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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孕事沖擊,京大系花

魯老先生為何會將一套牙梳送給自己?

寶鏡手指輕柔撫過梳身,在斷裂後又用金線瓖嵌的主梳,一定代表著什麼故事。魯老先生,難道真的姓陸麼。

若牙梳仍然屬于魯老先生,寶鏡不會動用太陰鏡去查看它的來歷,如今魯老先生將它送給了自己,寶鏡對自己的所有物,就不必講究什麼隱私權。

她將車子發動,重新停靠在偏僻無人的地帶,才喚出了太陰鏡。

以鏡窺物,隨著寶鏡的心思,太陰鏡慢慢蕩起了圈圈漣漪,白光在閃爍,時光在倒退。這套牙梳曾被仍在陸公館的雜物房中蒙塵多年,它斷成兩截後被能工巧匠以金線修復,被送回陸公館,再往前,卻是一個中年婦人握著斷裂的牙梳哭泣。

畫面是無聲的,僅靠著嘴唇蠕動,寶鏡沒法分辨中年婦人說得是什麼。

這婦人滿頭][].[].[]珠翠,穿著舊式的旗袍,悲切是真,五官輪廓卻讓寶鏡心生親切。

時間繼續倒退,畫面卻轉到了一間精致的閨房中。

梳妝鏡前,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兒對著鏡子仔細梳理的頭發,一切本是靜謐而美好的,女孩兒猛然轉頭,似乎發現了窗戶外有響動。

當女孩兒轉過投來,只需要一眼,寶鏡就能確定,這肯定是她女乃女乃陸敏之無疑——五官輪廓和她爸爸幾乎一模一樣,眉毛里還藏著一顆米粒大小的胭脂痣,這一點,弟弟徐朗似乎隔代遺傳到了?

寶鏡不願錯過一眼,時光回溯出現在畫面中的年輕姑娘,正是她的親生女乃女乃陸敏之呀,是這個女人生下了爸爸徐海東,才有了寶鏡。

外面的動靜似乎驚嚇了陸敏之,她慌慌張張從凳子上站起來,隨意抓起了妝盒里的幾樣首飾就往外走。

行動間,衣袂將梳妝台上的牙梳掛落,摔倒地上斷裂成兩段……

寶鏡收起太陰鏡後,沉默了很久。

雲崢女乃女乃講起那段往事時語氣含糊,看了時光回溯的畫面,寶鏡哪里還不明白?

兩位富家千金愛上窮小子的故事,劉芳華和陸敏之當年肯定是私奔北上隨著兩個男人參軍,不同的是雲崢女乃女乃如今夫榮妻貴,向世人昭示了她當初寧肯私奔下嫁的眼光。

而寶鏡的親女乃女乃陸敏之,卻落得親子離散,丈夫另娶身邊丫鬟為妻,自身身死行蹤都成謎的下場!

是戰亂致使悲劇發生,還是,女乃女乃當年原本就選錯了人?

寶鏡想,自己會弄清楚這一切的。

……

「範大叔,您的病情的確是在好轉,不要嫌棄湯藥苦,藥還是要繼續吃的。」

範老實的胃癌,比霍英的心髒惡性腫瘤更嚴重。

霍英雖然年紀比範老實大,但家庭使然,他在發病前的各項身體指標絕對比範老實強了不止一點。範老實呢,完全是積勞成疾,病灶雖然展現在胃,其實全身各項身體指標都是高危線。

所以霍英那邊,只要拔除心髒腫瘤,他的身體很快就好起來。

畢竟,霍家有足夠的財力,不僅能尋來各種珍稀名貴藥材,更能以兩百年野山參入藥,讓寶鏡煉制出「紫參丸」為霍英調養身體。而範家幾乎是一貧如洗,寶鏡沒想過收診金,但馮堂和她平日里采集的藥材,並不能完全滿足給範老實治病的需求,畢竟有許多藥材,根本不生長的蜀省。

