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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大好良機從天降

黎府派人把藍忘給接過去住的消息一傳開,白家就炸鍋了!

藍忘不是老爺的徒弟嗎?什麼時候和黎府這麼接近了?還有,是黎府的何人,把他接過去的?

白太太和白石楠母女兩個得知消息,一個在屋里直跳腳,一個則在屋里砸東西,兩個人合作無間,把正房搞得雞飛狗跳,人人人心惶惶焦躁不安,被趕出來的丫鬟和僕婦們,抬眼望向院門,盼著老爺趕緊回來,只有他回來了,太太和小姑女乃女乃才會收斂幾分。

另一邊,白家兩個兒媳婦湊到一塊兒,在二門內供理事管家及待客用的小花廳里,憂心忡忡惴惴不安,「藍忘那小子不是老爺的徒弟嗎?還是來了湘城才收的徒弟,以前在谷里沒听過這個人啊!」白二嫂擰著帕子尖聲道。

「等等,他姓藍,他姓藍。」白大嫂緊握住白二嫂的手,指甲都快要印進白二嫂的柔軟的手心里。

白二嫂疼得疵牙裂嘴,顧不上白大嫂說什麼,白大嫂沒等到白二嫂的反應,不悅的扭頭看她,這才發現自己把人的手心給掐了。

連忙松開手,低頭查看白二嫂的傷勢,自家公爹醫術了得,丈夫跟著老父自然也學得不少,所以兩人身上都帶有丈夫配給她們的傷藥,白大嫂忙拿自己身上的傷藥給白二嫂撒上。

白二嫂傷口疏緩許多,方有心思問起白大嫂剛才怎麼會如此失態。

「藍忘,他姓藍!」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白二嫂不以為意,覺得自己這位大嫂反應太夸大了。

白大嫂卻道,「藍忘,他姓藍。」再度重申強調一次,「鳳莊主夫人也姓藍,兩個人都習醫,而且公爹嘴上雖說收他為徒,可是沒辦過收徒的儀式啊!」

被白大嫂這麼一說,白二嫂也覺察出不對勁來了。「大嫂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她停頓好一會兒,回憶平日白大夫和藍忘相處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似乎,有那里不太對勁啊!可她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那里不對勁。

「在谷里的時候,公爹不也收過好幾個徒弟?」

「是,我記得他們對公爹可都是很恭敬的,公爹對他們……」卻是非常嚴厲,可是,「就算公爹對藍忘的態度很溫和,那也是因為他還小嘛!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想起來了,白大夫面對藍忘的時候,除了很溫和很和善之外,還,很,恭敬……

彷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孩子。

對,就是這里不對勁,公爹那樣一個名醫,怎會對個孩子面露敬意!

白大嫂也道,「對對對,明明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算很會背書,那又怎樣?我們家大哥兒小時候不也一教就會嗎?可是,老爺子就從沒像夸藍忘那樣夸過他。」

白家妯娌兩個,之所以縱容下人欺凌藍忘,其實就是為自家孩子抱不平,覺得藍忘不過一個才入師門的小孩子,又是沒了雙親的,就算再出色,也不該搶了自家孩子的風頭。

再加上孩子們回來,免不了要跟她們抱怨一二,如大哥兒幾個都已為人父母,平日跟在父祖身邊打打下手,對藍忘的優秀,不過一語帶過而已。

但年紀小的,如三房、四房的孩子,大房、二房的孫輩,那可就抱怨連連了。

都說隔輩親,面對孫輩的抱怨,白大嫂妯娌兩個自然是心疼萬分,至于三房、四房的孩子,人家自有父母派來的嬤嬤、丫鬟照應,用不上她們兩,因此知道他們也對藍忘有怨言,她二人不但沒有前去開解一二,反倒還讓身邊嬤嬤常去跟他們的女乃嬤嬤閑聊,至于聊什麼,她們做主子的哪曉得啊!

反正真正出手對藍忘下絆子的,是三房、四房的下人,白大嫂她們是算準了,若是被揭穿此事,動手的又不是她們的人,怪不到她們頭上來,頂多就是認了一個管事不力的罪名,但也不會太嚴重,畢竟是三房四房的下人,身契又不在她們手里,她們管得動這些人才怪呢!

她們兩個就是算準了,白大夫對內宅這些彎彎繞繞不熟悉,所以才敢這麼做,殊不知白大夫不是不知內宅的這些事情,只是沒想到,自家竟然如此復雜,和他去過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內宅沒什麼兩樣。

然後她們兩個後知後覺的想到,當初,公爹一來到湘城,就被請去為方家孫媳安胎,白大夫聲名遠播,兩個媳婦自然是曉得的,但是初來乍到,方家從何得知白大夫醫術了得的呢?

