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花對于柳夏這突然的舉動也是莫名其妙,雖然是被毫無征兆的拉走。但是沒一會就穩住了自己的腳步。而柳夏抓著十花繞過了街角,也沒跑多遠,隨便找了一家大廈就鑽了進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滿臉清淡的看著微微向外凝視著的柳夏。
他異常的舉動在結合之前所看到的場景,估計傻子都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貓膩了。
柳夏自然也清楚,但是這里面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在沒有下定結論之前,他是不會貿然告訴他人的。
柳夏仔細的思考著,本能的想要扶一扶眼鏡,這時他卻發現自己的手似乎還抓著十花沒放,而驚奇的是作為女孩子,十花也沒有任何反應,臉色平淡的仿佛沒注意到一般。
‘大概是真的沒注意到吧?’心里這麼想著,他手一張立刻松了開來。然而就算如此,他的`.``手指上也依然殘留著剛剛的柔軟觸覺。
「沒什麼。」他有點掩蓋似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隨即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十花紅色淡眸︰「先走吧,以後有機會再說。」
「是這樣嗎。」十花點了點頭,她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而且對方不願意多說,她自然也不會再多問,听柳夏此言,她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而見此景,柳夏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從另一個門走。」
兩人的距離大概只有一公分左右,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甜橙氣息撲面而來。十花抬起頭來,紅色的雙眸淡若秋水的看著柳夏面無表情的臉。
「可以。」
……
‘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是我。而那個突然被槍殺的只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兩人從大廈的後門繞了個遠路重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一路上他們依然保持著沉默的氣氛,但是柳夏的大腦卻開始針對剛剛的事情活躍了起來。
‘先不說要殺我的人是誰,那個突然出現的替死鬼顯然不可能是巧合。如果說在一個城市里出現兩個長相相同的人,這種不可定的因素或許可以歸類為偶然,但是衣著服裝發型體型種可定因素都一模一樣這的人會在同一個時間踏上同一個街道,這顯然不正常。’
柳夏從來不是一個相信巧合的人,任何一個巧合都是可以追查這線索直至源頭的。但是這次突發事件顯然線索並不足夠。而且最讓他疑惑的並不是誰要對自己行凶,反而是那個突然出現的死者。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想要置我死地,除了那幾個人也只剩下來到日本之後得罪到死的家伙。那些人如果真的想要下定決心除掉我,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方法。因此,凶手只有可能是來到在這里的人。’
他暗自的將自己來到日本之後所有產生過節的人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幾個嫌疑最大的人。
‘距離現在時間最近,並且嫌疑最大的很顯然就是發生在前幾天的那次銀行事件當中的人。而里面死掉的那群人,任何一個人的同伙如果知道了他們死亡的真相,那麼……’
柳夏腦子里正在思索著重要的關鍵點,一時之間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從身後傳來。他猝防不及之下猛然被那個拉扯力向後扯了一個趔趄。
就在同一時刻,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閃電般由遠而近,接著迅速消失不見。一席強有力的冷風撲打在了柳夏的身上,不由的讓他流出了絲絲的冷汗。
恐怕如果不是剛剛那陣拉扯力,就以那輛車的速度,估計他立刻就要去見馬列。
剛剛救了他一命的十花放下了拉著他衣袖的手。她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紅色的淡眸中透露出了三分責怪。
「你在想什麼。」
「不好意思。」心底忽然有些惱怒自己的柳夏略顯疲憊的呼了口氣,臉色愈顯蒼白︰「剛才有些走神。」
柳夏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在這種情況下受傷或者喪命的時候。雖然他以前在軍隊中並不是什麼優秀的軍人,若要論搏斗他說不定還是倒數。但是針對某些紀律方面的事情他一向嚴格律己。對于一名軍官而言,他可以沒有出色的纏斗技巧,但是必須要有一手出色的槍法和對于自身危險的意識,而後者猶在前者之上。
‘我這是怎麼了?’心底發出了這樣一個疑問,柳夏不由的對自己最近的狀態感到疑惑。
十花看著柳夏的臉,蹙眉凝思了片刻,不知出于什麼心態開口道︰「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告訴別人。」
「啊。我會的。」柳夏並沒有將十花的話放在心上,心底有些煩躁,他隨口答道︰「先走吧。」
……
一直到分開,兩人也在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自己的家里時,夕陽仍舊未完全落盡。幾縷殘陽透過窗戶上的玻璃照射在了屋子里,為這間狹小的房間鍍上了一層金黃。
柳夏放下手提包,直接走到窗戶前將窗簾嘩的一聲拉上,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要殺我?究竟是為了報復,還是其他原因?’
