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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自私

從管家被滅門,短短一個月不到,何侍郎就徹底的倒了。

雖然有不少人覺得何家判得有些重,管家不過是平民老百姓,就算被滅門,何侍郎是女皇心月復,判他斬首,男丁流放女眷入教坊,似乎是太重了些。

知曉內情的人卻覺得判得太輕,應該要判他凌遲才對啊!

不過到底是女皇信重的人,女皇不忍他死得太慘,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女皇都病倒了!這事還是別再提了!

因為女皇病倒,何家人被劫一事,在第一王夫及大王子的暗示下,就不了了之了。

但私底下,第一王夫父子有無派人去徹查追殺何家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守著莊子幾日,都平靜無波,負責監視的鴿衛們都有點意興闌珊,鷹衛們盯的不是莊里的何家人,而是何家死士有沒有出現,他們散在莊園四周,活動自如,不似鴿衛他們那樣拘束,日子倒是過得還算愜意。

只是有點不太好,就是北晉的冬天嚴寒,一下起雪來就叫人凍得不行。

這不,天又開始飄雪,鷹衛們就地取材避寒。

團結力量大,他們利用地勢和樹枝搭了幾座窩棚,就散在田野里,雪一下下來,就把窩棚給半埋了起來,經過的人要不細瞧,還真發現不了。

「之前守了幾天,都沒消息,現在下雪,應該是……」話還沒說完,就听到馬蹄聲,說話的人立時閉上嘴,所有人全都摒住氣息,領隊悄悄的靠上窩棚的門,小心的往外瞧。

他們在建窩棚時,特意在門邊上留了洞眼,可以往外看,而不會引人注意。

不過來人顯然很急,根本就沒心神去留心路邊有些什麼。

單人一騎飛快入莊,翻身下馬後就直往莊頭那里去。

莊頭看到來人愣了下,「柱子,你怎麼回來了?」來人是莊頭的獨子,何侍郎把莊子撥給庶女做嫁妝後,他就被何明玨提拔進府當小廝去了,去年還升上了管事。

外頭下著大雪,兒子卻在這個時候跑回來,而且還一臉鐵青,這是怎麼回事?

柱子伸手連灌了自己好幾杯熱茶,才緩和下自己的情緒,「爹,沒時間多說了,快,我上回不是跟你說過,叫你隨時準備好行李,現在時候到了,該走了。」

「走?走去那兒?」莊頭氣嘟了嘴,「我不走,老子在這莊子打拚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當上莊頭,你叫老子扔下這一切跟你走?你當老子是傻的啊?」

柱子氣急,伸手去拉老父,「爹啊!這個時候你別跟我斗氣行不,咱們再不走,命就要不保了。」

「什麼意思?」說到生命攸關的大事,莊頭愣了下後納悶的問兒。

「姑爺派人要來斬草除根了,咱們要不走,難道要留下來,跟大爺他們一道兒死?」柱子語速很快,字跟字之間滾在了一起,莊頭幾乎要听不清他說什麼,但是鬼使神差間,他到底听清了最後一句話。

「大爺他們?大爺……」莊頭吶吶道,「你是說姑爺安排住進來的那些人,是大爺他們?」

「是,而且,姑爺已經派人要來收拾他們了。」

「這這這不對啊!姑爺如果要他們的命,為什麼還要把他們救下,送到咱們這兒來?」

柱子那曉得這麼多啊!他只想保住老父的一條命,見莊頭不動,索性伸手拖著他走,莊頭被拖得有點蒙,等出了門,冷風一吹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等,等,等等,等等啊!柱子,等等,還有你娘,你弟他們啊!」莊頭拍打著兒子的手臂大聲嚷著。

「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來接他們。」柱子的臉都被凍紅了,手一翻把老父扛上肩,不再搭理他。

「這,不成啊!你不是說,他們要來,要來……」滅口兩個字到底不敢說出口,莊頭的胃被兒子的肩頭一頂,差點沒把昨天的晚飯吐出來,一股酸氣直朝上涌,難受的再說不出話來。

柱子見老父安靜了,疾步快走,找到適才騎回來的馬,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莊頭的老婆听到動靜追出來,已經不見繼子和丈夫,不知發生何事的她,氣得跺腳破口大罵,鴿衛們听得直撓耳朵,這婆娘罵人的花樣真是多,一口氣罵了十幾種不雅的代稱,愣是不帶重復的。

「這個叫柱子是做什麼的啊?他怎麼知道那魏七星要派人來滅口?」

「不知道,不過躲好些,別被何家的死士發現了。」

外頭的鷹衛發現柱子騎著馬駝著一個人跑了,不禁面面相覷,現在這是在鬧怎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答案揭曉。

何家死士再度光臨這座莊子,他們一進莊如餓狼入羊群,見人就殺。

不止何家人,莊子里的人也沒能逃過一劫。

不過一個時辰,人就都死絕了。

鴿衛們冷眼旁觀,並未出手救人,因為武力值相差太大,他們一旦露頭,莊子里只會多添幾個冤魂,因此他們沒有動。

鷹衛們也沒動手,原本黎淺淺下令要他們保住何家人的小命,不過後來考慮到何家死士的武力值,她便改了命令,在她心里,鷹衛、鴿衛們的命可比何家人重要太多了。

至于何夫人,誰叫她被救出來之後,不老實交代的?拖拖拉拉想要借此拿捏他們,好為自己和兒孫們爭得更多好處,而且這幾天,她什麼都交代了,就是死士營的事只字不提。

既然何侍郎什麼事都瞞不了她,死士營的事,她會不知道?不說,就表示她另有打算。

那就不能怪他們見死不救了!

