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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作客秦家,新的征程

第兩百零六章作客秦家,新的征程

向來溫柔小意的陸枚忽然變成了硬骨頭。

被銀行催款,被社交圈笑話,許晴四處踫壁,陸枚夜里睡不好覺大把大把掉頭發,只要許泰達肯顧念夫妻、父女之情伸手,一切狀況都會好轉,可陸枚就硬挺著,不肯去許泰達的寓所認錯。

沒有了陸枚張目,陸銑在軍醫總院里的待遇直線下降。

陸太太來許家哭了幾次,明里暗里讓小姑子去服軟,「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小晴的份兒上,你們母女倆加起來難道還爭不過一個死人?」

陸枚苦笑,她大嫂根本不懂男人的心理。

若是陸敏之還活著,現在變成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她還能和其爭一爭在許泰達心中的份量。

偏偏死了,死在最美的時候,男人心里能不懷念惦記?

不過堅信陸敏之死了,是陸枚從前的想法,自從陸謹行現身,她對這想法開始遲疑起來。

明明是親手推進大海葬身的人,都能活下來,她還沒有親眼看見陸敏之死,真不好確認了。陸枚沒哭,陸太太卻哭哭啼啼,哭得陸枚心煩氣躁。

大哥的現狀,肯定是陸謹行的報復。

陸謹行對她們母女的報復,絕對不止是攪黃了訂婚宴,那接下來,陸謹行會怎麼做?

陸枚沒有在家里獨自流淚。

她收拾好了自己,親自帶著許晴四處疏通關系。人情冷暖,陸枚都承受了下來……就如顧念生所料,陸枚故作堅強的表現很快傳入許泰達耳中。

「她這是做給我看。」

至親的人都信不過,許泰達現在只能對身邊的警衛員老張講講心理話。

老張覺得首長夫人是咎由自取,不過許晴不僅深得許泰達喜愛,也是老張看著長大的,他有些可憐許大小姐。

「首長,謝家那邊給銀行壓力,催促大小姐還款,大小姐是您的女兒,謝家如此不給面子,是不是要去打聲招呼?」

秦雲崢的舅舅謝子良!

許泰達知道,這是秦雲崢在使力,好讓自己知道,他當天的話「秦家會站在寶鏡一邊」絕對不是虛言。

小輩的手段,許泰達懶得理會。

老友秦勝利大概也是抱著類似的念頭,兩人通電話時並沒有異樣,不管家里的女人怎麼蹦,又怎會輕易影響到大立場大方向?

「不用了,是龍是蟲,讓她自己去闖!」

有沒有天賦,就看許晴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挨過這次危機。許泰達有些心煩氣躁,要說條件,許晴創業已經是得天獨厚,寶鏡年紀比許晴小七八歲,所處的背景也沒有助力,還不是靠自己的能力開了大公司!

同樣是他的後代,許晴要是不成功,大概真是被陸枚的智商給拖累了。

許泰達心頭還有種難言的隱秘想法,且不論陸枚,許晴畢竟是他的女兒,一時走錯了路,若是能讓寶鏡出了心頭一口惡氣,對大家都是好事。

故而許泰達寧願許晴四處踫壁,越是可憐,寶鏡肯定越是解氣。

許首長不知道兩人的仇恨綿延兩世,根本不是單純解解氣就能化解的,猶自天真期許。

另一邊,他的老友秦勝利卻在接待著貴客。

陸謹行以劉芳華世兄,以寶鏡舅公的身份正式上秦家做客。

陸謹行派頭非常,身邊跟著老管家,跟著保鏢,昂貴的定制西裝看上去比習慣穿中山裝的大官兒還要顯貴……有錢沒什麼不好,幾輛車打頭陣,陸謹行到了秦家,禮物不要錢般散出去,留在京城的秦家人都被其給震住了。

陸謹行年長,不像寶鏡上次來做客,僅有秦霜作陪。

秦勝利的堂弟和親弟弟都到了。

堂弟秦建國官場不得已,如今不過是一個副局長,還不如他兒子秦善民爭氣。

秦勝利抗戰幸存的親弟弟秦山就十分爭氣了,卻是軍中老將,輕易不出山,能來接待陸謹行,自然是給他嫂子劉芳華面子。有秦山在,秦小叔是萬萬不敢露面的。

寶鏡也是第一次見兩位長輩。

秦建國長得白胖胖的,完全是個笑眯眯的老好人,沒有秦善民身上的儒雅,和和藹藹的,最不像沉默寡言的秦家男人,待寶鏡十分親切。

親切到極致,反而叫寶鏡吃不消,總覺得秦建國的笑里帶著官場的油滑。

反倒是秦山,不威而怒,表現的很嚴厲不苟言笑,寶鏡覺得這老人很可靠。

「敏之和芳華定下的兩姓婚約,她如今不在,我這個當兄長的,少不得要把把關。」

陸謹行開始還是個笑眯眯的善財童子,馬上轉了口風。

秦霜之流,不比寶鏡是客還能坐著,她是最小的孫女兒,只能端端果盤跑腿,聞言頓時就愣了。

自從許、于兩家的訂婚宴後,秦霜的世界觀就受到了沖擊。

徐寶鏡才是她堂哥的對象。

徐寶鏡不僅是個有錢的臭商人,還是許老流落在外的親孫女。

秦霜的優越感蕩然無存,等今天陸謹行上門,她發現徐寶鏡還有個更有錢的舅公,秦霜已經徹底挫敗無語了!羨慕嫉妒恨,比起她這個秦家孫女,徐寶鏡簡直是樣樣都佔尖。

樣樣佔尖兒,也不能這樣打臉吧?

