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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離她遠一點

蘇貴妃育有一子一女,冀王早己封王開府,女兒十五公主小十三公主一個半月,本以為會再生個兒子,可惜呱呱落地之後,才曉得是個女兒,蘇貴妃初時有些不喜,但看到皇上疼寵十三公主的勁兒,她便改了想法,心說,都是女兒,十三公主能做到的,女兒自然也能做到。

只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十五公主別說比不上十三公主了,就連十四公主她都及不上。

十三公主是個嘴甜的,好听話像不要錢似的,張口就來,而且句句點到人心頭上,十四公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雖及不上十三公主伶俐,但有個嘴笨口拙的十五公主在旁陪襯著,也顯得靈巧。

蘇貴妃最想不透的是,出生時瘦弱的像只小貓的女兒,是怎麼越長越偏,明明也沒吃什麼,但身材卻越發朝橫的發展,小的時候,圓滾滾的女女圭女圭可是討喜,但長大後沒有抽條,依然保持圓潤的體態,就不成了!

想到日前蘇太後跟她說的話,蘇貴妃就心煩不已。

「公主呢?」

「回娘娘,公主去慈安宮請安了。」大宮女輕聲回道。

又去?「是公主自己去的,還是……」蘇貴妃強壓怒氣問。

「是太後派女官過來相請的。」大宮女低眉順眼的道,不敢抬頭。

「讓小廚房給公主準備吃食。」

「娘娘,太後交代了,說不許公主三餐之外再進食,連茶也不讓喝,只許喝白開。」

蘇貴妃抬手按著劇烈狂跳的額角,「太後說的?」

「是。」大宮女深吸口氣,然後以近乎氣音的聲音道,「太後說,十三公主已許過一次婚,雖然不幸,但好歹已有過對象,十四公主的婆家已定,緊接著就是咱們公主了。」

「太後這是嫌棄掌珠太胖?」蘇貴妃氣不打一處來,女兒幼時因太過瘦弱,太後總是縱著她,想吃什麼就給什麼,她那時候就說,不能讓女兒這樣吃,可宮里太後最大,老太太就喜歡圓滾滾看來一團福氣的小女孩。

等到發現女兒的食量完全壓不下來,想控制她的食量時,已經完全失控了,太後看著縴細窈窕的十三公主,和瘦削的十四公主,再看富態的十五公主,眼里的嫌惡,深深的刺痛了十五公主和蘇貴妃。

蘇貴妃想方設法要為女兒控制食量,十五公主被皇祖母看自己時的嫌惡所傷,她不懂為什麼皇祖母會嫌惡自己,于是自我嫌惡的暴飲暴食,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太後及眾人嫌惡的眼光,讓十五公主自暴自棄,加上課業上落後于人,蘇貴妃又是個嚴厲的母親,她自小就容貌出眾天資聰穎又身材窈窕,不知道女兒為何瘦不下來,也不明白女兒在課堂上的表現為何如此的差強人意,她不會開導女兒,只會大聲責罵,使十五公主暴飲暴食的情況更加雪上加霜,

蘇貴妃有感于女兒的情況,因此早早就為女兒相看夫婿,慶國公世子是她先相中的,還特意安排女兒在秋獵時偷偷見他,慶國公世子高大俊逸,很受女孩子喜愛,每年狩獵會、球賽等場合,他總是被一群女孩子包圍。

看女兒見了他就羞紅臉,蘇貴妃心知女兒動心了,暗自打算著回宮後,就和皇帝說,沒想到竟會被嚴氏那賤人搶了先,皇帝在秋獵結束時,竟宣布將十三公主將下降慶國公世子為妻。

思及此,蘇貴妃氣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嚴貴妃母女立刻去死,大宮女見狀暗嘆氣,「娘娘,您不是在給公主相看夫婿嗎?這回可不能再被嚴貴妃她們搶了先。」

十五公主的婚事一日不訂下,娘娘的心也就定不下來,娘娘的心一日定不下來,就無法平心靜氣和公主說話,公主便越發害怕面對娘娘,越發害怕的結果就是拚命的把能拿到的食物全往嘴里塞。

娘娘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遇到公主的事情,就完全失了分寸?明知公主怕她,面對公主時,就是壓不下脾氣。

