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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並肩作戰,我的愛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並肩作戰,我的愛人

虛虛實實的恫嚇,暫時驚走了老道士。

雲崢上前相互,寶鏡掌心都是汗漬,方才那一幕不知道有多險峻。

「六哥,這人你見沒見過?」

在太陰鏡的結界保護下,六公子本人並未受到母蠱的危害,就是當時母蠱作祟,子蠱瘋狂在他腦子里攪動,讓六公子人還活著,卻也像死了一次般難受。

他的確也像是死了一次,方才最危急的時刻,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趁機消滅蠱蟲。

那是他和秦雲崢秘密商議好的,此時幼荷和柳大還一臉不認同看著他,六公子也沒有多談。他眉心有淡淡的紅印,本是封印留下的印記,反替他添加了一分特別的風采。

六公子從沉思中醒神︰「這人我的確見過一面。」

二十年前*,國家新建,當時還有不少開國將領存世,不管是許泰達還是秦勝利,在二十年前眾將風雲齊聚的時候,都還是不突出的存在……有一個南方派系的大元帥,二十年前一度非常顯赫,顯赫到什麼地步呢,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結果自然是被清理掉了。

六公子記得那年自己還在軍中,有一次因為軍情去面見父親。

說來也好笑,親父子還得用上「面見」這詞,可見他父親的專制程度。那一天,在他父親的寓所里,不僅那位南方大帥在,就有一個道士打扮的老者也是座上賓。

老道當時看起來比現在還更老一些,見他進門,打量他的目光十分古怪。

就好像他是什麼香噴噴的東西,想將他一口吞下……也就那一次見面,不久後隨著南方大帥被清理掉,老道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也就忘記了那個讓他不舒服的眼神。

涉及到政治博弈,盡管已經過去二十年,也不好隨意翻出來討論,六公子沒有詳細當著眾人的面說,只是略提了一提︰「那時看著,老道士比現在還年邁,可見果是會邪術的。」

二十年前,比現在還要老?

想起子母蠱蟲,想起六公子體內詭異消失的生機,寶鏡也隱隱拼湊出了真相。

不過六公子語焉不詳,大概老道的存在,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細說的往事。

對上層的博弈,對六公子的身份,寶鏡知道的都不清楚。然而秦雲崢是清楚的,他頓時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他沒有多問,因為其他三個柳姓大漢,也滿身是傷回來了。

還有更多的人,他們是不會來柳蔭街的,可是老道士能沖到柳蔭街,其他人也必然受到了阻擊。

寶鏡替幾人檢查了一下,老道大概也沒想大開殺戒,除了柳大,剩下四人都是受的皮外傷,像柳三,完全是月兌力而昏迷。

「六哥,今天我們只是暫時逼退了老道士,第三次封印,他肯定還會阻止我……」

寶鏡說得吞吞吐吐,六公子本人反而很坦然,「你是想說,他今天本來就在放水,不想取我性命對嗎?也是,他要是想殺我,防御再嚴,僅靠柳蔭街的圍牆和人手,是攔不住他的。」

老道士想要殺六公子嗎?

他放蠱的結果的確會害死六公子,但他的本意,應該是想利用六公子養蠱。

子蠱還沒成熟,老道絕對不會殺死子蠱的宿主。

可寶鏡封印蠱蟲,是在拖延子蠱成熟的時間,對方不想殺死六公子,一定是很想殺掉她的。

「不錯,六哥您的安全暫時不必擔憂的。」

寶鏡說得是實話,卻讓柳大感覺到憋屈,他重重一拳砸在牆上,不明白自家公子,何時混到了如今地步。

六公子垂下眼瞼,柳蔭街鬧出了這麼大動靜,京城里的掌權者們應該知道了,直到此時卻沒有人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人走茶涼本是慣例,六公子也不太失望。

靠著從前父輩的地位權勢威風,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要不是被蠱蟲禍害,按照他父親的規劃,他現在……往事不提也罷,六公子扭頭看向雲崢︰「我交給你一個任務,最近也不必回部隊報道了,你的任務是好好保護弟妹。」

最危險的人,分明不是他本人,而是能替他壓制蠱禍的寶鏡!