有了教主的話,鷹衛們自然也就袖手旁觀,頂多,死士們走了之後,進去看看有無留下活口,要有就救,要沒有,那就只能說何侍郎作惡多端,報應嘍!

莊子遇劫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黎淺淺這里,看完鴿衛的回報後,她抬頭看劉二,「可知魏七星為何會動手?」

「他之所以派人去救,是何明玨跟他條件交換,所以才會把人放在何明玨的陪嫁莊子上。」

這很合理,「何明玨拿什麼和他交換?」

「授權令。」劉二長嘆一聲。

「那是什麼東西?」黎淺淺不懂。

劉二耐心為她科普,這玩意兒的重要性。

死士們雖然听從魏七星的命令,但沒有授權令,魏七星沒辦法帶著死士們投靠他人。

這紙授權令就形同是賣身契,魏七星以何家死士為籌碼,但這些籌碼卻不屬于他,何侍郎是死了,但沒有授權令,死士們就如同無主之人,不管他想和誰合作,相信對方都不會樂見這些死士們是無主的,因為這麼一來,對方就無法掌控死士,那他們又何必和魏七星合作?

終于搞懂授權令的功用後,黎淺淺問,「他想和誰合作?」

「不能說合作,而該說,他想投靠誰。」劉二回道。

黎淺淺從善如流,「他想投靠誰?」

「第一王夫和大王子。」劉二道。

「他們不是在宮里侍疾?」還有功夫和魏七星攪合在一起?「不是說宮里這些天熱鬧得很?」

嚴珊思嫁無雙公子,不顧女皇臥病在床,硬是在寢宮吵著要女皇給她賜婚,女皇見這外孫女眼里只有她自己,完全沒把她這個外祖母放在眼里,要她賜婚?那就賜婚,之前和東齊七皇子說,是小兩口成親後,就留在北晉京城,現在嘛!哼哼,婚旨一下,就叫她跟無雙公子一起滾到東齊去。

真月公主那舍得女兒遠嫁,急忙進宮求情,不過女皇不見她,只叫她滾回去,給那個不肖外孫女準備嫁妝去。

第一王夫和大王子都出面相勸,不過女皇怒氣未消,真月公主這幾天都帶著女兒跪在寢宮外,盼著女皇開恩。

沒想到這麼熱鬧的情況下,第一王夫和大王子父子兩,還有功夫去拉攏人,也不對,拉攏人不用親自出馬,派個心月復去就成了。

不過嚴珊的事會鬧得這麼大,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讓人感覺長輩們都在干麼?明知這女孩子愛鬧騰,偏還讓她進宮去鬧女皇,事情鬧大了,也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口頭訓斥,沒有任何實質的責罰,是不把女皇的健康放在眼里,還是刻意為之?

黎淺淺想到女皇之前去何府,想到她和何侍郎的關系,似乎多少能明白第一王夫為何會這麼做了。

就算女皇貴為一國之君,在第一王夫心中,她還是自己的妻子,縱使她有面首無數,王夫數名,但還是他的女人,女皇明目張膽的出宮與何侍郎廝混,遇有御史彈劾何侍郎,女皇的偏袒與維護,相信女皇的所有男人都難以忍受吧?

第一王夫縱使心再寬,也有個限度的。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除掉何侍郎,他怎能容許何家人再在女皇心里佔有一席之地?

何家倒了,魏七星想要另覓靠山不奇怪,第一王夫便透過心月復傳了消息給他,讓他救下何家人,女皇原已對何家人心軟,听到何家人被救,立時震怒,下令殺無赦。

現在誰也不敢再在女皇面前提何侍郎。

何家死士便成了不了了之的問題。

就算朝中有人對他們的行蹤起疑,也不敢坦言,第一王夫順勢將之接收下來,正好可給大王子添加籌碼,而且還是支女皇不知道的精兵。

魏七星以為自己做了筆好買賣,殊不知人家大王子父子算盤打得比他精,而全盤皆輸的,莫過于何夫人了!

當她調養好身子,覺得是時候提出和兒孫見面的要求時,才被突然告知,何家男丁和女眷在刑部大牢被劫,從此下落不明。

「是你們主子派人把他們救走的?」

「不是。這樣子的救法,後患無窮,我們是打算等他們被押解出京後,再想辦法讓他們假死,如此官方記錄上,他們已死,就不會有人來追查他們的下落,但這樣被劫,只怕一輩子都露不了頭。」

而且危險性過高,不管是劫人的,還是被劫的。

「那……」何夫人第一次流露出無助慌張的表情,不過沒過多久,她就發現,面前的這兩個姑娘,不再像一開始時那麼好騙了,她們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何夫人放心,主子說了,若他們還活著,我們肯定會把他們找出來,讓你和他們團聚。」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們已經死了,請恕我們沒辦法提供你他們安葬的地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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