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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安排

高管事領著人順著那些‘好心’的圍觀群眾指點的方向去,只是一路走到西市,都沒看到長孫雲等人,去西市的各家客棧酒樓找,也都沒找著人。

心里暗暗後悔,要是當時沒故意拖延從客棧出來的時間,又或者沒在黎府和門房糾纏,興許就能追上長孫雲了。

可高管事是真沒料到,長孫雲的能力這麼差,這麼好的機會啊!眾目睽睽之下進了黎府,就算黎漱今日不在府中,那又怎樣?總是能逮到他的,到時把孩子賴給他,不就大功告成了嗎?眼下受些委屈算得了什麼?

可惜他的一番苦心,長孫雲沒能領會,枉費他故意拖延時間好給長孫雲機會,想到沒能讓長孫雲順利進入黎府,還反讓高思梨自曝其短,不知高夫人回來,會不會跟自己翻臉啊!

想到這些,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留荷她們心焦如焚,夫人懷著孩子,大半夜的,能上哪兒去?

留菊走得很累,忽地一個福至心靈的道,「你們說,夫人會不會回客棧找咱們去了?」

高管事第一個想法是不可能,要回去找他們早就回去了,不回可見也不回的理由。

留荷不以為然的道,「夫人若要回客棧找咱們的話,那咱們一路走來怎麼都沒看見人?」

「也許是岔開了,沒踫到頭唄!」留菊小聲道。

留荷狠狠的瞪她一眼,不過天色還沒亮,留菊沒看到,但走在留菊身邊的留梅看到了,心下微驚腳下一頓,留菊被她拉住,跟著腳步一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踩到石子兒拐了一下。」

「呵,還真是嬌貴啊!走那麼點路就能葳了腳!」

高管事找不到人,心里正煩,听她們這般吱喳沒完,當下就沒了耐心,「你們要是不想找你家夫人,就回去等消息,別多嘴多舌的惹人心煩。」

留荷聞言張嘴就想頂回去,不過被留梅一把拉住,「高管事,我是想,我們夫人身懷六甲,腳程應該不快,按說我們應當是能在路上遇見的。」

對了,高夫人懷著身孕,如果她身邊那些黑衣人是保護她的,那麼鐵定不會讓她多走路,那麼是雇車還是雇轎?大晚上的那來的車夫和轎夫?

他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站在原地把今晚發生的事,從頭捋了一遍,先是桃花塢走水,然後陳隊長他們護送高夫人去黎府後,繼續巡街時,途經吉慶客棧,便上門通知他們去黎府接人。

桃花塢……這名字怎麼感覺很熟悉呢?

可是怎麼想就想不起來,抬手敲了敲腦袋,高管事搖搖頭,老嘍!真是不得不服老,這麼點uo妒竅氬煥窗?br />

「高管事?」留梅看他發傻,便喚他一聲,誰知他愣是沒听到,還是高管事身邊的親信問,「姑娘有什麼事?」

留梅想了下搖搖頭,「沒事,沒事,就是怕高管事想事情,想得太久了些。」耽誤我們找夫人哪!

親信苦笑,這話他還真不好圓。

其實留梅剛剛叫高管事,是想先回客棧看看,夫人有沒有回去,可是那親信響應她時,她看到他身後仍漆黑一邊的天空,方醒悟過來,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若貿然與高管事他們分開,這黑天黑地的,她們要怎麼走回客棧?

最慘的是,她們還不認得路!

幸好高管事在發呆,沒讓她把話說出口。

「派人去客棧問問看,這時間有沒有車夫或轎夫可以請。」高管事回過神,對親信交代道。

雖然剩下的人不多,但還算機靈,很快就從一家客棧問到了,之前是有人來問那里可租馬車或租轎子,客棧的掌櫃心說這個時候來問這事,肯定是遇到事了,便叫客棧的伙計駕了車隨那來詢問的客人去。

高管事聞言松了口氣,留梅她們亦然,一行人便在客棧的大廳里等著那伙計回來。

高管事想要彌補一下自己的形象,所以問掌櫃有何熱的可食,掌櫃立時就叫人去把廚子叫起來,捅開灶起火煮面和姜湯。

大概應付這種半夜上門的客人很有經驗了,伙計動作麻利的送上熱雞湯面和姜湯時,那駕車出門的伙計還沒回來,等他們吃完了,仍不見人影,留梅她們斯文的吃完東西後,就背靠背坐在一起打起瞌睡來了。

