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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三十以上或二十四小時,嗯「回小姐,那是我家五姑娘愛惜的寵物,日日在院子里拘著,就怕它再跑丟惹姑娘傷心。今日府里大宴,它自己從院子里跑出來竟是丟了。」兩人說著就要告罪去尋。

傅絳仙心里已有主意,見是那惹人厭的蘇妙真的愛寵,也在兩人離開後,讓丫鬟去假山里頭把那毛球抱了出來。她近看那狗實在既不名貴也不好看,心里嫌棄蘇妙真沒品位。後來又思及這是蘇妙真喜歡的,且見毛球嗚嗚直叫,有幾分可愛。她想了想,又心道,這毛球和「艾小姐誤入鏡中國」故事里的名字相合,想來是蘇妙真自己看了故事取得名字,亦或是她為這狗編出的故事。

這毛球既然可愛,又和她有緣,倒不如讓她帶走,做侯府獨女的愛寵想來也比一個伯府五姑娘的看門狗強。傅絳仙自顧自點頭,就使人抱了寵物,去尋傅雲天。她也知自己如是帶上馬車會被母親發現,就拿琴兒一事,拿捏兄長傅雲天為自己瞞天過海。

傅絳仙又怕蘇妙真刨根究底,就尋了個池塘,讓婢女把毛球身上的冬衣解了,丟在岸邊做溺水狀,還讓婢女清兒捏著毛球的爪子在岸邊劃了幾道做掙扎樣子,清兒笨手笨腳險些滑到,被她罵了幾句。自家覺得萬事妥帖,自己聰明無比,施施然離去。

而游廊上的蘇妙真一听侍書侍畫言語,著急得要命。

她得了這條小狗後事事親自照料,只把它當了前世寵物的替代,感情深厚,立時也顧不得看戲,急急一同和婢女們四處尋找。

綠意藍湘諸婢女因上次蘇妙真為毛球差點丟了而大哭一場,又被王氏申斥囑咐,也立時兩兩作伴,盡心去尋。

蘇妙真在花園里轉了半天,忽听得有人來報,卻是黃鶯,只見她眼含淚珠,「姑娘,毛球那小家伙,好像是溺水了。」

蘇妙真心里一哽,平靜下來就要去看,婢女因她被高人算命,與水相克。連聲阻攔,蘇妙真頭一次沉了臉道,「我的話你們也不听了。」說著,疾步如飛,往小池塘去,綠意藍湘並著黃鶯見攔不住她,拔步就追,唯恐一個沒看住,蘇妙真又被水克。

待蘇妙真來到池塘邊,果見那岸邊有毛球的爪印,連那她親手織的冬衣都濕了大半,落在岸邊,回想起毛球總是圍在她身邊搖尾巴的情形,幾度心塞,忽地,眼里映來一處痕跡。

……

未時剛過,傅絳仙回了暖閣,一炷香後見蘇妙真面帶憂容,被丫鬟們簇擁著進來。

她瞥眼蘇妙真,心里冒出點點愧疚,可隨後就被蘇妙真進來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傲慢模樣氣到,鼻子一哼,招手讓婢女清兒和純兒倒茶水捻點心,看向戲台時余光掃到蘇妙真,見她往這邊撇來一眼,又往這邊走過來。

傅絳仙並不起身,只見蘇妙真從婢女手上接過一朵艷紅薔薇。

笑吟吟地一邊彎腰,一邊拿著那薔薇,傅絳仙直勾勾地盯著那薔薇,只見她深深一笑,為傅絳仙別在襟前︰「這紅色,果然只有傅姑娘適合。」

她的那些婢女們也齊聲應道,「是呢。」被擠到一邊的傅絳仙自己的婢女也忙忙繞過來贊嘆幾句。

傅絳仙一撇嘴角,「多謝蘇五姑娘。」

「對了傅姑娘,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蘇妙真緩緩起身,似是怕冷,左手袖進袖子里面,右手成拳放在嘴邊虛虛一咳問。