他一下子坐在床上,將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棕色的眼瞳散發著冷凜的光芒。腦海中的思緒再次開始活躍了起來。
他並不認為這些人跟那些人有什麼關系,所以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在銀行中死去的諸人。但是第一個困擾著柳夏的疑惑就是這群人殺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能夠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用消音狙擊槍來殺人,而且在造成了一次死亡之後一點來自司法部門的動靜都沒有,這很顯然並不是普通的報復。
但是無論如何,目前所知的線索太少。而且敵在明,他在暗。這種一直以來對喜歡掌控全局的柳夏來說實在不是什麼舒服的感覺。
他用手指將額前幾縷擋住視線的青絲拂去,隨後轉過頭將視線放在了櫃子上。
「……」
凝神沉思了片刻,他站起身走向前去,打開櫃門,從中取出了一個被沉甸甸的小紙盒。
隨手顛了顛,被膠帶纏的嚴嚴實實的盒子發出了一陣金屬踫撞的聲音。柳夏里拿著這個盒子,轉身來到桌前用小刀將之整齊的劃開了一個四方形的切口,隨後打了開來。
而盒子里面的東西,赫然是在上次銀行事件里,海未悄悄幫他拿的那把手槍!而不可思議的是,里面竟然還有兩截被彈扣牢牢固定在一起的嶄新手槍子彈,和一枚散落的子彈!
柳夏當然知道,這個子彈必然是那個東京領事為他準備的。實際上當初兩人的對話並不是像表面所說的那麼簡單。雖然李舜生嘴里一直在打官腔,看似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從小時候起就天天听著這種類似話語的柳夏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真實意思。
柳夏隨手將手槍拿了出來取出了彈夾,而里面果不其然沒有一發子彈。
‘原來是這樣嗎。’
看到此景,柳夏冷凜的棕色雙瞳閃過一道不善的光芒。
這把手槍之前有沒有子彈,柳夏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李領事之所以把彈夾中的子彈都取干淨,意思是告訴柳夏希望他在日本能夠安靜低調一些,不要過于制造不必要的糾紛。但是又另外準備的子彈其實又代表了他的態度是‘希望和請求’而不是‘命令和指使’。
當然,那些子彈並不僅限于此。
首先,那一枚散落的子彈並不是從彈扣中掉落出來,而是故意放進去的。意思就是如果柳夏對于那天外務省自衛隊的強制行動不滿,可以直接槍斃下達命令的那一名軍官。而具體善後中方的大使館和領事館會負責。
其次,那兩節十二發的子彈意思雖然簡單,卻也復雜。這些子彈僅僅是用來給柳夏在必要的時候防身時使用,但是兩節子彈一節是五發彈扣,另一節是七發彈扣,這就代表著十二發子彈的數字並不是巧合。在中國古代,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十二之後便被視為一個新的輪回。他為柳夏準備了十二發子彈,意思就是希望柳夏能夠將這些子彈用在必要的時刻。不要為了曾經在日本的恩恩怨怨而傷人性命。這一點,以及彈夾中沒有子彈的暗示是相呼應的。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李領事還是希望柳夏能夠不要報復軍方,畢竟現在的國際形勢愈發的不對勁了。
‘看樣子是把我當稱那群一點氣也受不得的大少爺了。’
柳夏掂量著手里略有些沉重的手槍,心底閃過了這樣一個有趣的想法。隨後將那些子彈一個一個拆分裝在了彈夾里。
柳夏的身份太過于特殊。若是放在國內還不會引起這麼大的波瀾。但是作為一個有著這樣背景的人,竟然能夠被流放出國,而且還是那種關系處于冰凍期的國家。這種事情可以說自建國以來好像還沒發生過。
對于這種身份的大少爺,李舜生他們這群從國內縣市政治圈爬到國際政治圈的人來說,還真是比較難搞的。因為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這種話他們沒辦法當面和你說清楚。只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隱晦的點你一下子。至于能不能看懂,就看頭腦夠不夠靈光了。如果這種常見的暗示都看不懂,那麼這位大少爺估計這輩子在仕途上也就這麼回事了。
當然,如果像他們做暗示的那樣,若柳夏心里有氣想要報復那名帶頭對柳夏‘不友好’的軍官的話只需要一個電話他們就會親自去辦,他們不能明說,但是柳夏可以。
畢竟不可能讓一個人親自提著一把只有一顆子彈的槍去人家軍隊殺人吧?
