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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啥時傳遍全城了

劉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可跟誰說呢?事是鳳公子惹來的,但非他本意,他壓根就沒異心,他要是貿然跟人抱怨,萬一被人將話傳到鳳公子耳里,那就是原本沒事,也生出事來了。

謹一又都跟在大教主身邊,他要是跟謹一抱怨,等于是將話傳到大教主耳中,他可不想大教主對鳳公子生厭哪!

回頭教主要是知道這事是他挑的,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跟張長老說一說了。

張長老是瑞瑤教的人,對教主是感恩戴德滿心感激,雖與大教主一同長大,但他有兒有女,看事情絕對比大教主要更世俗些,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心中埋怨,也不會往外傳話,給教主夫妻生出事來。

所以劉二對著張長老可說是把心底積壓的怨氣,全都一吐為快。

正如劉二所想,張長老有兒有女,對世情比黎漱要明白許多,听了劉二的抱怨,他很理解的拍拍劉二的肩頭。

「真是辛苦你了。」把這麼多事全都積在心底,面上還不能顯露出來,「沒事,沒事兒,以後啊!有什麼事別擱心里頭,跟哥說,你放心,哥听了絕對不會往外傳。」

劉二听了直點頭,張長老這話可真是說到他心里了。

跟在教主身邊的人里頭,除了自己都是女的,他總不能找春江她們說吧?更不能找鳳公子身邊的人講,至于底下的人,完全不列入考慮。

不過之前也還好,就是來了趙國之後,連續遇上定國、冷門主這些人,才讓劉二心頭郁氣散不出去。

張長老再拍他的肩,「鳳公子既然無意,怎麼不趁早打發了冷門主他們?」

「冷家倒還乖覺,自那回教主宴請冷夫人她們之後,冷夫人就已經改弦易轍,要給女兒另擇佳婿,岑家嘛!他們那位二莊主近來行事越發張狂,已經到了直接挑釁岑莊主權威的地步,岑莊主忙著處理他,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女兒的事。」

張長老倒了杯香茗給劉二,劉二潤喉停了半晌又道,「至于胥天門門主,他雖一心要把女兒塞給鳳公子,但蘇夫人母子等人,見識過榮國公府的富貴後,有心想把蘇南殊許給榮國公的兒子。」

榮國公的兒子有嫡有庶,世子自是早早成親了,蘇門主之妹與榮國公夫人有夙怨,榮國公夫人能點頭讓兒子娶蘇門主的女兒為妻?

劉二覺得有點難度,不過張長老笑著搖頭,「咱們看戲的不怕台高,就是得看好戲才過癮,你若覺得有難度,那咱們就幫著架柴唄!榮國公不是找人行刺大教主嗎?他雖失寵于皇帝,但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榮國公啊!」

一點實質上的損失都沒有好吧!

在張長老看來,榮國公失寵于帝王,其實長遠來看,對榮國公是有益的,他沒本事,擺明了就是富貴閑人一枚,意圖用帝王親衛行刺一個江湖人,對外界來說,只彰顯了榮國公的權勢濤天,不然怎能動用皇帝的親衛呢?

可在真正的權貴眼里,榮國公的作為不啻是找死,會用皇帝的親衛,表示他自己手里無人可用,他一無實權國公借皇帝權勢,對付一個江湖人?

傳到他國只會讓人恥笑,趙國皇帝的親衛最大的用處,不是保護皇帝的人身安全,而是被用來對付一江湖人?最好笑的是,他們還被這個江湖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無用至極。

在趙國權貴看來,這,才是榮國公徹底失寵于帝王的主因。

你拿保護帝王安全的親衛去對付一個江湖人,要是得手,有勝之不武之嫌,偏是輸了,親衛竟如此沒用,連個江湖人都對付不了,還談如何保護帝王?

榮國公只知埋怨親衛們沒用,沒能幫他出氣不說,還讓自己失了帝寵。

卻不知道自己早在無形中得罪了不少人家,他找的親衛們大多是與他家有往來,有交情人家的孩子,這些人雖是掛名親衛,實際上就是來鍍金的蹭個經驗值,說親的時候面上有光。

因此他們的武藝不過就是花花架子,但是被個江湖人打趴,這就讓皇帝不能忍了,晾著榮國公的同時,這批親衛們在家養傷時,統統被解了職,而且還被標記,日後親衛不再用這些人家里的孩子。

來蹭經驗值不是不行,但手底下到底得有點本事,一點本事都沒有,掛閑職,沒問題啊!你別給皇帝丟臉啊!知道自己沒本事就躲著點,別淨想著拿皇帝親衛的名餃去替人撐腰仗勢欺人啊!