宮女見蘇貴妃盛怒,伺機尋了個理由告退,適才在蘇貴妃面前的大宮女端著茶盤跟在她身後出來。

「這是姐姐的家人給你的信。」宮女見四下無人忙從懷里掏出封信給大宮女。

大宮女謝過,遞了個荷包給她,宮女捏捏荷包笑容甜美的稱謝離去。

大宮女將信柬收好,才端著茶盤去了茶房。

茶房里,幾個宮女和內侍正在閑聊,見她進來,忙起身招呼,知她進來給蘇貴妃沏茶,立刻就有人自動效力,大宮女在一內侍讓坐的繡墩坐下,問,「在聊什麼?」

「方公公剛剛在說,咱們京里的錦衣坊最近又推了新樣子,听說胖的人穿起來會顯得瘦很多,也不知是真是假?」

「又不是神仙穿的衣服,那能讓胖的人穿起來顯瘦!你們可別被騙了!咱們在宮里當差,這月錢可不容易賺,攢錢不易啊!」大宮女勸著。

那個方公公皮笑肉不笑的道,「姐姐也知道咱們當差攢錢不易,下回就別再同我們借錢了!」

大宮女被他的話一噎,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咬牙切齒的回道,「知道了,多謝方公公提醒。」

「其實啊!就因為咱們當差不容易,好不容易攢了些錢,就得用在自己身上啊!否則那天得罪了貴人,落得杖斃的下場,攢下的錢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大宮女聞言臉色一變,拍桌起身指著方公公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公公冷笑一聲,「瞧,我又沒指名道姓的,就有人跳出來了!」方公公絲毫不 她,挺起單薄的胸膛和她眼瞪眼。

「方公公還是趕緊出宮,向冀王殿下復命去吧!」

方公公則道,「不勞姐姐記掛,咱家這就出宮。」說完與茶房里的略顯尷尬的諸人打聲招呼後轉身走人。

方公公出宮後,先是到東市的榮華街繞了一圈,將王府諸人托他采買的吃食、繡線等雜物買好,請店家送到王府後園角門,然後才往位在榮華街角落的錦衣坊去。

他一進錦衣坊,立刻就有小廝上前招呼,交談數語後,趁小廝為他介紹衣服時,將手里的字條給小廝,小廝接了字條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方公公挑了兩套女裝一套男裝,一樣是請他們送貨到王府,「等我收了錢就給你們送過來。」

「您是老客戶了!不急。」小廝笑嘻嘻,方公公回以一笑,轉身走了。

小廝送他出門,繼續招呼客人,然後尋了個空檔離開店面往後院,後院東側有座小屋,掌櫃就在里頭忙著,見他過來,忙招手讓他過來。

「他來過了?」

「是,送信過來。」小廝將方公公給他的字條交給掌櫃。

掌櫃接過打開一看,好半晌才露出微笑,「原來是蘇貴妃啊!仗著有蘇太後撐腰,什麼事都敢做。」

小廝撓撓頭,「宮里的娘娘哪個是簡單的,要真是個簡單的,怕早就尸骨不存了!」

「你說的也是,行啦!」掌櫃的笑了下,把小廝打發走,自己將字條上的消息重抄一遍,然後將之放入一個小銅管里,握在手里走到屋後的鴿籠,照顧鴿子的小廝忙取出一只信鴿,接過掌櫃手里的銅管系到信鴿的腳上,然後放飛出去。

附近的商家時時要跟東家連系,因此信鴿來來去去,不會引人注意,這也是錦衣坊挑在此地開業的主因之一。

信鴿在林間穿梭,不久就來到荷塘碼頭附近的一處宅子,負責照顧信鴿的鴿衛很快就發現這只信鴿的到來,將它腿上的銅管取下,交給另一名鴿衛,然後他就轉回去照顧剛剛那只信鴿。

「十九你還真是喜歡鴿子!」接了銅管的鴿衛忍不住嘆氣,這可是在大教主面前露臉的好機會耶!他竟然只顧著照顧鴿子。

「十七你有這時間廢話,不如快把消息送進去!今天的天候不是很好,它飛得有些吃力,得好好的補一補。」說著便去翻昨天才送過來的鳥食。

十七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去見黎漱,平常他們接到消息,都是先交給劉二,可這幾天劉二不在,他們才有機會到大教主面前去轉轉,機會難得啊!沒想到十九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十七來到黎漱的住處,不等他進來,謹一就先迎上去了。

「有消息了?」

「是,是宮里送出來的消息。」

「真是能耐了!竟然能在趙國皇宮里安插釘子?」

十七笑著回道,「也是機緣巧合,這人是冀王身邊得用的,家里正好有些事,咱們遇上了就幫了一把,沒想到他家里給他捎了信,他便找上我們。」

自己送上門的?

