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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痛打余斌,侯府秘辛(二更)

這個駭人的消息本該像一塊兒石頭噗通跌進湖里,激起一圈圈漣漪。

可廖子承的表情除了變得更加陰郁之外沒了其它異狀。

華珠一驚︰「你早就知道嗎?」。

「不算知道,只是有過這方面的猜測。」

一名侍衛,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強。暴襄陽侯府的二夫人?事件有太多疑點,只是大家被倫理與八卦心理沖昏了頭腦,靜下心來一想,染如煙那樣的女子,怎麼會無辜缺席而逛到玉湖那麼偏僻的地方?怕是,也有人暗暗動了手腳的。當然,這些僅僅是華珠的懷疑,沒有事實依據。與廖子承斷案這麼久,他們兩個都不是完全沒有出過差錯,畢竟他們是人,不是神。

華珠翻開小冊子,拿起炭筆記了下關鍵點,又道︰「當時參加宴會的賓客眾多,全部都有嫌疑。從作案方式上來看,獨立作案跟與人合謀都有可能;從作案動機上來講,他可能是垂涎娘親太久,也可能是蓄意報復。」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幾下,若有所思道︰「還有第三種可能。」

「嗯?」華珠又是一驚,「第三種?是什麼?」

廖子承卻說道︰「具體的得問過余老太君才能下結論,她是最先抵達現場的,勉強算個目擊者。」

二人說做就做,立刻坐馬車趕往了襄陽侯府。

原本呢,華珠救治了染老夫人,免去余老太君氣死人的罪名,余老太君是非常感激華珠的。事後送了許多謝禮,可自從知道華珠與廖子承攪在了一塊兒,便頓時沒了好臉色。

廖子承是染如煙的兒子,染如煙是余家的恥辱,看見廖子承,她的頭頂都仿佛罩了一層綠雲,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華珠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你們余家啊,被戴綠帽子還遺傳的。

「大表哥,啊,不對,余訟師。」華珠微笑著打了招呼,一句大表哥差點兒把余斌氣得背過氣去。

當初余詩詩來信與他提了顏的親事,顏家嫡長女,又賢名遠播,與他是門當戶對的。與老太君和侯夫人商量後,三人一致同意了這門親事。侯夫人的意思是再緩緩,老太君卻覺得反正兩家有姻親,熟悉得很,快些成親也無妨。正好,他受長樂公主的囑托上瑯琊打官司,為掩人耳目,就接受了老太君的提議,在瑯琊住上幾個月,回來時直接把顏娶進門。誰料,封氏說什麼以他們兩個的生辰八字,二月二十八是本年最好的日子,若是不行,唯有等明年。哈,封氏那時就打算讓他做個便宜爹,或者干脆等顏生下燕王的野種再嫁他吧!真是……想想都……窩火!

余斌皮笑肉不笑,眼神卻很不得撕了華珠,不,最想撕的是廖子承!離開瑯琊前,他諷刺廖子承磨了那麼久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廖子承卻告訴他,步子太大,會扯到蛋的。是啊,他現在可不就是蛋疼?!

「你們來了。」陰陽怪氣的語調。

廖子承亮出鳳凰令,嚴肅地說道︰「奉旨查案。」

余斌的嘴角抽了抽,扶著余老太君給廖子承行了一禮,爾後坐回長椅上。

「你們到底要查什麼案?我一把老骨頭受不得驚嚇,侯爺還是快請吧!」余老太君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問。這張跟染如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簡直快要她抓狂了。

廖子承收起鳳凰令,拉著華珠在冒椅上坐好,隨即面無表情地問向余老太君︰「我想知道,二十二年前的七月,宮宴上,余老太君究竟在玉湖看見了什麼?」

余老太君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起來,一雙眼珠子也恨不得瞪了出來︰「你要臉不要了?自己娘做的丑事就該關上門誰也別講!好不容易平息了,你又扯什麼扯?還嫌不夠亂?」一個染如煙,一個顏,他們余家到底遭了什麼孽,要接二連三地遭遇這種丑聞?

華珠卻是眉頭一皺︰「老太君,我敬重你是長輩,但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不要在小輩面前失了風度。」

余老太君的臉一沉,不屑嗤道︰「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在我面前充胖子!以為穿了鳳凰衣就能改掉你是烏鴉的事實?庶女就是庶女,又上得了什麼台面?」

廖子承站起身,拉了華珠往外走︰「余老太君不配合審查,押入天牢審問!」

「廖子承!」余斌騰地站起來,雙目如炬地喝住他。

廖子承停下腳步,輕輕地問向華珠︰「直呼一等武侯名諱,該當何罪?」

華珠扭過頭,看向余斌淡淡一笑,挑眉道︰「余訟師一不是朝廷命官,二不是皇室宗親,按《北齊律令》,直呼一等武侯名諱,該治大不敬之罪,杖責一百。」

廖子承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很好,叫大理寺少卿過來行刑吧,本侯當場驗證。」

大理寺少卿,可不就是襄陽侯世子?

