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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幫手

黎爺的人頹然的跌坐在地,完蛋了!好不容易等到碼頭解禁,總算能把人帶回去了,他們竟然把人搞丟了?

這個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啊?

「老魏人呢?」對了,他們派了人守在房里的,耿老不見,那負責待在房里守著他的老魏哪兒去了?負責管著藥的漢子這一問,大伙兒才想起老魏來。

管事領頭沖向關押耿護法的艙房,幾個人在房里那麼一搜,果然在床下的箱籠中發現身材瘦削的老魏,幸好箱籠的蓋子沒蓋緊,不然老魏怕早就一命嗚乎。

船長派大夫過來,大夫開了安神藥,「讓他休息幾日就可復原,真是命大啊!被關在箱籠里,竟然沒啥事。」

什麼叫沒啥事啊?這無能的大夫。他們急著想問老魏,耿老是怎麼丟的,結果他給老魏開什麼安神藥,這藥一服就得睡上幾個時辰才會醒,等他醒來再問,人早不知跑哪去了。

「你去,給他扎兩針,讓他清醒過來。」管事推推身邊的心月復,心月復模模鼻子,拈著兩根銀針上前,天知道,他是使銀針做暗器的,叫他扎針讓老魏醒過來?呵呵,老魏要是醒過來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不過管事有令,他不敢不從,上前在老魏身上扎了兩針,這兩針確實有效,老魏醒過來了。

看到管事他們圍著自己,急忙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半晌說不出話來,「看老魏這樣子,八成是渴了。」算算時辰應該也餓壞了,皇帝不遣餓兵,總要讓人吃飽喝足了再問話。

不然看老魏這個樣子,大概撐不到他們把話問完就垮了。

管事想到自己打曉得耿老不見,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沒吃沒喝的,可不是餓壞了也渴壞了嗎?

擺擺手讓人送飯食過來,老魏吃過飯總算有點力氣了,又喝了一大碗湯,終于有聲音了。

他急急對管事說,「小的守在艙房里,正覺著無聊,就有人來敲門,說是奉管事之命,來給我送酒菜。」

他興沖沖的開了門,完全忘記他們這位管事最是摳門,怎會額外叫人給他送酒菜,要也得等他們吃飽喝足了,酒菜有剩,弟兄們回來時,會順手幫他打包回來。

這話自然不能在管事面前說,「小的沒想到管事還記得小的,便高興的去開門,這門一開就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小的要昏過去之前,只看到有兩個人越過小的進了艙房。」

接下來他只記得那兩人把耿老抱出艙房,然後有個人一把撈起他,好像把他放在什麼地方里頭,然後他就暈過去了,歉然的對兄弟們笑了下,老魏頭一偏昏睡過去。

「至少有三個人。」管事從老魏的話里判斷,動手的有三人。

「是。」不知那三人是不是耿老的護衛們,若是,那也還好,就怕不是耿家護衛。

「之前不是听說,教主和大教主他們要南下,你們說,他們可不可能也在荷塘碼頭上?」

「不會這麼巧吧?」

之前因為怕引人注意,所以他們深居簡出,就怕被人盯上,沒想到他們都已這麼小心了,還是被人盯上?

「如果不是教主的人,那會是誰,把耿老救走?」

「教主知道我們的存在嗎?如果不知道,她又怎會注意我們?」管事很自信,耿老在內的幾位護法,曾向黎爺保證,大教主不知他的存在,大教主都不知道黎爺,教主又如何得知?

黎爺受著護法們的貢奉,享受著他們從瑞瑤教總壇搜刮來的財富,但到底不是瑞瑤教中人,所以他們不知瑞瑤教的鴿衛,是打探消息的能手,渾不知他們黎爺的底早就被人查得朝天了!

「說的也是。」

「那,會是什麼人?難道是耿家的護衛?」

「不會是他們,船開的時候,他們還在碼頭上。」

諸人七嘴八舌半晌討論不出結果,最後只得在下個碼頭下船,然後一路往回找。

耿護法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沒什麼力氣,四下打量一番,發現所在地輕微的晃動著,似乎,他似乎是在一艘船上?他閉上眼回想前事,他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送夜宵的小廝是個生面孔,他張嘴想喚人,就發現自己渾身不能動彈,恐慌未過,緊跟著他就發現眼前的東西扭曲成一片,再醒來就在這里了。

所以他被人擄了?被誰?為什麼呢?

