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可怕,面如死灰,明顯刻意的去收拾干淨了,還換了身好衣裳,可薄薄的身體支不起這樣的衣服,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鈺香……」
屋內,听完不容的話,尹宸瑯不說驚訝,表情還是那樣沒有溫度,只是微微扯住一抹帶著些許嘲諷味道的冷笑,道︰「若你不是,我早就將你殺了,還容你在這放肆。」
不容微微一愣,道︰「你知道?」
「盛宇見你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尹宸瑯回道,第一次來這里,之所以對不容這樣客氣,就是因為盛宇的提醒。回去後盛宇更是仔細了應不容這個人,一切就都更清楚了。
「就算天鷹教這樣的刺客聯盟能護你們周全,民不與官斗,你們遲早要落網的,不定也將天鷹教累了。」尹宸瑯說完,不等不容回應,便轉身準備出去,推門前,停了一下,尹宸瑯皺眉,回頭問道︰「你們沒做過什麼吧?」
不容剛回過神,尹宸瑯問這樣的問題,苦笑一下,道︰「你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思,自己看她守宮砂還在不在不就行了?」
尹宸瑯輕笑一聲,把頭轉回去,不容看不到眼前人的表情,只听那人聲音有些啞,低了幾分,道︰「你在這花樓,竟也還知男女大防,看都未曾看過。」
「她守宮砂……已經沒了?」不容一頓,有些吃驚,尹宸瑯的意思是……不容有些不信,沈安嫣竟然早就委身于他?自己這些天騙沈安嫣,只為幫沈安嫣理干淨這些關系,走的時候好無所牽掛。畢竟尹宸瑯和沈安嫣之間的事情,他並不太相信。總是有傳言,他覺得兩人之間不一定有感情,只要沈安嫣放下這些權謀,離開了,自然也就忘了。不料……沈安嫣竟然!這就是除了尹宸瑯,再嫁不了其他人!
尹宸瑯知道兩人並未發生過分的關系,也就放下了心,不準備日後追究,抬手推門出去。
屋外,鈺香抱著沈安嫣泣不成聲,一遍遍的哭喊「小姐」,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又回來了,又見到了沈安嫣。沈安嫣也哭了,這些天只是醉酒,不容卻沒見沈安嫣真的這樣難受的痛哭。
沈安嫣抱緊眼前瘦弱的人,一遍遍的安慰道︰「沒事了,回來了,沒事了。」
「小姐,你過的……好不好?」路上鈺香問什麼,都沒人答復,只有盛宇見了她,領她買身好衣裳的時候,同她說了些話,對于沈安嫣的事情一概不提,只是一直重申著一點︰七小姐沈影卿走了,沈安嫣一蹶不振,自暴自棄。
「好。」沈安嫣沒有思考,直接就答了出來,自己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鈺香了,沒想到,鈺香又回來了。
「小姐,自暴自棄,豈不哀哉,這是你當時說的話。」鈺香抹了抹淚,不再哭泣,挺直了腰板。小姐給她改名「鈺」,就是為了讓她有更多的堅韌,現如今,小姐深陷悲痛,自己也要鼓勵小姐堅強起來。
見尹宸瑯走出來,沈安嫣回頭,這次和尹宸瑯的對視中,尹宸瑯知道,沈安嫣動搖了。
「我一直在找她,只是夜夫人讓人將她賣到深山里去了,不通消息。」尹宸瑯說道。
「嗯。」沈安嫣抬袖,擦干淨了淚,「謝謝你。」
尹宸瑯默了片刻,道︰「公主府的事情,皇上暫時擱置了。出去後,你要回沈府嗎?」
沈安嫣了然,能讓皇上冊封已經不容易,想來尹宸瑯和皇上也鬧的很僵了,若想重新出現在大家眼前,肯定不能住在花樓里的。下定了決心,看著眼前的鈺香,想起死去的影卿,沈安嫣眼神里有什麼東西更加堅定了,害影卿的人,你們一定不會好過!
沈安嫣定了定神,道︰「回,我不放心秉德,他近來怎麼樣?」
「秉德那日暈倒後,一直養病,身體很虛弱,好在夜夫人沒有找他什麼麻煩。」尹宸瑯說道。「我叫人去盯著了。」
「那就無妨了,爹暫時會護他的。」沈安嫣知道,沈府只有三個兒子,在事情還未成定局之前,沈沉殷不會直接放棄沈秉德。
尹宸瑯頓了頓,道︰「那去我那吧。」
沈安嫣微微一愣,對于尹宸瑯,她不抱有幻想。尹宸瑯對自己的好,除了執念和利用,不知道還剩下什麼。現在自己恐怕聲名狼藉,雖然有一定的影響力,但也不值得他這樣做。
「我現在……怕連累你。」沈安嫣說著,看見不容也從剛剛那房里出來,臉上還是一樣的溫柔如和煦春風,沈安嫣也猜不到兩人方才在聊什麼。
「我在父皇那里反對他取消冊封,朝堂無人不知,不差這一步。」尹宸瑯說道。
沈安嫣頓了頓,看著尹宸瑯,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自己已經看不懂了。那日他將玉佩丟出去摔碎還歷歷在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听你的吧。」沈安嫣答。
尹宸瑯收了走到了門口,收了兵,讓大家可以散了後,便準備和沈安嫣離開。
「等一下。」不容在後面喊了一聲,沈安嫣卻沒有回頭。
從尹宸瑯說冊封公主那里,就知道不容是在欺騙自己。雖然不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以這樣的方式留下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沈安嫣不怪他,是自己要住在他這地方,也無處可去。不過沈安嫣還是沒有回頭,不願意看他。
不容知道,沈安嫣肯定意識到了,現在沈安嫣回頭反而徒增尷尬,于是直接道︰「東城翡微閣是我名下產業,里面的暗器我可以向你無限提供,如果你需要的話。」
沈安嫣一頓,她之前也曾在翡微閣買過東西,那豈不是長卿也知道?
翡微閣向來不會大批量出售暗器,則也免去了被江湖幫派購買,從而樹敵或者為難。賣給了一方人馬,兩方交戰,另一方一定會認為翡微閣和他們是合作關系,翡微閣只賣暗器罷了,無力參與這些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