自己不能提供的藥材,寶鏡開方時已經盡量在選價錢便宜的,範老實的大兒子剛上班,節衣縮食,勉強還能承擔這不算高的藥費。

吃了半年藥,身體在好轉並不是錯覺。

範老實自己就感覺得到,範江不是不信任寶鏡的說法,做兒子的肯定想要更官方的保證,他前幾天私下曾帶範老實去醫院檢查過。

當初範老實的情況堅持回家只能是等死,說實話半年過去了,他不僅依然活著,還活得比半年前精神。

除了依舊比常人消瘦,他的精神面色都和健康人沒太大差別。

一檢查身體,胃癌不僅沒有轉移,各項指標居然趨于穩定。醫生們當時就要把範老實留下做詳細檢查,範江趕緊帶著範老實偷偷跑了。

醫生們的反應不可能作假,醫院的儀器也不可能出錯。

父親的確是在好轉,範江現在對寶鏡的醫術是推崇備至。

「徐醫生,麻煩您了!我爸該怎麼治您做主。」

都治了大半年了,雖然經濟吃力,但尚在範江能承受的範圍,看著父親一天天好轉,範江肯定不能此時說放棄。

就算後續治療需要花費更多,範江就是舉債,也得繼續給父親看病。

他是變相像寶鏡保證,希望徐醫生不要心存顧慮,該怎麼開藥,就怎麼開藥,對父親的病情有益才最好。

哪知寶鏡根本不是想說這個,她一邊收拾著醫箱,一邊笑道,「範大叔病情穩定,現在可以適當增加點鍛煉,對身體也有好處。」

範老實一下子高興起來,自從被醫院下了死亡判決書,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把家里家外的活兒全部承包了,連掃把都不讓範老實提一下,休息了大半年,範老實渾身都不對勁。

寶鏡瞧他那樣,心思全寫在臉上,趕緊補充了一句︰

「只能適當鍛煉,田里的活兒還是不能做,鍛煉和勞累不一樣,讓兒女們陪你散散步,可以試著爬爬山。」

範江听得很仔細,寶鏡提著藥箱離開後,當天午飯後,範家幾個兒女就帶著範老實在村里散步。

「是範老實?」

「胃癌還能好?」

村民們議論紛紛,範老實人如其名,有人問他也不忌諱生氣,反而老老實實回答是胃癌。

「徐醫生給治的。」

寶鏡在附近義診,不少村民都知道,甚至受過她的恩惠。

可治療風濕骨痛、傷風感冒、腰椎間盤突出之類的毛病,可癌癥卻是概念不同。有些病,村民們能咬牙熬著,不治病就是身體難受,癌癥是唯一不能熬著的,不治病,只能等死……就算是治,也只是死的慢點。

徐醫生能治癌癥!

一時間,這消息像長了翅膀到處飛散,經過村民們口口相傳,寶鏡還不知情時,她已經被人鼓吹成了徐神醫。

……

又過了有十天,蜀省統一中考時間還有半個月,寶鏡再次提向玉把脈。

比起第一次脈象,懷孕的跡象又更清晰了一些,反胃嘔吐的癥狀還沒出現,向玉自己卻有了七八分把握,因為她的例假已經推遲了幾天,向玉有感覺,這次不是因為藥理反應才推遲周期,而是真的孕育著一個孩子。

「現在脈象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一個月出頭,對于其他醫生來說依舊是淺,寶鏡卻能給向玉打包票。

「我就知道,肯定是懷上了。」

劉芳華摟著向玉肩膀,這些天向玉一直懷疑,劉芳華卻堅信寶鏡不會信口開河。

狂喜?

不不不,直白簡單的情緒並不能表述向玉的心情,喜悅肯定是有,更有傷感,有慶幸,有如釋重負!

