的綠的灑了一堆,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刺鼻。
一個男子在二樓仍舊瘋狂的大喊著,手中揮舞著酒瓶如同一個患有神經病的醉漢,幾個小弟戰戰兢兢的一哄而上將之按住,但是那人喝醉了酒力氣出奇的大,猛地一甩就將那幾人摔了出去,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陳夜一進來就看到的是這麼一副讓人冒火的畫面,雙目一沉,一步一步的朝著二樓走了上去,渾身上下仿佛包裹著一層黑氣,越來越濃。
「太子……」左右兩邊的人見狀紛紛給陳夜讓道,看陳夜臉色不好看,都只是低低的喚了一聲。
陳夜溴黑的眸子盯著站在場中央如痴似狂憨笑的劉陽,雙手拿著酒瓶還在肆意潑灑著。
陳夜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品,眼角頓時抽搐了起來。
那可是上好的干紅!一瓶上萬不止!這家伙居然全都給灑了!而且一邊地上還堆了許多類似這種的空瓶子!
簡直就是造孽啊……
陳夜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但饒是如此額角青筋還在狂跳著,踱步上前,一手扣住劉陽的手腕,用力一擰,酒瓶 當一聲從劉陽手中掉落,滴溜溜的滾到了一邊角落。
周圍一圈的小弟頓時看驚了,他們那麼多人束手無策,沒想到太子只是一招就將劉陽給降服了。
「誰啊!」劉陽雙目渾濁,酒氣燻天,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稍微清晰了一下大腦,隨後暴跳如雷,「哪個不長眼的!」
嘶!周遭的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驚恐的目光落在陳夜的臉上。
陳夜聞言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在燈光下散發著森森寒光,一雙黝黑的眸子里冷光連連,宛若寒冬冰上水。
陳夜沒有說話,只是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很是奇怪,人分明是笑著的,但是笑容卻不達眼底,讓人感覺微微的冷。
陳夜手上微微加大了力氣,看其神色十分輕松隨意,但是劉陽的表情卻開始扭曲了起來,臉色由紅變白,最後發青發紫,頭上冷汗淋灕,如同雨下。
陳夜看劉陽帶著迷霧的眼楮逐漸清晰了起來,這才松了手,拍了拍自己手上虛無的灰塵,謔笑的看著劉陽,道,「現在可還知道我是誰?」
劉陽原本酒勁上頭,被陳夜這麼一捏,疼痛加上又出了一頭的汗,酒氣散發了不少,神智總算是恢復了幾分,一看面前似笑非笑的陳夜,心中一驚,立即繃緊了身子,低頭道,「太子。」
陳夜移開目光,左右來回踱著步,看著樓上樓下的狼藉,很難想象這竟然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隨手揮來一個人,「去,算一下店里損失了多少錢。」
「是,」那人退了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頓時頭皮發麻,這麼大的數額不知道要算到什麼時候去。
陳夜隨手掏出來一根煙,打火機將之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將白色的煙霧緩緩吐出,背對著劉陽一言不發,眸光深邃的宛若一潭靜止的幽潭。
劉陽的酒氣現在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看著陳夜有些落寞孤寂的背影,一顆心像是被放在上了油鍋煎熬,讓他難耐。
喉嚨中梗了兩下,吞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走到了陳夜身後咬了咬牙道,「太子,對不起。」
陳夜沒有言語,手中的香煙一直燃著,煙灰撐不住自己掉落下去,直到一根香煙燃完,他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對不起我什麼?」陳夜的目光幽深的望著樓下整理收拾的小弟們。
「今天鬧成了這個樣子,是我不對,」劉陽說完深深的一鞠躬,一雙眸子中隱藏著一絲深深的愧疚,好似一個深深的印記,永遠留存在眼底,無法磨滅。
「劉陽啊,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陳夜轉過身來,斜倚在欄桿上,側著臉,露出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順著線條往上,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如同羽扇般微微卷翹的睫毛與深邃的眼楮,組合在一起成了上帝最美的雕塑作品。
劉陽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隨後有些絕望的閉上眼楮,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陳夜也是眉心一跳,不解的看著劉陽這般,雖然他有點生氣,但是也不至于生氣到那種地步,頂多就是象征性的罰罰款讓他干點苦力啥的,沒想到劉陽竟然給他下跪了!
氣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震驚加不解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劉陽,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低垂著頭,人根本無法看清。
「太子,我對不起你,對不住夜色……」劉陽說著說著感覺喉嚨里仿佛有一塊燒紅的烙鐵,燙的他呼吸都有些急促,發不出聲音。
劉陽閉上了雙眼,表情絕望而痛苦,就在他接近崩潰的時候,有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十分利落的短發,修整的十分規整,沒有一絲雜亂,大步走到陳夜面前同跪在陳夜面前,打斷了劉陽接下來要說的話。
陳夜眉頭一皺,眼底的疑惑更加深。
「太子,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那人表情凝重,抬眼直視陳夜,不曾有絲毫閃躲,「陽哥今天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去凌城擴張失利,死了不少弟兄。」
陳夜眼眶瞬間睜大,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後大步走到劉陽面前蹲下,雙眉緊擰,「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告訴我擅自行動!」
陳夜這輩子最珍視的就是兄弟,為了救自己的愛人而失去了那麼多的弟兄是他心底永遠的痛!
還不等劉陽回答,陳夜又擰眉看著旁邊跪著的那人,「死了多少弟兄,誰干的?」
「一共四十五人,」那人面色悲痛,深吸了一口氣才咬牙說出了口。
陳夜心頭仿佛有一只大手驀地將他攥緊,疼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劉陽依舊低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此刻也十分的痛苦,不然的話下午不可能喝那麼多的酒以至于整個人失控。
「什麼人干的,」陳夜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就好似狂風暴雨在剎那間靜止,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正常。
「暫時還沒有查到是什麼人干的,但是兄弟們在現場撿到了這個,」那人說著在身上模索了半天,掏出來一塊斷裂了一半的鐵塊,像是一個殘缺不全的字母。
陳夜看到那東西近乎失控的伸手將之奪了過來,看清楚那東西之後,將之死死扣進掌心,心情沉重的站起身,雙目神光變幻不定。
良久之後,陳夜深深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跪在地上的劉陽扶起,語氣平淡的像是一杯白開水,「這件事怪不得你,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傷了我兄弟的那些人,我自會去處理,你的任務就是打理好夜色,如此就好。」
劉陽聞言這才緩緩抬起頭,看著陳夜逐漸遠去的背影,眼底神色變化不定,嘴巴緊抿成一條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刻,站在他身邊的男子側轉過身,低聲道,「陽哥,以後做什麼事情自己要想清楚後果,就像今天的事情,你看看,惹得人不高興了吧?」
劉陽看了那人一眼,眼底雖然有怒氣翻涌,但是卻不知為何硬生生的壓制了下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兄弟們,趕緊帶陽哥回去休息吧,喝了那麼多酒,要好好休息才行,這里就先交給我來吧。」那人吩咐著兄弟們,竟然好似一個領導者。
眾人扶著劉陽退了下去,剩下的人在酒吧里清理著狼藉,一切好似又回到正軌。
幾天之後,凌城。
全城中最高的一座建築物上,迎風而立兩條欣長的身影,一前一後,兩人穿著相同的黑色休閑裝,但是穿在身上卻顯出了不同的氣質,一個冷漠,一個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