倒是難得了!

謹一接了銅管,便轉身復命去了,十七暗嘆口氣,想到大教主面前露臉,還真是不容易啊!

黎漱坐在窗前看書,見謹一進來,伸手接過銅管,掀開蓋子取出里頭的信柬,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原來是蘇貴妃的主意。」黎漱輕嘆,冀王妃是承平侯的外甥女,冀王府的人夾雜在承平侯府前往北晉接人的隊伍中,這也就難怪那些被殺的人會對殺他們的人毫無防備。

「之前听說承平侯府嫁去北晉的那個閨女,原是打算進冀王府做側妃的,但不知何故未能如願,而是遠嫁北晉。」

那姑娘命薄,沒有當上冀王側妃,遠嫁北晉武穆侯,沒想到懷胎後卻早產,孩子落地,她也香消玉殞。

承平侯夫人和太夫人原本是想去照顧她坐月子的,再也想不到竟是趕去送她最後一程。

承平侯沒想到蘇貴妃竟然利用自己的人做掩護,好去對慶國公世子下此毒手,事後得知不禁冷汗直冒,雖然他們家的護衛也被殺了,但誰知皇帝和嚴貴妃知道後,會不會遷怒到他頭上來。

「你,你表姐實在是胡涂,要做這種事之前,怎麼可以不先跟為父商量呢?」承平侯瞪著長子問。

「表姐說,要是讓您知道,日後要是查出來與我們家有關,您就撇不干淨,不如一開始就不讓您知道,就算官府查到咱們家,也大可以推到死掉的護衛他們頭上,他們要去北晉接母親和祖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出門後,他們興許遇上了別有居心的友人,想要貪個小便宜,蹭咱們家的船坐,護衛們應了,卻不知竟是引狼入室。」

承平侯見世子說的有點道理,便放下此節不再提,只是妻子回來後,忍不住和妻子抱怨一二,只不過承平侯夫人仍沉浸在失去女兒的傷痛中,對家中發生何事並不感興趣,等到她知道慶國公世子被殺,且與自家有所關連時,她才趕緊派人了解。

得知自家護衛有這麼多人被殺,承平侯夫人難過的徹夜難眠,直到世子夫人發現婆婆情況不對,悄與丈夫提了一句,世子這才前去跟母親說明原委。

「她瘋了不成?」蘇貴妃屬意慶國公世子做女婿一事,承平侯夫人是知道的,當初在秋獵時,蘇貴妃一跟她說,她就勸她立刻去跟皇上說,蘇貴妃卻想回宮後,派人去跟慶國公說,然後再跟皇上說,誰知嚴貴妃也相中了慶國公世子呢!

只是皇上都已經指婚了,她怎麼能,唉!「真是胡涂啊!這要讓皇上知道那還得了?」

「您先別替蘇貴妃擔心吧!還是先想想咱們家吧!官府已經來咱們家查過,但那時您和祖母不在,那兩位大人知道您和祖母回來,肯定會上門來問話的,您別怕,他問什麼您老實回答就是。」

承平侯夫人有些害怕的抓著兒子的手指,「真不會有事?」

「真沒事,只是例行問話而已。」承平侯世子安撫母親,好不容易把母親哄好了,他又匆匆去見太夫人,太夫人倒是很平靜。

「知道了!沒事兒!能有什麼事?」承平侯世子沒想到自己趕過來安撫祖母,卻反被祖母安撫。

太夫人拍拍長孫的背,「你表妹身為人媳,她也是沒辦法,才會拖我們家下水,沒事兒!你跟你爹說的是,只消推說是死去的那些護衛認識的友人就好。」

「您覺得這樣可行?」

「不然呢?你見過那些人嗎?沒有吧?你表妹讓人過來跟你說此事時,可讓你見過這些人?」

「沒有。」承平侯世子搖頭回答。

「算她還有些腦子,知道要防著些,沒有傻呼呼的拖我們家下水。」太夫人對冀王妃諸多不滿,其中最大的不滿就是,她常常為了自己的利益,拖著他們承平侯下水,她孤身一人,遇到事有不妙,她轉身就走,可被她拖進來的人,往往就被她推在坑里爬都爬不出來。

「你這表妹是個自私的,日後你給我離她遠一點,知道不?」

「是。」承平侯世子應得很快,太夫人知他沒往心里去,不由暗暗嘆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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