「我看,第一個就得通知你婆婆。」

向玉這些年受的委屈劉芳華看在眼中,大喜之下,老太太也起了促狹的心思。

向玉第一個想通知的,肯定不是婆婆,而是秦善民。

揚眉吐氣固然重要,向玉此時卻只願意同最親密的人一起分享這份來之不易的喜悅。

「小鏡,留下來吃午飯,向阿姨給你燒幾個拿手菜!」

向玉站起來急急忙忙要去賣菜,被劉芳華使勁按下︰「前三個月懷相最不穩,你不要逞強,這時候就該好好洗洗,小鏡不是外人,我們兩個大活人還找不到吃得麼!」

寶鏡也笑道,「向阿姨,您不要和我客氣,在家里做飯太麻煩,秦叔叔也要上班……不如我們去縣政府外面,我記得有家飯館,我們就偷偷懶,去飯館里大吃一頓慶祝下?」

向玉慢慢平靜下來,堂嬸說得對,從前就是逞強害了她,這個孩子她等了十幾年,是不該在逞強了。

就算不那麼面面俱到,堂嬸和小鏡也不會對她有意見。

「好,我們去飯館吃。」

寶鏡也不擔心衛生隱患,此時沒有地溝油和蘇丹紅,牛肉是實打實的牛肉,飯館里不會拿便宜的雞肉來冒充,全國各地的飯館都流行真材實料,以寶鏡遠超普通家庭的收入來算,每天進館子那才真是省心省力物美價廉。

三個人一直等到了縣委外面才給秦善民遞了消息。

秦書記新官上任,縣長和縣委書記的職權不同,秦善民正在適應期。

向玉來接過秦善民下班,門衛知道她是書記夫人,只簡單登記下就放三人進去。

秦善民辦公室外,秘書小侯瞧見三人身影,不由面色微變。

「向姐,您來找秦書記?書記現在有客人……」

侯秘書的聲音拔高,向玉微驚,抬眼一看,辦公室的門居然虛掩著,侯秘書這是在,提醒秦善民?!

劉芳華尚且淡定自如,連寶鏡都看出了異樣。

侯秘書的「提醒」顯然驚動了辦公室里的人,虛掩的門被拉開,一個香風四溢的女人遮遮掩掩走出來,向玉一瞧,呵呵,居然還挺面熟。

這不是那個韓文敏,據說是前任縣委書記情婦的那位麼?!

向玉一直還挺自信,沒覺得這個女人真能介入她和秦善民之間,哪知道人家都登堂入室了。

秦善民大步走出辦公室,向玉扭頭就想走,卻被劉芳華一把拉住。

「傻孩子,你躲什麼呀?善民這是太優秀了,有些狂蜂浪蝶不管不顧就要往他身上撲,先不說你倆多年的感情好歹先听善民解釋兩句,國家審判犯人還得允許他自辯吧。」

夫妻間相互信任愛重,任外面的狐狸精們如何折騰,那也是沒辦法介入的。

可若夫妻間起了嫌隙,外面的女人就能趁虛而入……說到扼殺外室二女乃,向玉和寶鏡加起來,也沒有劉芳華一個人了解的多。

秦善民問心無愧,他也煩韓文敏煩得要死。

從前覺得小侯挺機靈,今天做點事吧,反而把他搞得不清不楚的。

秦善民沒顧得上和老婆解釋,先沉著臉對韓文敏道,「韓同志,你和包知崇的私人關系,縣委不是處理情感糾葛和傷風害俗瑣事的居委會,你要是有什麼情況沒有上報完,下次可以去找縣紀委,或者直接去找蓉城市紀委反應!」

這說得很直接了,是赤luoluo的不待見,並拒絕韓文敏繼續以掌握包知崇犯罪證據為名義在秦善民面前晃蕩。

韓文敏欲語還休,還要惺惺作態,秦善民覺得自己簡直沒辦法和這個女人溝通。

果然給人做小的女人,都是不要臉面的。

「秦書記,我,我先走了。」

韓文敏低著頭,滿臉落寞走了。

寶鏡眼神微閃,「向阿姨,您不是有話要對秦叔叔說?我先去飯館點菜。」

寶鏡前後腳追了出去,在縣委大門外堵住了韓文敏,剛好就在寶鏡停車的位置。

「韓文敏,你不知道我是誰吧?」

韓文敏盯著寶鏡看了一會兒,一頭霧水搖頭。

寶鏡斜靠在車身上,轉動著手上的鑰匙,「李立平呢,你總該有印象了吧?」

韓文敏瞳孔一縮,李立平這三個字她肯定記憶深刻,二哥因為什麼入獄,韓文敏豈會忘記!