「我記得,那時,說是黎教主請鳳莊主夫人,推舉一位醫術了得的大夫前去方家,然後公爹就帶著藥房的藥僮去了。」

是了!那個藥僮似乎就是藍忘啊!

藍忘又姓藍,和鳳莊主夫人同姓,「我記得相公說過,鳳莊主夫人和藍忘是同族至親。」

同族至親,藍棠的父親是藍海,藥王谷前任代理谷主就姓藍,與他同族,等一下,「現任代理谷主姓誰名啥?」

「呃,我,我不記得,相公好像沒跟我說過。」白二嫂不好意思的說道。

「倘若公爹收藍忘為徒,是這位新谷主交代的,那……」

她們兩個這兒猜來猜去,愣是沒人猜到,藍忘就是那位新谷主,畢竟他的年紀太小了。

躲在外頭偷听的兩個鴿衛,對她們有如鬼打牆的猜測,听得感到頭疼萬分。

「你說,咱們要不要直接為她們揭曉答案?」拜托,請讓她執行這個任務!

「我讓人回去問問。」

沒多久回音就來了,讓她們兩個看著辦!反正不能讓她們再瞧輕藍忘。

兩個鴿衛對視點頭,嗤溜一聲從暗處出來,互相檢視對方後,覺得沒問題,這才一個拿著笤,一個拎著裝了半桶水的水桶,來到小花廳外的空地。

她們走路的動靜不小,立時驚動了在小花廳里的妯娌兩。

「吵死人了!這是在干麼啊?」白二嫂被吵得不行,氣沖沖的要走出去罵人,白大嫂忙伸手拉住她。「別別別。」

話聲才落,外頭就響起說話聲。

「你听說了沒有啊?」

「听說啥?」

「就是黎教主把藍谷主接過去住的事啊!」

「這事啊!當然听說啦!嘿,你說,咱們太太怎麼就這麼傻呢?她女兒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嫁給黎大教主嗎?怎麼會傻得去對付藍谷主?」

「她們剛來的,哪曉得藍谷主得叫鳳莊主夫人做姑姑呢!」

這兩鴿衛是扮成一對粗使婆子,白家雖然帶了不少下人,但還是雇了不少湘城當地的婦人做粗活兒,她們兩就是其中之二,人都是白大嫂妯娌兩采買的,自然知道這兩人是湘城當地人,听她們說起藍忘的事,不禁都安靜下來仔細聆听。

待曉得藍忘就是她們在猜的新谷主時,她們兩不約而同互望對方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信。

可是屋外的兩個婆子沒理由騙她們啊!所以說,藍忘,真的是藥王谷的新谷主?

緊接著又听到婆子們說到,之前藥鋪的掌櫃和坐堂大夫貪墨,被人告發,這才派了人來接手,這和她們知道的一樣,因此,她們對婆子說的內容已然信了八成。

婆子們又說起藍忘之前,是被黎淺淺及鳳公子兄弟帶在身邊的,她們兩個已經扶著彼此跌坐在地了。

等到外頭的聲音沒了,白大嫂一個箭步沖到門邊張望,見那兩個婆子已經走遠,她才扶著門框滑坐到地上。

「老爺子明知婆婆她們千方百計,想要尋找和黎大教主有講和的機會,卻不告說她們藍忘和黎教主她們的關系。」

「等等,黎教主為何會把藍谷主帶在身邊?若說鳳公子兄弟,那是因為鳳莊主夫人,可黎教主呢?」

「你忘記啦!我們之前不就听人說過,藍海是瑞瑤教藥堂堂主。」就是因為有他在,所以婆婆醒來之後,堅持己見認為黎大教主不可能無法生育,因為有藍神醫在,他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大嫂,老爺子是真的不願意,小姑女乃女乃嫁給黎漱?」白二嫂猶豫良久,才終于問出口。

「你說笑話哪!人家黎大教主是什麼樣的人物,什麼樣的女子不娶,偏要娶個往他頭上潑髒水的和離婦人?」白大嫂嗤笑,「再說了,男人娶妻娶賢,還有就是要生兒子,小姑女乃女乃她,還能生嗎?」

「說的也是。」而且那天那男人看著小姑子的眼楮,叫人望之生寒,明明是那麼俊美那麼……但光那雙眼,她簡直不敢想象,小姑子是如何能對著那樣一雙眼,生出滿月復柔情蜜意來。

