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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任性

黎家所有人都在等黎令熙回來,只是,他從神劍山莊出來之後,就帶著那些少年不知去向,只讓神劍山莊的莊主派人通知黎經時一聲,還有叫他那些心月復,去神劍山莊等他。

黎經時滿腔疑問頓時只能往肚里吞,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是輕了不成重了更不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比待女兒還要小心翼翼,現在他少爺一句有事要辦,就拖著一堆人跑了,他這當爹的,也只能生受著。

不然呢?

黎韶熙對三弟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有主意的人,見他不想讓人管,帶著人跑了,也就不管了,反正等他處理不了了,他這大哥想辦法幫他兜著就是。

黎茗熙看似豪邁,其實心思蠻細的,他徑直跑來找黎淺淺,「你那天在山上,有讓春壽回來叫人跟上去,對吧?」

「嗯,所以二哥想問,他們知不知道,三哥帶著人上哪兒去了?」黎淺淺一見到他來,也沒跟他繞圈,直接把他的來意給說了。

黎茗熙笑,「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啊!我是想問你,他們知不知道你三哥他……」

黎淺淺朝他笑了下,道,「三哥是清平門門主,清平門是做什麼的,二哥是知道的。」這句話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黎茗熙點頭,接過春江遞過來的茶碗,「我們在南楚是官,他,這行當不是那麼好做的。」

一邊是官,一邊是殺手,是收錢買人命的行當,當然是不好再做下去,如果黎令熙還想繼續做那個門主,應該就不會跟著他們回來,還是,他想錯了?他跟著他們回來,只是在為清平門吸收新血,畢竟前任正副門主之爭,清平門里可損失了不少精英。

「三哥沒想再當那個門主,那時會接手,不過是因為殺害前門主的副門主是他清理的,他不接手門主之位,其他人就算想接任也有點心虛,唯恐接手了,三哥回頭再把他們給收拾了。」

不過是名正言順罷了!

想到這里,黎茗熙不禁要想,黎令熙不當這個門主的話,那他想做什麼?看看他帶出來的心月復,那可真不少啊!比他們兄弟身邊的親兵還要多上好些,嗯,說不準他們的親兵還及不上人家咧!

黎令熙是個生性豪爽的,看不得不平,被前門主扔在莊子上自生自滅時,就因莊頭的孫子老帶著莊子里那孩子欺負他們,他本就跟著黎經時學了些拳腳功夫,又得前門主派去莊子上教他們武功的師父看重,私下教了不少不傳秘功。

莊頭孫子那一伙欺負人時,他便帶著小伙伴們,把那伙人給胖揍了一頓,挨師父罰的時候,小伙伴們從廚房偷了吃食來給他,他和那些心月復的交情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黎淺淺也不知道,她三哥為什麼會跟她說這些,大概是認為,她小小年紀就接掌瑞瑤教,與他之間有共同的話題吧!

只不過讓黎令熙失望的是,他難得掏心掏肺跟人說心事,他可愛嬌美的小妹妹卻只是听,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黎淺淺上輩子是個宅,三五天不出門不跟人說話很正常,所以她三哥跟她說了心里事,她听過就算,完全沒有回應,給予他想要的回饋,譬如說,跟他講講表舅師父多變態啦!數九寒冬窩被窩睡懶覺最痛快時,就把你從暖呼呼的被窩里拎出來,諸如此類的抱怨。

好吧!黎漱雖是江湖人,但是呢!他是由他爹娘教養出來的,他娘倒還罷了,他爹他祖父自小的教養規矩,可都是由宮人們教授出來的,他祖父那會兒,還有前朝宮中的總管在,那老總管雖是笑眯眯的,可他教出來的人,卻都比現在皇室中的教養嬤嬤還講究。

其實吧!講規矩,那些皇族權貴們只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才講究這套繁文縟節,尤其是用來要求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因此各國宮里頭的嬤嬤們就成了非常講究這些規矩細節的人。

至于他們的主子?真拿規矩禮儀去要求他們?別逗了!

