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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宴請

不過一天,眾家夫人們就已經看出,自家女兒和教主之間的差距。

她們的女兒們爭奇斗艷,是自己出風頭,教主名下的錦衣坊、天寶坊販賣的衣飾、首飾,則讓所有購買的顧客,只要穿上錦衣坊的衣飾,戴上天寶坊所出的首飾,就足以引領風騷。

每一個客人走出去,都是一道風景。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因為如此,眾位夫人便不再帶著女兒上門套近乎了。

原以為章朵梨不過就是張臉能看,沒想到人家的才藝讓她們的女兒自嘆弗如,虧她們原本還想把章朵梨給比下去,讓她自慚形穢的退讓開,好給她們的女兒讓路,結果反被人把臉打腫了。

黎淺淺見她們不再上門,大松口氣,雖說以她的身份,不想見人大可明言不見就是,不過此間的分舵主是張建業的舊屬嘛!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就算不想搭理她們,也得念在張建業和她表舅的交情給點面子。

實話說,黎漱自己要是在這兒,肯定隨著自己性子來,可黎淺淺不成,誰讓她是小輩,師父不在乎,她做徒弟的不能不在意,此外也是為了管理上方便,既然張建業信任分舵主等人,她自不好隨意插手。

當然要是這些人被她逮到有何不妥,她自然是要秉公處理,所以這個時候,一個專門負責糾錯處罰的部門就很重要了。

瑞瑤教不是沒有刑堂,不過它的作用一直沒有被完整的發揮出來,以致于不少教眾不知有此地方。

因這些人沒來煩她,黎淺淺總算有時間來整理一下貨棧和商隊的資料了。

看著送來賬本,黎淺淺發現似乎有奇怪之處,她想了下,讓春江去找劉易,幫她弄張地圖來。

「只要水瀾城的,還是?」

「這周邊的都要,對了,我記得,好像有位護法,就住在這附近?」

這個春江可就不曉得了,她搖搖頭道,「奴婢不知,要問劉易確定一下嗎?」

「也好。」

如果就在這附近,正好探探對方的底,若是可以,嗯,就順手收拾了!免得日後還要專程跑一趟。

很快,劉易就把地圖都拿來了,听到黎淺淺問起住在這附近的護法,他還愣了好一會兒。

「教主,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得問二爺。」二爺,劉二是也,劉二現在在南楚京城走不開,可這種消息又不好在信里詢問。

「用章小姐說的那個法子呢?」

劉易想了下,「那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天盛帝國全盛時期,曾經研發出活字印刷,隨著天盛帝國的殞落,這項技術從原本的滿地開花,變成少數人掌握的秘技。

這些人設立印刷廠,編印書籍,但因各國分立,他們也分別有了不同的國籍,印制出來的書,縱使是同一本書,可因為編緝的人不同,為與他國印刷廠編印的書作區隔,而刻意在編排上有所區別。

所以天盛帝國時期留傳下來的書籍,才會異常珍貴,因為那很多是不曾經人刻意改動書籍內容,編排及次序的。

而現在的印刷成書的,除了刻意改動之外,更有許多是在戰亂中毀損了。

章朵梨想出的來方法就是,在信中只寫數字,收信的一方,自行在約定的書上找出與數字相符的行與列,便能拚出整封信的內容,收受雙方初期大概都會很受累,但這是他們目前所知最保險的方式了。

劉易對這個新法子很推崇,就是有點小疑慮。「如果有人發現,我們的人大量購買某家印刷廠所出的某本書……」

「所以固定一段時間,就要換書。」黎淺淺笑著點頭贊許他的發現,「咱們所用的書,不能太過艱深,而是要用淺顯的,如啟蒙初期所用的,如弟子規及三字經等。」

劉易想了下,便明白過來,「用啟蒙初期用書,就算我們大量購買,也不會有人覺得很奇怪。」

「對。」因為他們的人,不管是在客棧當差的,還是在酒樓當跑堂的,還是在錦衣坊當女伙計的,統統都要識字,所以大量購進啟蒙用書,一點也不奇怪。

劉易放下心後轉身出去發消息,黎淺淺則是看著一堆地圖發呆。

「你們說,護法他們會不會以為,北晉幾個護法的事,是刑堂出手?」

春江幾個搖頭,春壽道,「護法們都很高傲,壓根沒把咱們教放在眼里,更別說刑堂的人了,而且刑堂的老堂主死了之後,新任的堂主是老好人,很少在罰人,就算依例被送進刑堂了,還是輕輕放下的訓斥幾句就放人。」

黎淺淺听著春壽和雲珠細數刑堂新堂主這些年的作為,好吧,真不能再叫人新堂主了,畢竟他上任時間,比她的年紀還長,只是她之前怎麼都沒怎麼听表舅他們提起?