只能說,她不過一介凡人,請恕她無法理解小姑子那等神人心中所想。

不過,「我們得叮囑孩子們,日後再見到藍忘,不,是藍谷主時,必得恭敬禮順才行。」

「那是。只是,老爺子沒跟咱們明說藍谷主的身份,咱們要是貿然在孩子們面前揭穿此事,怕是要惹老爺子不快的。」白大嫂頭疼不已。

「啊!那怎麼辦啊?」白二嫂急得直跳腳,白大嫂思忖良久,建議道,「不如回頭和相公他們說一聲,看他們怎麼說吧?」

「也是。」啊,對了,「大嫂,你說,相公他們會不會早就知道這事了?」

畢竟他們兄弟兩天天在外頭跑,剛剛粗使婆子們說的事,他們不定早就曉得了!那麼自然也曉得藍忘的身份,以及他和黎淺淺師徒的關系匪淺。

妯娌兩個決定回頭就找丈夫逼供,要是他們早就曉得,卻未告知她們,就仔細他們的皮,哼!

白太太母女只知黎府派人接走了藍忘,並不知他和黎府的關系,就算她們兩個知道了,只怕更會把藍忘當成出氣筒來對待了。

她們母女的火氣,在白大夫也被接去黎府住時,達到了頂峰,屋里頭能砸的全都已經砸得粉碎,母女兩個氣呼呼的分坐在窗前的大炕上頭。

「娘,黎漱這是故意和我作對嗎?」白石楠眼楮晶亮,似乎還對黎漱存有幻想,白太太暗道不好,連忙勸著,「你別想太多,藍忘姓藍,說不定和藍海那混蛋是親戚呢!」

她不相信黎漱說他被女兒害得無法生育,外頭不是說藍海醫術了得嗎?有他在,怎麼可能放任黎漱的情況如此惡劣而不思搶救。

鳳家莊那個莊主夫人可是藍海的女兒呢!藍忘若和藍海有親戚關系,黎淺淺出面護著藍忘,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太太只想到這一層,完全沒料到,藍忘竟然是自己丈夫的頂頭大老板。

要是她知道,肯定要嚇昏過去吧?這也是白大夫不讓她知道此事的原因之一,畢竟老婆的嘴巴不牢靠,這事要是讓她曉得了,肯定沒兩天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藍忘雖是谷主,可他年紀太小,倘若有人知其身份,把他抓了去,然後要挾谷中的長老們為其辦事,長老們是從啊還是不從?不過不管長老們從不從,白大夫他們這些隸屬湘城藥鋪里的人,肯定要先被狠狠的收拾一頓的,誰讓谷主是在他們的照看下被人擄走的呢?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湘城藥鋪上下人等達成共識,藍忘是現任谷主的事,不能外傳,就是家里人,也都不能讓她們知道。

這是白大夫來到湘城前,藥鋪里的人就已一致決定的事情,白大夫初來乍到自然是入境隨俗,再說,他們有此共識,也是好事一樁,只白大夫萬萬想不到,自家婆娘會去欺負藍忘那樣的小孩子。

白石楠坐在炕上扯著帕子生氣,白太太也不知女兒在氣什麼,她畢竟有年紀了,發了一場火,這時的她早累了,拉過枕頭歪在上頭就這麼睡著了。

外頭的丫鬟們听里頭沒了聲響,有些擔心,悄悄的溜進來往里頭張望,發現兩位主子都睡著了,這才進來,挪炕桌的挪炕桌,加墊被的加墊被,為主子們月兌了鞋,卸下發上簪釵,侍候她們躺下也好睡得舒服些。

另有一撥人小心翼翼的將砸碎的東西給收拾了,只是看著空蕩蕩的多寶格及桌案,她們也不知怎麼辦,只得先行退出來,兩撥人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正在尷尬時,雲彩蝶過來了。

「你們怎麼都在外頭待著,我娘和外祖母呢?」

「回表小姐的話,太太和小姑女乃女乃都在里頭睡著。」

雲彩蝶得知她們兩睡了,不禁有些訝異,這不早不晚的,睡什麼呢!「看著點,別讓她們睡得太多,仔細晚上就睡不著了。」

「是。」

雲彩蝶又問起,她們為何現在睡著,丫鬟們吞吞吐吐,不過還是沒瞞她。

「藍忘被黎教主接過去住?還把外祖父也接過去了?」雲彩蝶大驚,「這麼好的機會,我娘和外祖母兩個是傻的不成?之前千方百計想要攀上去,卻苦無機會,如今大好機會從天而降,她們兩個就只會在那里砸東西生悶氣,是在生什麼悶氣啊?」雲彩蝶首度發現,原來聰穎無比的娘親竟然也會犯蠢?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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