傅絳仙搖頭。得到了這個答案的蘇妙真似乎有些失望,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落座。

一折戲罷,蘇妙娣賞下去,微笑看向暖閣里其他女孩,「我和平妹妹,文妹妹點的戲都唱完了,諸位妹妹可有喜歡的戲目,讓她們唱來。」

傅絳仙點一出《南柯夢》,听句「《認金梳》極好」,然後便見蘇妙真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這《認金梳》乃是講宋代包公斷案的。

她心虛地瞄了蘇妙真一眼,安慰道,蘇妙真不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她又不是包公在世,只是巧合。饒是如此,這出戲她也听得坐立不安,到底心中有鬼,戲還沒完,就起身披風散心。

剛走到曲徑通幽地沁芳堂,見蘇妙真居然也跟了來,在秋日下緩緩行來,因著沁芳堂背光,傅絳仙看不清她臉上表情。

傅絳仙這半天下來從沒見蘇妙真有如此氣勢的時候,只見她一步一步走來,步伐似是踏在了她心頭,心里惴惴,欲要離開又不肯墮了自己面子,強做鎮定看向來人,繞過屏風到里間繡塌上休息去,誰料蘇妙真也跟進來,進來了卻是半晌不說話。

蘇妙真見這傅絳仙猶帶一絲稚氣的臉龐下是驚慌失措,面上無一絲表情,內里卻已經笑彎了腰,但她繃著臉,走到傅絳仙身邊,道︰「傅姑娘,你可知道我所來為何事?」

「那我,我怎麼曉得?」

蘇妙真笑了,「我有一愛寵,叫毛球。」傅絳仙立時心上警鈴大作,暗叫不好,「哦,我知道了。」

「也是我的錯,讓它在花園走失,我的兩個婢女說是在尋找過程里遇到傅姑娘,傅姑娘可以看見毛球?」

「那,那當然沒有,我和婢女們也就在花園逛了一回,然後就直接去暖閣听戲了,我要是看見了,怎麼會不說?」

蘇妙真撢撢衣裳,立在窗邊,「剛剛黃鶯回我,說是毛球在小池塘溺水,我去看了,果然見我給毛球制作的冬衣在岸邊,岸邊還有毛球的爪跡,我起初以為,是毛球自己調皮玩耍落水,可我仔細一看,卻發覺,我這寶貝,是被人推進池塘里淹死的。」

她說到後頭,已經把聲音壓低,听上去頗有幾分惻惻。傅絳仙心道你那寶貝好好地在我這里待著,哪里死了,也不敢答話,只是往繡塌里頭又坐了坐。

「毛球是我親手喂養長大的,我待它就好像自己的親人一般,它對我的重要性,遠不是一個寵物二字可以概括的,所以它的死,我得討個說法。」蘇妙真看向傅絳仙,突地冷了聲道,「傅姑娘,你身邊婢女害了我的毛球,請問該如何處置?」

傅絳仙大驚,「你憑什麼血口噴人?」

蘇妙真冷冷一笑,一招手,讓黃鶯翠柳一擁而上,把那立著的清兒團團圍住,蘇妙真疾步如電,彎下腰,也不嫌髒,月兌了清兒的繡鞋,舉到傅絳仙面前,「傅姑娘好好看看著鞋底,可是有所發現?」

「這鞋哪有問題,不過就是沾了點泥……和,和青苔。」傅絳仙也傲不起來,幾乎癱軟在繡塌上,又狡辯道,「哪里都有青苔,這不算什麼。」

「是嗎傅姑娘,可你要知道長于那池水水邊的青苔和別處不一樣,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往哪小池塘去瞧瞧。」傅絳仙哪里肯去,強道,「就算她背著我去了池塘,也不一定就是跟你毛球有關。」

蘇妙真見她仍要狡辯,便高聲道,「哦,背著傅姑娘去的嗎?可除了這鞋,我還在那池塘邊尋到一方手帕,上頭繡著的正是‘絳仙二字’,傅姑娘,你還敢說你不知情嗎?這麼連著撒了許多謊,可是心虛?」又道,「還有那夾襖里,有一截斷甲,正是你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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