「那是因為這個他是大長老的人啊!所以諸事以大長老馬首是瞻,大長老告老之後,他就是待在刑堂里頭蒔花種草,日子過得愜意得很,謹一說大教主覺得那家伙份內的事還算盡責,就懶得理他,由著他在總壇養老唄!」

黎淺淺撫額,要如春壽所言,這位新堂主叫盡責嗎?再說了,他們就花錢養這麼一個閑人啥事不干?要知道,瑞瑤教現在各分舵中掛名頭的閑人,幾乎已經被清理干淨了。

她沒想到總壇那兒,還留著這麼多閑人等人清理。

想到藥堂熊副堂主,再是這位刑堂新堂主,她就好想學咆哮帝一下,也來個仰天咆哮啊!不咆哮難以泄我心頭之氣啊!

護法們自然是曉得刑堂這個部門,不過他們自以為身份凌駕在刑堂之上,刑堂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管管底下的一般教眾罷了,對于他們,刑堂還沒資格管。

在他們眼里,就是黎漱都不夠格管他們,要不然他們當初也不會大剌剌的,向黎漱要求金援。

試問那家當人部屬的,敢向當家主子開口,出錢支持他們支持的人去造反?

對,就是造反。

不管護法們說的再好听,當年的天盛帝國已經覆滅,而他們支持的人,也不是嫡支後裔,就連是不是旁支或已出五服的,不說他們不知道,就是被他們支持這樣的人自己也不甚清楚,支持這樣來歷不清的人,還想打著復興天盛帝國的旗號,叫正經的嫡支後裔出錢支持他們,去推翻中州大陸上這麼多國家,然後重新建立天盛帝國?

那得花多少人力、財力和物力啊!

當黎漱是冤大頭?

他若有心,不會自己復興天盛當皇帝?支持這些人中的一人上位,然後由對方給他個從龍之功?

真是笑話了!

論血緣,當今世上,也只有他是嫡系嫡出,那什麼蓮城的黎氏家族,還是黎大老爺他們這一支,雖都是賢太子後人,但與黎漱不同的是,他們是庶出,不像黎漱的先祖,是賢太子的嫡次子。

原先護法們還想拿賢太子嫡長子的後人來哄黎漱,不過駕不住那冒充的家伙是個軟腳蝦,見到黎漱那一刻,便扛不住壓力,把事情全抖了出來。

事後護法們羞于見人,直到他們支持的對象花費越來越大,他們越發扛不住了,才又找上黎漱,原以為收了徒弟的黎漱,會為了徒弟將來著想,答應他們的要求,沒想到,踢到了鐵板。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黎漱親自出馬,收拾了他們好幾個人,北晉境內已無他們的同伴了。

他們不認為是刑堂的人動的手,而認為是他們摻和進皇子之爭,進而被滅門,至于耿護法和黎爺之間的紛爭,他們只以為,是黎爺和耿護法起了爭端。

在南楚的護法中,有鐘、嚴兩位也是支持黎爺的,所以黎爺突然折損了好幾個兒子,他們也是知情的,對黎爺那幾個兒子玩得太過火的事,也是心知肚明,他們都以為,是那幾個家伙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有此報應。

卻不知為何黎爺會認定是耿護法派人下的手。

不過這事也讓他們有所警醒,另外住在南楚的三位護法,輾轉得知黎爺和耿護法一事,心里都對自己支持的對象起了防備。

這三位護法,方護法是唯一經商的,徐護法和蕭護法,前著和支持黎爺的鐘護法一樣是個縣令,不過鐘護法是上縣,徐護法不過是中縣縣令,而蕭護法則是知府,他們三人都是文官,支持黎爺的嚴護法是衛所的指揮使,是武官。

他們五人雖支持對象不同,但私底下交情還算不錯,畢竟都住在南楚,方護法經商,也虧得他們四人幫襯,當然他也時不時幫襯他們銀錢,有來有往嘛!