黎漱看似不羈,但其實是個很講規矩的人,收了黎淺淺為徒,就給她找了媽媽、丫鬟,真要叫人起床練功,根本用不著他親力親為,自有丫鬟效勞,而且黎令熙也錯估了他妹,黎淺淺雖宅,可也知道身體健康很重要,尤其在這個異世,是個染了風寒就可能一命嗚乎的,因此能有機會習武練功,她還是很珍惜的。

幾乎不用丫鬟催,每天自動自發起床練武,又怎麼會有機會勞駕黎漱出手拎徒弟出去練功?

黎令熙不知黎漱其人,對妹妹和表舅這對師徒之間的事,只能憑自己想象,黎淺淺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對這個三哥,她跟大家一樣,都覺得很陌生,甚至要比黎經時他們父子三人還甚。

畢竟黎令熙離開家之前,和父兄一起生活過數年,黎淺淺是他離家後出生的,他雖知母親懷了孩子,可是接下來的變故,讓他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想家人。

直到副門主悄悄派人透了消息給他,說是他家里人在找他,不過門主讓人送了假消息過去,他才想起來他是被祖母給賣掉的。

副門主透消息給他,自不是存著好心,而是想挑撥他和門主之間的關系。

事實上,他確實成功了,門主瞞住他背著他送假消息給鳳家莊一事,讓他對門主不再如以前忠心。

或許他那態度太過明顯,門主急切地想要將他掌控在手里,便要招他為婿,完全不顧他那女兒早就和外祖家的表兄情投意合。

得知父親意欲拆散她和表哥時,清平門的大小姐不是找上門,叫他拒絕,而是派人端了摻了毒藥的點心來給他。

虧得她身邊的一個丫鬟通風報信,才讓他逃過一劫,不過,那盤點心最後不小心毒死了門主極得寵的妾室,于是乎門主的內院就起了風暴,嫡親女兒毒死了庶母,嗯,這個問題有點大啊!

他是要籠絡住黎令熙,不是要把禍害嫁給他,所以這門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些事,黎令熙雖沒說,但黎韶熙兄弟早早就派人,從他心月復那邊問出來了。

他們兩兄弟是因為在邊關打仗,所以耽誤了婚事,以令熙的年紀,早就該成親了,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做兄長的自然要關心,得知前事,不禁心疼弟弟,這都什麼事啊!

黎韶熙是當大哥的,但他自己都不想早早成家,自認沒資格管三弟娶不娶妻,但黎茗熙就不同了。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伯爺,雖是一世爵,年紀也有點大,但一旦出孝,他們兄弟兩依然會很搶手,黎令熙就不一樣了,如果他真不當清平門門主,身邊又有一幫兄弟要養活,拿什麼成家娶老婆啊?

黎茗熙為此愁得都睡不著了。

黎淺淺听二哥數落抱怨了這麼一長串後,不由暗撫額,沒想到她這位二哥想得還真多!

「二哥別著急,咱們還要守三年孝呢!等出孝了,也是你和大哥先成親,才會輪到三哥,所以,不急。」

「哪能不急啊!你不知道,這時間在過很快的,哪!你看,我們當初在邊關打仗的時候,才多大,那時有人給爹說我和大哥的親事,大哥說不急,我們還沒及冠呢!急什麼?結果,一晃就二十多歲了。」黎茗熙感嘆的同時,還伸手在妹妹的頭頂揉了下,感覺妹妹這頭光滑水潤的頭發手感太好,忍不住又再多揉了幾下。

黎淺淺厚的一聲,伸手拍開還想繼續在她頭上作怪的大手。「二哥你夠了喔!再揉我翻臉了啊!」

兄妹兩個遂打鬧起來,便把黎令熙的事給暫擱下了。

黎令熙帶著人去了哪里,就連神劍山莊的莊主都不曉得,他那些心月復趕到後,從何莊主那里拿了封信就走了。

鴿衛們自然是盯著,不過黎令熙功夫頂尖,那群少年公子哥兒們武功也有些底子,不是鴿衛們能相比的,黎令熙有心擺月兌跟屁蟲,自是再輕松不過,而他的那些心月復們的武藝就不用說了,雖及不上黎令熙,但絕對比那些公子哥兒們強,因此鴿衛們就算有心跟上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後統統頹喪的回來跟黎淺淺請罪,黎淺淺心知三哥是有心擺月兌他們的,但不罰他們,也說不過去,便罰了他們三個月月錢,接下來不用她開口,他們全都很自動的發奮練武。