實際上,對于這種不會危及到自身危險的事情,柳夏還是很配合的。在日本多年的平靜生活早就將他心中那個囂張和傲氣的稜角磨的一點也不剩。一個人在許多事情上失敗並不是輸給了比自己厲害的人,而是輸給了自己。對于一名注定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公眾’人物,現在的柳夏太清楚這個關系了。
這是一把9x19mm口徑的p226單雙動擊發半自動手槍,最大彈容量高達十五發子彈。將盒子中所有的子彈都裝進了彈夾中,柳夏啪的一下將之合上,填滿了彈藥的手槍更加沉重。
‘今後看來要注意下了。’
將手槍放進了口袋里,柳夏把西服外套月兌了下來掛在了衣架上。其實,他對自己的安全還是比較有把握的。雖然說今天的確是出了一個差點被車撞到的糗事,但是對于槍口這種東西的敏感,柳夏不會亞于任何一名職業軍人。
就好像女人有一種沒辦法說清楚的第六感一般,柳夏對于槍支的敏感也有一股不被稱之為第六感的東西。只要自己被槍口對準,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不會停下——這大概就是每一名經歷過死亡的軍人的第六感。
但實際上,他更加擔心自己周圍的人被……
‘奇怪,我在想什麼?’
猛然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與以往不同,柳夏不由得為之一愣。
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其他的事情還好,可是一旦涉及到性命安全,他幾乎是一個為了可以活下去而放棄一切的人。他的行為舉止看似無關大雅,實際上事事都是為自己所做。而為別人著想這種想法在柳夏看來就是一種謬論。
但是現在,他竟然出乎意料的為自己身邊的人擔心了起來。除了他那個在他很小時就去世的父親,恐怕這種為別人擔心的感覺,還從未出現在任何人身上——包括那個看他不順眼的爺爺。
‘想那麼多干什麼……’柳夏心底自欺欺人的說著,想要把這個思緒拋卻。隨後有些欲蓋彌彰的將桌旁那個小提琴盒打了開來。
他打算在最後一年,把那個小提琴社幾屆社長所譜寫的那未完成的曲子創作出來。實際上,這個想法他一開始並沒有,但是在今天看到了穗乃果他們三個人之後,這種想要盡快把曲子譜寫完成的想法愈發的強烈。
「人總是需要一些光輝的。」
他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著,隨後將眼鏡重新戴上,取出了那個檔案袋中的樂譜。
一夜無話
……
第二天一早,柳夏洗漱完畢直接離開了家門。今天是周三,柳夏記得以前枚周的周三,小六花似乎都會提前離開家去往學校,應該是學校有什麼事情要做。
‘記得還听清楚的。’
心里隨口的吐槽了自己一番,拎著手提包的柳夏踏出了那個拐角處。時間掐得剛剛好,小六花的身影準時的出現在了前方。柳夏松了松領口前的領帶,隨後走上前去。
在遠處還沒發現,可是這一靠近,柳夏頓時發現不對了——今天的小六花竟然沒在帶著她那個眼罩。這張失去了眼罩的遮蓋而異常可愛的小臉突然出現在了柳夏的眼里,一時之間,他竟然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或許是正式認識之後的的小六花總是戴著眼罩的緣故,柳夏已經適應了她那有點神經質的樣子。今天這豁然摘下了偽裝,這在以前她不帶眼罩時很少會注意到她面龐的柳夏眼里顯得格外動人。
小六花的眼楮其實很漂亮,小臉蛋上白皙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一般稚女敕。晶亮的淺藍色眸子燦若繁星。雖然胸前一馬平川,但是配合著嬌小玲瓏的身軀套在略有些寬松的水手服里,能十層十的體現出蘿莉獨特的可愛。然而今天的她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淡粉色的小嘴撅的幾乎可以掛起了燈籠。墨藍色的頭發上那兩個小辮子跟隨著頭頂的呆毛也顯得無精打采。
柳看著小六花那副嬌俏可愛的樣子暮然有些愣住了,直到小六花發現他,抬起頭用著那雙明鏡清澈的雙眸與之對視時,他才恍然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
心里暗罵自己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對一個才上國中的孩子都能被吸引。但是臉上卻面無表情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問道。
小六花看著柳夏的眼楮,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一句話沒說。因為沒了眼罩,甚至忘記小六花有中二病的柳夏連忙反映了過來,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被封印了嗎,那麼沉默解除。」