耿護法忽然想到之前心月復來回稟,黎爺的幾個兒子和媳婦,去青承山的庵堂求子,結果為歹人所殺,這老家伙不會以為是自己派人出手的吧?

黎爺那幾個兒子不成器就算了,近年行事越發張狂,已經引起官府注意了,還不知收斂,他在東齊都听聞那幾人的豐功業了,本想修書跟黎爺說一聲,讓他好好管管孩子,不意信還沒寫,那幾位爺兒們就死于非命了。

忽地門外傳來腳步聲,耿護法閉上眼,下一刻門就開了,三個個頭不算高大的男子,魚貫進入室內。

「咦?還沒醒啊?」走在前頭的那人將手里拿著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走到床邊低頭探看著。

「我听說那些家伙一直在給他喂藥,他們好像很怕藥效過了。」

「我還听說,那個迷藥可不便宜,是東齊神醫家賣的,藥效特別好,不管你武功再高,只要踫到一點點,就昏過去了。」

「多久能醒?」

「這我哪知。」說韋家賣的藥效特別好的男子嗤笑。

「喂,咱們把他救出來,他真會給咱們賞銀?」

「他要賴賬咋辦?」

「那,那,咱們也去買那種藥回來迷昏他,再把他扔回去?」

「這成嗎?」

「不成也得成。」

三個人吱喳個沒完,耿護法听不下去了,睜開眼,喊他們,「喂!」

「赫!」三人被嚇得從椅子上跌到地上,「你你怎麼,怎麼醒了?」

耿護法頓感無語,喝了茶吃飽飯,才有力氣來詰問他們三人的身份,得知他們只是恰巧看到黎爺的人將他弄上船的那一幕,因而起疑,進而把他救出來後,耿護法更感無言,這算自己運氣好嗎?

「哦,對,這位爺,我們從綁你的那些人身邊經過時,听到他們在笑你家的下人,只會傻傻的在碼頭上找人。」

「對對對。」

大概是畏懼耿護法一身官威,這三人是有問必答,言無不盡,令耿護法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人般。

「你們把我救出來,難道沒有引起人注意?」

「沒有啊!哦,對了,綁你的那幾個人已經下船了,他們大概以為我們偷了你就下船了。」

耿護法狐疑的問,「他們怎麼會這麼想?」

「不知道。」這種事他們怎麼會知道嘛!

耿護法雖有所懷疑,不過回心一想也是,他們三人不過是誤打誤撞救了自己,想從自己身上賺一筆,哪會知道黎爺那些人心里在想什麼?

「你們的艙房離關我的艙房有多遠?」

「就在隔壁啊!」三人異口同聲理直氣壯的道。

哈,就這麼近?怪不得他們救走自己後,沒有引人懷疑,就這樣順當的把自己救出來。

看來還真是自己走運了!

「那個,這位爺,那個,我們救了你,不知道,你能給我們多少錢做謝禮啊?」

「不用多不用多,大概五十兩就夠了!」嘿嘿!說話的男人笑得一臉猥瑣,他那兩個兄弟氣得踢他一腳,五十兩是他一個人拿,還是他們三個人分啊?

「老夫身價就只值五十兩?」

「不不不,是一人五十兩。」

「對對對,一人五十兩。」

耿護法失笑,看來這三兄弟有點意思。

「等找到老夫的人,就叫他們把錢付給你們。」

「行,嘿嘿,謝謝老爺。」

耿護法沒跟他們糾結自己的身價,回頭直接付錢給他們三個就是,不過一人五十兩,實在是太低了些。

「這位爺,那個您的人,要怎麼聯絡啊?我們不能離家太久。家里等著錢用咧!

「就是,就是,之前不知那個混蛋,把那個國公家的世子給殺了,害我們被困在碼頭上好些天,我們帶出來賣的貨是賣掉了啦!但是我們再買要帶回去賣的貨就慘了,也不知要困幾天,只得趕緊月兌手,省得帶回去也爛了。」

兄弟三個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家長里短,這些事原是耿護法平常最不耐煩听的事,但是現在自己渾身乏力,且也沒什麼事急辦,便姑且听之,誰知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沉入黑甜鄉前,他還听到三兄弟之一似乎發現他快睡著了,而急切的叫他,「喂,喂這位爺,那個你的人要怎麼聯絡啊!你先別睡啊!喂,這位爺?爺?他睡著了!」

「都你們啦!只顧著說自己的。」

「你還不是一樣。」

兄弟三個吵成一團,耿護法心神一散安心入眠。

听到他打呼了,兄弟三個立刻收了聲,挪到桌邊,用手指沾茶水在桌上繼續討論,

‘要等他醒嗎?’

