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美食的**,遲寶還是忍著疼跟著宋繁下樓覓食了。
許宅今天熱鬧了一晚上,現在人群散去後,卻是格外的靜謐。
為了照顧遲寶的肚子,宋繁拉著遲寶走得格外的慢,要走樓梯的時候干脆抱著遲寶下樓。
「其實我可以自己走。」遲寶看著宋繁的側顏,弱弱地建議。
宋繁並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欸?」
「手臂都有點酸了。」
「……」誰叫你抱了!魂淡!
在昏暗的燈光中,宋繁的臉近在咫尺,朦朧著透著光暈,恍若神祗。遲寶再一次不真氣地被美色剎到,但也沒忽略他手上傳來的銀鈴聲。
剛才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情,遲寶完全把鐲子的再一次出現給忽略個徹底。
「鐲子—無—錯—小說哪里找回來的?」遲寶雖然很想吐槽宋繁又把鐲子戴得這麼丑!
「你猜?」宋繁開始打起啞謎。
遲寶瞅了他一眼,最討厭猜了,「不要告訴我是葉思桐小姐藏起來,被你給搜出來了。」
「算你答對一半吧,我可不敢去搜她,是她自己拿出來的。」到了廚房,宋繁把她放到了椅子上,自己開始搜羅有什麼適合給遲寶吃的。
「昂?」遲寶本來就是瞎講的,這鐲子是在宋繁和葉思桐見面以後才出現的。
「遲寶小姐,總之這鐲子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上次的無心之過了?」宋繁沒有跟她講明白的意思,只是又扯出了陳年舊事,可見某人一直耿耿于懷。
遲寶這個腦缺容易記不得很多事,比如上次宋繁跟她白眼,弄丟鐲子這件事。
遲寶無比矯情地推搡了一下他的肩,故作嬌羞,「哎喲,你自己翻舊賬的,怎麼這麼笨的捏。」過去的事情就應該讓他隨風而散啊。
「我是怕你一直記著啊。」宋繁撇著嘴,美人賣起萌來,一賣一個準!
遲寶黑了臉,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可以咳了幾聲,「那你能不能把它還我?」
「不能。」被干脆的拒絕了。
「為什麼啊!」遲寶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肚子磕到桌板又嗷嗷地叫了起來,流著眼淚一邊叫,「開學就能把欠的錢還你了丫。」
「和這個沒關系。」宋繁在廚房里熟練地切切煮煮,還能時不時應對遲寶的刁難。
「那是為什麼啊!」遲寶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雖說上次警告了自己要趕緊忘了鐲子和送鐲子的人。可是鐲子一出現,她心底最深的期盼還是告訴她,說不定哪天,還有機會相見的呢。
宋繁燜上鍋蓋,定定地看著遲寶,不懷好意地笑著,「定情之物怎麼能隨便還呢。」
轟一下,遲寶的臉又一次紅了,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胡說八道的,「這個不算的。」
「怎麼不算了?是不是你親手把它交給我的。」
「雖然是,但是……」
「沒有但是,這就是了。」宋繁端著清湯面放到遲寶面前。
比起西餐,宋繁似乎發現,遲寶更熱愛中式的食物,不知不覺,一直都在做中餐。
遲寶看著連油水都沒有的面,小聲抱怨,「怎麼都沒有肉。」早把鐲子的事忘到天邊去了。
再小聲,耳尖的宋繁還是听到了,幽幽地解釋了一下,「剛才抱得有些吃力。」
抱得有些吃力。
有些吃力。
吃力。
「……」遲寶默默抹掉眼角的淚疙瘩,開始蒙頭猛吃。
你以為吃面就不會胖嘛!宋繁你想得太天真了!
暖床的時間,遲寶抱著美人倒頭就睡。昏昏沉沉的時候,遲寶的脖子被細繩勒得有些疼,掙扎著睜開眼楮,卻看到宋繁滿眼的笑,還有他呢喃不清的話語,「你不是也留著這個,還天天掛脖子上。嗯?」
瞌睡蟲一下子全跑了,遲寶睜大眼楮。換下晚禮服的時候,又把紅繩掛回去了!紅繩上面還掛著被宋繁隨意揪下來的襯衣扣子!