這番在路人看起來及其神經的話仿佛真的有什麼魔力似的,話剛說完,小六花無精打采的臉勉強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看來果然是因為不可視境界線的回歸從而讓契約者掌握了淨化之術啊。」
「可能是吧,或許還有水銀什麼的。」完全听不懂小六花怎麼又找到了什麼不可視境界線的柳夏隨口胡說了一番,隨後扯到了正題上︰「今天發生什麼了?」
不說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單說那個她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的眼罩和美瞳的消失,這就顯得格外奇怪。鬼都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只對于六花而言。
「發生了很多事!」小六花一本正經的說著,隨後她翹起了腳尖舉起手抓住了柳夏的胳膊,充滿了認真神色的淺藍色雙眸竟然隱隱浮現出了淚花︰「你不是曾說過會在邪王真眼使遇到困難的時候就來支援的麼!」
‘這……這一本正經的時候怎麼突然就哭了?’
對于女孩子哭最不拿手的柳夏頓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是額角已經隱隱的冒出了幾絲冷汗︰「我的確是這麼說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邪王真眼被聖調理人以殘忍的手段暫時被奪去了!」小六花雖然看起來很激動,但是那副認真的表情始終沒能讓含在眼中的淚花留下。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看著她好像不會哭出來,柳夏心底不由的松了口氣。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本正經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六花松開了抓著柳夏胳膊的手,原本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可愛的委屈神色︰「聖調理人強迫我吃下降低魔力的邪惡果實……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最後迫不得已,我只能暫時放棄邪王真眼的封印……」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柳夏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估計是小六花挑食了,而十花讓她吃一些不喜歡的蔬菜,六花最終為了不吃蔬菜被迫交出了自己的美瞳和眼罩。
‘這孩子。’
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臉上再一次露出了能令蘿莉控心碎的表情,柳夏心底有些無奈︰「所以說,今天的早飯也沒有吃。」
小六花委屈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忽然抬起頭來,眼楮一閃一閃的看著流下,仿佛隨時都能哭出來一樣︰「而且在邪王真眼使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契約者並沒有出現!」
「那一定是你的召喚方式錯誤。」
「怎麼可能!」小六花不服氣的舉起了兩只小拳頭︰「我明明都有按照你說的召喚儀式!」
她這麼說著,再次涌出淚花而亮晶晶的眼楮散發著不屈的光芒,立刻挺直腰桿伸出五指張向前方︰「Let,my-spirit-deep-within-move-from-out-of-night!」
嘴里說著看起來對于她這個年齡的學生來說異常高大上的日式英語,她維持著那副姿勢立刻抬起頭看向了柳夏︰「然後你沒出現!」
「我出現了。」柳夏的眼鏡閃過一道光芒,他面無表情的說著,隨後走到小六花五指張開的方向︰「你看。在這里。」
「……」
她眨了眨眼楮,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柳夏,隨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沉默了片刻。
……
「你騙人!」立刻反應過來柳夏這仿佛忽悠傻子一樣的言論,小六花終于忍不住了。她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六花只是中二病,並不是一個智障啊!