其他人有的趴在桌上就睡,還有人是把條椅排一塊兒,躺在上頭休息。

高管事靠著大廳的廊柱,眼楮瞪得老大看著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那伙計才駕車回來。

掌櫃見他回來高興得很,拉著他的手直問,「你剛剛送客人去那兒了?」

伙計不解其意,待掌櫃說了廳中諸人身份,他方恍然的說了。

待得知伙計駕車是為送一夫人,高管事大喜,可算是找到人了啊!但現在天還沒亮,各坊坊門都還沒開,他們剛剛能從吉慶客棧到黎府,是陳隊長之前給開的路條,現在他們想去找高夫人,肯定不行的。

「不知高夫人他們是怎麼出的西市?」

「哦,他們有王府開的路條,方才我回來,也是拿王府路條才進得了坊門。」伙計從未享受過這種特權,所以現在有些飄飄然。

高管事看離天亮還早,便讓掌櫃開了幾間房,讓大家休息,「等天亮,再請貴伙計領路。」

「行啊!」

只要有錢賺,掌櫃無有不應的。

黎淺淺一早起來,劉二就來了,「已經知道高夫人落腳地了。」

「哦?這麼快?」黎淺淺正喝粥,把粥碗放下後問。

劉二道,「看樣子鄂江王子頗看重高夫人肚里那一胎。」

「怎麼說?」

劉二當下便把黑衣護衛敲開客棧門,租了客棧的馬車和車夫,然後護送高夫人去了鄂江王子在明月湖附近的別莊的事,一一稟告。

「黑衣護衛可派人去王府通知鄂江王子了?」

「去了,而且鄂江王子正巧在那位用計把他誘回去的夫人那里。」

也就是說,不止通知了鄂江王子長孫雲的行蹤,那位寵妾也知曉了。

「讓他們盯著些。」

「是。」劉二頓了下問,「不用通知鄂江王妃嗎?」

黎淺淺端起茶抿了一口,笑著搖頭,「不必,如果她連這消息都截不到的話,那特地去通知她也沒什麼用。」

「鄂江王妃本已準備要出手了,沒想到會被那個寵妾給搶先。」劉二嘆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她們兩個的立場不同,決定了她們的做法不同。」寵妾想的是至長孫雲于死地,她不在乎會不會波及旁人,鄂江王妃想的卻是永除後患。

如寵妾的作法,許是很痛快,一擊即倒,但也讓長孫雲從此成了鄂江王子心中那求而不得的遺憾。

王妃的作法也許剜心裂肺,但也讓長孫雲再也不能,成為王爺心中求而不可得的白月光或朱砂痣。

「不管事前再怎麼計劃周詳,總是會有不盡如意的地方,像這次便是如此。」

劉二頜首,他們沒想到鄂江王子的寵妃會出手,是他們這次失策之處。

「你可想好,要怎麼應對了?」黎淺淺問。

劉二點頭,「都準備好了。您放心。」

「那就好。」

天光初亮,鄂江王子便帶著黑衣護衛出了王府,他才離開不久,一名婆子也跟著出府,婆子熟門熟路的來到城西,她先是四下張望,似是在找人,只是偏尋不著她要找的人。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始向人打听著胡賴皮的行蹤。

只是問了好些人,都沒人知道胡賴皮上哪兒去了。

「婆婆,您找胡子干麼啊?」問這話的也是混子,常年跟在胡賴皮身邊,那婆子認得他,見他靠過來不由目露欣喜。「小高啊!怎麼沒看到胡子啊?」

「您找胡子啊?我也在找他呢!一大早就不在他窩里,也不知上那兒去了!」小高絮叨著,「他前兩日跟我說,他要發大財了,不知道是不是發了大財,躲那兒享福去了。」

語氣里飽含埋怨,大有發了財,不帶著兄弟一道兒去享福的怨氣。

婆子心說,也不知胡賴皮事情辦好沒,早知道就不該一氣把銀票都給他,這下好了,那女人忒命大的,那麼大的火竟然還能讓她逃出來。

說起來她家夫人也是,跟個外室較什麼勁兒呢?就算懷了孩子又咋地?生不生得下來還未可知哪!就算真生下來,養得大嗎?還不知是男是女,夫人就緊張兮兮的想除掉她。

怎麼不想著把王爺好生留住,淨想些旁門左道!听說那名外室年歲不小了,成親多年方得一女,那女兒都已及笄能嫁人了,她這做娘還不安份,也莫怪她家夫人要如臨大敵!

