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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熱淚灼心,驚怒嘔血

太後交代妥了墨曜,便沖他們擺擺手,低聲道︰「你們都回去吧。」

長公主欲言又止,但見太後面色不好,想了想,還是沒有反駁,低聲應了一聲,「是,母後。」

墨曜亦頷首答說︰「那兒臣便先回去查探消息。」

洛青染也隨之起身,向太後行了一禮,「青染告退。」

太後忽然抬首定定地看向洛青染,良久才道︰「洛家幾世忠良,你又是曜兒未過門的媳婦,哀家想,應該是知道分寸的。」

洛青染面色不變,口氣輕緩,「今日之事,青染只當不知,絕不會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太後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視線又轉向杜若。

杜若半垂著頭,聲音平緩無甚起伏,「民女乃是醫者,只講治病救人,絕不參與皇家之事。」

太後這才又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了。

眾人齊齊行了一禮,然後退出了正仁宮。

剛一出了正殿門口,便听里面傳來一聲低呼,是孫嬤嬤呼喚太後的聲音。

眾人腳步一頓,長公主忍不住轉過身去,想要回去。

墨曜伸手攔住了她,面色沉痛地搖了搖頭。

長公主淚盈于睫,抖著唇忍住了即將出口的哭聲,雙手緊握成拳,片刻後,才又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一滴熱淚迎風滴于墨曜的指尖,墨曜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那是長公主淚,帶著灼痛人心的溫度。

墨曜了解太後,同樣的,長公主更加了解,正因為了解太後的脾性,她才會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可雖然理解,但心卻是疼痛不堪的,那一滴熱燙的淚水,足以說明長公主內心的煎熬

洛青染站在墨曜身後,她還是頭回見墨曜身上彌漫著那樣濃重的哀傷,心下一痛,素手輕輕攀上了墨曜的肩背,輕輕拍撫了一下。

墨曜感受到肩頭傳來的輕微之力,側過頭去,便見洛青染目露擔憂地看著他。

心下一暖,抬手覆上洛青染的指尖,輕輕握了一下。

片刻後,墨曜低聲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洛青染頷首點了點頭,跟著墨曜離開。

一行人出了宮門,便坐上馬車回了長公主府。

待到了長公主府,洛青染也沒有多留,跟長公主招呼了一聲,便帶著杜若回國公府去了。

長公主也確實無心招待洛青染她們,便叮囑墨曜好生將人送回去,自己則回府去了。

回國公府的路上,墨曜才問杜若,「還請杜姑娘誠然相告,皇兄,還有多少時日?」

杜若思索了一下,答說︰「快則月余,慢則三到五月。」

墨曜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我知道了。」

洛青染這時候才開口插言,「王爺,我覺得,這毒藥是二皇子給威後的面更大一些,王爺不若仔細查查二皇子那邊。」

「我知道,」墨曜點了下頭,「老二有這個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從前我不願相信,他會泯滅人性至此!」

「其實王爺想要查出這毒藥的來源,也並沒有那麼難,」杜若說,「待我今日回去,便會教授師兄辨別這毒藥之法,屆時師兄便可以來相助王爺了。」

「如此甚好!」墨曜鄭重地點點頭,「有勞杜姑娘了!」

杜若擺擺手,「王爺客氣了,咱們的關系,您不必如此。」

「好,那本王便記在心里了。」

宮內,正仁宮內。

太後在墨曜他們離開之後,便驚怒攻心,吐了口血,孫嬤嬤嚇得忙要叫太醫過來,但是被太後阻止了。

太後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滿面寒霜地道︰「死不了,不必叫太醫過來,你去將許芝年給哀家喚過來,交代御前侍衛,從今日起,沒有哀家的吩咐,不準任何人去見皇上!」

「是,太後。」孫嬤嬤本來正猶豫擔心著呢,但是一見太後變了臉色,也不敢再勸,點頭應了太後的吩咐之後,快步出了正仁宮。

不多時,許公公跟著孫嬤嬤來了正仁宮。

太後側倚在軟榻上,整個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寒氣,听見許芝年行禮過問安後,遲遲沒有叫起,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許芝年。

許芝年被太後的目光盯著頭皮直發麻,也不敢起身,佝僂了背脊瑟瑟縮縮地跪著。

半晌後,才听太後低聲道了一句,「平身吧。」

許芝年大氣不敢多出,趕緊謝恩爬了起來,垂首站在一旁。

「許芝年,你伺候皇上多久了?」太後忽然問了這麼一句看似沒什麼要緊的話。

許芝年一愣,隨即恭敬答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奴才伺候皇上已有四十年了。」

太後又是半晌沒有出聲,良久才輕輕喃語一般地道︰「四十年了,可夠久的了」

許芝年模不清太後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隨意搭話。

但是他也知道,太後忽然傳喚他過來,為的必然還是方才端瑾王爺帶人去太極殿替皇上瞧病的事情,皇上中了毒,太後將他叫過來問話,難道是因為懷疑他對皇上不忠?

思及此,許芝年心口頓時一縮,後背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許芝年!」太後的聲音陡然轉厲。

許芝年聞聲嚇得渾身一抖,忙躬身道︰「奴才在。」

只听太後厲聲問道︰「你伺候了皇上四十多年,皇上有何不妥,難道你竟絲毫沒有發現嗎?還是說,你得了什麼人的授意,妄圖不軌!」

許芝年聞言便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住地磕頭道︰「太後明鑒,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斷斷不會謀害皇上啊,太後教訓得是,都是奴才眼拙心盲,沒有及時發現皇上的不對,求太後看在奴才對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留著奴才一條命伺候皇上吧!」

許芝年知道,這個時候一力辯解只會讓太後怒氣更盛,所以他並沒有替自己辯解太過,也沒有企圖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去。

與其辯解推搪,倒不如祈求太後相信他的忠心。

不得不說,許芝年也算是了解太後的脾性的,太後在听了他表忠心的話之後,面色就稍稍緩和了一些,也沒有再繼續責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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