‘果然,最麻煩的來了。’
感受著周圍路人那忽然變得非常詭異的視線,柳夏渾身打了個冷顫。他連忙走到女孩子身邊單膝下蹲了下來,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我並不是騙你,實際上是有另外的原因的。」
小六花可不听柳夏的狡辯,哪怕是在班級里遭受同學的議論和指點,她也不會有任何在意,依然我行我素。但是被自己唯一的契約者所欺騙,這讓感情及其單純的小六花十分難過。
「我的確沒有騙你。」柳夏的大腦在這一刻運轉到了極致,腦海中不斷的旋轉著各種各樣理由的運算,在短短的一秒內,他立刻找到了最好的理由︰「我很早就感受到了你的召喚,只是因為我沒有交通工具,只能走路向你那里趕,你在路上看見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于中二病來說,這種漏洞百出的理由一旦套上神秘力量的色彩,他們的智商就會直線下降。而小六花也不例外,在听了柳夏前半截話時,哭聲就已經小了很多。但她還是倔強道︰「騙人!」
見到她的反應,心說這個理由似乎有戲。柳夏哄小孩似的將手掌附上了小六花那頭光澤的柔順墨藍色長發道︰「相信我,我是你的契約者,我永遠也不會騙你的。」
小六花的身上帶著她這個年齡的小女孩獨有的女乃香味道,而這股香甜的氣息已鑽進了柳夏的鼻子,立刻讓他微微的有些恍惚。
柳夏的話似乎有著什麼魔力,她一只手抹著眼淚,時不時抽泣一下的抬起頭,帶著淚光的雙眸委屈的看著柳夏面無表情的臉︰「真……的嗎?」。
「我是你的契約者。」
柳夏那波瀾不驚的棕色雙眸透過鏡片直接落入了小六花那雙純潔異常的眼楮。而聞此言的六花似乎把這敷衍的話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她那原本委屈的神色立刻冒出了一絲絲期待。
「永遠都是嗎?」。
‘當然是了’
「……」
柳夏剛想這麼說,可是話到嘴邊時竟然硬生生的被剎住了!
按照以前來講,這種根本就是哄小孩子的話張口就來,眼楮都不眨。可是現在望著六花這雙純潔天真的雙眸,他忽然感覺那本來就是隨口一說的話卻似乎格外的沉重。
‘不就是個小孩子麼,隨口說說好了。’
雖然心里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是一想起自己畢業之後就必須要離開這里,將來很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在回到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他就隱隱有些不敢面對六花天真的眼神。
「永遠都是嗎?」。
看著久久不語的柳夏,六花的小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緊張的神色,她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拳頭,再次追問道。
‘她還這麼小,不用長大,恐怕一兩年就忘記了!’
眼神有些躲閃的柳夏為自己找到了這樣一個看似絕對合情合理的理由,隨後一咬牙,直接迎上了六花緊張的雙眼。
「是的!」
……
清晨的陽光透過一片飄散的雲彩露出了頭來。
六花吹彈可破的小臉被映上一層淡金色,她原本有些緊張的眉頭漸漸松開。淺藍色的雙眸中莫名的閃爍著奇妙的光芒。
下一刻,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明媚的微笑,溫暖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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