婆婆想了想,對小高道,「有個差使,不知你肯不肯干?」

「要做什麼?」

「很簡單的。」婆子湊到小高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從懷里掏出鞭炮,「記住了,瞟準了才丟啊!」

小高接過鞭炮,復述了一遍婆子叫他做的事之後,便轉身離開。

婆子看他走遠了,並沒有人跟在其後,這才轉身離去。

她卻不知,小高走沒多遠,就被攔了下來,來人問了他幾句話,從他手中接過鞭炮,一舉手敲向他的頸後,把人敲昏之後,將人扔上車載走了。

這一行動在隱密的巷弄內完成,並未被人看到。

拿走鞭炮的人腳步不停的往城外走,沒多久,就來到婆子交代的地方,左右打量了一回,不由暗贊這地方選的好。

遠遠跟著他來的人,在查看四周,確認無人後,便與他會合,然後各自散開找地方躲起來。

才藏好就听到密集的馬蹄聲達達達由遠而近,來人縱馬飛馳,很快就掠過他們藏身之地,卻沒離太遠就停下。

「分散開來,小心戒備,可別讓王爺的人發現了。」領隊吩咐道。

「是。」底下人齊聲應諾,聲音之大可入雲霄。

先前隱藏身形的那撥人,不由暗道,這些人真是夠傻的了,此地遼闊稍微一點聲音都能傳得老遠,他們這麼大聲沒事嗎?

等了好一會兒,除了鳥叫蟲鳴,這地兒就一點兒旁的聲音都沒有啦!

「怪了,怎麼今兒都沒人從這條路進京啊?」領隊身邊的親信低聲嘟嚷著。

「主子怕傷及無辜,所以大老遠就派人攔著了。」領隊瞪親信一眼才回答道。

「咱們主子可真是慈悲為懷啊!」

領隊心說,主子哪是慈悲為懷,她那是怕事情鬧大,被王爺捅到女皇面前去,她得吃瓜落。

正當他們等得不耐煩時,馬蹄聲夾雜著車輪吱嘎聲及人的交談聲,緩緩接近了。

鴿衛們打起精神戒備中,「頭兒,真要扔鞭炮?」馬兒一受驚,一旦狂奔起來,只怕馬車會翻吧?

「扔石子兒保險些。」負責這次行動的頭兒道、

只是不等他們行動,車隊中的馬兒便開始躁動,不多時便開始狂奔起來,隨行的護衛們策馬狂追,可發起狂的馬兒根本就失控了,車夫嚇得臉色慘白,他很努力的控制馬兒,但馬兒完全不听使喚。

不多時,就看到車夫摔下車,後頭疾追的馬差點將他踩扁,虧得護衛控馬能力不錯,才沒把車夫的小命給交代了。

那輛華麗的馬車已然沒有車夫,一路橫沖直撞往適才那隊騎馬來的那隊人躲藏的地方去。

這是怎樣?眼前馬車沖自己而來,那隊人也顧不得掩藏行蹤,紛紛從藏身的樹叢里出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馬車的馬只追著那隊人其中的一個,那人也鬧不明白,只能拔腿狂奔,車里不時傳來尖叫聲,那聲音就像預告著他的命運,遇上了從地獄來的追命使者了!逃不掉了!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這拉車的馬會失控的追著自己?

不等他想明白,後頭的車廂已經因為負荷不了長時的激烈狂駛,輪軸開始劇烈的晃動,就在這時,車輪壓到了一塊石頭,車身開始傾斜,車輪承受不住,幾次劇烈震動後完全散開,車廂重重的傾倒在地。

馬兒拖著沒了輪子的車廂繼續往前狂奔,就在這時,護衛們總算趕到了,一個護衛飛身上車廂,拿劍往韁繩砍,想要讓車廂和馬匹分開,又一個護衛飛身踩到車轅上,將兩匹馬一劍斃命,馬匹突然跪倒,車廂卻沒停,朝前甩出去好一段距離,方才停下。

護衛們心有余悸,顫著手上前打開車廂,只見里頭的女子捂著肚子已然昏過去。

真是造孽哦!

雖早知王爺的計劃,可真正身在局中時,才感到一股寒意自腳心往上竄,那是王爺的親骨肉啊!怎麼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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