「你……你怎麼敢?」余斌氣得滿臉赤紅,「我父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襄陽侯是能與染老將軍比肩的厲害角色,軍功不見多少,政績也不怎麼卓越,可太後就是器重他,這天下是赫連家的天下,赫連家器重誰,誰就是老大。這也是為何,余斌明明只是一個小小訟師,卻能在六部混得風生水起的緣故。

可惜,余斌與余老太君低估了廖子承的膽量,他僅僅是一名瑯琊提督的時候,就敢接吳秀梅的官司,他連公主都不怕,何況是個侯爺?

廖子承神色淡然地看向他,薄唇微勾︰「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清楚,你又怎麼敢?」

余斌的心肝兒一陣亂顫兒,他是在說天花一事還是……那件事?可惡,他明明做得那麼隱蔽,怎麼會被發現?

余老太君站起身,冷冷地睨了睨廖子承,眼底滿是不屑,對丫鬟吩咐道︰「把侯爺叫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襄陽侯府造次!」

一個武侯了不起了?才被冊封了幾天,就敢拽到余家的頭上!就算他是染老將軍的外孫,也沒資格動襄陽侯府的人!

華珠暗暗皺眉,第一次見余老太君,余老太君把染老夫人氣中風了,第二次見她,她又把廖子承惹毛了,這個女人,是火炮做的吧。

不過……襄陽侯的確非常受太後器重,跟他對著干,廖子承到底有沒有勝算呢?

須臾,丫鬟神色慌張地跑來︰「侯爺說他有事,暫時走不開,叫定國候秉公處理。」

余老太君兩眼一翻,跌坐在了長椅上……

余世子與世子夫人趕過來時,余老太君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卻依舊氣得不輕,臉都是綠的。

世子夫人是個人精,眼神一閃,笑著打了個全場︰「斌兒這脾氣,定是最近煩心事太多給氣糊涂了,快給侯爺賠個不是!快!」說著,拉了拉余斌的袖子。

余斌哪里肯跟廖子承賠不是?一個給他們家族帶了無盡恥辱的女人生的孩子,憑什麼享受他的賠罪?他縱然再圓滑世故,面對廖子承也難以保持冷靜。

余世子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心知必是他做過什麼惹惱定國候的事,否則人家不會借題發揮。父親都不管這事兒了,說明眼前之人,是連父親都不願與之硬踫的對象……心思轉過,余世子抱拳行了一禮︰「下官領命。」將余斌拽了下去,命下人拿來長凳和木棍,在院子里打了余斌幾十棍。

打到第九十棍時,廖子承站起身,捋了捋袖子,雲淡風輕道︰「世子滿頭大汗,想必累壞了,余下的十棍由本侯親自代勞吧。」

親……親自?余世子和余斌全都傻眼了,余世子下手是留了情面的,看起來血肉模糊,實際都未傷到筋骨。可即便如此,九十棍下來,也夠余斌在躺床躺上三五個月了。若是廖子承再往死里打十棍,余斌……焉能有命?

「怎麼?余世子要阻撓本侯行刑?」廖子承加重了語氣。

余斌狼狽得望向大哥,不要……

余世子痛苦地撇過臉,眼一閉,將長棍遞給了廖子承。

廖子承拍了拍手里的長棍,俯身湊近余斌,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道︰「我早就警告過你,離她遠點。我最瞧不起男人在較量的時候,把女人給扯上的。」

把女人扯上……他……他發現了嗎?余斌勃然變色,不待開口,廖子承的軍棍便狠狠地砸了下來。

但從外表看,他的力道還不如余世子的大,但華珠學過醫所以曉得,廖子承打的全部是男人打不得的穴道,十棍子下來,余斌……怕是要廢了。這也算余斌活該,廖子承正缺一個收拾他的理由,他便趕著送來了。

……

余斌被打得半死不活,襄陽侯卻連面都沒露。余老太君不敢再拿喬了,本以為襄陽侯府極受皇室器重,廖子承不敢把他們怎麼著,誰能料到廖子承說打就打,半分余地也不留?