要知道他們這麼做,丟的可是皇帝的臉面,皇帝能饒了他們?

皇D D 不用說什麼,眼皮子一撩,底下的官員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些被撤職還被記檔不錄用的家族,能給始作俑者榮國公好看?要不是榮國公夫人一貫的好名聲好人緣,榮國公的兒孫們早被人欺負慘了。

這些人家之所以沒對榮國公府落井下石,全是看在宮里對榮國公夫人的態度良好,才沒有動手。

再加上榮國公手里沒錢,面上無光,很自覺得縮在家里不出門,要不然,他早就被人收拾了。

劉二對張長老說,「其實我是恨不得他能出門,不必咱們親自動手,多的是人要對付他,可惜,榮國公夫人把人看得牢牢的,他自己也不願出門,這才讓他苟活至今。」

此外還得顧及威遠侯,畢竟是威遠侯的好友,而且榮國公會和大教主對上,也是威遠侯之故,所以劉二還真不好明著出手。

再加上如今自家得借威遠侯之力,募資興建有間客棧,哦,還有貨棧和商隊,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與威遠侯交惡。

但是榮國公敢暗算黎漱,不止劉二生氣,就是黎淺淺和鳳公子、鳳老莊主也很生氣啊!恨不得捏死榮國公咧!

可惜,不能動手!真是叫人扼腕。

張長老笑了笑道,「我相信,除了威遠侯之外,大概所有人都巴不得榮國公早點去死吧?」

劉二聞言愣了下,心下一算,嗯,還真是。

賢太妃有孫子、曾孫子,對這個年紀老大,行事卻遠不如孩童不懂事的兒子,早就有點厭煩,早年放任兒子不學無術,是為保他的小命,以及自身的榮華富貴,這個世間沒有兒子傍身的女人,日子實在苦啊!

她不想一輩子老死在後宮,兒子若是還沒成親就一命嗚呼,她這個太妃大概只能重回後宮長住,要是兒子成親後沒生孩子就死了,她就得跟兒媳兩個一起守寡,寡婦的日子難熬,不能穿紅戴綠,還得清修度日,過得跟尼姑差不多的日子。

放著富貴不能享,這不是賢太妃要的生活。

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兒子長大,成親到生子,而榮國公也不負重望的長成一個紈褲不說,還很自以為是,認為這天下他哥第一,他第二,除了他哥不用听他的,所有的人都得听他使喚。

國都里人都知道他性子,全都順著他來,誰讓他得皇帝寵愛呢!

沒想到遇上個江湖人,不買他的帳,他就昏頭了。

賢太妃不是沒勸過兒子,可是兒子到底都已經是為人祖父的人了,她就算身為其母,也不能管得太過,再說了,自兒子出生後,她也沒太管著他,現在想管,榮國公還真沒把他娘放在眼里,就更別說放在心上了。

至于榮國公夫人,她如今兒女雙全,孫子都有了,對這個只會惹禍讓自己收拾,花大錢養小妾外室的禍頭子,她還真沒什麼耐心了。

世子嘛!對老父還是有些孺慕之情,奈何老父心心念念的都是嬌女敕的小妾,沒有兒子的存在,世子也心寒了,再加上父親闖禍惹事的能力,隨著年紀漸長也越來越強悍。

瞧,這回直接就把皇帝的寵信給作沒了,還惹毛那麼多人家。

在榮國公世子看來,這事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爹,該怪那些人的兒孫們,老在他爹面前吹噓自己有多能耐,否則他爹能找這些人幫忙?而且答應出手的,也是他們自家兒孫,怎麼能把責任全推到他爹身上呢?

可人都是這樣的,做錯事,自己也覺得不對,可是自責,還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輕松呢?

