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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 血吸蟲病,小姐假死

第兩百一十三章血吸蟲病,小姐假死

寶鏡正打算對年輕版的馮師傅和盤托出自己所求,卻等來了山下的差役。

不管是穿越,還是半夢半幻,寶鏡對融入眼下的世界根本沒有半點期待,她帶著鴕鳥和自欺欺人的暗示,認為自己只要不融入,就能隨時選擇回去。

事實是兩天一夜,寶鏡懷揣著的龍首金針完全沒動靜。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暫時找不到離開的法子了。

叫她遇見年輕版的馮師傅,到底是機緣還是考驗?

差役們沒給寶鏡太多考慮時間,他們說明來意就要枷人,她上輩子被人誣陷入獄,看見警用手銬就厭惡……古代的枷鎖就像手銬,寶鏡死也不願意戴。

重生後一帆風順,又有秦雲崢無限寵溺,寶鏡到底是被養出了氣勢。

她很想將這些差役打得落花流水,不過茯苓可憐兮兮望著她,叫寶鏡想起來馮堂大概還在差役口中的「縣君」手里,她必須咽下那股沖動,試圖和差役們講理︰

「我們不過是婦孺,諸位差人給小孩子帶上枷鎖,不便于行動,豈不是誤了縣君大事?」

寶鏡說得很有理,更有理的是她偷偷塞給帶頭差役的一串水晶手鏈。

這東西晶瑩剔透的,差役偷偷一瞥,就緊緊捂住了袖子。

能拿出價值千金的珍寶,眼前的少女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差役仔細打量寶鏡,細皮女敕肉的,雖然穿著怪異,身上的東西無不用料上等做工精良。

也不知哪家的大小姐,來這茅草屋體驗生活?莫不是會情郎吧,那馮大夫倒是長得俊俏。

差役收了重禮,又將寶鏡誤認為是大家千金,建議喝斥兩句,到底是免了她和茯苓的枷具。

一行人晃晃蕩蕩下山,這個世界,始真實展現在寶鏡面前。時值隆冬,田地里都是剛冒頭的麥苗,農人都是灰頭土臉的,穿著粗布衣服,整日操心生計……就算是70年代的徐家村,也不知道比此地進步多少年。