‘不然呢?’

‘要不要回報給教主?’

‘去回個消息也好,讓教主放心。順便讓人扮成鄉親,在下個碼頭接我們。’

‘行,還有什麼?’

‘你們說,黎爺的人下了船之後,會不會想起其中的破綻?’

‘他們都下船了,就算發現什麼,也來不及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小心點總是沒錯。

兄弟里個子最矮小的那人提起茶,「我去倒些熱水來。」另兩人將桌子的東西收拾好,用布把桌擦干淨,「順便把食盒送回廚房去吧?」

「!你們兩就會指使人。」話雖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很利索的把食盒提起走人。

劉二接到消息,來跟黎淺淺回報時,天色已晚,盯著黎爺的人跟著他們回到荷塘碼頭,也才剛送消息過來。

「先引耿護法的人發現他們,再讓人去他們跟前演場戲。」黎淺淺對劉二低語數句,劉二狐疑的看著她。

「這能行?」

「自然。」黎淺淺抿著嘴道,「耿護法是讓黎爺的人抓來趙國的,咱們的人是運氣好救了他一回,但如果讓他們運氣一直很好,耿護法會懷疑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死’在惱羞成怒的黎爺人手里。」

劉二會意,自去安排。

稍晚在荷塘碼頭上,耿家護衛們發現了黎爺的人,立刻悄然跟上。

可等綴在他們身後,發現他們查問的事情,耿家護衛們立時黑了臉,這些人,這些人,不是很神通廣大嗎?把他們家老爺從東齊弄到趙國來,那怎麼把他們老爺弄丟了?

不過是帶上船,這麼短的路程,也能把老爺弄丟?這些人是怎麼做事的啊?

氣憤不已的耿家護衛就這麼跟在黎爺的人身後。

華燈初上,荷塘碼頭上人來人往,絲毫未因入夜而冷清下來,之前的禁令讓不少船只誤了行程,因此一解禁,大伙兒忙著趕路,哪管天色已暗夜路不好行。

碼頭邊上的小吃攤生意興隆,自天沒亮一路忙到現在,老板數錢數到手軟,洗碗的伙計洗到手快斷掉,廚子煮面煮到想吐。

黎爺的人好不容易等到有空位,一行人坐下就開始點菜,等菜上桌時,伙計先送了幾碟小菜上來。

怕誤事所以他們沒敢喝酒,只喝茶,老魏被他們留在客棧里頭,管事心想,船上遍尋不到人,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甫上船,人就被救下船了,所以他們重回荷塘碼頭,他們看過了,耿家護衛已然不在荷塘碼頭了,那表示什麼?表示人已經被他們救走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重回荷塘碼頭,還有什麼意思?底下人皆如是想,可誰也不敢開口問,只能捏著鼻子听任管事安排。

「我說你這孩子的腦子怎麼就是不開竅呢?」忽地一老人氣呼呼的拍桌而起,大家聞聲望去,就見小吃攤靠牆那桌的老頭正氣呼呼的瞪著同桌的男孩,男孩約莫十幾歲,大概就是最喜歡和大人對著干的年紀。

老板看著搖搖頭,對身邊一位客人嘆道,「徐老這孫子啊!最是聰明不過,可惜就是認死理,之前和同窗去酒樓吃飯,對方事前跟他說在什麼松竹間,可是松竹間被人訂走了,他們只好改訂梅蘭間,可那孩子去了酒樓進了松竹間,便不肯出來,訂房的客人來了,他也不肯走,他那同窗來跟他說了半天,都沒說動他,最後訂房的客人氣呼呼的說要退訂,他同窗便把梅蘭間讓出來,改訂松竹間,又補了那客人的損失,對方才作罷。」

老板和客人又說了什麼,黎家管事沒听到了,他想到客船上這麼多船艙,他們雖說是每一間房都去找了,可是是船長領著他們走,若其中漏了那間房,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救走耿護法的人,就躲在船長略過的那些所謂重要客人的艙房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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