「憤憤不平?呵呵,我若是你,此時就不會試圖來勾引秦叔叔,你或許不知道,當初就是有秦叔叔幫忙,我大舅李立平才會轉危為安,而韓文濤罪有應得入獄。現在包知崇垮台了,你要是聰明的,就該早早離開南縣,還敢在我面前晃蕩,真以為我看你韓家人很順眼麼。」

李立平的外甥女?

那就應該是李淑琴嫁的徐家了,韓文敏倒是不知道,一個工人家庭家的姑娘,說話為何如此狂妄。

是什麼,給了李立平外甥女底氣?是她身後那奪人眼球的奔馳車?

寶鏡見她有了慌亂,又重重加了一擊︰

「韓文敏,你要害的自己父母失去最後的棲身之所麼。其實你這種女人,浮躁卻開放的南方城市,你才會如魚得水,早點離開南縣,我看見你一次,難免眼楮就疼……相信你很能體會,在這個社會上,掌握了金錢和權勢,就掌握了許多便利,不要逼我忍無可忍。」

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威脅,韓文敏此時的羞辱,簡直是生平罕遇。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寶鏡說得沒錯,韓家父母仍然住著肉聯廠的單位樓,現任廠長若是願意,還真能找個借口將房子收回。

韓文敏狠狠盯了寶鏡一眼,扭頭就走。

寶鏡冷笑,根本不理會韓文敏的記恨。

這個世界上,沖她使壞的敵人已經不少了,也不怕再增加韓文敏一個。

女人的枕頭風固然厲害,寶鏡根本不怕韓文敏發跡後回來報復……性格決定命運,有些女人,哪怕老天爺給她開了金手指讓她重生,她腦子里仍然是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嫁了。

仿佛只要嫁得好,重回一輩子就是成功的。

韓文敏就是這樣的女人,永遠不能自己立起來,她是攀附大樹的菟絲子,不是寶鏡瞧不起她,韓文敏蹦到了頭,也僅能當某個大人物的外室!

打發走了韓文敏,秦書記一臉傻笑出現在縣委大門處。

得,僅看其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了向玉懷孕的事。

穩重的書記大人,如今走路都在發飄,幸福得像踩在雲層中,深一腳淺一腳,臉上的傻笑連門衛都不忍直視。

「小鏡,你叫秦叔叔怎麼感謝你好,怎麼感謝你才好……」

妻子懷孕了,盼著做父親盼了十幾年,秦善民漸漸不報任何希望,哪知此次寶鏡開始治療,這麼快就有了好消息,秦善民此時的狀態,和老年中舉的範進也差不離。

「秦叔叔,向阿姨現在是頭三個月,您得多照顧下她的情緒,可不能受半點氣。」

寶鏡沖著向玉眨眨眼,向玉臉一紅,知道她說得是韓文敏。

秦善民訕笑,「那是自然。」

韓文敏要是再出現在他眼前,秦善民第一個要換的肯定就是侯秘書。小侯一心想要發展仕途,秦善民知道自己只要把攔截鶯鶯燕燕的任務和侯秘書的前途掛勾起來,以小侯的執行力,他身邊連一只母蚊子都靠不近。

