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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玄禹僵硬的點點頭,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指甲蓋大小,細長的一條,通體漆黑如墨,他輕輕一捻,就化作了一粒粒破碎的晶體。

林珩挑眉︰「這是什麼?」

宮玄禹道︰「是蠱。子蠱已經種入了石觀音體內,母蟲已經有了感應,方才我將母蟲捏死,她決計活不了了。」他有些邀功的朝林珩湊了湊。

林珩盯著那一小堆晶石狀的尸體看了看,嘴角微彎,修長的手指拽住了宮玄禹的衣襟,將他往自己的方向一帶,漂亮的眼楮略略眯起,眼尾的弧度向上翹起,似笑非笑,聲音極輕的嘆道︰「玄兄是否嫌棄我操心的太多?破壞了你完美無缺的計劃?」

宮玄禹趕忙搖頭,恨不得賭咒發誓表達自己的悔恨之情。林珩嘴角的弧度變深了些,聲音冷的像昆侖山上千年不化的玄冰︰「可是我改不了啊,你說該怎麼辦呢?」

他在笑著,眼神卻森冷而凶狠,仿若一個下一秒便能將眼前之人拆吃入月復的妖物,這樣的眼神叫宮玄禹心尖都在顫栗,他狠狠地將林珩擁入懷里,恨不得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怎麼能這麼可愛呢?他忍不住想,怎麼就能這麼可愛呢?

宮玄禹單臂箍著他縴細柔韌的腰,另一只手撫模著他的臉頰,激烈的親吻著他,猶如一滴水落進了滾油里,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溫度,靈活的舌頭強勢的撬開了牙關,長驅直入,瘋狂的攫取壓迫著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林珩呼吸急促,臉頰因缺氧而染上紅暈。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宮玄禹的手已經探進了林珩的衣服里,手掌順著精致的腰線往下,握住了他渾圓挺翹的臀肉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林珩掙扎了一下,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繼續作亂。

宮玄禹停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望著林珩,林珩往後仰倒,慵懶的斜睨他一眼,幽幽的道︰「我可能會吐血。」

「……」明明是假設的語句,為何語氣要如此篤定?

生怕林珩一言不合吐血給他看,宮玄禹也只好放棄了腦子里那點兒不良想法,老老實實的摟著他求抱抱。

林珩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安撫的湊進他懷里,乖乖的讓他抱著。林珩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兒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開始追問宮玄禹昨晚的細節。

宮玄禹自然有問必答,包括他那個傻得冒泡的自以為可以趕著時間差將事情辦好的想法,林珩心情復雜,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的形象是個正人君子?

不過鑒于他想法一向很別出心裁,林珩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眯著眼楮懶懶的繼續問著︰「你費這麼大周章,就為了弄死石觀音?這有點兒不像你啊?你可是向來無利不起早的啊,嘖。」

「還是珩弟了解我。」宮玄禹把玩著他的手指,輕笑道︰「說來,這還跟那蠱蟲有關,這蟲子是一個叫灰妄的家伙給我的,效果相當神奇。」

「灰妄?」

「嗯,苗疆灰族,我跟他倒不算上下屬關系,可以說他是我難得的朋友吧,我認識他時還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世子,隨父親辦差時貪玩跑進了樹林里差點沒命,就是他救了我,後來這家伙被族里人追殺,就跑來投奔我了。」

林珩眯著眼楮想了想,有些驚訝的問宮玄禹︰「莫非是三年前灰族少族長盜竊了族中重寶而被追殺一事?」

宮玄禹挑眉,點點頭,表情有些猙獰︰「就是這個事兒,呵。到了我那兒以後屁事不干,天天窩在他那院子里養蟲子,幾個月露個面,張口就是找我要銀子,要不是他的確救過我的命,我早把他趕出去了。」

林珩听著他類似于撒嬌一樣的抱怨,嘴角彎起,看來的確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呢。

「所以他給你的是什麼蠱?」苗疆五族,灰族為首,灰族少族長出手的東西,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簡單貨色。

「奪粹蠱,子母二蟲,樣子長的還挺好看的,很像丹藥,我騙石觀音服下子蠱,蠱蟲入體之後,便會開始奪取生命精粹,造成一種短時間功力進步,甚至返老還童的假象,實則是在燃燒生命潛力,至少一年,至多十年,就會將寄宿之人吸干,而後子蟲會破體而出尋找母蟲,將精華反哺給母蟲,介時母蟲的擁有者就可以獲得被寄宿之人的畢生功力,也算是個成為武林高手的捷徑,且在這幾年之中,子蠱寄宿之人根本無法擺月兌母蟲的控制,我選中石觀音,就是看中她武功高年紀大腦子還不太好使,確信她一定會上鉤。」

林珩目瞪口呆,一副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震驚的看著宮玄禹——真的是那個奪粹蠱!傳說中灰族傳承之蠱,宗師境以下的絕殺蠱,居然……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被這樣輕描淡寫的捏死了!