所以他爹就承擔了所有人的怪責。

要不是他娘運作得宜,還連著進宮好幾回,這些人家看宮里待他家態度沒變,才不敢貿然對付他們。

榮國公世子這個嫡長子尚且如此遭遇,就別說其他人了。

劉二想了下,便問,「怎麼做?」

「不用咱們出手,只要讓那些人家,別忘了榮國公所賜就好。」

換句話說,只要針對那幾個配合榮國公,來行刺黎漱的家伙就好。

只要這些人日子過得不順遂,他們就會牢牢記得,自己有今日是拜誰所賜,就算榮國公不出門,他們也會想辦法把他弄出府,然後找他算賬。

反正都沒前途了,弄死榮國公出氣都是有的。

劉二聞言笑了,「好。」

張長老又道,「至于冷門主等人,倒也不急,那個葉家……」

「葉家現在可是亂成一團,雖然是把葉三爺兄妹的身世說清楚了,但張城主夫人哪信啊!她可是曾經親自帶人堵過張城主的,可是她又不能讓葉三爺兄妹與葉夫人滴血認親。」

除此之外,張城主夫人因為之前太過粗暴殺人減口的行為,令她身邊侍候的人為之心寒,為她辦事的人為之膽寒,逮著機會告狀的告狀,出賣的出賣,將張夫人這些年來排除異己的作為全都抖個干淨。

張夫人那張溫良賢淑的面孔,就似華麗的錦袍被一舉撕裂開來,露出了底下的骯髒不堪,將張夫人丑陋的真面目毫無遮掩的曝露在世人面前。

張夫人出身涎城富商方家,自家女兒被女婿這樣對待,方老太爺得知消息當場吐血昏厥,方老太太原要趕去為女兒撐腰,可到底是丈夫比較重要,所以她只派長子長孫去給女兒撐腰。

然而一到城主府,方大老爺父子就被人晾著了。

方大老爺氣得跳腳,又擔心家里老父的情況,張嘴就罵人,從張城主的老娘,一路罵到張城主的兒子,渾忘了那是他妹生的。

在門房侍候的小廝端著熱水過來,砰地一聲把茶盞摜在桌上,一時熱水四溢,張大爺唯恐熱水燙著了他爹,焦急的找人拿布來擦。

可屋里屋外侍候的人沒一個理會他,反而個個對方家父子怒目而視。

方大老爺看到小廝端來的只是熱水,氣得暴跳如雷,「你們城主府就是這麼待客的嗎?我好歹是你們城主夫人的兄長,是城主的大舅子,你們不好好請我們進府,把我父子晾在門房這里,還拿白水招呼我們?」

「有熱水就很不錯了!我呸!你家養出的好女兒啊!一個殺人凶手的兄長,有熱水給你們就算我們厚道了。」

「什麼殺人凶手?你給老子說清楚。」方大老爺聞言更加火冒三丈,氣得沖上前就要揪住小廝的衣襟,伸手就要掌摑小廝。

見他動手,立刻涌進一堆人來,有人去推方大老爺,也有人趁亂撕扯方大老爺,連上去相勸的方大爺也沒幸免,直到門房管事過來。

「干什麼,干什麼呢?」他一到,就喊那麼兩聲,大家聞聲停手退開,不過還是對方家父子怒目而視。

方大老爺因剛剛的推搡,形容有些狼狽,他怒沖斗天的指著小廝們,斥問管事,「這就是你們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啊?」

「哦,方大老爺見諒,小剛他娘三年前死于夫人的杖責之下,說是他娘偷竊,可今時卻查出,是因為小剛他娘不願幫夫人謀害城主懷孕的小妾,所以被夫人誣蔑,如今真相大白,小剛見了您,自然是憤恨難平。」

方大老爺不防有此節,聞言愣住,管事指著另一小廝又道,「他姐姐貌美被城主收房,夫人嫉妒,在她吃食里下藥,令她生了怪病,毀了容貌不說還失明失言失聰,最後她受不了跳井自盡。」

方大爺傻了,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管事才不管他們心靈受到多大的打擊,又繼續細數方才動手諸人家人的遭遇。

方大老爺听到最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原來這些人都有家人死在他妹妹手里啊!他妹妹幾時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些事已經傳遍整個涎城了,怎麼方大老爺不知道嗎?」

「什,什,什麼?已經傳遍了?」方大老爺頓時整個人都蒙了,想到去家里傳話的那人,竟然沒把話說清楚,心里實在氣得不行,要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他拚著被娘罵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

他卻不知,是他錯怪那個上門送信的人了,人家是想把話說完的,可誰讓方老太爺承受力太差,話都沒听完就吐血昏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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