這一路,寶鏡倒是大步如飛,沒有喊過累,徒步走幾十里路,就算是茯苓都認為再正常不過。

有時出診,病患家里會叫來牛車接茯苓師徒,好的時候還有軟轎……更多時候,馮堂自發性給山下鄉民義診,那就全靠雙腳走路了,是故茯苓小小年紀,也不覺得苦。

「師傅是去給王員外家的小姐看病,王小姐病了好多年,師傅這是第二次去給她看病。」

路上,茯苓偷偷向寶鏡透露著信息。

小童的意思寶鏡明白,茯苓猜多半是馮堂倒霉,遇上了久病不愈的王家小姐,只第二次出診對方就死了,誰知道是怎麼死的。茯苓心中很是堅信馮堂的醫術。

寶鏡心里也信任。

兩人到了縣君的大堂上,那都是面不紅氣不喘的,十分有底氣。

王家的人哭哭滴滴,哭妙齡夭折的王小姐,罵馮堂是庸醫害人,又求縣君大人為他們王家做主。

穿著青衫的馮堂站在那里,一臉內疚和無措,不管王家人如何打罵,他都認了下來。

看見寶鏡帶著茯苓出現,馮堂愧色更濃,直接對縣君道︰

「這位姑娘也是上山求診的病人,與她並無干系,小童是我早年撿到的棄嬰,向來只負責打雜……治死了王小姐,與他倆都不相干,還請縣尊大人明辨。」

茯苓上前抱住馮堂的腳,眼淚汪汪︰

「師傅,您不要我啦?縣大人,要關就關茯苓吧,我師傅是個好大夫,他還要治病救人呢!」

王員外吐出一口濃痰︰「呸,庸醫還想去害其他人,殺人凶手,償我女兒的命來!」

縣衙的大堂上,像個吵鬧的菜市場,縣尊沒有把王家人當場扔出去,也是極有涵養的。寶鏡倒是不怕縣尊,早幾年她認識秦善民時,對方就是縣長呢。

雲崢的爸爸是個大官兒,為人嚴肅點,其實性格很好,對她也很好。

雲崢的爺爺,加上她血緣上的親爺爺都是超級大官兒,也沒見他們比別人多長一雙眼楮兩張嘴。

看著眼前的鬧劇,她只是覺得頭疼。

「馮師傅,到底是個什麼病癥,能讓您到了這地步?」

馮堂一臉羞愧,「是外蟲入侵引起了肝肺病灶,我給王小姐服用了螺果湯。」

馮堂口中的螺果就是「檳榔」,沒錯,就是寶鏡的世界里那個某些地域人們喜歡嚼著當零食的檳榔,事實上檳榔也是四大南藥之一,藥理其一,就是殺滅寄生蟲。

馮堂說王小姐是外蟲入侵引起了肝肺病癥,又用檳榔殺蟲……寶鏡懷疑王小姐患了血吸蟲肝硬化。

到底是不是,她還得看看死者的尸首。

當堂提出這一要求,自然遭到了王家人的強烈反對。

王員外說罵寶鏡要褻瀆女兒的尸身,打攪死者英靈,寶鏡只是想還給馮堂一個清白。

「如果令愛的病癥馮大夫說得對,那您家里可能不只有一個患者。」

言下之意,不檢查王小姐的尸身,誰知道王家還有沒有其他病患,寶鏡是把話說了,衡量得失,則全靠王員外自己。

什麼蟲子能如此霸道?時人對寄生蟲的理解不過是蛔蟲之類,縣尊也有了好奇心。

王員外被寶鏡嚇住了,最終答應了讓寶鏡驗尸。

此時距離王小姐身亡,不過十個小時,王家替王小姐換好了衣衫,只是收斂了還沒下葬。王小姐還未出嫁,夭折的閨女是入不了祖墳的,王家人也在爭議王小姐的墳地,所以家中婢女替王小姐換上壽衣後,並沒有人來搬動過她。

寶鏡所見到的王小姐,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女,臉上雖然敷了厚厚一層珍珠粉,穿著華美的衣裙,到底不能掩飾住王小姐的消瘦和干黃。

只一眼,寶鏡就有八分確定,王小姐的確是感染了血吸蟲。

馮堂的治療辦法沒有出錯,王小姐為何卻死了?寶鏡想喚出太陰鏡幫忙,忽然發現自己竟指揮不動鏡子……她也沒太慌,大概是此地對靈異物品有限制。

不用太陰鏡,她也是能辨癥的。

她伸出兩根手指搭在王小姐脈上,有些驚訝,一個死了十個小時的人,手腕處還有溫熱未散。

寒冬臘月的,不是天氣影響,王家因為王小姐的死亂糟糟的,丫鬟們不敢靠近停放尸首的閨房,更不會有人點燃燻爐。

她用心探查,竟發現了有一絲極弱極弱的脈像。

寶鏡立刻面色古怪起來︰「馮師傅,您沒有把脈,就斷定王小姐死了?」

馮堂一臉無奈,王小姐忽然沒了氣息倒地不起,王家人哪里還肯叫他近身?直接就將馮堂壓倒了縣衙。

此時也不是細說的時機,寶鏡猜其中必然有誤會,她干脆取出隨身攜帶的龍首金針。

她這針具端是華麗,金燦燦的望之不俗,寶鏡還指望馮堂有什麼特別反應,哪知年輕的馮師傅滿臉急切,卻是對王小姐病情的關心。

他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龍首金針!

怎麼可能,明明是馮堂贈給自己的金針,天下間獨一無二的龍首金針,還囑咐她要尋回另一半金針呢。

寶鏡壓下心中的疑惑,正準備行針,忽然想起這是古時而非現代。

她若大刺刺解開王小姐的衣服,就算救活了人,王小姐醒來後大概也想再死一次。

「王員外,令愛尚有一線生機,我要施針,無關人等,可否能先回避回避?」

王員外渾身哆嗦,此時的寶鏡在他看來特別面目可憎。

驗尸就驗尸吧,他為了全家人的健康,也為了要把馮堂治罪,已經準許了驗尸,寶鏡偏偏還要拿女兒的生死來打趣,真當王家人好欺負麼?!

王員外大怒,真想連縣尊都一塊兒趕出去。

馮堂已經失聲道︰「莫非王小姐是假死?」

假死?

鄉間也偶有所傳,某某難產的婦人,孩子沒有生下來閉過氣去,被家人當做是死了下葬,土都撒在棺材板上了又回過來的。

但他女兒又不是難產的婦人,為何會假死?

王員外不可信,寶鏡站起來冷冷道︰「現在是假死,你要是不肯信,假死也要變成真死,到時候可賴不著馮大夫,令愛就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王員外怒不可言,以為寶鏡拿話激他,是想替馮堂月兌罪。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黃毛丫頭,怎麼叫我女兒活過來!」

閨房里,只剩下寶鏡和馮堂師徒,還有躺在床上只剩下一絲氣息的王小姐。

寶鏡解開她衣服,讓茯苓捧著一個茶盅候在一旁,手起針落,金針扎入了王小姐的肺部。驅蟲會搞到假死,莫不是藥效太大,寄生蟲反應激烈,堵住了呼吸的肺孔——尚留有一絲縫隙,所以王小姐才沒有徹底死亡。

要是再得不到救治,那就真的要死了。

寶鏡用金針挑出一大包蟲卵,落到茶盅里,差點沒把茯苓惡心到吐。

一邊若無其事問馮堂道,「外蟲入侵,說來世人不知,卻容易將它和南疆蠱蟲歸納到一塊兒,馮師傅,您對南疆蠱蟲,可有什麼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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