遲寶伸手去奪,卻被宋繁扯得更遠。為了避免脖子被切斷,遲寶只好配合著更靠近宋繁,鼻息里全是他的味道。
遲寶連臉紅也給忘了,忍著肚子的疼,直接撲到宋繁身上,「還我!小偷!」
「光明正大拿的,怎麼就是小偷了。」宋繁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眼里的笑意卻深深出賣了他。
「是我的!」遲寶努力去掰他的手指。
「是我襯衫上的,怎麼又成你的了。」宋繁裝模作樣地把紐扣放到台燈下照著看,遲寶的腦袋因此被埋到了宋繁的肩頭上。
遲寶被逗得沒法,歪著手作要把它解下來,「給你給你,小氣鬼,討厭!」
偏又打了死結,扯也扯不下來。
宋繁突然抓住那只手,摁在遲寶的脖子上,「逗你玩呢。」
遲寶的耳朵貼到了宋繁堅實的胸膛上,只听他的心髒噗通噗通,某人僵硬地一動不敢動。
房間溫柔地安靜了下來。
「乖寶寶,改天給你換個好看點的。」宋繁放開遲寶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模著遲寶的柔發。
遲寶被撓得舒服,暈乎乎地只想睡過去,肚子上的疼也好像因為貼著宋繁的而減輕了疼痛,哼哼唧唧地應著他,雖然已經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宋繁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呼呼睡得跟只小豬似的遲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生來就散漫的很,做事全憑個人喜好,第一次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
他已經越來越能感受到爺爺所堅持的平凡的幸福的含義了不是麼!
第二天,遲寶是因為肚子涼颼颼的感覺醒過來的。
宋繁的腦袋正在自己肚子的正上方!
暴力蘿莉本能地用爪子去推他。宋繁今天時刻注意著某人的反應,所以這次慶幸地沒有被甩下床。
宋繁一手握著藥膏一手抓著遲寶的爪子,俊美的側臉蒙著一層淡淡的晨光,好身材就在遲寶眼前這麼晃啊晃,笑容卻暴露了他所有的狡猾,「干什麼,一大早就要謀殺親夫麼?」
「你在干什麼!」遲寶難得沒有一下子向美色妥協,啞著嗓子,眼楮瞪得滾圓。
「擦藥啊。」宋繁晃了晃手中的藥膏。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就是沒有挺住,一下子就屈服,話也開始說不利索。
宋繁放開她的手,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遲寶的小肚子,慢動作似的把上面的藥膏抹勻。
如果一定要把遲寶的內心戲浮夸地表達出來,那只有 鼻血能夠詮釋她的心情。
早上醒過來,陷在大床上,邊上坐著個半內啥的美人,美人略粗糲的手指來來去去顛來倒去地滑過自己的皮膚……
他丫就是故意的!
可遲寶完全沒有力氣把他推開,也根本,不想推開!
「上次和你說的,工作上的朋友,今天去見好嗎?」。宋繁的聲音也是溫溫潤潤地,純潔的似一朵白棉花。
「好。」遲寶已經沒法好好運作大腦,因此壓根就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宋繁的手指使壞。
慢鏡頭戛然而止,宋繁利落地收回手指,半俯著身,給了遲寶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真乖。」
似春風突然拂過他的眼楮,灑進了無數的星子,煜煜閃著光芒。
遲寶覺得自己已經沒法過好這一天了,她想不明白宋繁為什麼一大早就要這麼風騷。
「我起床了。」遲寶僵硬地起身。
「好。」宋繁又躺回原處,閑暇地看著某人呆若木偶,笑得流光四射。
因為遲寶醒得晚了些,許家的人都已經出門了,許聞達天蒙蒙亮就起來跟著一幫老伙計們早鍛煉去了。許之泰和許煜一早也出門上班了。許念昨晚就沒回來過,許瑾也早早就跟著錢澤洋去上班了。宋嫵和田雨霏忙著把許諾送去幼兒園,然後趕著和一大圈這個太太那個小姐聚會去了。
悠閑的宋繁和呆囧的遲寶,更像兩條蛀蟲。
偌大的房子像一座宮殿,只剩下了三三兩兩經過的佣人們。遲寶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乖乖啃早飯。
「寶寶,睫毛都要沾到湯里去了。」宋繁看著報紙,不經意瞄了遲寶一眼,卻看到她低著頭。
「宋繁,我發現,我們兩個,太不務正業了。」整個早飯的時間,遲寶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自從上了宋繁的賊船,好像都忘記自己要賺大錢的斗志了。
「乖寶寶,我這可是老板給的年假誒,怎麼著也是名正言順地頹廢好麼?」宋繁對帶壞遲寶貪圖享樂這件事,供認不諱,「你不是也在過暑假麼?」
宋繁說得好像又沒有錯。
「趁現在每天還能黏在我身上的時候,多看我幾眼。等我上了班,你就不要太想我了。」宋繁放下報紙,戲謔地跟遲寶這麼建議著。
「誰,誰黏在你身上了!」我又不是百得膠!
「對對對,是我黏在你身上。」承認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還是吃飯吧。
「吃完了麼?吃完我們就出發吧。」看著遲寶的碗見了底,宋繁開口說道。
遲寶一早就被迷得暈頭轉向的,此時也不知道宋繁口中說得出發是什麼意思,「我們要去哪里麼?」
宋繁好像也知道遲寶會有這種反應,也似乎看透了她在意的事情,站起身越過餐桌將臉挪到遲寶面前,嘴角上翹,眨著眼眸,「當然是給我們寶寶找賺錢的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