因為黎淺淺的關系,所以他們對黎大老爺一家沒少關注,後來發現這一家子,除了黎經時這一房還算有出息外,另外這兩房真是沒什麼可說的。

又因小蔣氏之故,他們便注意到蔣家一門,尤其在季瑤深竟然攜母投奔親爹,而後認祖歸宗後,他們覺得蔣家有點意思。

蔣茗婷一事,其實是他們在背後推動的,他們想看看這蔣家女能有什麼作為?看看她的姑祖母黎老太太,還有她的姑母小蔣氏,就不知蔣茗婷和她姑母走同樣的路,會不會一樣有好結果?

至于黎淺淺和季瑤深因這件事到水瀾城來,倒是意外的驚喜了!

這個時候的他們,尚不知曉,他們的好日子所剩無幾。

黎淺淺這才把關注焦點放到幾位護法身上,自然是想不到,蔣茗婷的事背後,竟然有他們的影子。

護法們自視甚高,雖受著瑞瑤教的貢俸,但卻對瑞瑤教頗為不屑,這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若問他們,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既受瑞瑤教的貢俸,那可為瑞瑤教做了什麼貢獻,他們只會不解的搖頭,因為他們根本不知護法要做些什麼。

這也是他們瞧不起瑞瑤教的原因,明知他們沒有貢獻,卻又雙手奉上貢俸給他們,白送的禮他們自然不會傻的往外推。

黎淺淺原本不曉得這些,黎漱也不在意,所以師徒兩個,壓根不知道這一節,直到劉二不經意說起,北晉的五個護法全滅,總算可以省下一大筆開銷,師徒兩個當場被雷得外焦里女敕的。

他們怎麼不知道,每年得給這些領高薪不干事,還瞧不起他們的護法的貢俸啊?而且這些人是怎麼去領貢俸的?是總壇領?總壇的人怎麼沒說?

這無怪乎又是大長老留下的遺毒,管帳的和發放的人,都是大長老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們記恨黎漱師徒讓大長老離開,所以刻意不說,就是等著看笑話。

黎漱急著把護法手中的藏書收回來,也就不急著去處理這件事,反正總是要回總壇的,到時再一起處理就是,現在先派人盯著,再說,他把護法們都滅了,也就沒人去領這筆錢了,算是從根源上處理掉。

何必急急去處理這些人,沒的引起剩下的那幾個護法的注意,豈不糟糕。

方護法等人還不知道,黎淺淺關注起他們了,接到水瀾郡王府的邀宴時,幾人心里還暗暗竊喜,認為這是一個他們觀察黎淺淺的大好機會,因為黎淺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畢竟自家的女兒、孫女都是嬌養的,就算成親生子,也不會跟她們說起外頭的事情,因為都是這麼養女兒家的,所以根本沒想到,黎漱養孩子的方式會跟他們不一樣。

他是直接拿徒弟當兒子養,當然,有葉媽媽在,還是保障了黎淺淺身為女兒家,該被嬌寵的部份,但其他事情上,黎漱是真的把黎淺淺當兒子看,他沒成過親,沒有孩子,他把教主之位傳給黎淺淺,自然希望她不要像自己當年一樣,他爹是手把手教了他,可很多事情,他認為兒子還小,不必急著現在告訴他,等他長大一點,再來教他不遲。

誰知,時不我予,他爹錯了,他真的沒有太多時間來教導他。

他爹死後,他除了傷心難過之外,還要對抗大長老,更要處理繁雜如麻的事務,當然他不是個稱職的教主,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護法們年年都去派人去總壇領貢俸?

水瀾郡王府的邀請帖很快就送抵分舵,黎淺淺看著大紅灑金的請帖有些發怔。

「教主?」春江過來幫她把涼掉的紅棗枸杞茶換掉,發現她不太對,忙喊她一聲。

「郡王府舉宴,怎麼會邀請我們去?」黎淺淺屈指在請帖上點了點,請帖上的百合香便散發出來。

黎淺淺皺起鼻子,感覺不是很喜歡。

春壽湊過來看帖子,雲珠正在幫藍棠整理藥箱的東西,听到黎淺淺這麼問,先是看藍棠一眼,見她點頭示意,這才開口說道,「教主您大概不曉得吧?咱們現在可是水瀾城的繳稅大戶之一呢!水瀾郡王大概是怕,他要不好好供著我們,萬一我們一個不高興,就把生意遷到別的地方去,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黎淺淺听了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沒這麼嚴重吧?」

「可是分舵里的人都這麼說啊!听說分舵主夫人他們時常受邀去郡王府做客呢!之前還听底下的嬤嬤們說,要不是世子已經成親,分舵主他們有意要招世子為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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