寶鏡搖頭道,「不必讓雲崢留下,我最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趟。」

醫仙谷,她得在下一次蠱蟲封印松動前,找到解決蠱蟲得辦法才對,現在閔封岳口中的「醫仙谷」,成了寶鏡的救命稻草。

話一說完,寶鏡覺得身邊空氣冷凝。

完了,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當著眾人的面,寶鏡送給男友一個討好認錯的眼神,秦雲崢頗為傲嬌將視線轉到一邊。

六公子解圍道,「正是因為你要離開京城,才需要雲崢保護,天子腳下,以一人對抗國家機器,那個老道士畢竟還有所顧忌,等你離開京城,情況可能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

六公子第二次封印蠱蟲,身體還很虛弱,寶鏡沒有過多打攪。

她和秦雲崢一前一後出了柳蔭街,察覺到男友還在生氣別扭,寶鏡左顧右盼見街上行人不多,干脆直接上前握住了秦雲崢的手。

柔弱無骨的小手,反握住寬厚的大手,小手還調皮在大手掌心嬉戲,秦雲崢的怒火繃不住太久。

寶鏡乖乖認錯,「我不是不想讓你保護,雲崢,這太危險了,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認知……我很害怕,有個閃失會叫我失去你。」

盡管她和秦雲崢談戀愛後,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天各一方。

但這並不妨礙寶鏡對他的在意,由一開始的一點點,變成現在的深厚。她習慣了依靠自己,但對于秦雲崢,這男人慢慢融入了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寶鏡已經割舍不下他。

重生伊始,她只想保護好親人,讓身邊人的生活過得更好。

沒有想過會開展一段戀情,但當緣分來臨,秦雲崢在她心中的重量,已漸漸和親人相當。

她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一個親人的傷痛,也承受不起失去秦雲崢的風險。

寶鏡話中毫不掩飾的真情,到底還是觸動了冰山少校。秦雲崢反握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扯到懷里,低下頭認真看著她的眼楮︰

「那你覺得,要是失去了你,我的余生會活得多愉快嗎?」。

……

「仙師,您暴露了自己。」

京郊小觀里,中年大人物十分不高興。他和老道士的圖謀,本來是極為秘密的事,如今老道在柳蔭街現身,六公子那邊保不定就是查到老道的來歷,繼而連他也查到。

再者說,既然都暴露了,為何不干脆殺了那個替六公子封蠱的少女?

老道被打算了沉思,有些不渝︰

「哼,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殺掉對方,是留了禍害?鼠目寸光,留著她,我會釣到更大的魚。」

至于釣到什麼魚,老道就不肯向中年人解釋了。

這也是兩人一貫相處的模式,原本中年人處于弱勢,一直也沒啥異議。不過可能隨著中年人地位的擢升,他習慣了被人眾星拱月對待,老道士高高在上不喜解釋,不將他當一回事的行為,已經慢慢讓中年大人物感覺到不舒服。

他現在還要靠著對方掠奪六公子的氣運,等到不需要的那天,中年大人物大概也容不下老道。

古來合伙搞陰謀的伙伴,等到成功時,多是只能有一方存在。

「仙師,這次我們鬧出的動靜太大,六公子現在雖然沒有職務,他的身份畢竟很特殊……不管誰當老大,都不可能看著他被人攻擊,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老道士不耐煩道,「所以我才忍住了沒殺一個人。只要你把尾巴掃干淨,誰能查到我們頭上,你要是不放心,最近都不要來觀里……罷了,事情做下,有心人要查看總會有跡可循,為了安全,我這處道觀會直接放棄。」

大人物點點頭。

要抹平所有的痕跡,他最近肯定要大費精力,同時必須低調做事,將此小觀棄之不用,正和中年人的心意。

兩人達成了共識,氣氛要稍顯融洽。

老道放緩了表情︰

「正好,我最近可能要離京一趟,歸期還不定。」

把虎崽子放回山林,他才能跟著虎崽子找到老虎窩……就是不知道,老虎窩里還有沒有虎王。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在辛辛苦苦續命,難道那個人,還活著不成?

要是還活著,老道也說不準自己是否會更高興︰這至少證明,世上真的有長生的途徑,只是他沒有找對路。幸而,正確的路,似乎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個實力低微的,心思簡單的醫仙谷傳人,就在他眼皮子下活動,讓老道很難不動心思。

……

秦家。

秦雲崢帶回的消息,讓秦勝利久久無語。

良久,老人才打破寂靜開口,「六公子這件事,誰是幕後黑手,還真不好說。」

搞不清敵人的來歷,就沒辦法信任其他勢力。六公子當年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隱退」,著實讓不少人扼腕,更讓無數人歡欣雀躍。六公子的存在,代表著一部分人的利益,同時也損害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這就是政治,如此現實無情!