要不是他們武藝太低,怎會被三爺給甩開呢?教主只罰他們三個月月錢,卻叫他們更加愧疚。

黎淺淺看他們勤奮練功,就讓劉二變著法子貼補他們。

至于黎令熙的行蹤?想來只有他想出現時,才會露臉了。

送走了二哥,黎淺淺打了呵欠趴在床上不動彈了。

春江和春壽看著直笑,還是葉媽媽端茶進來看到,忙招呼她們兩給黎淺淺蓋上被子,黎淺淺才翻身坐起。

「我沒睡著,只是剛剛和二哥鬧了下,有點累。」

「二爺也是的,怎麼好鬧您呢?」葉媽媽心里自是以黎淺淺為主,對不知體貼妹妹的二爺滿是牢騷。

黎淺淺听她抱怨了一堆,才笑著把話岔開。

黎經時趁著在家,讓人找來泥水匠,把黎家小院修繕了一番,修繕期間他便帶著兒女回了南城,只是這次,他們沒有回黎府,而是轉往黎淺淺名下的宅子住下。

黎淺淺之前和春江她們挑了好久,黎韶熙原以為她們是鬧著玩兒,沒想到她們是真在煩惱要住那座宅子,遂笑著跟妹妹說,「這點小事也值得煩惱?隨便挑一處住下,住得順心就多住幾天,住得不如意就換別處住就是。」

黎淺淺這才隨手一點,點中了這處位在東城,離黎府最近的宅子來住。

他們的動靜不大,黎天賜跟這位叔叔不親,他身體不好,又有一堆事要忙,自然不會去留心,三房從黎家小院回來沒,黎大女乃女乃就更不用說了,丈夫體弱,又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公婆不在府里,但小姑子們和公爹的妾室,及二房的姨娘們都在,男人和主母都不在,這些姨娘們便蠢蠢欲動了。

一會兒是家里爹娘病了要用藥,一會是家里子佷要成親,借口花樣百出,卻都只有一個目的,要錢。

庶妹們雖是庶出,但也自己的交際圈,小姐妹過生日,小姐妹家里長輩過生日,辦賞花會邀她們去賞花。

小姐妹過生日要送禮,這她們自己用私房去采買,但長輩過生日,這就得看對方家在南城里的地位如何,若是還不錯,便要從公中置辦一份禮過去。

要去小姐妹家里做客,衣服、首飾自然不可輕忽,否則墜了黎家的名頭,婆婆回來知道了,肯定饒不了她。

黎天賜夫妻忙得很,根本沒去注意黎經時他們的行蹤,就算黎大老爺臨走前,吩咐兒子,要把握機會好好和三房父子相處,他們夫妻也沒法照辦。

被留下來的庶女們,就算有心想和黎淺淺拉近關系,也苦于沒有門路,而無法付諸行動。

整個黎府,大概只有黎淨淨讓人留心此事。

不過雖是如此,她得知黎淺淺她們回南城時,已是兩天後的事了。

她雖很想去找黎淺淺,卻不知能和她說什麼,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派人去她住的宅子遞帖子時,去送拜帖的婆子拿著帖子回來,道,「黎教主他們已經離開了,門子不知他們上那兒去了。」

黎淨淨微愣,她還以為黎淺淺她們回南城後,就會在南城住下,畢竟還在孝期,跑來跑去的不太象話,卻沒想到,人家才在南城住沒兩天就離開了。

「你沒問那門子,三叔他們是不是去水瀾城了?」

婆子暗撇嘴,面上卻依舊保持恭謹,「奴婢問過了,可那門子說,主子的事,他一個下人哪曉得啊!」

黎淨淨微怔,那門子也沒說錯,做主子的自然是不需向他一個門子交代行蹤。

只是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想和黎淺淺說些舊事的,她嘆口氣,她那為數不多的勇氣就這麼消散了。

她卻不知,黎淺淺並未離開南城,而是換到另一處宅子去住了。黎淺淺決定要把這幾處宅子全住過一遍,然後把不喜歡的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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