母蚊子、母蟑螂、母狐狸……雌性都遠離自己才會,現在誰也比不過他老婆尊貴。

到了飯店,秦書記屈尊紆貴,親自跑前跑後點菜下單。

寶鏡說孕婦要少吃脂肪,多攝入蛋白質,秦善民就要點油爆河蝦。

他很認真的用工作筆記本把寶鏡說得注意事項仔細記下,儼然已是一個未來的二十四孝老爸。

趁著秦善民出去催促上菜,寶鏡低聲道,「我把韓文敏趕走了,她應該會離開南縣。」

說出來,不是為了請功,而是為了安撫向玉的情緒。

前三個月,的確很重要。有一點寶鏡還沒說,向玉懷孕的時機太趕了,實際上她的身體還沒調整到最佳狀態,如今也算是高齡孕婦,的確該精心些。

向玉握著寶鏡的手,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謝意。

雲崢這個對象,行事真的很貼心,按照關系,向玉不過是做堂嬸的,寶鏡對她,卻好像是在對雲崢的親阿姨。

劉芳華將一切看在眼中,心里也挺滿意。

雖然寶鏡是敏之親孫女,只憑這一點劉芳華就同意她嫁給大孫子,可未來孫媳婦比她想象要求的更出色,劉芳華覺得自己好像撿到了個寶,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四個人在飯館里慶祝了一頓,秦善民更是打破了工作期間不飲酒的禁忌,喝得酒醉微燻。

到了下午,秦善民就在辦公室捧著內線一一打電話。

先通知他父母,又給秦善為打電話,又讓小侯給秦雲崢拍電報,酒醉壯膽,他還暈乎乎打給了秦勝利,和不苟言笑威嚴日重的堂叔好一番絮叨。

擱下電話,秦勝利嘴角也有隱隱的笑意。

秦善民從小就討人喜歡,比起少年老成的秦善為嘴巴更甜,晚輩願意親近,在一眾秦家人里,秦勝利對秦善民肯定是有特別照顧的。

沒孩子,是秦善民的遺憾,如今向玉有孕,秦勝利也替兩口子高興。

而且還是雲崢對象給治好的,秦勝利的高興中,有摻雜了兩分自豪。

向玉婆婆一接到電話,反復確認真假。

听說兒媳真懷孕了,老太太哪里還顧得上興妖作怪,恨不得立刻將京城附近的廟宇都拜個遍,保佑兒媳婦一舉得男為秦家這房延續香火……要是沒生兒子的命,有孫女總比啥都沒有好。

向玉婆婆坐立難安,**沒坐到半天,把家里老頭兒扔京城里,她收拾包袱直奔蓉城。

嫂子劉芳華雖然已經在了,向玉婆婆不介意兒媳婦和劉芳華親近,可未來的大孫子,必須要和她自己親近,不能讓劉芳華專美于前!

「善民啊,我親自來照顧你媳婦兒。」

秦雲崢那邊一接到電報,仍留在西北的謝子君也就知道了。

「真懷了?」

都這麼多年了,她以為秦善民兩口子注定沒孩子了呢。謝子君人雖然糊涂,心卻不惡,她揚起電報︰「你說我是不是也得去趟南縣,看看你向玉嬸嬸呀?」

捎帶什麼補品,都沒有親自跑一趟有誠意吧?

謝子君也為向玉高興,她當初很順利就生下了秦雲崢,一舉得男讓秦家人都高看她一眼,可向玉懷個孩子卻沒保住,謝子君都替她急。

秦雲崢頭疼。

去南縣?

向玉嬸在南縣,母親口里厭惡的「未來兒媳」,也在南縣啊!

