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海未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不信的神色,她覺得現在這個狀況,柳夏就算不告訴大家,也應該和自己說實話。
‘什麼嘛……這種情況竟然都說謊……’
心底有些不滿的海未露出了有些不高興的神色,她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言語,無聲的向柳夏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柳夏沒時間跟小孩子玩游戲,夜視儀這個明顯奇怪的地方在真相得到解答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為他只相信事實,沒有準確的事實之前,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是幕後推手。
‘也包括小孩子。’視線瞥了一眼一旁規規矩矩的海未,柳夏心底這樣補充道。
但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
‘但是感覺……太奇怪了。’回想著自己在通風管道里發現的汽油,柳夏感覺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通風管道會出現汽油……這不可能是巧合原因’
暗暗思索這,他仔細的打量著在場或是交談或是閉目養神的諸人,腦海中的疑惑愈發的強大。他不由得停止腰桿,抱起了雙臂。
‘自己發現汽油的地方距離自己爬出的通風管道並不遠,在進去之前就已經勘測過,自己所前進的方向是東邊,那麼大概是在東邊十到二十米之間……’
想到這里,柳夏微微回過頭去,望向了會議廳大門的方向︰‘東邊就是外面的走廊,而根據通風口的角度方向,第一處有汽油的地方就是——’
他猛然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因為快速的運動,椅子發出了刺耳的挪動聲。
「會議室對面的房間。」
听到柳夏突如其來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眾人都停止了自己的交談和行為,全部將視線轉移到了柳夏身上。
「柳夏君,發生什麼事了?」春常尚作為銀行派系的頭領,疑惑的問著柳夏。
然而他話還沒落音,柳夏立刻抬起自己的手掌,對著他打了個‘停’的姿勢。只見他腳步輕輕的移向牆壁,隨後將耳朵貼在了牆上閉上雙眼,仿佛在傾听了什麼。
大家各自對視了一眼,眼中愈發疑惑,但是仍然坐在椅子上無動于衷。
與所有人不一樣的是,穿著一身連衣裙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的園田海未卻悄悄的站了起來靠近了柳夏的身後。她雖然不知道柳夏在做什麼,但是從搶劫發生起,似乎就隱隱有一個直覺在告訴她,只有緊跟著這個人的步伐才是活下來的唯一關鍵。在經過了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還是決定順從自己的直覺。
柳夏沒有理會任何一個人,他專心的傾听著來自牆壁外的聲音。
通過聲音頻率反射到牆壁上的震動,隱隱約約中,他似乎听見了劫匪們小到不能再小的說話聲,也听見了流水的沖刷聲和似乎是被堵住的擊打聲,以及……奇怪的音效聲。
「滴……」
‘這是什麼?’
「滴……」
‘好熟悉的聲音……’
「滴……」
‘感覺……十分的接近’
「滴……」
‘似乎……就在……眼前……!!’
「滴————」
柳夏猛然睜開雙眼,瞳孔緊縮。仿佛是遇見了噬人的猛獸一般轉過身去,因為極快的速度而有些模糊的視線見道海未正再自己的身後,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摟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對方,直接與其一起撲倒在地。
「轟!!」
一聲無比巨大的爆炸聲猛然響起,辦公室的房門和所連接的牆壁赫然炸裂開來,在場的眾人甚至沒從柳夏的舉動中回過神來,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氣流和碎石沖倒在地。
濃重的煙霧彌漫著,柳夏的耳朵還再嗡嗡作響,巨大的聲音幾乎就像是在耳邊炸裂一樣,耳鳴伴隨著耳聾。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有些模糊的視線,只見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正伏在自己身上不斷的搖晃這自己。大腦異常混沌的柳夏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但是他做不到。
「是誰……?」他口齒不清的說著,但是耳邊除了嗡嗡的耳鳴,什麼也沒有。
那個人影似乎發現了他的狀況,只見他俯子不斷的對著柳夏的耳朵大喊著什麼。
‘什麼……?你在說什麼?’
隨後,嗡嗡的耳鳴中,似乎漸漸出現了別的聲音。
‘柳……夏?’
听清楚這兩個字的柳夏混沌的大腦開始逐漸活絡,他揉了揉模糊的雙眼,清晰的視覺也開始回到了他的世界。
「好了……別搖了……」
勉強伸出一只手,代表自己已經清醒了,柳夏拄著眼前逐漸清晰的人影支撐起了半個身子。
「柳夏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耳鳴逐漸消退的他轉過頭去,眼前這個人原來是園田海未。此刻,她那原本如同凝乳一般白皙的小臉被塵土和濃煙燻得黑一塊白一塊,臉上略顯可愛的緊張讓人看了就想掐掐臉蛋。
柳夏本能的想要扶一下自己的眼鏡,卻發現鼻梁上什麼也沒有。
「爆炸了,咳咳……」
靠在身後完整的牆壁上,他咳嗽了一聲,看了眼灰頭土臉的園田海未。因為有著柳夏的掩護,她除了衣服有些破損並沒有出現別的傷痕。反而柳夏自己因為靠近牆壁,一塊尖銳的碎石深深地瓖在了他的小臂上,其他鈍擊不計其數,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傷到腦袋。
「柳夏先生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看著柳夏袖口上還瓖著小半截碎石,她神情有些低落,想要幫忙,但又有些害怕那血肉模糊的樣子。
「沒什麼,不管有沒有你,只要我在那個位置我都會受傷。」柳夏喘了幾口粗氣,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勢,接著用手一點一點的將那塊碎石扣了出來。雖然他臉上面無表情,可是從額角漲起的青筋和冷汗看來,事情可沒有那麼輕松。海未何曾見到過這麼血腥的場景,可她還是忍住心底的不適,從裙子的破損處撕下來一塊布條,將之包扎在了柳夏的傷口上止住了血。
‘千萬別感染啊’她看著被包扎好的傷口,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房間外——現在應該說牆對面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隨後兩個帶著黑頭盔的劫匪連忙沖到了柳夏這邊被炸出一個幾乎能通過一輛汽車的大洞前,而另一個則是跑到了對面的房間那個大洞里。
「該死!是炸彈!這里的人全死了!十四也死了!」對面的那個劫匪發出了這樣一個吼聲,語氣帶著隱隱的恐懼。
「什麼!」還沒走進這個房間的兩個劫匪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去。而那個擋在洞口的劫匪則是一下子癱倒在地,隨後一把扔掉了自己的頭盔,狂嘔起來。而里面的景象也立刻浮現在他們眼前。
相對于柳夏的會議室,那個房間完全像是禁閉室一樣狹小,整個房間滿地都是殘肢斷臂,腦漿四濺。紅的、白的、黃的、牆壁、地上、天花板上……血腥的氣味和惡心的惡臭混雜在一起就算是柳夏這里什麼都沒看見,都不自覺的想要嘔吐。
「該……該死……這到底……是……」
听聲音,似乎是一開始那個讓眾人打手機的劫匪,他不可置信的顫抖著,還沒等下一步動作,身邊的那個劫匪直接扔掉頭盔跪在地上干嘔起來。
這種極其殘酷的場面,如果不是久經戰場的士兵,任何一個人都是沒辦法承受的。
「混……嘔……」
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惜他沒辦法忍住自己的胃,劇烈的胃酸伴隨著已經消化的食物溶液一下子反了上來,幸好及時扔掉了頭盔,否則估計要吐自己一臉。
「是誰!是誰!!」
第一個發現這個場面的那個劫匪抬起頭來,雙眼布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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