「我擔心小鏡,她現在要治六哥,觸動了幕後黑手的利益,太危險了。」

秦雲崢眉頭皺成一團。

六公子的事,秦雲崢只會和爺爺討論,劉芳華也不方便听,所以書房里只有老秦和小秦在。

孫子赤luoluo不掩飾的擔憂,讓秦勝利十分無語。

他向來不是什麼擅長言語的人,遇到親孫子擔憂未來孫媳……秦勝利沈著臉,表情嚴肅得就像在討論什麼家國大事︰「那你就跟著她,這段時間,反正也是你在出任務。」

保護六公子,就是秦雲崢接到的任務。

現在的情況是,只要寶鏡沒有危險,六公子才能安然無恙,保護六公子的任務,也就等同于保護寶鏡。

爺孫倆愉快達成了共識。

「我回京的事本是秘密任務,還是不要和家里人說了。」

秦勝利很贊同這點。

倒是秦雲崢離開後,劉芳華听了這說法,十分擔憂︰「雲崢和小鏡的事,我看還是早點讓媳婦知道,雲崢一個大活人整天在京城和寶鏡出雙入對哪能一點消息不傳?子君從別人嘴里听到這消息,心里能不起別扭?!」

秦勝利搞不懂女人間的彎彎道道,他不以為然︰

「雲崢他媽雖然糊涂,還不至于公私不分。」

劉芳華翻了一個十分不優雅的白眼。

……

美國,西雅圖。

楚先生躲了楚夫人幾天,終于從洛杉磯出差返回。

和他一同返回的,還有養女楚曼靈。在電視台不計較形象的楚導演,回了西雅圖別墅,還是將自己收拾的干淨清爽,誰叫她母親陸敏之向來是個很細致的人呢?

楚修諺曾經向孩子們講過,哪怕在陸敏之雙目失明行動不便那幾年,她也喜歡把自己收拾的干淨妥帖。

有些習慣是從小養成的,深入骨髓,想改也改不了。

楚曼靈的性格很討人喜歡,起碼家中的園丁、管家和保姆都很偏愛她,比起嚴肅的楚家大少爺,楚小姐實在太平易近人了。

這份偏愛,等到吃飯時,連陸敏之都看出來了。

她沒有刻意吩咐過,飯桌上起碼一大半的菜,都是楚曼靈喜歡的。

「你看看,還是呆在家里好吧?在外面,哪里會有人如此細致照顧你。」

陸敏之向來吃得不多,但她也堅持到丈夫和女兒吃好了才擱下筷子。保姆收拾飯桌的時候,陸敏之就趁機抱怨,換來楚曼靈的撒嬌︰「媽媽,是誰一直在我耳邊說女孩子要獨立自主呢,我要是回家靠爸爸養,您才會真正擔憂吧!」

陸敏之失笑。

女孩子當然要有自己的事業,就算在那個不開明的年代,陸家都會送她去洋學堂。

那時候她父親是不太贊同她去上學的,認為陸家的門楣可以保住她一生無憂。不過她哥哥陸謹行極為寵她,幾乎是有求必應,怕她和楚修諺婚後沒有共同語言,一力主張送她去念書。

多念了幾年書,也不是特別了不起。只是讀書使人明智,陸敏之也很慶幸自己當年的堅持。

注意力又回到如今,看見小女兒撒嬌,陸敏之夜不能寐的沉重消散許多,她故意說著反話︰「你爸爸的錢也足夠你用一輩子啦,女孩子要有事業,可也不要太辛苦。」

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貼心話,餐桌收拾好了,保姆等人也很有眼色將空間留給了主人。

楚曼靈挽著陸敏之的胳膊,小心翼翼道,「媽媽,爸爸好像有話要對您說。」

陸敏之慢慢看向丈夫,眼角彎彎,臉上還帶著被女兒的撒嬌帶來的好心情,「怎麼,這是躲不過去,刻意搬了救兵來?」

一起生活多少年啦,陸敏之哪里看不出來這段時間丈夫在躲著自己。

不過楚修諺向來不喜歡逃避,這些天,已經是他逃避的極限。

楚修諺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敏之,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不過你現在似乎也想起來了。你的確曾經懷孕過,那時候我們失散了,等我找到你時,孩子已經生下了,但情況危急,你也來不及告訴我,那個孩子到底是生是死,這麼多年,我甚至不敢告訴你真相……我很後悔,沒有找到那孩子。」

陸敏之身形搖晃。

說不上是打擊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大概是喜憂參半,還夾雜著愧疚。

原來她真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不是養女,也不是養子,她在西雅圖過著貴夫人的生活,這麼多年,竟然忘記了那個孩子!

「不要難過,我會和你一起找到他。」

三十年來,我們並肩走過風風雨雨,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替你辦到,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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