他捂了捂胸口,感覺又有點想吐血的沖動,他仰起頭呆呆的看著宮玄禹,呢喃著問道︰「你知不知道這種蠱有多珍貴?……既然都成功了,為什麼又要捏死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林珩滿腦子都是為什麼,簡直要懷疑人生。這蠱蟲珍貴到十個他也買不起,世上有沒有第二只還不好說,就算是有,上哪里再找一個石觀音?

宮玄禹垂眸︰「我不想讓她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理由相當的任性,相當的宮玄禹,林珩也只能無語凝噎……

看他肉疼的神情恍惚的樣子,宮玄禹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心疼,最後還是心疼多一點,低下頭輕吻他的額頭︰「放心,其實也沒有多珍貴,當時灰妄給我說起這個蠱的時候,在手里扔來扔去就跟扔糖豆兒一樣,他那里肯定還有。」

——沒有也得有!否則下次就一個銅板都不給他!

林珩這才感覺好受了一點兒,有氣無力的趴在他懷里,不想再多說什麼,干脆閉上眼楮睡覺了。宮玄禹溫柔的笑了笑,輕輕的撫模著他細致柔軟的長發,看著他陷入安眠。

……

第二天一大早,楚留香他們就來辭行了,姬冰雁急著回蘭州娶老婆,楚留香和胡鐵花要去赴畫眉鳥之約繼續尋找三個妹子。

至于龜茲國王這邊,听聞石觀音已死,簡直是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來抱住宮玄禹的大腿以示衷心,這老家伙果然留了一手,極樂之星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他早已經偷偷取出了王室的寶藏,聯系了五路大軍,石觀音一死,沒用三天就完成了復國,盛情邀請宮玄禹一行去龜茲國做客。

宮玄禹欣然赴約,反正他們本來也是打算出來游玩的,現在那三個礙眼的家伙走了,再也沒有人妨礙他跟珩弟單獨相處。

順便還敲走了龜茲王珍藏的幾壇子龍骨脂和酒方,心里的小算盤 里啪啦的飛速運轉,務必要價值最大化。

龜茲國算是西域諸小國里面比較大的一個,各種貿易往來非常的多,林珩右手牽著駱駝,另一只手借著袖袍的遮掩,和宮玄禹牽著手在街道上閑逛,過幾天就準備回去了,他要多買點禮物帶回去。

他手里牽著的駱駝正是當初沙漠里帶著他找到胡鐵花而後又帶著他們回到營地的那一只,林珩對它喜愛非常,還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做沙澄,寓意她的眼楮像沙漠里澄澈的湖水一樣美麗動人。

在他們回到綠洲營地的第二天,琵琶公主就將沙澄送了過來,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隨同沙澄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專門飼養駱駝的小丫頭,名字叫娜依,圓圓臉大眼楮,笑起來兩個小酒窩,非常的討喜,簡直就是女版度兒,小丫頭別看小,從小跟著家里大人照顧駱駝,手藝非常的好,將沙澄照顧的毛光水滑,漂亮極了。

正是娜依告訴林珩,沙澄是個女孩子,今年才九歲,駱駝的壽命很長,平均有四十年,沙澄不過才剛成年呢,林珩才改了想管沙澄叫瑞吉的想法,他一直以為沙澄是識途的老駱駝來著……

就在他們開開心心逛街的時候,暗二換了一身藍色侍衛服,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呈遞給宮玄禹一封密信︰「主上,京中急報。」

宮玄禹接過,一目十行的掃完,瞳孔一縮,竟然變了臉色,他很快就掩飾了下來,壓抑住心中的焦躁,湊到林珩耳邊,輕聲道︰「珩弟,宮中生變,父皇遇刺,我要盡快趕回去。」

林珩亦被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震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道︰「那我們快些動身。」

閻老三他們還有貨物沒有全部賣出,而且人多了也不方便,林珩便交代他們辦好事情以後帶著沙澄和娜依上京,隨後便和宮玄禹,暗一暗二四人輕車簡行,一路往京城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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