連她堂哥秦雲崢都看不上,徐寶鏡這是打算嫁給誰呢。

秦霜不由豎起耳朵听,屋內的氣氛有些僵。

劉芳華首先表態,「婚約是我和敏之當年定下的,君子一諾千金,我們秦家自然要信守承諾。再者說,也要看兩個小輩的意思,現在小鏡和雲崢明明是兩情相悅,婚約不過是錦上添花。陸大哥,您又何必反對呢?」

僅僅有劉芳華一人表態,怎麼行?陸謹行暗暗搖頭,寶鏡是妹妹的親孫女兒,如今能和秦家對話的正經長輩只有他一人,由不得陸舅公不操心。

婚不婚約,本就是堂兄家的事,秦建國很滑頭打著哈哈。

要他說,這個佷孫媳婦又有錢,還是許泰達流落在外的親孫女兒,冷冰冰的佷孫雲崢自己又看中,誰跳出來反對,誰才是大傻子。秦建國自己的兒媳婦還是被寶鏡給治好的,他的熱情有根有據,就是習慣了笑得虛情假意,被寶鏡給誤會了。

秦山的性格,是從不對秦家的內宅事務發表意見的。

但是秦雲崢不同,這是秦家未來的繼承人,早前秦勝利將他們從老家帶出來,讓秦家有了如今規模,秦山和戰死的二哥都發過誓,要有富貴那一日,他們一定會以秦勝利馬首是瞻,以秦勝利的直系後代為先。

秦雲崢樣樣優秀,是天生的領導者,有他來當秦家未來的掌舵人,秦山沒有意見。

那麼秦雲崢的妻子,就不是任何人都能當的。

第一次見面,秦山對寶鏡的印象不好不壞,別人吹噓的再好,他沒親眼見過都是半信半疑。秦山認為寶鏡還需要再接受考察,能不能勝任未來主母的位置……秦山可不想再有一個謝子君。

秦勝利見兩位弟弟沒吱聲兒,知道他們各有顧慮。

不過現在是表態的時候,若是他當爺爺還不說話,豈不是向陸謹行表明秦家看不上寶鏡?

壞了孫子的婚姻大事,老妻非得把房頂掀翻!

秦勝利抬眼去看寶鏡,不論是第一次見面,還是這次更多長輩在場,小姑娘始終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的。落落大方的勁兒,沉穩且早熟,年紀小幾歲,配孫子雲崢也是配得上的。

「我很滿意小鏡,陸兄請放心,小鏡將來嫁入秦家,必然不會受到委屈。」

當家人慎重表態,陸謹行嘴角微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比許泰達暗地里不知道受到陸家多少資助而不自知,能立下戰功爬到高位,眼前的秦勝利到沒有得到劉家多少助力。

劉芳華家中兄弟姐妹不少,哪像敏之那麼受陸家重視?

所以陸謹行看不起許泰達,對秦勝利倒是挺欣賞。

秦勝利能看重寶鏡,陸謹行就覺得他有眼光。

被兒子眼巴巴看著,婆婆若有似無的余光掃過,神游天外的謝子君精神一震,「我也很喜歡小鏡……就是雲崢年齡不小了,他倆得什麼時候才能成婚?」

秦雲崢二十五,寶鏡才十五。

一個是適齡未婚青年,一個是青蔥的女學生。兩人整整差了十歲,寶鏡才讀高一,謝子君冷靜下來後,那個心啊,都快操碎了。

頂著巨大的壓力,謝子君當著長輩們的面把這話說出口。

她就希望寶鏡那邊能給個答復,好讓自己放心。

寶鏡有心想說話,這場合卻不是她能隨便出聲兒的。听了謝子君的話,陸謹行臉色微沉,「小鏡成績優異,又有出眾的商業天賦,不瞞諸位,我終生未婚,如今膝下無子,卻有一些家業後繼無人……我還想小鏡多讀些書,以後接管我名下的產業。」

陸謹行此話一說,不僅是秦家人吃驚,連寶鏡自己都吃驚。

陸舅公從未提過自己的後代,寶鏡也貼心沒有追問,但終生未婚,寶鏡卻是第一次得知。

這也是第一次,陸謹行表明心思,想要叫寶鏡接管他的產業。

不比寶鏡靠著先知先覺在國內的小打小鬧,陸謹行名下的財團雖然聲名不顯,然僅透露只鱗片爪,就能想象那是一份何等龐大的產業版圖。寶鏡不貪心,她是害怕……如果沒有先知先覺的優勢,她靠什麼能被舅公看重?

