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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錦程的話已經很不客氣了,說的花錦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姐姐自己做的就對嗎?」花錦藍恨聲說道,「明明是已經成親的人了,卻還跟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不清不楚的,我如何那是我自己的過錯,姐姐難道不知自己如此會被人詬病嗎?」

「你是指李烈嗎?」花錦程淡聲說道,好像對這些全然都不關心一般,「我說過,早在李烈應下了這門婚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覺悟,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有資格說什麼,你替李烈鳴不平,那花錦藍,今日我就告訴你,這是李烈欠我的,他欠著我兩條命,所以哪怕他被千刀萬剮了,那也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人既然做了事情,就要接受報應。」

「你可以去說服他,讓他繼續跟我斗,我沒有關系,也不會在意。」

花錦程不打算原諒李烈,永遠都不會原諒,就算是對方死在了她的面前,她都不會原諒。

純粹的恨意早就已經深入骨髓了,她沒有那麼超月兌,也沒有那麼善良,會去原諒一個坑害了自己全家,坑害了自己兒子的人,縱然是她自己蠢,她即便原諒了葉麗棠,也絕對不會原諒花錦藍跟李烈。

「所以,你可以閉嘴了嗎?」

花錦程冷硬的聲音中含著淺淺的殺意,她最煩的就是花錦藍這一點,真的拿她當成傻子嗎?真的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真的很煩啊。」她蹙起了眉頭,眼中那些虛偽的柔和完全的散去,全部都換成了不耐煩。

花錦藍捏緊了手指,她的喉嚨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再廢話,殺了你哦。」

靈柳咧嘴一笑,那模樣看起來像是要躍躍欲試一般。

花錦藍被嚇了一跳,立刻閉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因為她知道,靈柳說的是實話。

馬車離開了錦雲坊,沉寂下來的聲音又重新變得喧嚷了起來。

「錦娘跟別人的男人糾纏不清?」

「別逗了,錦娘心儀的一直就只有晉王一個,當初太皇太後還在的時候就警告過濟安城所有的勛貴人家了,錦娘是晉王的,兩個人早就已經互定終身了。」

「這樣吧,那豈不是說錦娘已經……」

「趕緊將你的話給咽下去,錦娘如今還不是,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再者說了,晉王那樣的人,會不明不白的要了錦娘的身子?」

「那定安侯呢?」

「我可是听說啊,錦娘在定安侯府都有獨門獨院的地方,沒有允許,就連侯爺都不能入內呢,剛剛那個說要殺人的姑娘你看到了吧?那是晉王的人,能怕的了誰?」

「我感覺錦娘也不是那樣的人,能夠將錦雲坊一手撐起來,可不是靠著晉王就能做到的。」

「晉王連將軍都敢不請旨,不調查就擅自斬殺,這份霸道,誰能比得上?」

眾人一片唏噓,成功的被帶的偏離了方向,花錦藍先前的話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掀起來。

一來,花錦程的人緣本來就不錯,女人坊跟錦雲坊深得人心,二來,按著雲修寒的性子,誰敢多說什麼?當初他就已經到定安侯府鬧過一次了,死了不少的人,平常的人家,誰能禁得住晉王的憤怒?

人的善良不一定會被很多人記住,但人的可怕,卻一定會被人們記住,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那個人,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馬蹄踩過了條石,慢悠悠的停在了定安侯府前。

雲修寒的出現讓門口的人一陣緊張,畢竟沒有人會想死,所以害怕便也是正常的。

「王,王爺。」

門房戰戰兢兢的跪下迎接。

雲修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你們家侯爺呢?」

「小的不知,不過侯爺如今應該在府里,王爺,您……」

「本王自己進去找。」

雲修寒踏進了門檻,沒有多說一句。

人已經離開了,門房這才癱軟在了地上,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因為雲修寒的速度可不是他能跟的上的,更何況,里面的人也肯定知道晉王來了。

在書房的而李烈听到下人說雲修寒來了,臉上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色。

正如花錦程所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後果,不管雲修寒是死是活,他都始終抓不住花錦程的人,更不抓不住她的心。

「晉王殿下。」

李烈躬身行禮,聲音平和,但那雙眼楮里卻含著猶豫跟掙扎。

「錦兒的和離書。」

雲修寒從懷里取出了一個信封,手臂一甩,信封唰的一下便沒入了紅木的桌子里,插進去了一角,剩下的露在外面,猶若劍刃一般,散著鋒芒。

「本王若是听到什麼不好的言論,侯爺的嬌妻如何,本王可就不敢保證了。」

他轉身就往外走,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爽快利落的讓李烈感覺一陣難堪。

李烈捏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數次起了跟雲修寒爭一爭的念頭,但旋即就又將之壓下了,他低垂著頭顱,彎下了僵硬的脊背。

「晉王殿下盡管放心,這一點,在下還是能做得到的,背後污蔑陷害之事,不是男子所為。」

李烈肅聲說道,擲地有聲,頗有一番君子的風氣。

這大概是李烈此生最為篤定的一次了。

他沒有听到雲修寒說話,因為對方早就已經離開了,好似不在意他的答案一般。

雲修寒的確不在意李烈的答案,因為不管結果如何,他始終都沒有將對方放在眼里。

李烈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久久未曾起身,就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好似失去了全部的聲息。

「侯爺——」

李烈突然直起了身體,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血水從嘴角流出,那雙瞳子里布滿了血絲跟不甘心,「你說,我是不是很弱,敖凡——」

李烈聲音嘶啞,含著瘋狂,含著對自己的痛恨。

敖凡沉默,少年的眉眼已經少了稚女敕,多了殺伐的冷硬跟果決,「侯爺,請恕屬下直言,侯爺做的很好,對錦程姑娘來說,這才是最好的歸宿。」

「最好的歸宿?呵呵,原來連你都這樣認為啊。」李烈慘笑著,通紅的眼眶中像是隨時都會泣血一般,「你也走吧。」

「侯爺!」

敖凡大驚,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屬下的命是侯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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