「老太君是跟我回天牢,還是在這兒接受調查?」廖子承雙手負于身後,淡淡地問向了她。

余老太君心有不甘地抿了抿唇,瞪了瞪廖子承,又按耐住火氣與心慌,語氣如常道︰「當年,我也沒看到什麼,我趕到玉湖的時候,染如煙已經……跟那名侍衛在一起了。」

華珠看了廖子承一眼,不知他內心究竟作何感想,可他的表情永遠都是無懈可擊,他又問︰「具體一點,在一起是抱在一起,還是正在歡好,或者已經歡好完畢?」

余老太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廖子承,這人是妖孽吧,談起母親的丑事怎麼半分不知避諱?余老太君移開視線,嘆道︰「歡好完畢。」

「完畢後二人是何種姿勢,衣衫凌亂成什麼樣子?二人的身體又有什麼特征?」廖子承追問。

余老太君的臉臊了,握緊了拳頭,咬牙道︰「侍衛躺在染如煙旁邊,醉醺醺的,沒穿褲子,染如煙小聲哭著,被弄得沒什麼力氣了,衣衫凌亂但還算完整,醫女給驗了身,確定剛剛與男子歡好過,從肩膀到大腿根部,全都是吻痕。」

听起來像酒後亂性。但一個醉漢,連上衣都沒月兌就急吼吼地強。暴了一個女人的話,不大可能為女人把衣裳穿好,染如煙沒了力氣,也不可能是自己穿上的。從肩膀到大腿根部都是吻痕,這不是普通的強。暴,而是一種滿含深情的索求。就像……廖子承對她。這麼明顯的破綻,余老太君怎麼沒看出來呢?還是說……她看出來,卻選擇咬牙吞進肚子里了?

後面,廖子承又問余老太君是怎麼知道染如煙在玉湖出了事,余老太君說,是她見染如煙長時間不來,怕她是不是喝多酒醉在哪兒了,就親自去找,結果看到了那一幕。

出了花廳,廖子承捏了捏眉心,眸子里掠過一絲暴戾。深吸一口氣,壓下不適,又雲淡風輕道︰「再問問染如煙的病情吧。」

「你有沒有覺得余老太君有些不正常?你看啊,從余老太君的描述可以看出來,汪侍衛醉得連自己的褲子都忘了穿,應該不大可能幫娘親把衣服穿好,所以,哪怕不知道汪侍衛不舉,也可以看出事件充滿了蹊蹺。余老太君干嘛一口咬定汪侍衛?」華珠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除非……她在替誰做遮掩。」廖子承的眸光一點點變得寒涼,「她認識那個人。」

能讓余老太君幫忙做遮掩的人……是誰?華珠凝了凝眸,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的廖子承,說道︰「你在馬車上等我,我去問娘親的病情,余二老爺大概不樂意看見你。」

廖子承沒反駁華珠的提議,握了握華珠的手,先走出襄陽侯府上了馬車。

然而,事實證明,華珠猜錯了,余二老爺似乎不僅不樂意見廖子承,也不大樂意見華珠。華珠亮出了鳳凰令,他才仿佛心不甘情不願地立了一扇屏風,在屏風後與華珠對話。

華珠的眸光掃過屋子里的墨蘭,那是余詩詩從提督府偷走的,沒想到會進了余二老爺的臥房。這是否說明,余二老爺對染如煙余情未了呢?

華珠拿出小冊子與炭筆,問道︰「二老爺,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染如煙的病情。」

「病?」屏風後,傳來男子富有磁性的嗓音,像一種以弦制作的樂器,在秋風里低低地嗚鳴。

「我听說染如煙自玉湖出事後,便性情大變,朝著與你和離,否則上吊自盡。」

屏風後一片沉默。

華珠用筆尖點了點小冊子,表情嚴肅︰「好吧,我們換個方式,染如煙離席那麼久,你為何沒去尋她?」

「我鬧肚子,去恭房了。」

「你愛染如煙嗎?」。華珠面色如常地追問。

「這個與案子有關嗎?無關的話,我拒絕回答。」余二老爺語氣平靜地說道。

唔,不愧是訟師的二叔,這麼懂律法。華珠挑了挑眉︰「那就說說染如煙的病情吧。她是否經常做噩夢?偶爾發狂?對面具有一定的需求。」

「噩夢是有的,自從玉湖回來,她就變得很焦躁、情緒很不穩定,有時會被噩夢驚醒,但沒有發狂也沒弄過面具,就是天天要吵著與我和離。」

看來,染如煙的情況與流風、赫連笙是不同的。華珠記下染如煙的特征,眸光一動,又問︰「你覺得染如煙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

余二老爺良久無言,華珠又問了一遍,他才輕聲一嘆︰「我不知道。」

華珠又用筆敲了敲小冊子︰「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她看起來不像那種會胡作非為的女人,可那晚她又的確喝了很多酒,所以我……我不知道,你別再逼我了。不管她是自願也好,無奈也罷,我沒有嫌棄她。是她自己,不惜自盡也要跟我和離。」