托付身家,這期許太重太重,寶鏡不敢要。

她站起來想說話,陸謹行抬手制止了她。

反倒是秦雲崢安撫了寶鏡的情緒,「舅公,經商是小鏡的興趣我會支持她,秦家雖然不豪富,錢也足夠用,錢財是身外物,您名下的產業再多,秦家也不覬覦,一切都看小鏡的意思。」

寶鏡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眼眶微紅。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都是在替她考慮,怎能叫她不感動?!

陸舅公是以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在所有秦家人面前抬高她的身價,讓秦家知道她的底氣,生怕秦家會輕視她。

雲崢的表態,看似生硬不禮貌,其實也是在當眾放話︰寶鏡再有錢,那些財產永遠不會姓秦,秦家若偶有不開眼的貪財之人,不要將主意打到寶鏡名下的產業去!

老少一唱一和,將寶鏡自己抬得高高,除了眼中泛起的水光,她竟什麼都做不的。

謝子君瞪大眼。

她在嫁給秦善為前,她哥謝子良就私下里曾威脅過秦善為︰雖是兩家聯姻,但若敢對他妹妹不好,謝家必定要與秦家斗個魚死網破!

二十多年前的一幕,與此時是驚人相似,類似的場面,隱藏著拳拳愛女之心。

謝子君倒是不反感,只是長輩們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她剛才問的話,被光明正大忽視了……沒人給個答復,寶鏡打算在多少歲嫁給秦雲崢。

端著果盤偷听的秦霜暗暗握拳。

許晴姐肯定當不成她嫂子了,徐寶鏡和雲崢哥的事兒板上釘釘,難道她只能調轉頭討好強勢的徐寶鏡?

罷了,早討好,早享福。

和未來的長嫂過不去,這種傻事她要是做了,等秦家其他小輩回到京城,保不準要擠得她沒有立腳之處。

秦家再和諧,內部也是有競爭的。

爭資源,爭寵愛,秦霜自覺操碎了心。

……

陸謹行的到訪,在秦家造成的效果正面居多,經過秦霜大嘴巴宣傳,也有不少負面效果。

散居各地的秦家小輩們,還沒和寶鏡見面,就先得知了她的強勢。

背景強勢,個人能力也很強勢,和秦雲崢是匹配了,將來還不知道要怎麼待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呢。

寶鏡哪里知道秦家年輕一輩的暗潮涌動,自陸舅公拜訪了秦家後,她就要啟程和閔封岳前往醫仙谷。堂嬸王月瓊的怪癥,六公子身上的蠱蟲,無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閔封岳上躥下跳的,寶鏡自己也急。

「你放心去,陸枚母女那邊,我必然壓得她們自顧不暇,不會叫她們到蓉城去搗亂。」

陸謹行讓寶鏡安心出門,她不是不信任舅公,是擔心許首長那邊又起了變化。

「不急于一時,真要弄死兩人,許首長肯定不同意的。」

寶鏡怕自己一走,陸舅公不管不顧直接和許泰達杠上,這里是許首長的主場,舅公注定會吃虧。讓陸枚母女簡簡單單死了,就像寶鏡暗算章則,她有無數的手段讓人不知不覺死亡。

死亡,于陸枚母女簡直是解月兌。

不親眼見兩人從雲端跌入塵埃,再被人踩入泥里,寶鏡兩世的心結怨氣,始終不會消散。

她有種隱隱的直覺,雖然日夜不綴勤練內功心法,她的進度比起一開始真是太慢了,太陰鏡余下的功能久久未解封,和她的心態也有關。大概不再怨憤了,心平氣和,她才能真正體會到馮堂所授功法的神奇,她的醫術,也能更上一層樓。

閔封岳開始還蹦,知道六公子要同行,閔國手氣得手腳哆嗦。

「那種緊要的地方,怎好隨意泄露,真是無知小兒!」

寶鏡懶得理他,輕輕翻了個白眼,「不去拉倒,反正龍鳳金針在我手里,我還是尊老敬老的晚輩,六哥身邊的人可不那麼友好,你要是不合作,咱們就要用其他方法找醫仙谷了!」

軟的不行,來硬的。

閔封岳多年來吃的大虧都因寶鏡而起,氣得吐血三升,到底是暫時忍住了一口氣。

秦雲崢的任務就是保護六公子,自然要跟著去。

一行人剛出京城,消聲覓跡許久的老道士就冒了頭。

「哼,查來查去,都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居然能影響天機。」

身世復雜點,也不至于如此。唯有她是醫仙谷傳人的緣故了,有奇遇,才叫她在短短數年內強勢崛起。

老道目光沉沉,看人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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