以謝子君的糊涂勁兒,若是剛露面就羞辱寶鏡一番,秦雲崢琢磨著小媳婦兒該翻臉不認人,為了遠離惡婆婆,說不定連未來丈夫都打算換掉……

秦雲崢的擔憂,謝子君毫不知情。

她還挺高興,「你向嬸嬸懷孕,你女乃女乃肯定要在南縣呆的更久了。」

沒有婆婆管束,謝子君覺得頭頂的天空瓦藍瓦藍的。

……

向玉懷孕,驚動了整個秦家,還有素未謀面卻對她頗有意見的「未來婆婆」。

以上一切,寶鏡也不知道。

李淑琴車練得差不多了,寶鏡才放心把陳文安買回的皇冠給家里開回去。徐家修房子的工地上,不僅有寶鏡父母和工人們在,挺久沒見面的張鵬也在。

臨近中考升學考試,省城七中的課業繁重,折磨得張鵬灰頭土臉,這還是周末放假,張鵬稱呼為放風時間。

見寶鏡開著一輛新車跑來,張鵬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這車不錯啊,鏡子!」

寶鏡一听他說車,就想起來張鵬曾經的夢想︰擁有一輛東風卡車。

想起張鵬蠢萌蠢萌的樣子,寶鏡就忍不住想笑,「是要比大卡車好一點,你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張鵬郁悶道,「別說了,我現在整天都是做卷子,沒瘋都是心理素質好,哪里還敢七想八想的。」要張鵬說,整個寒假,他都窩在老叔的工廠里,從流水線工人到技術,到管理崗位,到銷售渠道,張鵬在邊學邊琢磨。

張衛華的生意蒸蒸日上,可比呆在學校里做卷子有吸引力。

可他要是敢說現在退學去做生意,不說寶鏡會不會痛扁他,也不說父母的反應,估計張女乃女乃第一個要哭瞎了眼楮。

張鵬有些郁悶地想,做學渣時痛苦,月兌離學渣行列了也不見得能快樂,親人們對他的期待更高了,都指望他能成為老張家第一個大學生呢——擱兩三年前,就算最溺愛他的張女乃女乃,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張鵬是個讀書的料子,肯定能考上大學。

方向盤離手,最躍躍欲試的不是李淑琴,而是丟下圖紙的徐海東。

女人少有不愛美的,男人不愛車,那就更罕見了。

把車子丟給父母,寶鏡和張鵬走到一邊,「看你沒精打采的,不會是擔心中考吧?」

張鵬成績算不上拔尖,可因為基礎打得牢靠,還不至于落下學習進度,以寶鏡給他估分的,考上省城七中高中部是沒問題的。

考了省城七中高中部,半只腳都踏入了大學門檻。

張鵬要是三年後考不上大學,肯定不能怨他不聰明,而是沒有認真學習。

「鏡子,我是羨慕嫉妒你啊,瞧瞧你過得生活,同樣是學生,你的存在就是來打擊學渣們的。」

雖然沒在學校上課,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寶鏡都要參加的,前兩周模擬中考的測試,寶鏡又考了年級第一。雖然沒有甩第二名幾十分那麼逆天,她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長期霸佔著紅榜第一,萬年第二那位學霸,也挺郁悶的了。

這種事,寶鏡也沒辦法解釋。

她一直沒放棄學習是其一,領先同齡人一輩子知識積累是其二,自從她修煉內功吐納功法並不斷服食月華珠後,產生變化的不僅是身體,好像連腦域都被再次開發,她的記憶力,已經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上輩子,就算學習能力最巔峰的時候,她距離過目不忘,還差得遠。

綜上所述,先天給力,加上後天努力,寶鏡想不繼續學霸下去,都對不起老天爺給開得金手指。

「羨慕我?話說,你也是星美的第二大股東吧,我在學習之余還要操心公司的事,張鵬你就坐享其成,還有抱怨,羞不羞啊!」

寶鏡本來打算告訴他,車子一共有三輛,現在嘛,還是讓張鵬帶著郁悶的心情繼續埋首在題海中好了。

……

京城大學。

「503寢室李蘭芯,有你的家鄉包裹!」

李蘭芯在京城大學還有些名氣,她不僅是國家級獎學金的得主,一個女學霸,不是戴著啤酒瓶底厚眼鏡片的恐龍妹,反而是個人如其名,恍若空谷幽蘭的美麗姑娘,才貌雙全,她在學校里很難不引人注目。