余二老爺的語氣不大對勁了。

華珠不再逼他,起身準備告辭。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東南方傳來,華珠透過大敞的軒窗,看到一片空曠的草地,長樂公主騎在馬背上,一名身著藏青色華服的男子為她牽著馬,仰頭看著她,嘴里不知講了什麼,逗得長樂公主哈哈大笑。自從駙馬去世,華珠已許久不見長樂公主笑得如此開心了。瞧他們熟絡的樣子,像是經常做著這種親密的事。

「我大哥。」余二老爺語氣如常地說道。

「原來是余侯爺,他剛剛說很忙,沒想到是在陪長樂公主,長樂公主跟余侯爺很熟嗎?」。

「公主常來侯府,她的騎術與箭術都是我大哥教的。」

常來,余侯爺還叫她騎馬射箭,什麼念頭慕地閃過腦海,華珠眉心一跳,暗笑自己瘋了,怎麼會呢?長樂公主跟余侯爺怎麼會是那種關系?但很快,華珠又皺眉,如果不是那種關系,顏陷害聖上與太子妃,作為夫家的襄陽侯府為何真的沒遭受波及?她可不信那套「聖上乃一代明君」的說辭,畢竟裁定這起案件的,是太後哇……

華珠望著余侯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抿緊了唇角。

回到馬車上,華珠把與余二老爺的談話告訴了廖子承︰「……听余二老爺的描述,娘親只是受了刺激,與流風和太子的情況不同。還有哦,長樂公主跟襄陽侯很熟嗎?」。

廖子承點了點頭︰「嗯,還算比較熟。所以,她才會叫余斌去瑯琊給盧高打官司。」

華珠歪了歪腦袋︰「我剛剛看襄陽侯給長樂公主牽馬的樣子……嘖,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唉,算了,他們倆什麼關系與案件本身沒什麼聯系,不想了。」語畢,靠在車板上,閉目養神。

廖子承抬眸看向她,眸光微微一動,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還要冷落我多久?」見華珠不理睬,松開她的手,嘆了一句,「小騙子。」

馬車行進到半路,廖子承讓七寶停在一家私房菜館旁,這家私房菜在京城享受盛名,許多達官貴人都把應酬地點選在此處。

「嗯,下館子啊,不想做飯了。」華珠似笑非笑地跳下馬車,避開廖子承伸過來的手,跨入了菜館。

這間菜館的擺設新穎別致,一進門,不像入了菜館,倒似回了家。正對面,一個小小的魚池,錦鯉嬉戲,魚池背面,一塊大山石優雅而立,山石旁,種了幾株頂好的竹子。店里的伙計與丫鬟穿得也很得體,男才女貌,像大戶人家的公子與小姐。

二人被迎入一間廂房。

一位瘦高公子麻利地報了菜名兒,溫和地笑道︰「二人要點哪幾樣菜呢?」

廖子承就著華珠的喜好點了一份紅燒鯽魚、一盤手撕大盤雞、一碗海鮮杏鮑菇並幾樣家常素菜。

公子就笑道︰「這位爺可真會點,太子也愛點這些菜式呢。」

「太子……經常來嗎?」。華珠略微驚訝。

「是啊,沒什麼意外,天天來,最近兩日不知怎的沒有來了。」公子和顏悅色地回答。

華珠記起赫連笙說過他常常逛這條大街,會來這兒吃飯似乎不是不可能︰「太子都是一個人嗎?」。

公子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啊,他從不帶隨從。」

「那你們怎麼確定他是太子?」華珠疑惑地問。

公子笑了笑︰「不是我自吹自擂,不過來咱們這兒吃飯的貴人真不是一般的多,比方您們二位,我敢保證,最少是一等公侯之家。」

「眼力不錯。」華珠微微一笑。

「有一回,一名貴人踫到太子,給他下跪行禮,我們就知道太子的身份了。」公子補充了一番,又道,「二位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叫廚房下單了。」

華珠頷首,公子退下。華珠倒了兩杯清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廖子承,客套地說道︰「侯爺慢用。」

廖子承看了她一眼,不動。

華珠知他不喝外頭的茶杯,除非是嶄新的,便沒再勸喝,只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幾口。

誰料,他突然伸出手,搶過她茶杯,含住她喝過的地方,將剩下的茶水一點一點喝盡。杯沿上的口脂,全部沾到了他唇上,他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

華珠的大腦一陣充血,臉「唰」的一下紅了。

廖子承放下杯子,眉梢一挑︰「動了你的東西,是該還給你的。」說著,把茶杯放到了華珠面前。

華珠以為他指的就是杯子,殊不知,他忽然起身,壓下來,掐住她下顎,將沾了口脂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題外話------

前面有一更,大家別忘了看喲,有重要線索的。

「編輯大大,今兒我這麼勤奮,哎喲,好愛我自己怎麼辦?」

編輯︰「恭喜你,被赫連笙附體了。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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