李蘭芯和室友們相處的不錯,包裹還是室友幫她領回去的。

那真是一個特別大的包裹,拆開後,居然是兩個重疊捆綁的大行李箱。

「你家給你寄啥好吃的了?這兩個箱子,抬上來時差別沒把我們手壓斷,快拆快拆。」

室友們慫恿著李蘭芯拆箱子,女大學生也饞呢,學校的生活補助,條件差的寧願省下來給家里寄回去,條件好的,那也有新衣服新鞋子需要花錢呢,反正總不會將生活補助真正用于口舌之欲,大家都指望著,李蘭芯家是不是給她寄了啥特產,想要沾光解解饞。

沒什麼不能拆的,李蘭芯一看寄件人是寶鏡,就很爽快拆了。

上面的箱子一打開,就惹來室友們的歡呼。

「牛肉干、豬肉脯、午餐肉、魚罐頭……蘭芯,你家人可真舍得!」

室友翻著箱子里的肉食,說話間忍不住咽口水。

李蘭芯笑,寄零食,還都是肉的,除了她小表妹,也沒有其他人干得出來了。滿滿一整箱肉食,起碼值個三四百塊,比她們一整年的補助都還多,的確是舍得。

都是些高級零食,寢室里一個眼光有些高傲的本地室友也忍不住探頭。

「還有一個箱子,一起拆開吧?」

李蘭芯從善如流,再開箱,卻是寶鏡給準備的一套護膚品。瓶瓶罐罐的,也沒個標識,土著室友失望搖頭,「都哪里小作坊生產的,連個商標都沒有,你可別隨便涂臉上。」

李蘭芯沒分辨,不是好東西,小表妹才不會寄給她呢。

「咦,還有衣服?」

箱子底下,的確還壓著兩條裙子和兩雙皮鞋。

外行看熱鬧,李蘭芯一拎出來,其他人只覺得剪裁面料啥的,和她們在裁縫店里做得不太一樣,唯有那位土著室友翻看著商標,倒吸一口涼氣。

兩條裙子和鞋子,居然都是國際一線大牌,她也只是听在外交部上班的阿姨提供,根本沒有穿過。

土著室友忍不住酸道,「蘭芯,這誰啊,又是零食又是高級裙子,對你可真夠大方的。」

李蘭芯好脾氣笑笑,「是我表妹。」

表妹?騙鬼吧,看著挺老實挺高冷的,原來也會收男人禮物嘛。

其他室友心思單純,沒有刨根問底繼續深究,只是慫恿著李蘭芯試試新裙子。

香芋紫的過膝連衣裙,陪著中跟尖頭紅底鞋,李蘭芯換好衣服走出來,幾個姑娘都被震住了。

「太美了,蘭芯,哪里買的裙子啊,你表妹眼光可真好,我怎麼沒有那樣的表妹?」

「求表妹!」

「介紹給我,我缺一個表妹!」

是挺不錯的,樣式簡潔,學生身份穿著也不出挑。听說小表妹去了港城,這大概就是給她選得禮物?價錢什麼的,李蘭芯倒不看重,成長過程中李蘭芯一直是富養,雖然出身小縣城,父母對她的寵溺,卻比大城市的女孩子更甚。

李蘭芯就是高興,寶鏡時時刻刻將她掛在心里。

「我表妹成績可好了,再過三年,說不定也來京城念大學。」

室友們嘻嘻哈哈起哄,順便瓜分了李蘭芯的一箱零食。她不是小氣的人,也不太饞肉,一時在寢室里更受歡迎。因為覺得合適,李蘭芯第二天就穿著新裙子去上課。

班里的男同學都覺得系花今天特別美,和李蘭芯互有好感的男生,更是被李蘭芯驚艷。

下了課,兩人說說笑笑並肩走向圖書館,李蘭芯的紫裙子被風吹起來,吹到了許多人的心里。

有個吊兒郎當穿戴不俗的男學生,看呆了眼。

他順手拉住身邊的人打听,指著李蘭芯問道︰「那是誰?」

抓住的,卻正是李蘭芯那個土著室友,她正泛酸呢,沒好氣道,「外語系的系花都不認識?我說你們這些男生別自不量力,人家一條裙子,你全家努力一整年都賺不到!」

土著室友扭頭,看清男學生的臉,卻滿臉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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